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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症状增加中国老年人跌倒风险

2022-06-27刘延丽赵瑞雪马雅军蒋晓燕李淑娟

基础医学与临床 2022年6期
关键词:基线认知障碍饮酒

刘延丽,赵瑞雪,潘 燕,马雅军,赵 暾,蒋晓燕,李淑娟

(1.北京怀柔医院 神经内科,北京 101400; 2.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朝阳医院 神经内科,北京 100020;3.同济大学 医学院 病理学与病理生理学系 心律失常教育部重点实验室,上海 200092;4.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学院 国家心血管疾病中心 阜外医院 神经内科,北京 100034)

跌倒是威胁全球老年人的一项重大公共卫生问题,是老年人发生意外伤害及死亡的主要原因。跌倒还会使老年人发生残疾、住院、丧失独立性和心理健康问题的风险增加,从而消耗大量医疗资源,加重社会经济负担[1]。跌倒的危险因素是多方面的,包括跌倒史、药物使用、行动障碍以及执行功能、处理速度和记忆力在内的认知功能障碍[2]。抑郁症状是威胁老年人身体及心理健康的常见疾病,在社区老年人群中的患病率高达15%[3]。抑郁症与老年人功能衰退、认知功能障碍、生活质量下降、丧失独立性甚至自杀等不良事件的发生密切相关,亦是跌倒的独立危险因素[4]。既往研究结果显示,抑郁症状可使跌倒的发生风险增高2.2倍[4]。目前针对中国社区老年人群抑郁症状与跌倒关系的研究相对缺乏。因此,本次研究旨在应用如皋长寿和衰老研究队列数据,分析抑郁症状是否增加中国社区老年人跌倒的发生风险,为跌倒的预防提供新的角度和方向。

1 资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本次研究数据来源于如皋长寿与衰老队列(Cohort Profile:The Rugao Longevity and Ageing Study, RuLAS)。该队列于2014年11至12月进行首次基线调查,共1 788人参与,而后每1.5年至2年进行重测随访。排除抑郁评分、跌倒信息等数据不完整以及既往患有脑梗死、脑出血、心肌梗死、恶性肿瘤病史的个体后,1 548人纳入抑郁症状与跌倒的横断面研究;进一步排除3年随访过程中失访、死亡或发生脑梗死等不良结局事件的个体后,1 026人纳入基线抑郁症状与3年后跌倒的纵向研究(图1)。

1.2 方法

1.2.1 收集资料:现场调查时,对所有研究对象进行一般资料、抑郁评分、跌倒信息等资料的收集。其中一般资料包括年龄、性别、职业、受教育程度、婚姻状况、吸烟状况(吸烟1支/d且超过半年定义为吸烟,吸烟状况分为不吸烟、目前吸烟、曾经吸烟)、饮酒状况(饮酒1两/d且超过半年定义为饮酒,饮酒状况分为不饮酒、目前饮酒、曾经饮酒)、体质指数(body mass index, BMI)、高血压和糖尿病患病情况。认知功能应用改良版长谷川痴呆量表(Revise Hasegawa Dementia Scale, HDS-R)进行评估,得分≤21.5被认为存在认知障碍[5]。

图1 研究对象Fig 1 Research Objects

1.2.2 研究的分组:简版老年抑郁量表是在Brink和Yeasavage等1982年制定的老年抑郁量表(Geria-tric Depression Scale, GDS)基础上,进一步设计出的包含15个项目的评估量表(GDS-15)。该量表通过测试老年人是否有情绪低落、活动减少、易激惹、躲避痛苦的想法以及对过去、现在、将来的消极评价,评估老年人的抑郁状况[5]。该量表共15个问题,每项问题有抑郁倾向的回答计1分,得分≥8分者则定义为抑郁。根据GDS-15评分将研究对象分为抑郁组及非抑郁组,根据是否发生跌倒将研究对象分为跌倒组和非跌倒组。

1.3 统计学分析

统计分析通过IBM SPSS statistics 20实现。计量资料的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的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抑郁状况与跌倒间的关联分析采用Logistic回归分析。

