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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与野钓

2022-08-16黑龙江马春远

垂钓 2022年8期
关键词:牛尾巴鲇鱼农历

文/图 黑龙江·马春远

凡是野钓爱好者,对天气的阴晴、温度、风力等气象信息十分关注,因为它们直接影响鱼获,但农历历法的影响却常被人忽视,这其实就是月相变化对鱼类的影响,影响着鱼类的觅食、迁徙、休眠及繁衍。

在历史的长河中,在渔民捕鱼的过程中,早已总结出无数与农历有关的野钓经验。这些经验虽然不完全准确,却蕴含着劳动人民的智慧,有着值得被探索的奥秘。

在我半个多世纪的野钓生涯中,我运用着这些规律,受益匪浅,鱼获颇丰。

初三的鱼获

悲惨的“月黑头”

1992年8月28日,农历八月初一。

清晨四点,老兰骑摩托车带我向虎林南边的界河奔去,停好摩托车,我俩蹚过一人多高的草甸子,到达界河边。

界河的下游是一个河湾,上游有干渠汇入。老兰从干渠口甩下五副线组,我在河湾处甩了六副线组。30年前的钓具比较简单,半斤重的螺丝疙瘩当坠子,拴上三把25号大钩,1毫米粗的胶丝线挂上蚯蚓,抡圆抛向河中,尾部拴到树根上,再插一根手指粗的木棍,挂线拉直,最后挂上两个瓶盖作铃铛。一旦有鱼咬钩,瓶盖铃铛咔咔作响,把鱼拽上岸就算大功告成。

野钓小木河

一切准备就绪,我和老兰割了20多捆草,搭了一个小窝棚,里边铺上一尺厚的干草,躺上去,静候铃声响起。

下午3点,起风了,铃铛却毫无动静。我担心有雨,便把塑料布盖到窝棚上,吃两个馒头的功夫天就黑了。

此时寒风瑟瑟,我穿上棉袄,点燃篝火。直到午夜都没有鱼讯,我俩只好换班睡觉。

清晨的南风送来暖意,老兰兴奋道:“换风向,炖鱼汤。”这是渔民多年的经验之谈,我不敢反驳,只能哀叹:但愿如此。

我换了两次蚯蚓,黑蚯蚓泡得发白,却没有被嘬食的痕迹。直到下午我俩也没喝上鱼汤,只好用饭盒烧了点开水,开水就馒头,开始找原因。

老兰认为钓点没问题,风向也还好,气压很正常,鱼饵没变化,一定是运气不好。我认为水情稳定,但农历初一,月球位于太阳和地球中间,鱼的活性弱。我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说法,老兰大惊失色,他嘲讽道:“月亮还能管鱼咬不咬钩?你纯属上不去天怨屁股沉。”

我义正辞言道:“任何真理的确认,都会经过长时间的争论,最终被证实。我推断,过了今天,明早有鱼吃!”

老兰不服气地站了起来,拿起三节插节的竹竿道:“让你的谬论见鬼去吧!”说完就走向了干渠。

我虽然希望自己的观点能得到验证,但更希望他能钓到鱼,这样晚上才有鱼汤喝。

天黑前,我终于钓到一条小嘎牙子。老兰回来时手里捧着一条手指长的老头鱼,沮丧地说:“你赢了。”

他听从了我的建议,提前睡觉休息,凌晨2点起来换蚯蚓。北风呼啸,寒气逼人,我全凭手感和经验操作,当我换到第四副线组时,第一副线组的瓶盖铃铛响了。

我飞奔过去,信号杆已倒。我拉起线,奋力向上拽,一股巨大的拉力传来。老兰跑过来打开手电为我照亮,嘴上说着:“又让吹牛的说着了。”

还有十几米的距离,鱼浮出水面,是一条鲇鱼。当时没有抄网,我把鱼拉到河边,往上一拎,扔在草地上,大概三斤左右。我还没等到老兰的夸奖,他的鱼铃响了,他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抓线猛拉,是一条半米长的牛尾巴。

