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逸与红七军的创建

2022-07-06欧阳青

百年潮 2022年9期

欧阳青

张云逸

1929年12月11日，张云逸与邓小平一起，参与策划、组织领导了著名的百色起义。这是继南昌起义、秋收起义和广州起义之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又一次规模和影响较大的革命武装起义。百色起义胜利举行后，随即建立了中国工农红军第七军，创建了右江革命根据地。

单枪匹马到广西

1929年5月下旬，时年37岁的秘密共产党员张云逸按照中共中央的指示，到广西搞兵运，抓军队，成为我党最早派到广西进行革命活动的领导人之一。

蒋桂战争结束不久，桂系李宗仁、白崇禧失败。蒋介石拟重用俞作柏、李明瑞成为广西的新统治者。而俞、李私下里也表示愿意与共产党接近。我们党根据上述形势，决定派一部分同志抓紧时机利用各种社会关系到广西俞作柏、李明瑞军政集团中去活动。中共中央军事部长杨殷在上海静安经远里秘密驻地代表组织同张云逸谈话，原来确定他去苏联学习的事有变化，而改派到广西去积聚革命力量。张云逸是北伐名将，去广西搞兵运，驾轻就熟。张云逸郑重表态道，坚决服从组织决定，一定相机行事，争取做出成绩来。

很快，张云逸先由上海乘海轮去香港。海轮在大海上颠簸了好几天，抵港时，已是6月初。接着，组织上派的接头人就到小旅店来找张云逸了。互相以暗语联络后，张云逸确认此人叫叶季壮，表面上的职务是《香港小日报》总经理兼编辑，实际上此报是中共广东省委秘密机关报。

两天后，张云逸拿到了去广西的组织关系介绍信，又到中共广东省委军委书记聂荣臻那里进一步了解情况。聂荣臻说，现在陈铭枢当了广东省主席，陈济棠是总司令，陈策是海军司令。张云逸回答，陈济棠、陈策与我都有私交，关系还不错。聂荣臻接着说，这样就好啊，陈济棠、陈策与俞作柏、李明瑞过去都有些关系，如今都受蒋介石的重用，你如果去了广西，有陈策的介绍就更好了。

张云逸和海南文昌老乡陈策有着战友生死之交。早在1911年11月初的广东辛亥革命中，担任革命军炸弹队队长的张云逸和副队长陈策，为推翻清王朝在广东的统治，舍生忘死，冲锋在前。聂荣臻的话指点迷津，张云逸打算让老朋友陈策给俞作柏写一封举荐信，取得一个合法身份，这样，工作起来就更方便了。

李明瑞与俞作豫的雕塑

1929年6月中旬，張云逸由叶季壮陪同，从香港到了广州，见到了陈策。见到年长自己一岁的老战友张云逸现在一身赋闲，想去广西闯闯，志得意满的陈策顿生同情之心，给俞作柏写了一封推荐信。过了几天，张云逸买了去梧州的船票，溯西江而上，顺利到达与浔江和桂江三江汇流的桂东名城梧州。

张云逸了解到，6月初，俞作柏已当上了广西省政府主席，李明瑞则担任广西绥靖公署主任。他们二人是亲姑表兄弟，属国民党的“左派”，蒋介石对其是利用而并不信任。另外，俞作柏的亲弟弟俞作豫是秘密共产党员，参加过广州起义。俞作柏执掌广西大权后，常与李明瑞、俞作豫一起研究重要事情。俞作豫也作为内应，接洽我党派往广西的干部。一路上，张云逸都在琢磨着如何利用这新桂系三位关键人物做好统战和兵运工作。

改造教导总队

1929年7月上旬，张云逸和叶季壮乘汽车到达南宁，按照规定与广西省政府机要秘书兼秘书长陈豪人取得了联系。而陈豪人的真实身份是中共广西军事委员会负责人。很快，陈豪人私下里向俞作豫介绍了张云逸的情况;同时，也正常公开地向俞作柏进行了报告。

