“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高起点新刊基本特征及发展建议

陈义报 高俊娥

《湖州师范学院学报》编辑部，浙江省湖州市吴兴区二环东路759号 313000

科技期刊是科技成果的主要载体，也是自主创新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科技创新发展中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为推动我国科技期刊高质量发展，加快建设世界一流科技期刊，夯实进军世界科技强国的科技与文化基础，2019年中国科协等七部委联合实施“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该计划对于期刊的资助部分设有领军期刊、重点期刊、梯队期刊、高起点新刊4个子项目，前3个子项目每期只评选1次，而高起点新刊项目自2019年起，每年遴选30种期刊，至今已3年，共遴选出90种期刊。

自“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实施以来，学术界对此多有研究。杨保华等[1]分析了“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入选英文期刊的特征数据；杨睿等[2]分析了“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资助期刊的特征；郑建芬等[3]探讨了“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集群化项目试点单位的刊群建设和数字化平台建设情况；王雅娇等[4]以入选“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的37种新创英文期刊为研究对象，探寻它们的成功办刊经验及启示；俞敏等[5]以“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梯队期刊中的100种中文期刊为例，分析了基于移动端的科技期刊新媒体内容多平台发布策略；丁佐奇等[6]探讨了“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领军期刊的多维度指标评价及发展趋势；马凌飞等[7]以“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资助的医药卫生类期刊为例,探讨了一流科技期刊“刊域共建”的现状及策略。现有研究多针对“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的领军、重点和梯队期刊，少有涉及获得“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高起点新刊项目”资助的期刊(以下简称“高起点新刊”)。相比其他资助类别，高起点新刊首先突出“高起点”，直接表明了期刊管理层对其较高的定位与期望；其次突出“新”，说明此类期刊是我国世界一流科技期刊建设方阵中的新生力量和增量资源，因此分析高起点新刊的办刊现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1 研究对象及方法

选取2019—2021年受资助的高起点新刊作为研究对象。目前，高起点新刊大多处于初办甚至筹备期，期刊发文量、作者分布、影响因子等数据不全，很难从这些角度展开分析。因此，本研究通过统计分析高起点新刊的主办单位、学科布局、办刊团队、国际合作等方面的数据和信息，探讨总结高起点新刊的基本特征及不足，由此提出相应的发展建议。

本研究的期刊信息来源包括各期刊官网、Web of Science数据库及分析平台、Directory of Open Access Journals(DOAJ)数据库、百度学术、中国知网、万方数据、维普资讯、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中心微信小程序等。但是截至2022年4月，仍有8种高起点新刊的相关数据无法从上述渠道获得，因此在办刊团队、国际合作等分析中，以82种高起点新刊为研究对象。

2 结果与分析

2.1 特征分析

2.1.1 主办单位

高起点新刊申报指南要求：“优先支持集群化试点单位创办新刊。优先支持全国学会、‘双一流’高校、中国科学院所属科研院所等学术实力强、具有相应办刊经验、所属出版单位社会效益突出、发展潜力大的办刊单位。”[8]90种高起点新刊按照主办单位分类的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高起点新刊主办单位分类

从表1可以看出，“双一流”高校、中国科学院和学/协会主办的高起点新刊共69种，占比为76.7%，符合高起点新刊申报指南的要求。其中，“双一流”高校创办的高起点新刊高达40种，显示出强劲的办刊动能和实力。

为构建功能相异、层次分明、资源互补的刊群，“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还启动了集群化试点子项目，最终5 家单位入选。表2列出了部分集群化试点单位和部分“双一流”高校3年间的高起点新刊入选情况。

从表2可以看出，以中国科技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和中华医学会为代表的集群试点单位每年入选的高起点新刊数量保持在3种以上，而其他几家试点单位入选的高起点新刊数量较少。相比之下，一些高水平“双一流”高校创办的高起点新刊则入选较多，可能是因为这些高校意识到创建世界一流科技期刊对“双一流”高校建设具有重要的支撑作用，正在举全校之力来建设期刊。比如上海交通大学于2019年成立了专门的期刊管理机构，组织实施了期刊学术影响力提升计划、期刊内涵建设项目及期刊发展研究基金等系列资助计划，制订了学校“十四五”期刊发展专项规划，其中创办和建设世界一流期刊就是该校“十四五”建设的核心举措之一。北京理工大学、清华大学、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山东大学等在创办高起点新刊上动力也很足，加上原有期刊，这些大学已形成了具有一定规模的期刊集群。

