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吴忠—灵武ML3.6震群重新定位及震源机制研究*
2022-07-01许英才曾宪伟罗国富
许英才 曾宪伟 罗国富
(宁夏回族自治区地震局,宁夏银川 750001)
引言
北京时间2021年7月18日—8月7日,宁夏吴忠—灵武地区出现显著震群活动(图1),根据宁夏测震台网记录,这期间吴忠—灵武地区发生可定位地震事件共26次,其中ML0.0—0.9级4次,ML1.0—1.9级 15次,ML2.0—2.9级3次,ML3.0—3.9级4次,最大地震为7月20日02时40分ML3.6地震,次大地震分别为7月20日03时15分ML3.2和09时08分ML3.2地震,最大日频次为13次(图1)。尤其是7月20日02时40分ML3.6地震发生后,震中区域绝大部分人反映震感较明显,更有甚者从睡梦中惊醒跑出屋外。这也是1970年以来银川盆地南部所发生的罕见显著性震群,而且还是发生在2021年青海玛多7.4级地震之后的背景下。从地质构造上来看,该震群所在的吴忠—灵武地区位于青藏高原东北缘弧形构造区到华北克拉通西部的转换带区域[1-2],具有多重共轭构造的特征,以牛首山断裂为界,断裂南侧主要为青藏高原东北缘弧形构造区,发育了多个褶皱山区以及压陷型断陷盆地;而牛首山断裂以北主要以拉张型断陷盆地为主,由于处于阿拉善和鄂尔多斯地块之间的区域,在青藏高原东北缘北东向的推挤作用下,该区域受到了鄂尔多斯和阿拉善地块的阻挡和相对运动作用,使得银川盆地自始新世以来一直处在NW-SE方向的拉张环境下,发育了多条活动断裂以及一些次级隐伏断裂等(图1),其中NNE向和NS向的断裂主要以正断兼右旋走滑的方式活动。1970年以来,震群附近的10 km范围内发生过5级以上的主震共3次,分别为1984年11月23日灵武MS5.3地震、1987年8月10日灵武MS5.5地震以及1988年1月4日灵武MS5.5地震,其震源机制类型主要为走滑型。地震活动性方面的震例回溯性总结表明[3],这些5级主震发生之前,广义前震和地震增强特征比较显著,尤其是震前两个月时间内,主震所在震中的20—30 km范围内均集中发生ML3.0以上地震至少4次,其中包含至少1次ML4.0以上的标志性地震。而2021年7月18日以来发生的吴忠—灵武ML3.6震群短短1天多一点的时间内就集中发生4次ML3.0以上的地震,因此,该震群所表现的小震活跃态势要重点关注。本文通过多阶段定位以及震源机制计算方法对该震群进行分析和研究,获得该震群序列的震源参数,可以为以后该区域的震情跟踪及震情研判补充和提供相关数字地震学资料。
图1 2021年吴忠—灵武ML3.6震群分布、M-t和日频次图Fig. 1 The distribution of the 2021 Wuzhong-Lingwu ML3.6 seismic swarm,M-t and daily frequency diagram
1 方法与数据处理
1.1 多阶段定位
多阶段定位方法[4]可以校正震相的到时数据、获取合适的速度模型以及得到更为相对精细的精定位结果,作为一种提高观测报告数据精度的重要手段之一,多阶段定位方法目前较为普遍的在国内得到了一定的应用[5-8]。本文运用该方法的数据处理流程如下: ① 收集宁夏区域地震台网记录的2010年1月—2021年8月吴忠—灵武震群区域(106.0°—106.6°E,37.8°—38.2°N)ML≥1.0地震的正式地震观测报告,然后选取满足震中距200 km范围内且具有至少6个以上台站记录地震事件信息共202个(其中2021年吴忠—灵武震群符合该条件的地震事件数为14个),初至P波震相2 049条和S波震相2 090条,并通过和达曲线剔除2倍均方差之外的离散震相数据(图2),使得震相到时的精度有所提高; ② 利用杨明芝等[9]的宁夏及邻区平均速度模型作为初始模型,平均波速比约为1.73,通过Hypo2000方法[10]进行初定位; ③ 挑选具有6个以上的台站记录、最大台站方位角间隙小于150°的地震事件观测报告,利用Velest方法[11-12]进行最小一维速度模型反演,获取更适合震群区域的最小一维速度模型和台站时间校正值; ④ 使用新的速度模型和扣除台站校正值后的震相报告数据,再次使用Hypo2000进行二次定位; ⑤ 根据上述步骤得到校正走时和最小一维速度模型(图3),通过去掉低速层且简化速度类似的分层,获取简化的一维速度模型,并将其作为双差定位的输入模型(表1),然后利用HypoDD方法[13]对校正后的走时数据进行双差定位;双差定位过程中,地震的控制参数为:最小连接数(MINLINK)为4,最小观测数(MINOBS)为2,最大震源间距(MAXSEP)<10 km,最大震中距(MAXDIST)<200 km;考虑到震群所在区域较为复杂的地质构造可能会影响S波到时精度,为此设置P波权重为1.0,S波权重为0.5,设置阻尼值DAMP为40,并运行3次的LSQR迭代来双差定位。
