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L1、MMP-9、IMP3 表达水平与乳腺癌病理分期、组织学分级及预后的关系研究

杨 静，王 新

（天津市西青医院病理科，天津 300380）

乳腺癌（breast cancer）为女性多发恶性肿瘤，其侵袭及转移过程较为复杂，对患者预后生存造成了严重影响[1，2]。多项报道指出[3，4]，分子病理诊断对癌症早期诊断、预后评估具有重要价值。其中，程序性死亡受体配体-1（PD-L1）、基质金属蛋白酶9（MMP-9）、胰岛素样生长因子ⅡmRNA 结合蛋白3（IMP3）等物质的异常表达与肿瘤细胞的进展、浸润及扩散存在密切相关。PD-L1 属于Ⅰ型跨膜蛋白，在多种恶性肿瘤中均有表达，与肿瘤的免疫逃逸存在密切相关，可参与肿瘤进展[5]。MMP-9 则属于基质金属蛋白酶（MMPs）的常见种类，可降解各种细胞外基质成分，与乳腺癌的局部侵袭及远处扩散存在一定相关性[6]。IMP3 是一种新识别的信使RNA 结合蛋白，可通过与不同信使RNA 结合，调控mMRA 的转录过程，进而影响细胞的恶性潜能[7]。现阶段，关于以上指标在乳腺癌组织中表达状态的研究较少。基于此，本研究结合2016 年7 月-2021 年7 月天津市西青医院收治的60 例乳腺癌患者，观察乳腺癌组织中PD-L1、MMP-9、IMP3 表达水平与病理分期、组织学分级及预后的关系，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以2016 年7 月-2021 年7 月天津市西青医院收治的60 例乳腺癌患者为研究对象，患者年龄22～56 岁，平均年龄（45.76±5.14）岁；组织分型：管腔A 型13 例，管腔B 型14 例，HER-2 过表达型9 例，三阴型24 例；TNM 分期：Ⅰ期15 例，Ⅱ期28 例，Ⅲ期11 例，Ⅳ期6 例；手术方式：根治术54 例、保乳术6 例。本研究经医院伦理委员会审批通过，患者均知情自愿参加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纳入与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①经术后病理诊断为乳腺癌；②女性；③术前未进行放、化疗。排除标准：①合并其他恶性肿瘤者；②病历资料不全者；③诊断不明者；④急慢性感染者。

1.3 方法 免疫组化检测法：所有病理样本均经3.7%中性甲醛液固定，行常规脱水、透明、浸蜡、包埋、3 μm 切片操作，经二甲苯与梯度乙醇脱水后，以苏木精对比色1～3 min，最后采用中性树胶封片。采用全自动免疫组化染色机（Leica BOND-MAX）行免疫组化染色，最后在显微镜下进行阅片。所有步骤严格按说明书进行，采用PBS 代替Ⅰ抗作为阴性对照。鼠抗人PD-L1 单克隆抗体及试剂盒购自Abcam 公司，鼠抗人MMP-9 单克隆抗体工作液购自北京中杉金桥生物技术有限公司，鼠抗人IMP3单克隆抗体工作液来自美国Dako 公司，按乳腺癌细胞包膜及包质着色程度进行评定：0 分（无着色）、1 分（淡黄色）、2 分（棕黄色）、3 分（黄褐色），按显色细胞数占百分比进行评定：0 分（＜5%）、1 分（5%～25%）、2 分（26%～50%）、3 分（51%～75%）、4 分（＞75%）；PD-L1、MMP-9 与IMP3 的阳性判定标准：阳性细胞显色深浅分数×所占百分比分数＞1 为阳性，反之为阴性。

