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人文视角下民国女性服饰流行嬗变研究

要中慧 沈洁

摘要：文章以数字人文视角，通过信息可视化技术，对月份牌广告画中民国时期女性服饰流行元素进行数据整合分析和数字图谱构建，使大众直观且多维度地了解近代各时期女性服饰流行嬗变，旨在为研究与传承民国时期女性服饰文化提供一些新的参考。

关键词：数字人文;民国女性服饰;流行嬗变;月份牌广告画

中图分类号：TS941.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436（2022）13-00-03

1 民国时期女性服饰流行嬗变研究意义

民国时期的女性服饰在中国服饰史上占有重要地位。20世纪初，在西方文化思潮的冲击下，中国社会发生了巨大变革。民国时期的中国与西方交流频繁，审美风尚逐渐与西方接轨。这一时期，中西文化碰撞融合，共生共存。在特殊历史背景与不同文化因素交织洗礼下，民国时期的女性服饰有着极强的时代性与进步性，其流行嬗变过程及所揭示的内在影响因素皆蕴含深刻的研究意义[1]。

民国时期是中国广告从传统向现代转型的重要时期：它不仅是我国现代广告的肇始期，也是我国现代广告业发展的第一个高峰期[2]。对该时期月份牌广告画形象进行研究分析，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了解民国时期女性服飾流行嬗变趋势。

月份牌广告画发源于清末民初，是由中国传统年画形式与西方广告绘画技法相结合演变而来的创新画种。作为融合民族特色与舶来文化的商品化产物，月份牌广告画兼具艺术性与实用性的特点，使其不仅具有极高的广告传播价值、美术设计价值，也有着鲜明的时代文化价值[3-4]。其中的民国时期女性形象与民国时期社会文化有紧密的关联。同时，月份牌广告画对民国时期女性形象审美观的变化、商业文化的宣传都产生了引导和推动作用。

20世纪20—50年代，月份牌广告画的发展达到鼎盛，风靡于全国各地甚至辐射到东南亚地区。杭稺英、谢之光、金梅生等中后期月份牌名家带领月份牌走向新的格局。这一时期，女性形象作为主要语言表达形式，在月份牌中明显增多，其所包含的民国时期女性流行形象的多样性极具时代的代表性（见图1、图2所绘民国时期女性流行形象）。故文章主要对20世纪20—50年代的月份牌广告画中民国时期女性服饰形象进行研究分析[5]。

文章采用数据统计分析、构建数字图谱的形式，以数字人文视角对不同时期月份牌广告画中民国时期女性服饰与造型数据变化进行对比分析，通过信息可视化技术展示民国时期女性服饰流行嬗变趋势，深入探析民国时期女性服饰流行发展与影响因素。

2 民国时期女性服饰流行嬗变数字图谱构建实例

2.1 数据分类

研究所用数据主要为20世纪20—50年代包含民国时期女性形象的月份牌广告画[6]。采取分类筛选的方式，最终得出可研究民国时期女性服饰的月份牌广告画数据样本104份，女性形象数据样本131份。其中，20年代样本为33份，占比为25%;30年代样本为33份，占比为25%;40年代样本为46份，占比为35%;50年代样本为19份，占比为15%。

通过对月份牌广告画中民国时期女性服饰的形制、服装、服饰配伍、发型、发饰5项类目出现的频次进行统计，从不同视角解读民国时期女性服饰流行的嬗变。

分析数据横轴为时间线，以20世纪20年代、30年代、40年代、50年代划分;纵轴分为形制、服饰、服饰配伍、发型、发饰5项类目，各类目下再设置3～5项分支（见图3）。其中，形制类目包括纯中式、纯西式、中西改良3项;服饰包括上衣下裙、上衣下裤、洋装、旗袍、其他5项;服饰配伍包括外套、围巾、皮草3项;发型包括中式发髻、西式烫发、卷发发髻、短直发4项;发饰包括簪花、帽饰、珠宝、头纱4项。