图2 研究区内的震相和达曲线和筛选范围 (红色虚线为拟合直线的2倍均方差) Fig. 2 Wadadi diagram and the selected region of phase data in the research area (red dashed lines are the limits for 2.0 RMS of the fit line)
表1 根据图3得到的吴忠—灵武地区简化的一维速度模型参数Table 1 The parameters of simplified 1-D velocity model for the Wuzhong-Linwu region from Fig.3
图3 吴忠—灵武地区的一维速度模型 (彩色线为反演过程中扰动值,黑粗线为平均结果) Fig. 3 1-D velocity model for the Wuzhong-Linwu region(colorized lines are the disturbed values during the inversion process,and thick black line is the average result)
1.2 震源机制计算
本文使用的P波初动联合振幅比的Snoke方法[14]需要将3分量原始地震波形旋转至R-T-Z分量,然后在Z分量上量取Pg初动和振幅,在R-T分量上量取SV及SH波初动和振幅,最后多次调整初动符号矛盾数以及振幅比矛盾数以求得最佳机制解,通过对吴忠—灵武震群ML≥3.0的地震事件进行Snoke方法测定,旋转波形后选取信噪比较好且初动清晰的台站量取其初动和振幅,这些ML3.0以上地震主要使用了距离震中0—200 km范围的台站(图4),且其方位角分布较为均匀。而近震波形拟合反演的gCAP方法[15]是通过对体波和面波给予不同的权重,计算实际波形和理论波形的拟合误差函数,利用网格搜索取得其误差最小的最佳解,通过对吴忠—灵武震群最大的ML3.6地震进行gCAP方法反演,反演时选取震中距主要介于70—200 km范围的台站(图4),体波和面波的滤波范围分别为0.03—0.2 Hz和0.06—0.1 Hz。
图4 多阶段定位、Snoke方法及gCAP方法所使用的台站分布(灰线为块体线,黑线为断裂) Fig. 4 The distribution of seismic stations used by multi-step locating method,Snoke and gCAP method (gray lines are block boundaries,and black lines are faults)
2 计算结果与分析
2.1 多阶段定位结果
通过对2010年1月—2021年8月震群所在区域(37.8°—38.2°N,106.0°—106.6°E)满足6个台站以上记录的共202次ML1.0以上地震(其中,2021年吴忠—灵武震群地震数量为14次)进行多阶段定位,其双差定位结果显示其CND值范围在32—78之间(CND是双差方程的条件数,其意义是说明双差方程的情况,一般取值范围在1—100之间较为合理),共获得165次地震的震源精定位参数,即得到了约82%地震的重定位结果,只丢失了18%地震,其中,2021年吴忠—灵武震群的14次地震均得到全部重定位,其EW向、NS向以及垂直向的相对平均定位误差分别为0.75 km、0.46 km和0.96 km,平均走时残差约为0.19 s,和原始正式观测报告的平均走时残差0.31 s比起来,多阶段定位方法重定位结果精度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高。
本次震群序列中4次ML3.0以上地震的重定位参数分别为:2021年7月20日02时40分ML3.6地震发震时刻2021-07-20 02:40:25.7,震中位置(38.020°N,106.250°E),震源深度12.5 km;7月20日03时15分ML3.2地震发震时刻2021-07-20 03:15:26.4,震中位置(38.026°N,106.253°E),震源深度11.9 km;7月20日09时08分ML3.2地震发震时刻2021-07-20 09:08:51.8,震中位置(38.023°N,106.273°E),震源深度12.8 km;7月21日04时55分ML3.1地震发震时刻2021-07-21 04:55:16.4,震中位置(38.028°N,106.242°E),震源深度11.6 km。