晨光

江上红日

天已亮,我和老兰交替上鱼,忙碌起来。

直至清晨6点,每人各钓十多斤,有牛尾巴、鲇鱼、嘎牙子。

正要高歌猛进之时,突然阴云密布,害怕下雨摩托车出不去,我俩决定打道回府。收线时,我意外收获了一条80厘米长的金色牛尾巴,让老兰羡慕不已。

我坐在摩托车上,左右胳膊各挎一书包装着渔具,背上背着不透水的帆布袋子,里面装了二十多斤鱼。右手还拎着一个网兜,装着那条金色牛尾巴。

我俩狂颠了十多公里的土路,终于上了国道。突然,老兰骑着摩托车向路边的水沟奔去,我大喝一声:“你往哪开?”老兰一个急刹,双眼迷离地说:“太困了,差点进沟里。”

“睡一觉再走吧。”

我把棉袄铺在路边的树下,老兰刚躺下便鼾声大作。

从此,老兰初一初二不钓鱼,还总向我炫耀,初三经常钓满筐。

…………

2016年国庆节,农历九月初一。

长假难得,葛成开皮卡拉我和老胡前往西大岗水库野钓,八点钟我们到达水库大坝对面的草滩。

葛成和老胡选择了大坝北侧,用自制的窝料打好窝子,每人两把6.3米长竿开钓。我选择了南侧的坦坡,抛下四支海竿,等待大鱼光临。

风和日丽、秋高气爽,真是钓鱼的好时节。可直到中午,我们一条鱼都没钓上来,不免有些烦躁,边吃午饭边找原因,水库资源、鱼类的分布、地理环境、气候风向、线组鱼饵,全都分析个遍,结论就是——鱼没道理不咬钩!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标不动铃不响。老胡质问葛成:“水库里到底有没有鱼?”葛成理直气壮:“我上周钓了四十多斤!”

我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晚上,我打算支个帐篷,但是老胡反对:“就钓到10点,不咬钩就换地方。”

北方深秋的夜晚,体感寒凉,我套上皮袄、带上头灯,换了一遍爆炸饵,坐在草捆上,继续等待。

十三、十四的鱼获

晚上八点多钟,万籁俱寂,伸手不见五指。我猛然想到:今天是农历初一“月黑头”啊,难怪鱼儿不咬钩。远处星星点点的夜光标也没有动静,让我更加断定今夜无鱼。我开始收竿了,刚收拾完,传来葛成的喊声:“三哥收竿了。”

当我背着渔具包走到他面前时,他惊呼:“你这么快收拾完了?”

我说:“我刚发现今天是农历初一,月黑头,鱼不咬钩,还不如早点收拾。”

老胡有些不服气:“谁说初一鱼不咬钩?”

“我的经验。”我说道。

老胡不愿意放弃来之不易的长假,决定转战云山水库。

一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云山水库,迅速选择钓点,手竿不惜窝料,海竿不惜爆炸饵,誓要决战到天明。

当晨曦驱散夜幕,三人疲惫不堪,鱼儿依然沉睡。

寒冷的清晨,因为没有鱼讯,显得格外凄凉。我们仨轮番到驾驶室吃了点烤饼和咸菜,希望阳光能让鱼儿活跃起来。

但事与愿违,直到中午埋锅做饭,我们连个鱼影都没见到。

他俩态度坚决,不钓到鱼不罢休,我们便决定前往山中的林业水库。

林业水库位居山中,常有各种蛇类现身,让我既讨厌又害怕,好在入了秋,蛇已冬眠。

我们选好钓点、抛竿垂纶,直到半夜,仍无鱼讯。老胡埋怨水库无鱼,葛成叹息高手遇难,一起发誓月黑头再也不钓鱼了,我干脆钻进帐篷补眠。

清脆的鱼铃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我们终于熬过了初一、初二的月黑头。我连获三条4斤左右的鲤鱼,他俩也哼着小调,连竿钓获大鲫鱼,中午的鱼宴无比丰盛。

