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某医学院校大学生COVID-19疫苗犹豫及影响因素分析*
2022-07-13赵云仙邹增丽尤剑鹏徐明江
赵云仙,邹增丽,尤剑鹏,徐明江
(1.广西中医药大学公共卫生与管理学院,南宁 530200;2.广西中医药大学赛恩斯新医药学院,南宁 530200;3.广西中医药大学,南宁 530200)
2012年,世界卫生组织免疫战略委员会提出“疫苗犹豫”的概念,指在疫苗接种服务可及的情况下拒绝或延迟接种[1]。疫苗犹豫具有背景特异性,不同时间、地点和疫苗种类的疫苗犹豫各不相同[2]。新冠疫苗是防控新冠肺炎疫情最经济、最有效、最安全的方式,但不同地区、人群新冠疫苗犹豫现象仍不同程度存在。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发布的我国新冠疫苗接种不良反应监测情况显示,新冠疫苗不良反应为万分之一,低于其他疫苗[3]。国内研究人员已对包括老年人、中小学生家长、城市居民、门诊患者、医疗卫生人员等不同人群新冠疫苗接种意愿及影响因素进行了实证研究,影响疫苗犹豫的因素涵盖疫苗可及性、经济性、安全性、信任度、认知度等因素[4-8]。高校是人群高度集聚之地,学生群体是受新冠疫情影响较大的人群之一。但目前对于国内高校大学生人群的新冠疫苗犹豫研究仍较少,其影响因素与其他人群是否异同有待进一步研究。
1 对象与方法
1.1 调查对象 本研究以在校大学生群体为研究对象,采用便利抽样方法随机抽样调查广西某医学院校大学生新冠疫苗接种及犹豫情况,在知情同意基础上通过学生微信群、QQ群转发问卷星链接匿名填写。在数据分析前进行数据清洗和核查,对填报时间120 s以内的、有明显逻辑错误的问卷进行排除,最后确认合格问卷3 458份。
1.2 调查工具
本研究调查问卷基于文献研究和专家咨询设计而成,主要分成三部分内容:第一部分是学生基本情况及既往接种史等,第二部分是新冠疫苗的认知情况,第三部分是新冠疫苗犹豫情况。其中,第二部分新冠疫苗认知部分设置10道选择题,每道题答对得1分,答错得0分,满分10分。第三部分是大学生对疫苗的态度和接种意愿等情况。经SPSS信度检验,问卷Cronbach'sα为0.756,内在一致性较好;KMO值为0.847,问卷结构效度较高。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0.0统计软件进行数据分析。对资料进行描述性分析、χ2检验和二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描述性分析主要用于分析一般人口学特征、新冠疫苗认知和接种情况;χ2检验主要用于新冠疫苗犹豫单因素分析;二分类logistic回归用于分析影响新冠疫苗犹豫的因素,纳入分析的因素包括人口学变量(性别、年龄、年级、政治面貌等)和内在风险感知变量(地区、家庭所在地风险等级、既往自费疫苗接种史、接种新冠疫苗加强针意愿等),以及新冠疫苗知识得分变量等。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被调查对象基本情况 本研究纳入调查对象3 458例,女生有2 546例(73.6%);平均年龄(19.7±1.3)岁,20岁及以下者居多,有2 602例(75.2%);绝大多数为大一、大二低年级学生,有2 630例(76.1%),高年级(大三及以上)828例(23.9%);以医学类专业为主,有2 969例(85.9%);政治面貌以共青团员最多,有2 846例(82.3%);家庭常住地以广西籍居多,有2 426例(70.2%);主要来自农村地区,有2 187例(63.2%);绝大多数家庭所在地区是疫情低风险地区,有3 324例(96.1%);家人没有从事医学相关工作的有2 086例(60.3%);学生在校期间月均生活费用在1 000~1 500元之间的有2 258例(65.3%),见表1。
表1 调查对象社会人口学特征
2.2 新冠疫苗认知及接种情况 本研究疫苗犹豫根据学生的接种意愿来判断,分为接种同意组(绝对会或很可能会)以及接种犹豫组(绝对不会或很可能不会)。调查结果显示,3 442例(99.5%)在接受调查时已接种新冠疫苗,1 061例(30.7%)存在疫苗犹豫行为。842例(24.3%)既往有自费接种其他疫苗的经历,其中773例(91.8%)对既往接种疫苗经历表示满意。3 454例(99.9%)学生家长支持子女接种新冠疫苗;3 282例(94.9%)通过微信、微博、抖音等社交媒体获取新冠疫苗信息。被调查大学生新冠疫苗认知平均得分为(6.7±1.5)分,总分<5分的有712例(20.6%)、≥5分的有2 746例(79.4%);3 360例(97.2%)所在学校对学生接种新冠疫苗进行了动员。调查发现,被调查大学生疫苗犹豫前三位的原因分别是存在犹豫、观望情绪和侥幸心理(75.6%)、接种禁忌证(9.9%)、担心疫苗的安全性(6.9%)。愿意接种疫苗的前3位原因分别是响应国家和学校号召(40.9%)、担心感染新冠病毒(34.2%)、家人及朋友建议接种(22.3%)。此外,当问及“您是否愿意接种新冠疫苗加强针”时,3 355例(97.0%)的人愿意接种加强针,只有103例(3.0%)持“不愿意”或“不确定”态度。调查对象对新冠疫苗认知和接种情况,见表2。