和原始地震目录震中分布(图1)比起来,重新定位后的吴忠—灵武ML3.6震群序列在空间上更为集中(图5),其中震源深度0—5 km有2个,6—10 km有3个,10—15 km有7个,15 km以上只有2个。该震群序列主要位于NNE向的崇兴断裂(F4)附近。从震群序列在垂向角度来看,AA'剖面沿着序列的优势长轴方向,投影宽度为剖面线两侧各25 km,BB'剖面为接近优势长轴的中心且垂直长轴的剖面,投影宽度为剖面线两侧各10 km。AA'剖面显示震群序列展布由深到浅的展布方向整体倾角较陡,近似于陡立;BB'剖面显示震群除了有2次地震位于关马湖断裂(F5)之外,剩下崇兴断裂(F4)附近区域的地震序列在纵向上主要呈现近似垂直的展布。从震群发生时间上来看,大体呈现由深部往浅部、由里往外破裂的趋势。
图5 重定位后的2021年吴忠—灵武ML3.6震群序列的震中分布和AA'、BB' 垂直剖面分布图Fig. 5 Distributions of the earthquake epicenter after relocation of the 2021 Wuzhong-Lingwu ML3.6 swarm sequence,and crosssections of AA' and BB'
2.2 Snoke方法计算ML3.0以上地震震源机制解结果
对吴忠—灵武震群4次ML3.0以上地震,基于多阶段定位得到的吴忠—灵武地区一维速度模型(表1),通过Snoke方法求解震源机制解。除了7月20日09时08分ML3.2地震由于波形质量和信噪比等问题导致清晰初动记录台站太少而不满足Snoke计算条件之外,得到了剩余3次可计算地震事件(7月20日02时40分ML3.6、7月20日03时15分ML3.2和7月21日04时55分ML3.1)的震源机制解(图6)。由于Snoke方法的结果存在一定的多解结果,但是这些多解结果比较接近,为此利用震源机制中心解的方法[16]测定了这些多解的平均解作为Snoke方法的最终结果。整体来看,3次ML3.0以上地震震源机制的两个节面走向均大体分别为NNE和NWW向,其中NNE向节面和距离震群最近的已知断裂即崇兴断裂(F4)走向最为接近。除了7月21日04时55分ML3.1地震震源机制为不确定型之外,剩下的均为走滑型,该3次地震的主压应力轴大体呈现为NE向。
图6 2021年7月20日02时40分ML3.6地震(a) 、7月20日03时15分ML3.2地震(b) 和7月21日04时55分ML3.1地震(c) 的Snoke结果和其多解的震源机制中心解Fig. 6 The Snoke results and the center focal mechanism for multiple solutions of the ML3.6 earthquake at 02:40 am on July 20,2021 (a),the ML3.2 earthquake at 03:15 am on July 20,2021 (b) and the ML3.1 earthquake at 04:55 am on July 21,2021 (c)
2.3 gCAP方法计算ML3.6地震震源机制解结果
基于多阶段定位得到的吴忠—灵武地区一维速度模型(表1),利用频率—波数法计算格林函数,然后通过gCAP方法反演该震群中最大的地震即2021年7月20日02时40分灵武ML3.6地震的震源机制解和震源深度(图7)。反演得到的最佳拟合的震源矩心深度为12 km,略低于重定位的初始破裂深度12.5 km,而其最优深度处的理论与观测波形拟合图显示其最佳震源机制解节面Ⅰ为走向284°,倾角79°,滑动角—17°,矩震级MW3.86。参与反演的台站共8个,参与计算的震相有36个,综合来看,整体理论与观测波形的拟合系数大于70%的有24个,占参与计算震相总数的66%,由于该地震震级不大,认为反演结果在可接受的范围内。该方法得到的震源机制类型为走滑型,且主压应力轴为NE向,其中NNE向的节面也与已有断裂即崇兴断裂(F4)走向基本一致。