月圆之夜常“空军”

1989年9月14日,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

我从珍宝岛坐船,中午到达卡脖子渔点。除了老王,其他渔民已回家过节。午饭后,我迫不及待要去抛竿,老王说今天中秋,鱼儿躲节不咬钩,渔船拉的都是昨天捕的鱼。

我不以为然,抛下四把海竿。

直到傍晚,鱼铃未响。

晚饭时,老王劝我:“玩一会儿早点睡,明天再钓。”

我想着,这风平浪静的月夜,我岂能错过?

我重新换饵,每把竿的上钩挂小鱼,准备钓狗鱼、鳖花、铜罗;底钩挂黑蚯蚓钓其他杂鱼。

月圆之夜

廿五前的鱼获

西北风起,我的腿被冻得发麻,鱼铃依然没有动静。难道真是鱼躲节?卡脖子渔点可是上下百里内鱼类资源最丰富的河段,对岸就是悬崖峭壁且水深流缓,岂能无鱼?

我坚信坚持就是胜利,开始在沙滩上跑步取暖。

可直到次日清晨,竿子毫无动静,我悻悻地回屋睡觉。老王以胜利者的姿态把炕头让给我,去林子里采摘了。

我虽疑惑,但那个中秋之夜确实“空军”了。

…………

2006年6月10日,农历五月十五。

一个万里无云、明月高悬的夜晚。乌苏里江涨水,宝丰水库的闸门落下,逆水而上的鱼全部进入库中,周围山野一片寂静。我选择在深浅交界处抛下两把6.3米长竿,坐等野生大鲫鱼咬钩。

几个小时过去了,浮标纹丝不动。我十分疑惑,当天的气压、风向、温度、水情都不错。钓点左侧水深四米多,有大片的漂筏覆盖水面,是大鱼藏身的好地方;右侧不足两米深,有茂盛的水草,是大鱼觅食之地,堪称水库最佳秘密钓点。

虽是月圆之夜,却不是节日,鱼儿去哪了?

蛙声此起彼伏、蚊虫蜂拥而至,我决定坚持到午夜,不咬钩就睡觉,明晨再战。

我带上防蚊帽,躺在草捆上,双眼紧盯浮标。

突然,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炸水声,鱼儿四处跳跃翻腾、你追我赶。稍一琢磨,真相大白——鱼儿咬汛了。繁殖后代延续种群之重要时刻,谁还顾得上那点儿饵?我还是睡觉吧。

十三十四惹人迷

我常去的西北湖渔点

中秋节快到了,亲戚朋友吃惯了我钓的野生鱼,便希望过节时能吃上一顿。我和老兰做足准备,于2008年9月13日,农历八月十四,骑摩托车前往龙王庙。两个小时到达湖岗,又在一尺多宽的荒路上行进两公里,上午九点到达钓点。

我俩以河湾为界,我在上段,紧挨湖口,他在下段,每人甩下五副线组,然后开始割草搭窝棚、捡柴火,忙到吃午饭。

鱼铃隔三岔五地响起,鲇鱼、嘎牙子、红尾交替咬钩。到太阳落山时,每人钓了七八斤,但与亲友们的期望值还有差距。

月亮爬上东山,深秋寒风刺骨,我们点篝火、穿棉袄。

老兰担心地说:“都等着吃鱼呢,咱俩可别丢了面子。”

“钓鱼就是撞大运,咬不咬钩咱可说了不算。”我安慰他道。

“去年中秋前两天,我和郝书记在这里每人钓了五六十斤,都拿不动。”老兰很自豪。

“都说中秋端午鱼躲节,咱们昨天来好了。”我有些犹豫。

“明天中秋,躲节也是明天。”老兰信心十足。

好吧,信念坚定就成功了一半。

刚过八点,老兰点了一支烟,突然铃声大作,几乎同时响起,分不清响的是哪个,老兰得意地喊着:“怎么样?开始了吧。”

