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里的“动物世界”

文／毛雨

豆苗儿们，我们一起聊过山水田园诗、边塞诗、思乡诗、送别诗，接下来让我们聊一聊以动物为题材的诗，一起去古诗里的“动物世界”参观一下，看看古代诗人笔下的动物是什么样的吧！

养鸡、鸭、猫、狗很常见，你见过养鹤的吗？卫国（周朝时的一个诸侯国，今河南省北部地区）国君卫懿公就养了很多只鹤。他不光养鹤，还给鹤穿华美的衣服，甚至让它们乘坐只有士大夫（官职名）才能坐的马车。宋代诗人林逋也爱鹤。他性情孤傲，隐居在深山之中，一心种梅养鹤，被后人称为“梅妻鹤子林处士”。他写有一首《小隐自题》：

竹树绕吾庐，清深趣有余。

鹤闲临水久，蜂懒采花疏。

酒病妨开卷，春阴入荷锄。

尝怜古图画，多半写樵渔。

绿竹翠树环绕着我的茅庐，院子清深幽静，十分有情趣。白鹤久久地立于水中，也不飞走，似乎在享受着这份悠闲。蜜蜂则驻足花上，仿佛故意偷懒一般。我多喝了些酒，头脑昏沉，不想读书。一看外边，树荫挡住了太阳，正好可以扛上锄头去地里松土。我非常欣赏古画，那里画的多是些樵夫和渔夫。

在这首诗里，诗人仿佛和他笔下的那只鹤一样，远离了世俗生活，享受着隐居的乐趣。

古人爱鹤的雅致，也爱马和苍鹰的雄姿。唐太宗把和他一起出生入死、征战沙场的六匹骏马用浮雕的形式刻在自己的陵墓前，史称“昭陵六骏”。唐代诗人杜甫写过一首《房兵曹胡马》来赞扬马的英气：

胡马大宛名，锋棱瘦骨成。

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

所向无空阔，真堪托死生。

骁腾有如此，万里可横行。

好友房兵曹（兵曹：官职名）有一匹来自大宛（古国名，以盛产“汗血宝马”著称）的“胡马”，它那精瘦的筋骨嶙峋耸峙，状如锋棱。两耳尖峭，锐利劲挺。它跑起来四蹄轻快，犹如劲风。它驰骋在广阔的天地间，有着能逾越一切险阻的能力。有了这样的骏马，不就可以纵横疆场，为国立功了吗？在这首诗里，诗人杜甫希望自己能像那匹“胡马”一样驰骋沙场，实现建功立业的理想。

唐代诗人李白有一首《观放白鹰二首（其二）》：

寒冬十二月，

苍鹰八九毛。

自有云霄万里高。

在寒冷的十二月，刚被猎人捕获的幼鹰被剪掉了羽毛。一旁的燕子麻雀忍不住在那里幸灾乐祸，嘲笑幼鹰不如自己。幼鹰说：“我迟早要飞上万里云霄。”诗里的鹰是李白高远志向的寄托，他仿佛在告诉世人：“我（李白）终将有一天会扶摇直上九万里。”

在古代诗人的笔下，还有可爱的“喵星人”。古人养猫不像今天这么随意，请“喵星人”回家，得像娶媳妇一样，准备好“聘礼”。“聘礼”分两种，如果要“聘”的猫是家猫生的，就要给猫的主人送盐，也有的地方送糖或茶叶；如果要“聘”的猫是野猫，则要给母猫送一串小鱼。

宋代诗人黄庭坚有一首《乞猫》：

秋来鼠辈欺猫死，

窥瓮翻盘搅夜眠。

闻道狸奴将数子，

买鱼穿柳聘衔蝉。

这里的“狸奴”和“衔蝉”都是猫的别名。入秋以来，老鼠欺负我家的猫死了，它们或是沿着瓮（容器）沿向里窥探，或是掀翻盘子，搅乱人的睡眠。听说有猫要下崽儿了，我得去买鱼，把鱼穿在柳枝上，“聘”一只猫到家中来。看来，黄庭坚要“聘”的是一只小野猫。

宋代诗人陆游有《赠猫三首》，其中一首是：

盐裹聘狸奴，常看戏座隅。

时时醉薄荷，夜夜占氍（qú）毹（shū）。

鼠穴功方列，鱼餐赏岂无。

仍当立名字，唤作小於菟。

我用一包盐换回了一只小猫，常常看它在我的座椅边嬉戏玩耍。它常常会因为薄荷的芬芳而癫醉，晚上还想占据我那块漂亮的毯子。它刚刚立下了扫荡鼠穴的功劳，我怎么可能不做一顿丰盛的鱼虾大餐来犒赏它呢？按例应该给它起个名字，就叫它小老虎吧。

有些诗表面看是写动物，可细细品读下来，我们发现诗人们不光描绘动物的外形和生活习惯，也常常把自己的理想寄托在了动物身上。除上述的“马”“鹰”外，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比如唐代诗人虞世南的诗《蝉》中用“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来赞美高洁的品行不需借助外力，自能声名远播。这种常见的手法称为“托物言志”。

豆苗儿们，你的理想是什么？你喜欢哪种动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