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赋能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之融合
——以黑龙江省为例
2022-07-18尚宏达
尚宏达
(黑龙江大学,哈尔滨 150080)
制造业作为强国之基是体现一国生产力水平的重要指标,而生产性服务业则是促进制造业技术进步、提升生产效率的重要手段。数字经济则是以现代信息技术作为载体,促进全要素数字化,提升资源配置的效率与公平,其既可以融入制造业,又可以融入生产性服务业,成为制造业与服务业的“液态混合体”。继国务院于2022年1月发布的《“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以下简称“规划”)提出“以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为主线,协同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促进数字技术向经济社会和产业发展”,黑龙江省在同年3月发布的《黑龙江省“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中则明确提出“深化数字经济赋能,坚持以创新促发展,推动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这对后疫情时代促进数字经济与各行业融合给予了重要机遇。
对于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融合国内展开了丰富研究。如韩民春等(2020)通过WIOD数据库,测算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指标并发现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融合显著促进制造业升级,且在发达国家中效果更为明显;苏永伟(2020)以产业贴进度为指标测算2005-2018年省级数据,结果表明黑龙江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融合度排在全国倒数第二位。目前虽然数字经济条件下产业融合的研究较为稀缺,但其已成为相关学界研究的焦点。例如,吕明元等(2021)用空间计量模型得出,中国各区域数字经济水平均呈现持续上升趋势,但存在明显空间非均衡现象,呈现“东-中-东北-西部”依次递减状况,且东北地区存在绝对区域差异但呈缩小趋势。而据相关数据显示,2020年黑龙江省数字经济规模约为3831亿元人民币,全国排名第24位,仍处于下游水平。因此研究黑龙江省借助数字经济的协同与渗透作用为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高质量融合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数据选取与指标构建及模型构建与测算
(一)数据选取与指标构建
通过收集整理2014-2021年的《中国统计年鉴》与《黑龙江省统计年鉴》的相关数据构建行业相关指标,如表1所示。
表1 黑龙江省制造业/生产性服务业与数字经济行业指标
对于数字经济指标的构建,本文按照《规划》的主要指标选择,但由于数据局限性,未能获取的指标用相似指标代替,如用信息化企业数与互联网宽带用户数来衡量数字经济的应用程度;用信息与软件业平均工资、就业人数衡量数字经济的创新力度;用电子商务销售额与软件业务收入衡量数字经济的服务水平。关于生产性服务业按照2019年国家统计局的分类,研究设计的生产性服务业包括:1.交通运输业、仓储和邮政业;2.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3.批发零售业;4.金融业;5.租赁和商业服务业;6.科学研究、技术服务业。而对于制造业,由于2017-2019年未公布黑龙江省制造业产值,为保证研究数据的一致性,用工业产值代替。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则采取相同的二级指标,用行业平均工资、FDI衡量其发展质量,用行业产值与法人数衡量其行业规模,用就业人数与产值增长率衡量其研发强度。
(二)模型构建与测算
耦合协调度可以反映两个或两个以上系统动态发展水平与相互促进的关系,本文采用耦合协调度方法来测量行业融合水平,选用熵值法分别构建制造业、生产性服务业与数字经济综合评价指数。设定矩阵并选取n个年份,m项指标,其中X为第i年第j项指标。
m,p,d分别代表制造业,生产性服务业与数字经济,t代表年份。制造业、生产性服务业与数字经济在不同年份的综合评级指数u分别为u,u,u。
构建双系统耦合协调度模型如下,数字经济与制造业、生产性服务业也同样采取相同模型,其中C为耦合度,T 为协调指数,且 α+β=1,给予 α、β 相同权重。
构建三系统耦合协调度模型如下,其中α+β+δ=1,并给予α、β、δ相同的权重。
行业耦合协调度取值大小位于0~1之间,数值越大,则行业间耦合协调度越高,即行业融合质量高。将耦合协调度划分为四个区间等级,0~0.4为严重失调,0.4~0.6为濒临失调,0.6~0.8为良好协调,0.8~1为优质协调。利用SPSSAU计算综合评价指数与耦合协调度,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黑龙江省行业综合评价指数与耦合协调度
二、综合评价指数及耦合协调度的实证分析
(一)综合评价指数分析