我俩奔赴各自的区域,开始疯狂拽线。我怕鱼跑了,又怕它挂住,便把五根线全拉上来再摘鱼,基本上都是一尺长的嘎牙子和半米长的牛尾巴。我来不及把鱼装网兜,只能集中扔到一个土坑里,便迅速换饵抛竿,刚抛下第二支竿时,第一支竿的铃铛就又响了,是两条牛尾巴,我摘鱼挂饵抛竿,铃铛又响了。我只能两支竿轮换上鱼,其余三支根本来不及抛。一个多小时我就钓了十多斤,忙得汗流浃背。

午夜将至,鱼口渐缓,我钓了二十多斤,把五支竿全抛下后,去隔壁欣赏老兰的战果,他钓了三十多斤,有两条六斤的大鲇鱼。

“我的天啊,这怎么往回拿呀?”我有些犯愁了。

老兰却毫不在意:“车到山前必有路,明早再说。”

午夜后,鱼的种类变了,我钓了两条三斤多的鲤鱼、四条一斤多的重唇;老兰钓了三条鲤鱼、一条重唇,我俩的鱼获加起来有近百斤。

我们用饭盒煮了一些鱼汤,一抬头,东方已见鱼肚白,赶忙收线、返程,得让亲友们中午吃上鲜鱼。

我们把鱼平均分装在两个小麻袋中,中间用绳子拴牢,搭在摩托车后座上,放下两侧的弹簧架支撑着。老兰带着鱼骑行,我背着装线组的书包,小跑跟在后边。半小时后到达公路,摩托车后座两边各一袋鱼,无法跨坐。我只好把棉袄铺在后座,跪在上边,双手把住老兰的肩膀。老兰骑摩托技术确实高超,我俩以杂技表演般的造型,匀速在公路奔驰。七八公里后,我们到达九连小屯。老兰的一个朋友开着四轮拖拉机在此等候,于是我带上一袋鱼跟随拖拉机到农场,坐大客车回家。老兰自己带着另一袋鱼,飞驰在公路上。

…………

2013年9月17日,农历八月十三。

中午,臣子开船把我接到大沙滩渔点,告诉我明早八点拉鱼撤退,大伙儿都等着吃鱼呢。

我无心欣赏两岸的秋色,迅速抛下五支硬调海竿,去林中拾来柴火,支起帐篷,已是暮色四合。

臣子送来炖好的鲤鱼、大发糕,我刚吃几口,最上游的那支竿铃响了,是条一斤多的鲇鱼。每当我吃上几口,就有鱼儿咬钩,我这一顿饭跑了七八趟。

深秋天黑得早,我穿上秋裤、皮袄,坐在篝火旁,听着鱼铃,嘎牙子、牛尾巴隔三岔五地咬钩。

突然,最下游的海竿铃爆响,我为之一振,跳了起来,边跑边打开头灯。竿把已翘起,护绳拉得紧紧的,线轮吱吱作响。我挺竿后撤迅速摇轮,这鱼力道不小,离岸十几米,露出水面,是条四斤左右的鲇鱼。

我摘鱼入篓、换饵抛钩时,又有两把海竿铃响起,我选择了那根弯度大的,是一条二斤的鲇鱼。

随后,五个铃铛轮番响起,从上到下按顺序,抛下这根竿,就得拿起那根竿。钢丝鱼篓满了,我就把鱼扔在近处的沙坑里。

我循环着摇轮遛鱼、摘鱼、挂饵、抛竿的动作,用汗如雨下来形容毫不为过。

直到臣子来寻我,我才知道已经凌晨一点,看到鱼获他兴奋不已,扔给我三个钢丝鱼篓,离开了。

深秋的凌晨,冻得手指都伸不开。我无暇顾及鱼铃的唱响,迅速把鱼装入鱼篓,沉入江中拴牢,继续拔竿摇轮、收线摘鱼。

午夜前,以鲇鱼、牛尾巴、嘎牙子为主,偶有狗鱼;午夜后,以鲤鱼、重唇为主,偶尔有鳖花和铜罗。直到四个鱼篓全装满,鱼铃终于停了下来,我也能烤烤冻僵的手。鱼篓装不下我就硬塞,实在装不下的继续扔沙坑里。