俞作柏一听说是张云逸，高兴地说，我知道此人，是个有才干的人，将才就要大用嘛！作为两广将领，张云逸的名气很大，虽然比俞作柏小4岁，但既是老同盟会会员，又是黄花岗起义的参加者;在辛亥革命和护国战争中，是推翻清朝封建帝制，反对袁世凯复辟称帝的先锋勇将。这些都是俞作柏、李明瑞、俞作豫所没有的辉煌经历。

过了一两天，俞作柏等三人商议时，都表示不需要蒋介石派一批黄埔军官来。李明瑞建议办教导队，培养自己的军事干部。俞作豫大力推荐张云逸负责培养军官队伍。但俞作柏、李明瑞仍有戒备，以人生地疏为由，先请在北伐战争中担任叶挺所部第二十四师少将参谋长的徐开先担任教导总队总队长，张云逸为副总队长。

教导总队有三个营九个连，共有学员和教职员工1000多人。张云逸按照党的指示和教导总队的实际情况，对各级采取不同的办法，加速改造这支刚刚组建起来的预备军官队伍。一是撤销营级机构，把政治上很反动的三个营长，采取“调虎离山”的办法，一个调到队部当参谋长，升为上校，另外两个调到队部训练处当正、副处长，升为中校，通过明升暗降来剥夺他们的指挥权。二是采取“遍地开花”的办法，从广东和广西我地方党组织陆续派来的工人、学生、党员中抽出一部分人，以各种不同的理由安排到九个连队当干部或学员，逐步在连队建立党的支部，将一部分推荐到警备第五大队工作。三是采取“重点选择”的办法，在总队部和连部等重要岗位，安排一些党员掌握控制，如把原任叶挺独立团参谋长兼第一营营长的宛旦平调任教导总队军事教官，原为上海赤色总工会秘书的袁任远、广州起义时的工人赤卫队队长许卓调任教导总队政治教官;同时，选那些思想进步、有一定政治觉悟的工农分子和青年学生来担任排长和班长，如本地青年李天佑、卢绍武等。

张云逸在教导总队认认真真地当副手，井井有条地抓工作，俞作柏、李明瑞十分满意，大加赞赏。

执掌警备第四大队

为了掌握更多的力量，党组织趁热打铁，通过俞作豫、陈豪人在俞作柏、李明瑞面前建议请张云逸再抓抓警备第四大队的管理。这个大队是李明瑞回到广西后，收编土匪、民团、散兵组成的，成分复杂，纪律极坏。李明瑞早想整顿这支部队，可惜无计可施。李明瑞遂决定让张云逸来改造这支部队。

1929年8月中旬，张云逸开始兼任警备第四大队大队长。这样，加上由俞作豫担任大队长的警备第五大队，中共中央派往广西的干部很快便掌握了广西部分军权。而且，我党的干部都是隐蔽身份，大多是单线联系，以公开与秘密活动相结合，形成一个秘密的联络工作网。

张云逸又建议由刚刚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深造回国的李谦担任警备第四大队副大队长。李谦是李立三的弟弟，黄埔一期生，秘密共产党员，在北伐战争中屡建战功，被提升为第十九师第二团团长。李谦的条件让李明瑞很满意，张云逸的建议得到批准。

张云逸在李谦配合下采取了一系列果断的措施，不久，又根据来到南宁的中共中央代表邓小平关于加强党对基层领导的指示，加大工作力度，使警备第四大队的面貌在短时间内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张云逸在教导总队、警备第四大队大力开展各项工作：

第一是紧紧掌握教导总队和警备第四大队的领导权。动员和发动普通士兵，由警备第四大队财政委员会主席、中共支部书记叶季壮带领，揭露反动旧军官克扣军饷，虐待士兵，残害妇女，抽鸦片烟的罪恶行为，该严办的严办，该撤职的撤职，大多调到教导总队当学员，进行教育改造，很快掌握了大队领导权。