表2 部分集群化试点单位和部分“双一流”高校高起点新刊入选情况

在高起点新刊中，还出现了多家出版单位联合办刊的现象，如表3所示。可以看到，联合办刊可以实现资源共享、优势互补、互惠共赢、共同发展，从而产生协同效应，加速优质出版资源的集聚。

表3 出版单位联合办刊情况

2.1.2 学科领域

高起点新刊申报指南要求：“在传统优势、新兴交叉、战略前沿、关键共性技术领域创办高起点英文科技期刊。以补短板、填空白和促进优质出版资源集聚为原则，重点支持优先建设领域创办新刊。”[8]3年来“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资助的高起点新刊的学科分布情况如表4所示。

从表4可以看出，高起点新刊的学科分布差异较大。在所有学科中，医药卫生学科的高起点新刊数量最多，达26种，且每年分布比较均匀。当前，人类健康是全球热点前沿研究领域的焦点，受到世界各国的重视。美国在医学研究中占据主导地位，而我国在医学研究中所占的世界份额相对较少[9]。2019—2021年共有26种医药卫生类期刊入选“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高起点新刊项目”，其中含有紧抓战略前沿和补短板的考量。此外，工程技术、计算机科学、材料科学、生物科学学科的高起点新刊数量也较多，这4个学科不仅是我国的传统优势学科[10]，还具有关键共性技术领域的特征，可以与其他学科结合，产生许多新兴交叉学科。物理学学科也有8种期刊入选，这些期刊多聚焦物理学研究中的前沿方向，如《超快科学》《超导》《量子前沿》等，这充分反映出高起点新刊遴选标准中对基础科学前沿领域的重视。

高起点新刊申报指南将“补短板、填空白”放到了重要位置予以强调，一些高起点新刊也确实在学科布局上创造了许多国内乃至国际第一，如表5所示。

表4 高起点新刊学科分布情况

表5 高起点新刊在学科布局上的开创性

近年来，随着科研实力的不断增强以及我国科技期刊的发展，一些在某一学科领域具有较高影响力的“小而美”单刊已经不满足于单刊发展，不断拓展出子刊、姊妹刊。这些子刊或姊妹刊也纷纷入选“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高起点新刊项目”，它们与母刊或源刊一起，逐渐形成一个个规模不大但质量较高的期刊集群，如表6所示。

从表6可以看出，高起点新刊的母刊或源刊很多都是实力强劲的国际知名期刊，它们借鉴了国外名刊、大刊创办子刊或姊妹刊的成功经验，纷纷创办出自己的子刊、姊妹刊。比如由中国科学院分子植物科学卓越创新中心和中国植物生理与植物分子生物学学会共同主办的国际学术期刊《分子植物》(MolecularPlant)，其JCR影响因子已连续3年超过美国植物学领域顶级期刊《植物细胞》(ThePlantCell)，在植物科学领域的所有228种SCI收录期刊中排名第4，稳居该领域研究类SCI期刊第2[11]。这表明《分子植物》已发展成为世界一流科技期刊和植物科学领域顶尖期刊之一，其姊妹刊《植物通讯》于2021年成功入选“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高起点新刊项目”。

2.1.3 办刊团队

主编是期刊的灵魂，其对于期刊发展方向的把握和学术资源的获取有着重要作用，这是国际期刊界的共识。在82种高起点新刊中，主编都是期刊覆盖学科领域的著名专家，其中院士任主编的期刊有45种，这对调动相关学科的学术资源有着重要作用。为获取国外优质的学术资源，扩大期刊在海外学术圈的影响力，有30种高起点新刊采用了中、外双主编模式，4种采用了三主编模式，以便同时获取中外学术资源来促进期刊的发展。