图7 gCAP方法得到的2021年7月20日灵武ML3.6地震的波形拟合误差—深度图及理论波形(红) 和观测波形(黑) 波形拟合图,拟合图波形左上角为台站代码和方位角(单位:°) ,其下侧为震中距(单位:km) 和相对偏移时间(单位:s) ;波形下方两行数字分别为理论波形相对观测波形的移动时间(单位:s) 和相关系数(单位:%) Fig. 7 The waveform fitting error variation with depth and the fitting diagram between synthetic(red) and observed (black)waveforms of the ML3.6 Lingwu earthquake on July 20,2021 from gCAP method. Letters in the upper left corner are the station names and azimuth (in degree),and under the names are epicentral distance (in km) and relative time shift (in second). Numbers under the waveforms are the time shifts (in second) of the synthetic waveforms relative to the observation waveforms and their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in percentage)
2.4 2021年7月20日灵武ML3.6地震震源机制中心解测定
为对比和了解该地震Snoke和gCAP方法结果之间的离散程度,测定了这两种方法结果的震源机制中心解[16],获得分别以不同方法所得震源机制解结果为初始解给出的标准差(表2),可见两种方法结果的标准差基本一致(仅在小数点后5位有所差异),客观反映这两种方法得到的震源机制解结果是相对稳定的。比较Snoke和gCAP方法作为初始解得到的标准差,可以看出以gCAP方法的结果作为初始解得到的震源机制标准差更小,然后得到了最终震源机制中心解(表3、图8):节面Ⅰ:走向289.18°、倾角72.21°、滑动角—22.27°;节面Ⅱ:走向26.31°、倾角68.85°、滑动角—160.88°。其中,压应力轴(P轴)走向与倾伏角不确定范围分别为236.70°—257.70°和20.82°—35.62°,张应力轴(T轴)走向与倾伏角的不确定范围分别为327.90°—348.90°和—5.75°—10.08°,中间应力轴(B轴)走向与倾伏角的不确定范围分别为53.17°—92.26°和54.73°—70.27°。而其震源机制中心解与Snoke和gCAP方法结果的最小空间旋转角基本一致,其中,gCAP方法结果不仅仅标准差更小,而且空间旋转角(10.68°)也是相对更小,这说明gCAP方法结果相对更接近震源机制中心解的结果。而此次地震两种方法的中心震源机制和其不确定性(图8)显示,此地震的震源机制中心解测定的P轴、B轴误差范围相对较小,而T轴的误差范围相对较大。本文也给出了2021年7月20日02时40分灵武ML3.6地震的震源机制中心解,并采用中心解结果作为该地震的主要震源参数。
图8 2021年7月20日灵武ML3.6地震的震源机制(Snoke方法和gCAP方法) 及其中心解Fig. 8 The focal mechanism of the ML3.6 Lingwu earthquake on July 20,2021 by Snoke and gCAP method and their central focal mechanism
表2 Snoke方法和gCAP方法给出的2021年7月20日02时40分灵武ML3.6地震震源机制解和得到的中心机制解及标准差Table 2 Focal mechanism of the Lingwu ML3.6 earthquake at 02:40 am on July 20,2021 by Snoke and gCAP method,the center focal mechanism and its residuals
表3 2021年吴忠—灵武震群中ML≥3.0地震多种方法结果的两个节面、P、T、B轴参数及震源机制类型Table 3 The two nodal planes,P,T,B axes parameters of different methods for ML≥3.0 earthquakes in the 2021 Wuzhong-Lingwu seismic swarm and focal mechanism types
2.5 2021年灵武ML3.6地震所在区域应力体系下的震源机制、相对剪应力及正应力