第二是建立党组织与发展新党员。叶季壮来到西乡塘第四大队部，专门向张云逸传达了邓小平的指示：应尽快在各个连队建立党的秘密支部，对工农成分的积极分子，大胆发展为党员，以壮大我们的力量。张云逸立即落实邓小平的指示，在警备第四大队的各个连队迅速建立党支部，各个班建立党小组，成为整个工作的领导核心。同时，从教导总队调来100多名共产党员，让何莽与符录二人当警备第四大队的营长，而连、排长也安排共产党员担任。仅仅两个多月时间，便在教导总队发展了300多名新党员，在第四大队又发展100多名新党员。

第三是吐故纳新改变部队成分。重视吸收工农分子和进步学生到第四大队当学兵，对他们开展革命思想教育，将优秀者秘密发展为党员，使部队的成分纯洁了，基础牢固了。如军校学员莫文骅、青年学生冼恒汉、农民自卫队员韦杰等都成为警备第四大队的积极分子。

第四是训练韦拔群的农民军。韦拔群是广西农民运动的先驱，秘密共产党员，早年还参加过护国战争，在东兰县一带深受各族民众的尊重，人们亲切地称他为“拔哥”。李明瑞对韦拔群比较欣赏，以护商大队的名义把他的东兰县农民自卫队拉到教导总队进行培训。张云逸对这支300多人的农民队伍进行了为期半个月的正规军事训练，队员中优秀的有韦国清、覃建、韦祖珍等。工作中，张云逸与韦拔群建立了良好的友谊。后来，韦拔群领导的农民自卫队在百色起义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韦拔群

应对乱局保存实力

化名邓斌的中共中央代表邓小平是1929年9月初秘密抵达南宁的，随即开始领导广西战略区域全盘工作，推动了张云逸在广西揭竿而起。因为邓小平是俞作柏、李明瑞向中共中央请来的客人，所以开展工作比较顺利。大体上，邓小平以省政府秘书的身份公开活动，陈豪人则秘密活动，双方互补。

邓小平一是抓紧同俞作柏、李明瑞建立较为密切的上层合作关系;二是不见面地通过内线传递信息同张云逸秘密沟通，推动武装力量建设，完成兵运、农运、工运工作;三是恢复和发展广西地方党组织。就在邓小平推动广西的统战、兵运、农运等工作继续扎实进行时，俞作柏、李明瑞受到汪精卫改组派的蛊惑，错误地估计形势，急促打算通电反蒋。这时，邓小平、张云逸各自通过内线得到了这个消息。一个炎热的夜晚，俞作豫来到了西乡塘向张云逸通报了俞、李欲起兵反蒋的重要情报。张云逸一下子惊了起来，他们这样仓促联手反蒋，成败很难预料。他让俞作豫转告叶季壮，马上向邓小平汇报。与此同时，陈豪人也向邓小平进行了汇报。

两天后，陈豪人来到西乡塘，向张云逸传达邓小平的指示。一是力劝俞、李应稳住广西，不要出兵。二是力争把我们掌握的部队留守南宁，俞、李反蒋若胜，形势对我们当然有利;若反蒋失败，我们就把队伍拉到左右江地区，举行武装起义，建立红军和革命根据地。

第二天，张云逸就专程赶到广西绥靖司令部李明瑞寓所，陈述不要出兵的理由。因为俞作柏、李明瑞主桂不久，立足未稳，其部队多为李宗仁、白崇禧的旧部，成分复杂，内部无法统一指挥，力量更是难以集中，倒蒋的时机还很不成熟。李明瑞不但不听，还要张云逸准备把教导队和警备大队等骨干力量拉出，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张云逸则建议把教导总队和警备第四、第五大队留守南宁，保卫后方，让俞作柏和李明瑞进可攻，退可守。即使討蒋失利，也有个退路。

邓小平

同时，邓小平更是多次做工作劝说俞、李二人放弃讨蒋计划，不宜轻举妄动，以免上国民党改组派的当。但俞、李不听其劝告。邓小平提出了和张云逸一样的建议，还讲述张云逸的治军能力强，管理方法好，应该多加重担，多负责任，并建议张云逸兼任南宁警备司令。俞、李均表示认可，只是从教导总队调走了300多人回到各师去。