凌晨四点,臣子来接我,把沙坑里的鱼都捡到了船上。

在他渔点小土房的热炕上,我一觉睡到八点,他清蒸了一条狗鱼,又鲜又嫩。

饭后,他把这几天捕的鱼装到船上,有五六百斤,开船回家过节。路过大沙滩时,装上我的四篓鱼。奇怪的是有一个鱼篓竟然只剩半篓鱼,我愤愤地说:“这鱼让谁偷了?怎么剩半篓了?”

臣子取笑道:“你看看上下几十里,哪有人影,只有黑瞎子和野猪。”

对呀,肯定是鱼塞得太满,嘎牙子的刺把盖支开逃跑了。

可真是,月圆前夜引力强,鱼儿活跃钓满筐啊。

廿五后月光淡,鱼儿迷茫觅食慢

2003年8月22日,农历七月廿五。

天刚亮,我和老兰骑摩托车直奔清河分场,到达界河后,每人在老兰的秘密钓点抛下五根竿子。

正割草搭窝棚时,有两根竿报警了,我俩同时出击,收获一条牛尾巴和一条鲇鱼。

老兰兴奋地说:“看来明天你还得坐大客回家。”

我调侃道:“继续杂技表演也行。”

“那不行,分厂前面有交通岗,不能违章行驶。”老兰担心道。

我俩搭好窝棚,已经晌午。鱼铃未再响起,查看一番,发现是鱼太小、信号弱,没听到铃声,有两个一拃长的嘎牙子咬钩,这六条鱼够中午吃的了。

我捡柴,老兰拾掇鱼——清炖。

午后,西南风起,每当我俩百无聊赖时,鱼铃就响起,让人兴奋又紧张。老兰钻进窝棚睡觉,我值班,一下午钓了四斤杂鱼,离目标还有很远。

天刚黑时,老兰醒来,炖了一锅嘎牙子,吃完后我们把希望寄托在晚上。但是,铺天盖地的蚊子恨得人牙根痒痒,只好点上蚊烟,折腾到九点,蚊虫退去。我进窝棚睡觉,老兰值宿。

我半夜醒来,看到老兰钓了两条鲇鱼、一条牛尾巴、一条嘎牙子、一条鲫鱼,不到四斤。

他说了一句:“你不用坐大客了。”愤然钻进窝棚,鼾声响起。

我搜肠刮肚地找原因,各种要素均处于较佳状态,为何鱼儿不咬钩呢?会和月球运动有关吗?一次的失利说明不了问题,好在我有记录,待日后研究一番。

我快速地换了一遍黑蚯蚓,坐在草捆上消汗,终于有了铃声,是条半米长的牛尾巴。我有些兴奋,开头灯在河面上扫来扫去却招来不少蚊子,我赶紧闭灯,换个位置,静候黎明。

东方微现朝霞时,鱼铃响起,是条一斤的重唇。

直到太阳升起,我一共钓了七条鱼,加起来三斤多。

老兰醒来见状埋怨道:“都怪大客车。”

我回击道:“你纯属上不去天,怨屁股沉。”