根据已有吴忠—灵武地区的相关区域应力场参数资料[18](压应力轴走向52°,倾伏角26°;张应力轴走向190°,倾伏角57°;应力形因子R值为0.05),而震源机制解选取2021年灵武ML3.6地震震源机制中心解的节面Ⅱ(走向26°、倾角69°和滑动角—161°),然后基于震源机制与应力体系模拟的研究方法[19],对该区域应力场和震源机制解的关系进行模拟,得到了该区域应力体系下的震源机制、相对剪应力及正应力分布(图9)。
图9 2021年灵武ML3.6地震所在区域应力体系下的震源机制以及相对剪应力(a)和正应力(b)分布Fig. 9 The focal mechanism,distribution of relative shear stress (a) and normal stress (b) under the stress system for 2021 ML3.6 Lingwu earthquake area
应力张量在NNE向节面(走向26.0°,倾角69.0°)上的相对剪应力和相对正应力分别为0.393和0.518,剪应力的滑动角为143.5°;在NWW向节面(走向289.0°,倾角72.3°)上的相对剪应力和相对正应力分别为0.945和0.007,剪应力的滑动角为54.3°。该结果显示NNE向节面(崇兴断裂)不是最大相对剪应力的断层面形状,也不是最大正应力的断层面形状,说明该断裂产生的剪应力方向和现今该地区已有应力场的最大施压应力方向有着一定的差距;而NWW向节面(未知断裂)的相对剪应力较大(相对剪应力范围0—1),而且接近1。如果仅仅从相对剪应力的角度来看,客观说明NWW向节面的相对剪应力相对最大,且大于NNE向节面的相对剪应力,相对比来说,该地震沿NWW向断层滑动的可能性要大于NNE向断层。另外,从图9该地震震源机制的毗邻区域网格模拟震源机制类型来看,NNE向节面所在附近模拟的网格震源机制解类型也主要为走滑型,如果假设NNE向节面为断层面,由于其剪应力较小,则说明NNE向节面(崇兴断裂)有可能是一条断裂薄弱带,或该断裂附近可能存在一些随机薄弱裂纹,导致该断裂上产生的剪应力不是最大。
2.6 对震群发震构造的初步分析
已有地质构造资料结果表明[1-2],震群所在区域的地质构造环境主要呈现为右旋走滑环境,应力环境主要呈现为NE向挤压且NW向拉张。其中距离震群最近的崇兴断裂(F4)为走向NNE向(约20°左右)且倾向NWW向的隐伏正断裂[20],该断裂倾角较陡且近似于直立,其相关反射地震资料显示浅层反射地震射线控制的崇兴断裂延伸长度可达12 km左右;而新华桥断裂(F7)则为走向近NS向以及倾向SE向的小规模隐伏正断裂[21],其地震反射资料表明深、浅地震测线控制的该断裂延伸长度只有9 km左右;距离较远的黄河断裂中段(F1)及其南段(F2)为规模巨大的走滑断裂[22],其浅层表现为典型的花状构造,延伸至下地壳且切穿莫霍面,断裂走向近似NS向且倾向W向。
从本文Snoke方法和gCAP方法的震源机制结果来看(表3、图6和图7),只有NNE向的节面和上述的这些已知断裂走向最为符合,这些ML3.0以上地震NNE向节面Ⅱ的走向变化范围17°—36°之间,而且7月20日ML3.6地震的震源机制中心结果也表明(图8、表3),NNE向节面走向为26°,基本接近走向约20°的崇兴断裂;重定位结果显示震群主要集中在崇兴断裂附近(图5),两个深度剖面均显示震群相对集中的区域从深到浅主要呈现近似陡立的展布。另外,震群发生在右旋走滑环境为主的银川地堑南部,若NWW向节面为发震断层,则机制解类型为左旋走滑型,和地质构造环境不符,而且目前也尚无NWW向未知断裂的相关资料;若NNE向节面为发震断层,则机制解类型为右旋走滑型地震,符合前文提及的右旋走滑背景构造,而且NNE向节面也最为接近震群附近崇兴断裂的走向,精定位剖面也显示地震相对集中区域的分布也较好的接近崇兴断裂倾角较陡且近似于直立的展布特征。Snoke、gCAP及震源机制中心解的应力轴参数(表3)均和吴忠—灵武地区构造应力场的相关研究成果基本一致[18,23],说明该震群ML≥3.0地震主要是在NE向的区域构造应力场作用下发生的构造性地震事件。再结合历史上3次已有5级以上地震的震源机制解结果来看(图1),该震群的震源机制结果比较接近1984年11月灵武MS5.3地震,而且这3次5级以上地震的震源机制除了1988年1月灵武MS5.5地震,剩下的2次地震均有共同的NNE向节面,而剩下的节面走向变化较大且方向不一,但是由于过去资料台站少且定位精度较差,只能大体反映机制解的两个节面展布,加之2021年吴忠—灵武ML3.6震群得到的重定位地震数量并不多,至于该震群是不是和历史3次地震的发震断层有关还得积累地震资料进一步深入研究。本文模拟的吴忠—灵武地区现今应力场的震源机制和在该地震震源机制两个节面产生相对剪应力结果反映,尽管从剪应力角度来说NWW向为发震断层的可能性要大于NNE向的节面,但是也不能排除NNE向节面为发震断层的可能性,因为如果剪应力不是最大,也有可能是由于历史上各种地质作用产生的薄弱带或裂纹导致的,加上该震群中最大地震的震级并不大(矩震级仅约为MW3.86),当剪应力超过薄弱带或者裂纹所承受的剪应力时,也可能会沿着该断裂的投影方向发生破裂。