9月27日，经劝说无效的俞作柏、李明瑞正式通电反蒋。

10月1日，俞作柏、李明瑞以“护党救国军”南路讨蒋军总司令和副总司令的身份，在南宁召开万人讨蒋誓师大会。随即率所部三个师参加粤军张发奎进行的反蒋战争，具体是进攻粤军拥蒋的陈济棠部。结果俞作柏、李明瑞因部下被蒋介石派人重金收买倒戈，不战而败。不到半个月，广西的军政大权又被旧桂系夺回。

在这种纷乱形势下，我党的斗争如何进行？广西特委内部产生了不同意见。邓小平经过深入分析研究后，强调指出，应果断地摆脱“城市中心论”框框的影响，把中共广西党的工作重心转移到偏僻的左右江山区去，把党所掌握的正规部队同左右江山区的革命群众运动结合起来，开展武装斗争。邓小平的意见得到了中共中央巡视员兼中共广东省委常委、宣传部长贺昌的大力支持，贺昌并说服了其他同志。

邓小平随即与张云逸、陈豪人商议，领导发动南宁兵变，指示警备第四大队派一个营进至右江地区，警备第五大队派一个营进至左江地区，协同地方政权发动群众，其余留守南宁继续加强整顿和补充。

10月13日早晨，张云逸以南宁警备司令的职权，拉出所掌握的警备第四大队和教导总队等武装力量，并携带南宁军械库里储存着的五六千支步枪以及山炮、迫击炮、机枪、电台和堆积如山的弹药等军用物资运往位于邕江的南宁洋关码头。俞作豫则率领警备第五大队去左江龙州。接着，大批工会会员和农会会员协助部队把枪炮弹药等军用物资搬上了船。张云逸随即率领所部从陆路向西前进，掩护邓小平率领的警卫连和机关工作人员，指挥着由十多艘汽艇和几十只民船组成的船队，满载军械物资，水陆并进，溯右江驶往平马镇会师，再进军百色。

领导百色起义

10月20日，邓小平在平马镇二芽码头登岸，并与从陆路先行抵达的张云逸所部胜利会师，韦拔群领导的右江护商大队也一同迎接。

接着，右江特委书记雷经天以广西农民协会三南办事处主任的名义召开群众大会，欢迎革命队伍的到来。会后，邓小平在叶季壮的陪同下，来到教导总队部与张云逸见面。张云逸激动地说：邓代表，几个月来一直得到你的指示，解决了许多工作上的疑难，却一直没有见面呀！邓小平也激动地说：云逸同志，几个月来我们虽未谋面，那是革命工作的需要，实际上我们早就心心相印了。军事工作上你抓得蛮好啊，我都派人向中央汇报了。雷经天和韦拔群等几位同志也来了，大家互相介绍，兴奋地谈笑。

邓小平说，今晚休息一夜，明天一早我们就开向百色，大部分军械都带走，目前不用的重武器和弹药，则疏散到东兰、田东的山区里由韦拔群保存起来。张云逸和大家都赞成这个意见，便马上行动起来。

10月21日，队伍继续沿右江向西挺进。10月23日，到达依山傍水、风景优美的山城百色。在这里，我们党便由秘密工作状态变为公开了。邓小平在百色粤东会馆召开了部队党的领导成员会议，研究和分析当时形势，制定了今后的斗争策略和措施。例如，为了取得税收，给百色起义筹措经费，决定使用旧有“督办”官衔的名义行使公务，由张云逸、俞作豫分别担任右江督办和左江督办。

雷经天

张云逸上任后，立即通知右江地区各县县长、税务局长将全部税款上缴。特别是上缴的烟税，一次就有几万银元。张云逸还让部队在群众中公开宣传我党主张，废除苛捐杂税，受到群众热烈拥护。

10月28日，邓小平和张云逸又赶赴平马，在安凝街、北帝庙、百谷村等地，采取智取与强攻相结合的方式，对反动分子控制的警备第三大队进行收复。之前，张云逸已暗中在那里发展了几位秘密联络员，随时掌握内部情况。这次是利用“鸿门宴”智取生擒第三大队大队长熊镐，以强攻击伤了卫兵班的抵抗者。其余的以张云逸指挥水路，邓小平率一部从陆路，雷经天带领农民自卫军赶来，三路进发，几乎没有费一枪一弹，我们就俘虏1000多人，缴枪700多支。紧接着，张云逸又收缴了右江各县反动民团的武器。这样，打响了百色起义前的预备第一枪，为起义的举行扫清了障碍。

