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碳”目标下贸易开放对我国生态足迹的影响

□文/唐素婷 袁新宇

（云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 云南·昆明）

［提要］ 自我国提出“双碳”目标以来，采取一系列措施，但仍存在工业支撑薄弱，对煤炭、石油等能源消耗量大等问题，如何改变我国现有的经济发展方式，实现“双碳”目标是急需关注的问题。本文从比较综合且可反映环境可持续发展的生态足迹和贸易开放入手，利用相关数据，建立ARDL-ECM 模型进行实证分析，探讨“双碳”目标下贸易开放对我国生态足迹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不管是从长期还是短期来说，贸易开放对生态足迹产生正向影响，即导致环境的恶化。

一、文献综述

2020 年9 月份，习近平在第75 届联合国大会上正式提出“双碳”目标，即我国二氧化碳排放量力争于2030 年前达到峰值，2060 年前努力争取实现碳中和。“双碳”目标的提出体现我国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大国担当，为世界可持续发展贡献中国力量。

近年来，随着大家越来越重视生态环境，国内外已有很多学者对生态环境的影响因素进行研究。国内研究中，吴翔、夏天（2019）运用ARDL 模型对吉林省1978～2016 年的相关数据进行分析，发现实际GDP、能源消费强度和工业化水平都会对吉林省的人均碳排放量产生影响。刘健强、马晓钰（2021）利用2006～2018 年省际面板数据，并构建动态空间SDM 模型进行实证分析，结果得出人口老龄化会促进我国的碳排放，而产业结构则起到相反作用，但是分区域来看，人口老龄化对我国中部地区的碳排放具有显著的阻碍作用。张志新、黄海蓉等（2021）运用了OLS 模型、系统GMM 方法进行实证检验，发现对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来说，贸易开放和技术进步会减少碳排放，而城市化水平、经济增长、外商直接投资等因素显著地导致环境污染加剧。在国外研究中，国外学者目前多用生态足迹这一指标来衡量生态环境。Dervis Kirikkaleli et al（2021）通过对土耳其的生态足迹进行实证分析，结果发现，从长期来看，全球化都可以提升该国的生态足迹。从短期来看，贸易开放和经济增长都会对生态足迹产生负面影响。Muhammad Zahid Rafque et al（2021）利用1980～2017 年美国、新加坡、日本等国家的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得出经济增长、出口质量、城市化等因素有助于提高生态足迹，然而人力资本和可再生能源的生产会对环境造成污染，减少生态足迹。

本文通过构建模型并收集相关数据进行实证分析，从生态足迹的角度出发，分析贸易开放对我国生态足迹的影响。本文的边际贡献在于：第一，目前我国提出“双碳”目标，为实现这一目标，需要对产业结构、技术创新等多方面进行变革。因此，研究在此背景下贸易开放对我国环境的影响，对如何改善我国生态环境，实现“双碳”目标具有重要意义。第二，本文使用ARDL-ECM 模型进行实证分析，分析贸易开放对我国生态足迹长短期的影响，使研究结果更具有现实意义。

二、模型设定与数据说明

（一）模型设定。通过梳理文献发现，影响生态足迹的因素有许多。基于此，本文选取贸易开放为核心变量，人口密度、城镇化、交通便利度以及经济增长作为控制变量，并构建模型进行分析，以探讨贸易开放是如何影响我国生态足迹，传统的协整检验模型不可以对非同阶单整的变量进行检验，而自回归分布滞后模型（ARDL）没有对变量必须是同阶单整作出要求，并且无论变量是0 阶平稳或者1 阶平稳，都可进行协整检验，分析变量之间的长期关系。ARDL 的模型如下：

其中，lnEFt、lnOpent表示我国t 时期的生态足迹和贸易开放，X 为控制变量 lnOpen、lnDensity、lnUrban、lnTransport、lnGrowth。αi、βi、γi为各变量对我国生态足迹的短期影响系数，λn表示长期影响系数，n=1、2、…、6，C 为常数项，μi表示随机扰动项。

（二）变量说明

1、被解释变量。生态足迹（EF）：参考 Rees（1992）的方法使用生态足迹来衡量生态环境。

2、核心解释变量。贸易开放（Open）：采用我国的进出口贸易额比国内生产总值来衡量贸易开放程度。

3、控制变量。（1）人口密度（Density）：用每平方公里土地的人数来表示；（2）城镇化（Urban）：采用历年城镇人口数量；（3）交通便利度（Transport）：本文参照封志明（2009）采用交通密度指数来表示我国的交通便利度；（4）经济增长（Growth）：使用历年的国内生产总值来衡量。