震群序列微略呈现约仅仅5 km左右长度的NWW-SEE向优势展布,但是这种优势展布并不明显。首先,不排除是由于在NNE向崇兴断裂或NWW向未知断裂的控制下,毗邻区域的其他断裂也可能参与了该震群活动;其次,精定位结果EW向、NS向以及垂直向的相对平均定位误差分别为0.75 km、0.46 km和0.96 km,相对来说EW向误差要比NS向误差要大一些,由于宁夏区域地震台网台站在EW向台站数量相对偏少,且远低于NS向台站的数量,所以原始地震目录呈现的NWW-SEE向展布也有可能是由于EW向台站数量不足且大多数地震震级偏小导致的定位不精,尽管多阶段定位提高了定位结果的精度,但是仍无法弥补因EW向台站过少而带来的客观较大水平向误差;最后,根据2021年灵武ML3.6地震所在区域应力体系下的震源机制、相对剪应力及正应力结果,加之重定位结果存在略显NWW向优势的小震分布特点,由于NWW向剪应力相对最大,为此不能排除NWW向节面为发震断层的可能性。为此通过结合该震群重定位结果、ML3.0以上的震源机制解结果、已有应力体系在ML3.6地震震源机制节面产生的相对剪应力等结果、地质构造以及已有相关断层资料,初步分析认为,若NNE向的崇兴隐伏断裂为发震断层,则表明崇兴隐伏断裂可能是一条断裂薄弱带,地震错动方式为右旋走滑;若NWW向的未知隐伏断裂为发震断层,则表明该断裂有可能是灵武ML3.6地震在区域应力场下的剪应力相对最大释放节面,地震错动方式为左旋走滑。另外,该震群序列到底是单一的断裂运动还是多条断裂参与的活动,仍需要更多的研究进一步证实。
3 结论
本文通过多阶段定位的方法对2021年7月18日—8月7日吴忠—灵武ML3.6震群进行了重新定位,并用P波初动联合振幅比的Snoke方法测定了震群中3次ML≥3.0可计算地震的震源机制解,以及近震波形拟合反演的gCAP方法计算了震群最大地震ML3.6地震的震源机制解和震源矩心深度,测定了同一地震多个震源机制的中心解,计算了已有应力体系下灵武ML3.6地震震源机制节面产生的相对剪应力和正应力,并结合相关地质构造和断层资料,得出的结果及初步认识主要如下:
(1)2021年吴忠—灵武震群最大地震ML3.6地震的震源参数为:发震时刻为2021年7月20日02时40分25.7秒,震中位置为(38.02°N,106.25°E),震源初始破裂深度为12.5 km,矩心深度为12 km。该地震NNE向节面Ⅰ的走向、倾角和滑动角分别为289°,72°及—22°,NWW向节面Ⅱ的走向、倾角和滑动角分别为26°,69°及—161°。震群中的3次ML≥3.0地震的震源机制解显示这些地震主要为走滑型地震,主压应力轴主要为NE向,和吴忠—灵武地区的构造应力场基本一致,ML3.0以上地震的震源机制节面Ⅱ走向和NNE向的崇兴断裂基本一致。
(2)该震群序列主要相对集中在走向约20°的崇兴断裂西侧区域,震源深度剖面显示震群序列由深到浅主要呈现近似陡立的展布,ML3.0以上地震的震源深度主要介于11—12 km之间,震群序列大体呈现由深部向浅部破裂的特征。
(3)应力张量在ML3.6地震震源机制的NNE向崇兴断裂上产生的相对剪应力和相对正应力分别为0.393和0.518,而在NWW向未知断裂上产生的相对剪应力和相对正应力分别为0.945和0.007,相对剪应力结果客观表明该地震在NWW向未知断裂滑动的可能性要大于NNE向的崇兴断裂。
(4)本文结果结合地质构造资料以及已有断裂资料,初步分析NNE向或NWW向断层均有可能参与了2021年7月18日—8月7日吴忠—灵武ML3.6震群活动。若NNE向的崇兴隐伏断裂为灵武ML3.6地震的发震断层,则表明崇兴隐伏断裂可能是一条断裂薄弱带,地震破裂方式为右旋走滑型;若NWW向的未知隐伏断裂为发震断层,则表明NWW向断层可能为该地震在区域应力场下的剪应力相对最大释放节面,其破裂方式是左旋走滑型。
致谢
本文的图件主要用GMT软件绘制。万永革教授提供了震源机制中心解程序,龙锋高级工程师对多阶段定位进行了指导,审稿老师给出了重要的修改建议,作者在此一并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