10月30日，中共中央及广东省委发出指示，同意邓小平、张云逸等人的建议，在左右江地区举行武装起义，创建红军和革命根据地，决定成立领导百色起义的最高机构中共广西前敌委员会，统一左、右江地区党的领导和军事的指挥。前敌委员会由7人组成，邓小平任书记，张云逸为常委。

11月5日，被邓小平派去上海向中共中央汇报工作的机要负责人龚饮冰秘密回到百色，传达了中央的指示。同意邓斌（邓小平）、张云逸等在左、右江地区创建红军和革命根据地，给予部队的番号是：进驻右江和左江的部队分别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七军、第八军。任命张云逸为红七军军长，俞作豫为红八军军长，邓小平为红七、红八军总政委。

紧接着，邓小平主持召开前敌委员会会议。他提出：从右江地区的实际情况考虑，如在10天内起义，比较仓促。应该继续做好发动群众的工作，发展党的组织;同时做好将教导总队、警备第四、第五大队和农民自卫军转变為红军的准备。最终，前敌委员会决定推迟到12月11日广州起义两周年纪念日举行百色起义。

不久，中共中央来电命邓小平去上海汇报工作。

百色起义纪念馆

红七军印发的布告

创建红七军

1929年12月11日，张云逸、陈豪人等按照前委和邓小平制订的计划，领导以广西教导总队和广西警备第四大队为班底和骨干，以韦拔群等领导的右江护商大队和右江地区各县农民自卫队为主体的队伍，在广西百色东门广场正式宣布起义，成立中国工农红军第七军。

军部设在百色粤东会馆，前委和政治部设在清风楼，张云逸任军长，邓小平任政委，陈豪人任军委书记兼政治部主任，龚鹤村任参谋长，叶季壮任经理处处长，全军辖3个纵队共2800余人，其中右江地区各族工农子弟占三分之二左右。以警备第四大队编为第一纵队，李谦任司令，沈静斋任政委;将机枪营、特务营以及思林、奉议、恩隆等县地方武装合编为第二纵队，胡斌任司令，袁任远任政委;由韦拔群领导的东兰、凤山等地方武装编为第三纵队，韦拔群任司令，李朴任政委。同时，扩大教导总队，以培养初级干部。

当天，张云逸带领少数随行人员，乘小火轮抵达平马，参加右江地区第一届工农兵代表大会的开幕式。张云逸在大会上宣布中国工农红军第七军诞生。这一喜讯给到会代表和右江人民群众以极大鼓舞。大会讨论了建设各级工农民主政权、扩大红军、组织地方赤卫军、实行土地革命、肃清反革命分子等问题，并通过了具体的实施纲领。12月12日下午，平马镇的工人、学生、居民以及来自附近农村甚至数十里外的思林等地的农民和驻在平马的红七军指战员，聚集在镇北广场上，举行庆祝红七军和右江工农民主政府成立大会。张云逸参加了大会。当右江民主政府主席雷经天宣布红七军和右江工农民主政府已经胜利诞生时，全场欢声雷动，口号声、锣鼓声经久不息。

张云逸在庆祝大会上讲话：“红七军和右江工农民主政府的成立，是右江也是广西人民的一件大喜事。红七军是共产党领导下的工农自己的队伍，是保护工农群众利益的，欢迎右江父老选送自己的优秀子弟参加红七军。有广大工农群众的支持，红七军一定能迅速壮大，革命一定会胜利。”“右江工农民主政府，是工人、农民群众自己的政府，任务就是领导农民兄弟打土豪、分田地，保護工农劳苦大众的利益。”最后，他说道：“我们必须提高革命警惕，反动派是不会甘心自己失败的，要随时准备反击敌人的进攻，保护我们的根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