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与止恶
2022-07-08仲富兰
仲富兰
笼罩全球的新冠病毒及其变种,是一种邪,也是一种恶。根据古人的认知,五月初五是“恶月恶日”,以至于这一天出生的新生儿,家长对他的成长也充满忧虑。相传,历史上有名的孟尝君,因为出生在五月五日,他的父亲不想要他,认为他将不利于父母;东晋大将王镇恶因为五月初五出生,其祖父便给他取名为“镇恶”;而宋徽宗赵佶因为五月初五生,更是从小便被寄养在宫外。当然,今天的人类可能认为那是不科学的“命定论”。
为什么历史上的先人一直将五月初五作为“恶日”,并提出“辟邪”与“止恶”的命题。细细想也有道理,端午时节,临近夏至节气,各种蜈蚣百甲蠢蠢欲动;时逢“重五”,五是阳数,盛于“极阳”,而中国古人注重阴阳平衡,过之则为不吉。所以在端午这个阳气极盛的日子,每年春夏交替之时,空气潮湿,瘟瘴将发,若不谨慎防御,往往造成重大的伤亡。古代民间就相信五月是多灾多难的“毒月”,甚至认为“五毒”(蛇、蝎子、蜈蚣、蜥蜴、癞蛤蟆)都从五月五日午时开始孽生,于是人们习惯于在这一日驱邪毒。香囊驱瘟,艾草杀菌,雄黄点额,艾虎驱瘴……都是辟邪和镇恶的手段,这些不能简单归于迷信之说。
纵观人类历史,如果光是人与病毒的斗争,那就简单多了,不是的,在与病毒瘟疫的斗争中,还牵扯着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关联,这样,问题就比较复杂了,古人一直用“天灾人祸”来形容灾难的复杂性。其中,不仅有病毒给我们造成的伤害,更有社会性的人为因素,例如人与人利益的牵扯,为了利益,有的为了自己的乌纱帽,有的为了挣得更多的金钱,这种祸患比病毒还要可怕,当人是兽时,它比野兽还要疯狂,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难以独善其身。
我们度过了两个月的不寻常日子,上海市民的生活会逐渐恢复到常态,然而一系列变化的事实又告诉我们,这个世界已经因这场疫情而改变了。回到从前,只是诗人热情的理想;严峻的社会现实,使我们不能不看到社会的改变,治愈创伤需要时日,或许有的创伤永远也不可能治愈。例如,社交方式发生改变了,人们的安全感开始动摇了,个人的孤独感会不时袭来,年轻人的职业规划又会产生种种变化……生活的另一些侧面到底怎样徐徐展开?我们又应当如何学会从容?
我不喜欢心灵鸡汤式的文字,那是给人的麻醉药。但古今中外贤哲的思想结晶,我是一直在拜读学习的。曾国藩有言:“物来顺应,未来不迎,当时不杂,既过不恋。”对于解封,我就是这个态度。无论做什么事,都需要保持一定的专注心。而且,对于事情的成败,我们也不需要想太多,只需要顺其自然就足够了。还是用莎士比亚戏剧《暴风雨》中所描述的一段话作为本文的结尾吧:“凡是过去,皆为序章。爱所有人,信任少數人,不负任何人。我荒废了时间,时间便把我荒废了。在灰暗的日子中,不要让冷酷的命运窃喜;命运既然来凌辱我们;就应该用处之泰然的态度予以报复。明智的人决不坐下来为失败而哀号,他们一定乐观地寻找办法来加以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