表6 高起点新刊中子刊或姊妹刊及其母刊或源刊的对应关系

不同的主办单位依据各自实际情况选聘主编。科研院所、高校和学/协会拥有非常丰富的专家资源，汇集了中国各个学科的顶尖学者，其主办的高起点新刊有着近水楼台的巨大优势。一些商业出版集团在学术资源上相对欠缺，但他们在创办高起点新刊时，能够运用自己集群化的优势和灵活的机制，利用科研大数据，通过发文量、学术声望等指标来寻找适合期刊的主编。中国科技出版传媒有限公司创办的高起点新刊《生物活性材料》就是通过这种方法，聘请北京大学工学院教授郑玉峰为主编，《合成生物和系统生物技术》聘请华东理工大学教授、生物反应器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张立新为主编。这种模式对于学术资源合理配置具有积极作用。

对于新创期刊来说，水平高、国际化的编委团队对于期刊获取优质稿源、提高学术影响力的作用巨大。82种高起点新刊不仅充分利用了国内一流的学术资源，还与欧美主流科学界，尤其是与华人顶尖学者合作；编委团队的国际化程度较高，国际编委的比例大多在30%～50%，且国际编委多来自国外知名高校与研究机构，这为高起点新刊高举高打以及高开高走提供了良好的学术基础。

2.1.4 国际合作

期刊虽然以内容为王，但在当前的信息技术时代，传播能力的重要性日益凸显。从世界科技出版发展史来看，科技期刊的发展路径是一条从“农庄”到“超市”，再到“餐厅”的发展轨迹。办出一批高水平的科技期刊只是表明“农庄”生产获得成功，但如何将这些生产成果送到“超市”供人选购，如何利用大数据技术将这些生产成果送至“餐厅”，给科研人员提供定制化、高价值的知识服务产品[12]，在这一阶段显得尤为重要。中国科技期刊界也认识到传播的重要性，但受制于缺乏全球性出版与传播平台，中国科技期刊多采用与国际出版集团合作、“借船出海”的出版策略，高起点新刊同样如此(表7)。

从表7可以看出，有76种高起点新刊选择了与国际出版集团合作，其中与科爱(KeAi)合作的高起点新刊数量最多，达20种。科爱是科学出版社和爱思唯尔(Elsevier)于2007年共同投资成立的合资公司，科学出版社占股51%，爱思唯尔占股49%。科爱以“植根中国，影响全球”为自己的目标定位，且科学出版社占据控股地位，因此其受到中国期刊界的青睐。除此之外，几个大型国际出版集团，如爱思唯尔、施普林格·自然(Springer Nature)、美国科学促进会(American Associ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AAAS)等也受到中国期刊界的认可。这些集团在出版传播平台建设上非常成功，高起点新刊可以利用他们的平台迅速进入世界学术圈，从而获得较大的影响力。

表7 高起点新刊与国际出版集团的合作情况

除了与国际大型出版集团合作外，82种高起点新刊全部采取开放获取的出版模式。开放获取作为图书情报与出版领域一项蓬勃发展的运动，对于后发期刊来说也是一个获得更大传播力的机会。这些高起点新刊大多由高校、科研院所、学/协会主办，资金比较有保障，其采取开放获取出版，适应了当前开放科学的总体趋势，能够快速被世界各地的科研人员查阅，从而提升期刊的影响力。

2.2 存在问题

2.2.1 期刊资源集聚仍有待提升

3家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集群化试点单位每年创办的高起点新刊数量很少，甚至没有。在90种高起点新刊的主办单位中，有44家主办单位(中国科学院下属的每一个研究所算作1家单位)只主办了1种期刊，呈现出“天女散花”式的分散状态。因此，即使某一单刊取得了成功，也是单兵作战，仍似汪洋大海中形单影只的“英文舢板”，非常不利于期刊集群化的发展。

2.2.2 期刊学科布局仍有待优化

高起点新刊申报指南强调，要在“传统优势”领域创办高起点英文科技期刊，遴选结果也反映出这一原则得到了较大落实。但在一些传统优势学科，我国期刊发展不足。比如化学，我国产出的高水平论文数量不仅全球排名第1，并且所占世界份额高达46.1%[13]。而2020年SCI收录的中国科技期刊共213种，其中化学大类期刊只有14种[14]。因此，为吸引优质科研成果回流，我国应在化学这样的传统优势学科创办更多的高水平英文期刊。而在高起点新刊中，化学大类只有《化学物理材料》和《e科学》2种期刊，数量明显偏少。另外，在“填空白、补短板”上也有明显不足，如表5所示，仅有18种高起点新刊在学科布局上体现了开创性，仍有提升空间。