由于数据的可获得性，本文使用1961～2017 年的数据来建立模型分析。数据来源于全球生态足迹网络、世界银行、《中国统计年鉴》。为了克服异方差的问题，本文所有变量都采取对数化处理。

（三）实证分析及结果

1、单位根检验和边限协整检验。在建立模型回归之前，对各变量进行单位根检验，使用ADF 进行单位根检验，检验结果发现变量lnEF、lnGrowth 为一阶平稳序列，其余变量为原序列平稳，所有变量的平稳性都没有超过1 阶，因此可以建立ARDL 模型进行分析。本文采用边限协整检验来检验变量之间是否存在长期的协整关系，模型的F统计量的值为3.001，大于显著性水平为10%的临界值，表明可以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认为各变量之间存在长期的协整关系。

2、实证结果分析。本文所用的软件为Eviews10.0，在对模型进行估计之前，需要确定模型的最优滞后阶数，根据AIC 准则，其最优的滞后阶数为 ARDL（3，4，0，0，0，4）。由表 1 的结果可知，从长期来看，贸易开放可以显著地影响我国生态足迹，贸易开放度的增加，会导致我国环境的退化。吴学艳（2017）认为贸易开放度的提高，一方面意味着进出口贸易的增加，使得本国生产规模得以扩张，从而增加资源、能源的使用量，导致了环境污染；另一方面进出口贸易的增加，使得运输活动开始增加，运输活动的增加离不开对燃料的开采，从而导致环境污染。谭少梅（2016）认为发展中国家为了经济的发展，对环境保护的意识不强，企业的环境标准较低。开放度的提高使得发达国家会将污染性高的企业转向发展中国家，从而导致发展中国家的环境污染增强。但是，贸易开放对生态足迹的影响较小，贸易开放每提升1%，只会引起生态足迹上升0.211%。其原因在于改革开放以来，为了使我国经济快速发展，高能耗、高排放的粗放式生产使得对资源过度利用，导致我国环境的不断恶化。随着环境问题日益引起人们的关注，我国政府也颁布了一系列措施，禁止和限制一些高耗能、高污染化工技术的进口。（表1）

进一步建立ARDL-ECM 模型，用于分析短期变动关系。通过表2可知，在短期的误差修正模型中，ECM 的系数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为负，与反向修正机制相符，说明生态足迹在受到1 个单位的短期冲击后，会有48.8%的幅度在第二年得到修正，也就是说短期冲击的影响会持续 2～3 年。短期来看，D（LnOpen）、D（LnOpen（-1））、D（LnOpen（-3））通过了显著性水平检验，其系数为0.057、-0.076 和0.042，表明滞后1 期和滞后3 期的贸易开放会对即期的生态足迹产生影响，而滞后1 期的贸易开放对生态足迹起着负向影响作用，但是影响系数都比较小。总地来说，贸易开放对我国生态足迹起到正向影响作用，即会导致我国环境恶化。（表2）

表2 短期ECM 模型参数估计结果一览表

三、结论及建议

本文采用生态足迹来衡量我国生态环境水平，基于1961～2017 年的相关数据，构建ARDL-ECM 模型进行实证分析，得出“双碳”目标下，以贸易开放为核心解释变量，人口密度、城镇化、交通便利度以及经济增长为控制变量，分析各变量对我国生态足迹的影响。

（一）主要结论。第一，不管是长期还是短期来说，贸易开放对我国的生态足迹产生正向影响，即会对我国的生态环境造成污染；第二，从短期修正模型可知，当生态足迹遭受一个短期冲击后，经过2～3 年会重新回到均衡状态。短期来说，贸易开放和经济增长会对我国的生态足迹造成影响。

（二）政策建议。调整贸易结构，转变贸易发展方式。从低质量、低附加值、低科技水平的产品出口，逐步转向高质量、高附加值、高科技水平的产品出口。加大力度引入国内外人才，加大研发力度，淘汰我国传统劳动密集型的落后产能，引进技术和先进工艺，提升我国生产产品的品质。我国属于制造业大国，但是相当大比例的制造业行业仍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中低端地位，产品附加值低，对能源的消耗大。因此，我国应调整产业结构向中高端延伸；培养高端人才，加快技术创新，推动我国制造业向数字化、智能化转型；大力发展数字经济、高新科技产业等绿色低碳新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