2.2 数据整合及可视化

采用Excel、Datawrapper对131份样本进行系统分析整合后，得出基础汇总数据库（见表1）与可视化图表（见图4）。

基于数据库生成的可视化图表可清晰直观地看出民国时期女性服饰流行嬗变趋势。通过图4可看到民国时期女性服饰整体流行趋势，以及民国时期女性服饰元素流行度在不同时期的嬗变趋势。

2.3 数据结果分析

文章将以上分析结果带入实际案例分析中加以验证。对服饰形制流行嬗变（见表2）进行案例分析，可看出相较于纯中式与纯西式的服装形制，月份牌广告画中的女性形象以中西改良形制服饰居多。但其在各时期所占比重呈下降趋势，观察图表可得出，主要原因可归结为自30年代后，纯西式时装套装比重逐渐增长，民国时期女性逐渐接纳与认可西式服装，流行风格逐渐西化。

对服饰流行嬗变进行案例分析，可看出20世纪20年代比较流行上衣下裙和上衣下裤的服饰风格，而进入30—50年代，旗袍流行，占据较大比重，其中在20世纪40年代最为流行（见图5）。同时，对发型和服饰配伍的统计数据图表进行分析可得出，西式烫发在20世纪40年代极度流行。通过分析图表，可对20世纪40年代民国时期女性经典流行风格进行特征概述，即西式烫发与旗袍搭配外套的近代摩登女性形象。

3 民国时期女性服饰流行嬗变研究结论与展望

基于数据库生成的可视化图表可清晰直观地对民国时期女性服饰流行嬗变趋势进行分析。从中可明显看出月份牌广告画中不同时期女性服饰流行的嬗变与发展过程，同时也可看出中西服饰风格碰撞背后的文化反思与女性解放思潮所产生的影响。

通过研究分析可知，20世纪20—50年代，民国时期女性服饰主要为两节制改良中式服装、旗袍以及西式服装。其中，20年代女性服饰主要风格为两节制改良中式服装，30—50年代后旗袍成为流行服饰。同时，随着西式服装进入大众视野，30年代后，女性开始接受各式的西式服装。在“西风东渐”风潮下，中式服装受西式风格影响进行改良，西式服装也在与中式服装融合的过程中实现了本土化。而从民国时期女性服饰流行嬗变中也可发现，民国时期女性服饰在中西方服饰特征逐渐融合的过程中，其具有时代创新性与文化交融性的服饰风格特征也在逐渐成熟。

民国时期女性服饰流行的嬗变不仅改变了长期以来服饰沉重与单调的状态，使民国女性的穿着更加多样与自由，也体现出这一时期女性的思想解放。因此，民国时期女性服饰流行的嬗变不仅是中国服装史上的变革，更是民国时期女性意识的进步。所以，民国时期女性服饰流行嬗变有着深刻的社会影响。

4 结语

文章通过构建数字图谱形式，将月份牌中民国时期女性服饰造型所承载的时代特质与社会价值以更具象的数据分析呈现出来。通过对比不同时期各服饰类型的流行形式，对民国时期女性服饰流行嬗变趋势与时代发展之间的相关性进行了初步研究。希望对今后有志于研究民国时期女性服饰与月份牌的学者提供一些数字化的研究思路与参考。

参考文献：

[1] 张竞琼，李敏.中国服装史[M].上海：东华大学出版社，2018：123-133.

[2] 郭瑾.民国时期的广告研究及其当代意义[J].广告研究（理论版），2006（6）：98-104.

[3] 陈超南，冯懿有.老广告[M].上海：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98：17-23.

[4] 沈家琳.上海月份牌年画的历史沿革[M].上海：同济大学出版社，2019：1-3.

[5] 汪丽红.民国广告女性形象元素设计潮流研究[D].芜湖：安徽工程大学，2016.

[6] 张锡昌.美女月份牌 中英文本[M].上海：上海锦绣文章出版社，2008：3-110.

作者简介：要中慧（1993—），女，山西太原人，硕士在读，研究方向：数媒与影像数字化。

沈洁（1983—），女，上海人，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城市影像数字化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