“明天换地方,钓这么几条让人笑话。”他一边说着,我俩一边收线。

上午九点,既不用坐大客,也不用“杂技”表演,老兰带着我和不足十斤的鱼获,返回县城。

…………

2015年6月13日,农历四月廿七。

没错,又是我和老兰。为了减轻负重,老兰骑摩托车带着渔具到70公里外的虎头镇等我,我坐大客车与他会合,再骑行八公里,到达阿布沁河口。

夜钓阿布沁河口

我们选择距河口半里处的河湾作为钓点,这里河面较宽、水深流缓,对岸有很多倒树在水中晃动,从乌苏里江来的鱼必会在此觅食歇脚。

每人两只6.3米长竿笨钓,鱼竿架在割好的树杈上,但浮标好像被冻在水中,直到我饿得肚子咕咕叫,也没有任何鱼讯。

老兰自诩为夜钓高手,对白天鱼不开口习以为常。我俩就着菜啃着面饼,吃了一顿没有鱼的便饭,着实有点尴尬。

一个下午,风平浪静,我俩只钓到几条老头鱼和小鲫鱼,只好割草支帐篷,捡柴火熬鱼汤,再次把希望寄托在晚上。

六月的天黑得晚,我俩在钓点附近点起篝火,老兰不甘心地拴好四把海竿,在下游抛向河对岸的倒树下。

夜幕降临、西风刮起,换上夜光标静候鱼儿光顾。突然,我的鱼标缓慢下沉,我迅速提竿,是条八两的鲇鱼。老兰也钓了一条半斤的鲫鱼,还兴奋地说:“好戏开始了。”

鱼是真不给老兰面子,每隔十分钟、二十分钟,钓上来一条,还都是巴掌大的鲫鱼、筷子长的嘎牙子,偶有1斤左右的鲇鱼。

老兰失望地钻进帐篷,我给八支竿换了一遍饵,添了些干柴,独钓子时。

直到天光渐亮,我才钓了七八条鲫鱼、一条鲇鱼。

忽然,海竿铃响,这是个好兆头,我跑过去拔竿摇轮,是条一尺多长的牛尾巴。

我换下夜光标、饵,重新抛竿。

这时我发现河对面被团团云雾笼罩,并迅速向四周弥漫,一会儿就飘到了我面前。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什么晨雾,是无数小飞虫在空中飞舞,有人叫它们“刨锛”“糠皮子”。它们简直是无孔不入,钻到帽子里、衣服里,叮咬所有的动物。一瞬间,我的额头上、脖子就被咬起了包。我连忙扑打,可是数量太多,连呼吸喘气都往鼻子和嘴里钻。

我跑到火堆旁,添了一些柴草,浓烟骤起,再戴上蚊帽、扎紧袖口和领口,蹲在火堆旁,哪还顾得上钓鱼,只顾着扑打抓捏钻进衣服里的“糠皮子”。

一个多小时后,太阳升起。整个草原和树林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树上草上,挂满了“糠皮子”的尸体。它们到底是哪里来的,聚在一起要干吗,真是个谜!

老兰爬出帐篷,看着被染白的草原,听了我的讲述,目瞪口呆,埋怨道:“那你不钻帐篷里。”

“我拉开帐篷,还不立刻被它们灌满,谁都睡不了了!”我理直气壮。

“哇,你还像个男子汉。”老兰赞美道。

蚊虫异常,天气有变。我俩决定收竿撤退,收竿时,又钓了一条鲇鱼和两条鲫鱼,总鱼获不到十斤。

我们刚上国道便下起了雨,老兰狂奔起来,十分钟到达虎头镇,刚进旅馆,大雨倾盆。

老兰终于找到了原因——大雨前一天,气压不稳,鱼不愿咬钩,并取笑我那“廿五过后月光淡,鱼儿迷茫觅食慢”的说法。

结论

通过不断地探索、记录,我发现在其他因素相似或相同的情况下,以每个农历月三十天、每天以自然水域野钓五次的鱼获平均值为基数进行统计,初一到三十的鱼获值可以连成一条M形曲线,只是在峰顶出现了陡崖式凹陷。由此证明:鱼的活性、食欲会随着月球引力的增大而提高,达到最大值时,是鱼求偶繁衍的最佳时期。

这是历史经验结合我在半个世纪野钓无数水域的经历总结出来的,只是个人观点,有待于各位钓友完善。囿于地区和鱼种的限制,它只适用于北方淡水鱼。但其中不乏大自然的奥秘,真正了解它,就是掌握了自然规律,就会在野钓中收获无限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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