如表2和图1所示,黑龙江制造业综合评价指数呈现总体下降趋势,由2013年的0.661下降至2020年的0.321。其主要原因为:一方面是由于制造业成本上升利润下降,就业人员由制造业向生产性服务业转移且存在人才流失等现象;另一方面,政府往往倾向于国有企业投资以及投资环境问题,造成国有企业占比过高,导致产能过剩与高端产品供给不足等问题。与此同时,生产性服务业相对制造业较为乐观,相比于2013-2018年上升阶段,虽然2019-2020年有所下降,但综合评价指数总体处于上升趋势。而数字经济,随着我国以信息化建设与鼓励电子商务等举措,加之推出“宽带中国”与“互联网+”等方案的实施,数字经济在2013-2020年的综合评价指数较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上升则更为显著。
图1 黑龙江数字经济、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综合评价指数
在2013-2020期间,虽然生产性服务业从业人数、产值以及法人数逐年上升,表明生产性服务业就业吸纳能力增强。但生产性服务业结构仍处于较低水平,如交通运输业、仓储和邮政业、租赁和商业服务业等劳动密集型生产性服务业比重较大;而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与科学研究、技术服务业等知识密集型生产性服务业占比较低。虽然在此期间,电子商务交易额、宽带用户数都有着显著提高,但是信息化企业数与软件业务收入并未明显提高,甚至出现下滑,这也表明数字经济信息化程度仍有提升空间。
(二)耦合协调度分析
由于生产性服务业数字化能及时准确地收集市场的需求信息,并根据其不断内部创新与开拓新的领域,对生产性服务业形成了强大赋能。而制造业依靠的核心技术创新能力需高强度、持续研发投入以及其周期较长、风险较高等特征,数字经济融入制造业面临着一定的挑战。
由图2可知,黑龙江省数字经济与生产性服务业的耦合协调度,在2013与2014年分别为0.1和0.522,处于严重失调与濒临失调水平,但在2017、2019与2020年达到了优质协调水平,表明生产性服务业数字化程度逐步提高。对于数字经济与制造业而言,2013年耦合协调度处于严重失调水平为0.315,2020年则为0.542,处于濒临失调水平,其耦合协调度处于总体微弱上升趋势。对于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耦合协调度,总体呈微弱上升状态,由于制造业产值以及就业人数等指标的下降,生产性服务业绝大多数指标不断上升。但制造业发展水平的衰退导致了与生产性服务业耦合协调度的下降,引起二者融合度呈倒U形。相比于数字经济、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三者的耦合协调度,在2013-2016年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耦合协调度优于三者的耦合协调度,此期间由于数字化程度不高并未充分融合到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中来,而在2017年后三者的耦合协调度基本超越了二者的耦合协调度,说明数字化已逐步融入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促进了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有效融合。
图2 黑龙江省数字经济、生产性服务业、制造业的耦合协调度
三、结语
通过对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从发展质量、行业规模、研发强度,数字经济从应用程度、创新力度、服务水平三个维度构建指标体系,测算了黑龙江省2013-2020年数字经济、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综合评价指数与耦合协调度。由此可以得出以下结论:一是制造业的综合评价指数下降,发展质量不理想,生产性服务业与数字经济综合评价指数波动上升;发展质量较为理想,表明数字经济、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发展不均衡。二是数字经济与生产性服务业的耦合协调度与数字经济与制造业的耦合协调度呈上升趋势,前者大于后者,且前者上升更为明显,意味着制造业数字化程度明显弱于生产性服务业数字化程度。三是2013-2020年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耦合协调度与数字经济、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耦合协调度大体呈微弱上升趋势,而2017年后三者耦合协调度大于二者耦合协调度,说明数字经济能够促进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有效融合。
综上,在数字经济条件下加快黑龙江省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有效融合,应做到以下几点:首先,政府应加大政策扶持,深化科技体制改革,建立以产学研深度融合的技术创新体系,推进数字经济核心技术突破,构建数字经济运行的安全保障体系。其次,加快制造业数字化转型,应用人工智能、大数据、区块链、5G等信息技术,使其贯穿于研发、生产、消费、流通等环节,逐步建立起现代化产业体系。再有,推进生产性服务业数字化建设,运用数字技术将生产性服务业贯穿于企业生产的上游、中游、下游环节中,提升不同环节的服务效率,加强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融合质量。与此同时,加强对民营企业科技创新的支持,促进科技成果转化,强化知识产权保护,加快数字龙江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