2.2.3 自主发展能力仍有待提高

2019—2021年有76种高起点新刊(含与科爱合作的20种)选用国际合作办刊模式。当前，我国大部分期刊的国际合作模式为“编辑部负责学术内容，合作商负责期刊平台搭建及运营”。在这种模式下，期刊的网络平台搭建、远程稿件处理、数字化出版、发行管理全部依靠国外成熟的平台与渠道，导致国内缺乏建设国际化自主平台的能力培养与积累的机会，形成了我国英文期刊办刊的“路径依赖”，不利于自主出版与传播平台以及数据库的建设发展。

3 启示与建议

上述高起点新刊中存在的问题也广泛存在于我国各类期刊中，因此期刊管理部门可以从高起点新刊建设中总结经验，从促进我国科技创新发展的角度出发，进一步推动我国科技期刊的发展。

3.1 推进科技期刊出版集群化

集群化是提高期刊生产、传播效率的重要途径。高起点新刊申报原则中也明确强调集聚原则。可从以下3个方面加快推进集群化建设。

(1) 让强者恒强，发挥马太效应。中国科技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高等教育出版社等大型商业出版集团公司可以发挥企业机制灵活的优势，跨地域、跨部门、跨学科整合期刊出版资源，同时不断拓展出版链上下游资源，建构知识生产与出版、国际化传播、数据仓储、知识服务等全产业链，形成轮轴式期刊产业集群[15]。中华医学会等大型学/协会要借鉴世界一流学/协会，如美国化学会等的集群办刊经验，充分利用行业学术资源和行业会员资源，不断创办一些“补短板、填空白”的行业期刊，同时要建立广泛的行业期刊联盟，不断发展壮大。有一定集群基础的“双一流”大学出版社，要利用建设“双一流”大学和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的契机，按照各自的基础和发展目标进行集群化发展，既可以借鉴“大而全”“百花齐放”的“牛津模式”，也可以借鉴“少而精”“一枝独秀”的“剑桥模式”。总而言之，国家要在政策、资金、税收、技术、人才乃至上市安排方面给予上述出版单位支持,促使它们进一步发展壮大。

(2) 让强者联合，发挥协同效应。联合办刊可以优势互补，形成“1+1>2”的协同效应。中国科学院、“双一流”高校、学/协会、商业出版公司要在合作中充分发挥各自的优势。比如有科出版以有研科技集团为基础，成功引入中国有色金属学会、中南大学出版社为战略合作伙伴，构建了“有色金属期刊集群”。2021年，有科出版与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合作，利用后者在大交通与人工智能领域的优势学术资源，联合出版了高起点新刊《链》，开启了商业公司、学/协会、科研机构、高等院校联合出版的新典型。这种联合出版模式可以将学术资源、市场运营、资金分配等进行有机融合，化“物理合并”为“化学反应”，这是期刊集群化的另一种可行模式。

(3) 让强者成长，发挥裂变效应。在某些学科领域，我国一些非常有影响力的“小而美”单刊，尤其是一些已经具有较高国际影响力的一流期刊，要加快裂变，拓展出子刊、姊妹刊，逐渐形成小规模的高质量期刊集群。由一种期刊率先树立标杆，之后陆续发展起若干种子刊或姊妹刊，由此形成丰富的“期刊生态”和完善的“期刊梯队”，这是国际期刊界行之有效的做法，也是我国科技期刊集群化亟需践行的一种模式。