表2 调查对象对新冠疫苗认知和接种情况
2.3 新冠疫苗犹豫的单因素分析 根据是否存在疫苗犹豫进行分组,比较两组对象的性别、年龄、年级、政治面貌、地区、家庭所在地风险等级、既往自费疫苗接种史、接种新冠疫苗加强针意愿、新冠疫苗认知得分等变量差异的情况。分析结果显示,不同年龄、年级、政治面貌、地区、家庭所在地风险等级、接种加强针意愿、是否受到组织动员、是否有既往自费疫苗接种史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两组调查对象研究变量差异比较
2.4 新冠疫苗犹豫的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以是否存在新冠疫苗犹豫作为因变量,以单因素分析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纳入二分类Logistic回归模型进行分析。分析结果显示:年龄、年级、政治面貌、地区、家庭所在地风险等级、既往自费接种疫苗史、接种新冠疫苗加强针意愿与大学生新冠疫苗犹豫有关系,见表4。结果显示,20岁及以下、低年级、群众、广西籍、家庭常住地属于低风险区、没有既往自费接种疫苗史、新冠疫苗加强针接种意愿不确定的大学生疫苗犹豫的可能性更高。
表4 新冠疫苗犹豫影响因素的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
3 讨论
3.1 新冠疫苗犹豫总体情况 本次调查的广西某医学院校大学生新冠疫苗接种率高达99.5%,高于2020年开展的对中国大学生新冠疫苗接种意愿调查所得接种意愿率64.01%[9],也高于中国成年人接受新冠疫苗接种的态度和意愿的在线调查所得接种意愿率83.8%[10]。国内关于新冠疫苗接种意愿的调查研究结果相差较大,疫苗犹豫比例为2.0%~72.4%[11]。本次调查发现该校大学生新冠疫苗犹豫比例占30.7%,这与陈开举等[12]对广州高校大学生新冠病毒疫苗接种意愿的调查结果相类似,即33.7%的学生虽然愿意接种,但是持犹豫态度。疫苗安全性和有效性往往是影响人群的主要因素,本研究发现大学生疫苗犹豫原因包括有接种禁忌证、担心疫苗安全性和有效性、觉得自己被感染风险小等,这也可以用WHO提出的疫苗犹豫“3Cs”模型中的“信任”、“自满”、“便利”来解释[1]。
3.2 新冠疫苗犹豫的影响因素分析 本研究发现,年龄、年级、政治面貌、地区、家庭常住地风险等级、既往自费疫苗接种史、新冠疫苗加强针接种意愿是大学生新冠疫苗犹豫的影响因素,20岁及以下、低年级、群众、广西籍、家庭常住地属于低风险区、没有既往自费接种疫苗史、新冠疫苗加强针接种意愿不确定的大学生新冠疫苗犹豫的可能性更高,这与朱翔等[13]、于铁山等[14]的研究结果一致。其中,年龄、年级、政治面貌反映的是人口学特征,地区、家庭常住地风险等级、既往自费疫苗接种史、新冠疫苗加强针接种意愿反映的是内在风险感知。一方面,人口学特征对疫苗犹豫有影响。本研究调查发现年龄偏小、低年级、政治面貌为群众的学生更容易产生疫苗犹豫。由于被调查对象主要以医学专业学生为主,高年级的医学生已进入医院实习,是新冠疫苗接种的重点人群,相比低年级学生更不可能存在疫苗犹豫行为。按照我国“应接尽接”的政策要求,中共党员组织纪律性更强,更加配合接种疫苗,相比政治面貌是群众的学生疫苗犹豫的可能性更低。另一方面,内在风险感知对疫苗犹豫有影响。个体层面的内在风险感知与疫苗接种关系密切,对感染新冠病毒的风险感知低,更容易疫苗犹豫。截止本次调查结束(2021年12月)前,广西新冠疫情整体情况相对其他部分省份较稳定,属于疫情低风险地区,广西籍大学生自我风险感知程度较低,更容易产生疫苗犹豫行为。有既往自费接种疫苗史的大学生对疾病和传染病的风险认知度较高,对疫苗的重要性认识比较到位,更愿意采取接种疫苗的方式来预防和控制被感染。疫苗犹豫介于从对疫苗的积极需求到完全拒绝所有疫苗的连续范围内[15],对接种新冠疫苗加强针意愿不明确的大学生,其发生拒绝或延迟接种的行为可能性更高,更容易产生疫苗犹豫行为。
综上所述,本研究发现大学生新冠疫苗接种率较高,但疫苗犹豫仍有一定的比例,应针对重点人群进行分类动员、教育和引导,加大对新冠疫苗相关知识的健康教育宣传力度,进一步加深其对新冠病毒感染的风险感知和对接种新冠疫苗重要性的认识。不足之处在于,本研究调查对象主要以医学专业学生为主,对研究结论的普遍性及推广性造成影响,造成研究结论具有一定局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