2 结果

2.1 跌倒组与非跌倒组基线资料的一般特征比较

在基线调查时,本次研究共纳入研究对象1 548名,其中跌倒组的人数为129人,跌倒的发生率为8.3%。与非跌倒组相比,跌倒组高龄、文化程度较低、认知障碍的人群所占比例更高(P<0.05)(表1)。

2.2 抑郁组与非抑郁组基线资料的一般特征比较

在基线调查时,抑郁组的人数为150人,占总人数的9.7%。与非抑郁组相比,抑郁组中女性、农民、受教育程度较低、非在婚、不吸烟、不饮酒以及认知障碍的个体所占比例更高(P<0.05,表2)。而年龄、体质量指数、高血压和糖尿病与是否抑郁无显著相关性。

2.3 抑郁症状与跌倒的相关性

在横断面研究中,抑郁症状与基线时跌倒事件显著相关(OR=2.49,95%CI: 1.55~4.00,P<0.05, 表3)。在调整了年龄、性别、职业、婚姻状况、高血压、糖尿病、吸烟情况、饮酒情况后,抑郁症状与跌倒事件之间的相关性依然具有统计学意义(OR=2.61, 95%CI: 1.59~4.26,P<0.05, 表3)。

在纵向研究中,抑郁症状与3年后跌倒事件显著相关,抑郁组3年后跌倒的风险是非抑郁组的2倍(OR=2.02, 95%CI:1.27~3.21,P<0.05)(表3)。

表1 跌倒组和无跌倒组的基线资料特征

表2 抑郁组和非抑郁组的基线资料

3 讨论

在本次研究中,中国社区老年人跌倒的发生率为8.3%,高龄、文化程度较低、认知障碍以及有抑郁症状的老年人,跌倒发生风险更高,研究结果与既往研究一致。在一项关于抑郁症状与跌倒的Meta分析中,研究表明[6]抑郁症状会导致跌倒次数的增加。然而,既往研究大多为横断面研究,难以证实抑郁症状与跌倒风险之间的因果关联。本次研究结果表明,抑郁症状不仅与基线调查时跌倒事件相关,还具有3年后跌倒发生的高风险,提示抑郁症状增加中国老年人跌倒风险。

目前,关于抑郁症状增加跌倒风险的确切机制尚未完全明确,可能的解释包括:跌倒的许多危险因素与老年患者的抑郁症状相关,如认知障碍、步态缓慢、平衡不良、反应时间增加和虚弱[7];典型的抑郁发作症状如精神运动性抑制、步态缓慢、思维缓慢和易疲劳都会导致跌倒,并最终导致跌倒恐惧(fear of fall, FOF)的发生,即在进行某些活动时为了避免跌倒而出现的自我效能或信心降低[8],FOF反过来也可能促进抑郁症状的发展;FOF[9]和抑郁症状都与跨步时间变异性独立相关,而跨步时间变异性本身就是跌倒的一个危险因素[10];抑郁症状与认知障碍相关,包括注意力、执行功能和处理速度等多方面的认知功能减退,认知障碍亦可增加跌倒的风险等。此外,一些控制抑郁发作的抗精神病类药物与跌倒和骨折的风险增加相关[11]。选择性5-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selective serotonin reuptake inhibitors, SSRIs)可造成失眠或镇静状态和步态改变,可能是其导致跌倒风险升高的潜在机制[12];SSRIs还可能通过影响骨钙化过程,引起骨密度降低,从而增加跌倒时骨折的风险[7]。但由于既往研究大多没有对抗精神病类药物的使用类别进行分组, 因此目前并不清楚具体是哪类药物增加了跌倒的风险。

表3 抑郁症状与跌倒的相关性Table 3 Correlation analysis of depressive symptoms with falls

综上所述,抑郁症状和跌倒都是威胁老年人健康和生活质量的重要公共健康问题,导致老年人残疾及意外死亡的发生风险显著升高。同时,抑郁症状可能增加未来跌倒发生风险,是跌倒的重要危险因素。未来需要更多研究进一步阐述抑郁症状与跌倒的潜在机制,验证抑郁症状与跌倒风险之间的因果关系,并通过筛查有抑郁症状的患者,对跌倒高风险人群采取预防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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