1.4 观察指标 ①比较PD-L1、MMP-9、IMP3 在不同组织分型中的表达情况，包括管腔A 型、管腔B 型、HER-2 过表达型、三阴型；②比较PD-L1、MMP-9、IMP3 在不同病理分期中的表达情况，包括Ⅰ期、Ⅱ期、Ⅲ期、Ⅳ期；③比较PD-L1、MMP-9、IMP3 在不同组织学分级中的表达情况，其组织学分级评估[8]包括腺管形成程度、细胞核多形性、核分裂能力3 个方面，每项均为1～3 分，其组织学分级依据总分进行评定：1 级（3～5 分）、2 级（6～7 分）、3 级（8～9 分）；④比较不同PD-L1、MMP-9、IMP3 表达的预后情况，采用乳腺癌预后指数（BCPI）[9]评定患者预后，总分4～19 分，分数越高表示患者预后越差；⑤采用Spearman 相关性分析PD-L1、MMP-9、IMP3 表达与病理分期、组织学分级及预后的关系。

1.5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1.0 软件进行数据处理，计量资料以（）表示，组间比较行t检验；计数资料以[n（%）]表示，行χ2检验，两变量间相关性采用Spearman 相关性分析，P＜0.05 表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不同组织分型中PD-L1、MMP-9、IMP3 的表达比较 三阴性乳腺癌的PD-L1、MMP-9、IMP3 阳性率高于非三阴性乳腺癌（HER-2 过表达型、LuminalB 型、LuminalA 型），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不同组织分型中PD-L1、MMP-9、IMP3 的表达比较[n（%)]

2.2 不同病理分期中PD-L1、MMP-9、IMP3 的表达比较 不同病理分期患者的PD-L1、MMP-9、IMP3阳性表达率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其阳性表达率由高至低依次为Ⅳ期＞Ⅲ期＞Ⅱ期＞Ⅰ期，见表2。

表2 不同病理分期中PD-L1、MMP-9、IMP3 的表达比较[n（%)]

2.3 不同组织学分级中PD-L1、MMP-9、IMP3 的表达比较 不同组织学分级中PD-L1、MMP-9、IMP3 的阳性表达率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其阳性表达率由高至低依次为3 级＞2 级＞1 级，见表3。

表3 不同组织学分级中PD-L1、MMP-9、IMP3 的表达比较[n（%)]

2.4 不同PD-L1、MMP-9、IMP3 表达的预后比较PD-L1、MMP-9、IMP3 阳性患者的BCPI 评分高于阴性患者，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4 不同PD-L1、MMP-9、IMP3 表达的BCPI 评分比较（，分）

表4 不同PD-L1、MMP-9、IMP3 表达的BCPI 评分比较（，分）

2.5 PD-L1、MMP-9、IMP3 与病理分期、组织学分级及预后的关系 Spearman 相关性分析显示，乳腺癌组织中PD-L1、MMP-9、IMP3 的表达与病理分期、组织学分级及BCPI 评分呈正相关（P＜0.05），见表5。

表5 PD-L1、MMP-9、IMP3 与病理分期、组织学分级及预后的关系

3 讨论

PD-L1 为程序性死亡受体-1（PD-1）的配体之一，可参与机体免疫调节过程。在肿瘤微环境中，肿瘤细胞及肿瘤浸润淋巴细胞均可表达PD-L1，由此可激活PD-1/PD-L1 信号通路，帮助肿瘤逃脱机体免疫系统的监视与杀伤，引发免疫逃逸[10，11]。因此通过阻断PD-1/PD-L1 通路，可促使肿瘤细胞重新受到T 淋巴细胞的免疫监视，达到清除肿瘤细胞的目的。由此可见，PD-1/ PD-L1 信号通路在T 淋巴细胞激活中具有一定负性调节作用，现已成为当前免疫靶向治疗的重要研究方向[12]。MMP-9 属于明胶酶的一员，多以酶原形式分泌产出，经活化后可形成Ⅳ型胶原酶，对肿瘤胞外基质中的Ⅳ、Ⅴ型胶原具有一定降解作用，可破坏基底膜屏障，导致肿瘤细胞浸出，进而向周围器官浸润，引发癌细胞侵袭及转移[13，14]。正常情况下，中性粒细胞、纤维母细胞、巨噬细胞及肿瘤细胞等均可产生MMP-9，其活性可受到组织中MMPs 抑制剂的严格调控，以保持平衡状态，而恶性肿瘤的出现打破这一调控平衡，导致MMP-9 表达增强，大大提高了细胞外结构框架的降解作用，由此可引发肿瘤细胞的侵袭与转移，在恶性肿瘤细胞扩散过程中具有重要参与作用[15，16]。IMP3 属于肿瘤胚胎蛋白，在成人组织中表达较少，多集中于胚胎早期，对RNA 运输、稳定、细胞增殖及迁移等均具有重要意义[17]。IMP3 在多种恶性肿瘤中均伴有高度表达，该物质可结合胰岛素样生长因子Ⅱ（IGFⅡ）的转录物，刺激细胞增殖，进而改变肿瘤细胞的数量，以此调节其生物学活性，其表达高低与肿瘤的侵袭性、进展、转移、预后等情况密切相关[18]。