3.2 优化科技期刊学科布局

创办高水平科技新刊，要不断优化期刊学科布局，所选学科首先要具有“宽”和“厚”的特征。所谓“宽”，是指学科范围要足够宽，以支撑期刊发展；所谓“厚”，是指我国科研人员在这一学科上拥有丰厚的高质量成果。其次，在“宽”和“厚”的基础上，还要“窄”和“尖”。所谓“窄”，是指具有一定的专业辨识度；所谓“尖”，是指具有一定的前沿性。换句话说，期刊学科布局“基础要宽厚，切口要窄尖”。因此，我们要从“宽”和“厚”出发，选择中国作者在高发文量和高引用水平方面都起到关键作用的学科进行期刊布局。2020 年我国有10个学科领域的高水平国际期刊论文数量位居世界首位，分别是化学、工程技术、环境与生态学、计算机科学、材料科学、数学、农业科学、地学、物理学和药学[10]。对于那些中国研究成果丰厚，且相关产业发展迅速，但英文期刊严重缺乏的学科，更要加快期刊布局。总之，我国要在这些传统优势学科上加大“以域选刊”的力度，办出一批高质量期刊，使得海外优质成果回流时有优质的承载平台。

在“宽”和“厚”的基础上，期刊学科布局还要向“窄”和“尖”发展。向“窄”发展，很容易形成交叉学科；向“尖”发展，很容易深入到学科的战略前沿。高起点新刊中有一些这样的期刊，比如《碳能源》，就是材料、化学、环境、物理等多学科交叉期刊，《超快科学》是研究物质微观体系中快速变化的物理、化学、生物过程等超快现象及其交叉学科前沿的期刊[16]。通过交叉和前沿，可以更好地实现期刊学科布局“填空白、补短板”的目标。

3.3 建设本土化的国际数字出版与传播平台

76种高起点新刊选择与国际出版集团合作。这种“借船出海”是提升期刊国际显示度的重要手段，但同时也可能将一些知识产权、科研数据以及其他权益拱手让人。当前，因技术进步带来的学术传播方式，科技资源利用方式、获取方式、保存方式，以及科研模式的革命性变化，使得科研成果的生产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这种产业链与大资金和大数据结合，形成了强大的科研产业壁垒[17]。在当前变幻莫测的国际局势下，这种产业壁垒促使我们要重新审视“借船出海”的安全性和“造船出海”的必要性。也就是说，中国科技期刊必须尽快创建能够保障国家信息和知识产权安全的自主优质的国际数字出版与传播平台。

虽然我国一些有实力的出版集团打造了自己的高端数字出版与传播平台，比如科学出版社已开发了中国科技期刊网、SciEngine期刊全流程数字出版平台等一系列期刊技术平台，《中国激光》杂志社有限公司、清华大学出版社也开发了自主的全英文国际数字传播平台，但这些平台与世界一流的数字出版与传播平台仍有一定差距。国外大型出版集团依托上百年发展而累积的全产业链优势，乃至国家或国际组织的托举，构建起全方位的出版生态级平台[18]。如果我国在数字出版与传播平台建设上仍然遵循一般的市场渐进发展原则，则很有可能加大“后发劣势”，贻误追赶时机。因此，我国要利用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体制优势，以芯片“卡脖子”式的危机意识进行顶层规划，从国家层面尽快建立起一家以数字出版与传播平台、数据库建设为主的国有大公司。公司可以采用初期公益性、后期公益性与市场化有机结合的方式，联合出版单位、科技公司、行业协会等力量“造船出海”。所造之船将满载着我国主办的世界一流中英文科技期刊出海远航，必要时可以召回已在别人船上的我国期刊，同时也像建设“一带一路”一样提供基础设施，吸引“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尤其是非英语母语国家和地区的期刊来搭载我们的大船走向世界[19]。

4 结语

总体来看，高起点新刊在主办单位、学科布局、办刊团队等方面符合申报指南的要求，在“填空白、补短板”和资源集聚上也取得了一定成效，但是在期刊集群化、期刊学科布局上还有提升的空间，尤其是在数字出版与传播平台建设上更要改变当前一味依赖国际出版集团的常规做法。在当前国际局势下，我们一方面要以开放心态，与世界开展充分广泛的学术交流和合作，另一方面也要未雨绸缪，全力提升在科研基础设施和平台建设上的独立自主能力。

本研究受限于资料和数据，未对高起点新刊的发文量、作者分布、影响因子等指标进行分析。笔者将持续跟踪、完善相关指标，为促进高起点新刊的发展提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