本研究发现，三阴性乳腺癌的PD-L1、MMP-9、IMP3 阳性率高于非三阴性乳腺癌（P＜0.05），提示PD-L1、MMP-9、IMP3 在三阴性乳腺癌中的阳性表达率最高。分析认为，三阴性乳腺癌属于免疫原性肿瘤，该类型侵袭性高、分化差、转移多，免疫逃逸较为明显，因而PD-L1、MMP-9、IMP3 阳性表达相对较高[19-21]。另外，PD-L1、MMP-9、IMP3 在不同病理分期及组织学分级中的阳性表达率存在差异，且经Spearman 相关性分析，乳腺癌组织中PD-L1、MMP-9、IMP3 阳性表达与其病理分期、组织学分级呈正相关（P＜0.05），表明不同病理分期及组织学分级中的PD-L1、MMP-9、IMP3 表达存在明显差异。分析原因：肿瘤微环境及肿瘤细胞可分泌干扰素γ 等炎症细胞因子，以此诱导PD-L1 的表达；同时，肿瘤细胞中多种癌基因及信号通路的异常激活对PD-L1 也具有一定调控作用，随着淋巴浸润程度及肿瘤扩散风险的增大，其诱导作用随之增强，PD-L1 表达更为显著[22，23]。同时，乳腺癌组织侵袭及转移程度与癌组织中细胞黏附分子表达下降存在密切相关，MMP-9 表达增强可加重肿瘤细胞基膜的破坏，因此其浸润及扩散程度可从侧面反映MMP-9 表达水平的高低，浸润、扩散程度越大，MMP-9 表达越高[24]。IMP3 可通过调节IGFⅡ控制肿瘤的生物学行为，促使细胞黏附、细胞质铺展及侵袭伪足的形成，在肿瘤侵袭与转移中具有重要作用，其病理分期及组织学分级可随着IMP3 表达增强而加重[25]。此外，PD-L1、MMP-9、IMP3 阳性患者的BCPI 评分高于阴性患者（P＜0.05），提示PD-L1、MMP-9、IMP3 阳性表达的患者预后生存相对较差。经Spearman 相关性分析可知，乳腺癌组织中PD-L1、MMP-9、IMP3 阳性表达与BCPI 评分呈正相关（P＜0.05）。其中，BCPI 评分可用于评估总体生存概率及无瘤生存概率，其分数高低与生存概率呈负相关[26]，结合本次结果说明，PDL1、MMP-9、IMP3 阳性表达与乳腺癌患者预后生存呈负相关，上述指标可作为乳腺癌不良预后的重要预测指标。邱志敏等[27]研究认为，PD-L1 是影响乳腺癌患者生存的独立不良预后因素，其阳性表达越高，预示患者生存率越低，这与本次研究观点高度一致。而MMP-9 则可反映肿瘤浸润、扩散程度，与患者预后生存存在较大关系。IMP3 的表达与高组织学分级及肿瘤细胞的坏死密切相关，其表达高低亦可用于患者的预后评估。

综上所述，PD-L1、MMP-9、IMP3 在三阴性乳腺癌组织中呈高表达，其阳性表达与患者病理分期、组织学分级呈正相关，对患者预后生存具有一定的预测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