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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云洞”
——北朝大型洞窟的未尽蓝图与开凿过程*

2022-06-20周珂帆彭明浩

文物季刊 2022年2期
关键词:壁面洞窟方格

周珂帆 彭明浩

(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暨中国考古学研究中心)

一、基本情况

高欢云洞位于山西省左权县东南20公里,东经113.3785°,北纬36.9345°,是一座未完成的大型洞窟(图一~图三)。北朝晚期,东魏北齐建都邺城,而晋阳作为东魏下都、北齐别都和实际军政中心,与邺城之间有多条道路相通,其中以滏口道来往最为频繁[1]。高欢云洞所在的左权县,正位于滏口道上十分重要的位置,其西与榆社县、武乡县交接,南与山西黎城县、河北涉县交接,东与河北武安市接壤,自古以来就是山西与河北之间穿越太行的交通要地。北朝时,此地称辽阳,自邺城入西山即进入此地,再向西北有南北两道通往太原[2],其间的涉县娲皇宫石窟、左权县石佛寺石窟、榆社县庙岭山响堂寺石窟等,属于以邺城为中心的响堂山石窟系统。

图一 “高欢云洞”石窟

图三 “高欢云洞”平面、剖面图

1995年,李裕群发表了“高欢云洞”调查报告[3],首次系统地向学界介绍了该石窟,并判断其年代为东魏北齐,极大可能是清雍正《辽州志》中记载的“高欢云洞”。但由于洞窟中未雕凿造像,此后学界对于这座石窟并无太多关注。

《北齐书》卷一、卷二的帝纪神武记载,高欢征战穿梭于太行古道,自晋阳入滏口,经襄垣,攻下邺城,后又入滏口道平定并州,安家于晋阳,但因建都邺城,常来往于两地间[4]。《(光绪)辽州志》中记载高欢云洞避暑宫(图四),“高欢曾避暑于此”[5],“行营曾此憩”[6]。

图四 《(光绪)辽州志》卷之一图考

石窟坐北朝南,位于“W”形沟谷凹处的北面陡直峭壁上(图五),其下原有河流,目前可见的河床距离洞窟近十米,形成背山面水的空间格局。洞窟所在的崖壁极为陡峭,上部几乎垂直,而从左右两侧的情况看,左侧下部有坡体凸出,右侧岩体有断裂痕迹,推测原始自然崖体下部均有山体,形成上下两层的崖壁。洞窟上方和两侧的峭壁上部均有成排的方形取石开凿痕迹,上方的取石形成较大的长方形方框,高约8.3米,宽约18.6米。从上部遗留的痕迹可以判断其内分为三排取石方格,一排7格,目前仅上排保留取石过程痕迹。两侧崖壁上各有一排10个取石方格,其中右侧下排还有3格,向洞窟中部延伸,取石方格边长在2.4~2.8米之间,相互之间间隔0.4~0.6米,大多数方格内部保留取石过程痕迹。

洞窟主体包括仿木构前廊、后部主室和上部明窗,但均未完工,以下分别描述这三部分的现状。

仿木构前廊:前廊已开凿成形的有三间,面宽约10.8米,进深约2.3米,高约8.5米,其中明间面阔约6.2米,次间约3米。已雕四根八角立柱,柱高7米左右,明间两根柱基本成形,为八角柱,底部有柱櫍和覆盆柱础,中部和柱头各有一段圆柱体,根据响堂山石窟的形制,推测其为未完成的束莲和仰莲。柱头上承火珠,柱间为拱门,上有尖拱形门楣,雕饰火焰纹。次间两柱未雕完,与后壁相连。次间两侧各有未开凿完但略有雏形的一开间,再外侧还有方形取石痕迹(图六)。

主室:主室入口窟门宽4.5米,深0.8米,高6.5米,内部呈不规则的方形,宽约5.5米,深约3米,高约6.5米。内部各壁面和窟顶均无雕刻,且不平整,各壁面均有取石的方格痕迹(图七)。根据现有痕迹,主室应当还要继续向两侧、后方和顶部开凿。现主室内各壁面均涂成蓝色,中间供奉关公像,根据洞窟外1996年所立的碑文,关公像应为1993年申家峧村村民集资重塑。

图七 “高欢云洞”主室顶部取石痕迹

明窗:洞窟上方有一排相连的五个长方形框洞,每个框洞宽约2.3米,高约1.7米(图八),其中正中间和两边的三个方洞内有圆拱形龛,龛的高宽均约1.45米,龛内后壁不平,应当为未开凿完成的三个明窗。明窗上部有较高的斩山和取石痕迹,但尚未雕凿。

图八 “高欢云洞”明窗正立面

二、未尽蓝图

尽管“高欢云洞”石窟开凿的工程未完成,但可以从现有营造痕迹中看到不少当初的设计意图。

首先是前廊空间的设计:独立的前廊空间形式可见于响堂山石窟,其中南响堂第7窟有前廊三间,心间后方开门通往石窟主室,次间较明间更窄,整体面阔与上部屋顶的斩山范围相同,其前廊进深较窄,但檐柱都从主室前壁独立出来,不与其相连,柱做八边形,中设束莲,柱头以覆莲承火珠托门楣,与“高欢云洞”已雕凿成形的部分基本一致。由此也可以推定“高欢云洞”在设计中存在独立的前廊空间,而从上部斩山范围和下部开凿痕迹来看,石窟前廊范围应当为五间(图九),其中次间和梢间的开间相近,只是梢间两侧的柱子尚未雕凿完成,五开间外侧的取石痕迹或为立碑雕凿。

图九 “高欢云洞”石窟前廊开间示意图

在洞窟上部可以看到极高的斩山范围,根据其与洞窟本身的高度比例可以判断上部斩山应当有特殊安排。李裕群在《北朝晚期石窟寺研究》[8]中,对邺城、太原地区的石窟进行了形制上的分期比较,其中邺城多数石窟均有出现外观仿木建筑与覆钵式相结合的塔型窟檐,即在洞窟外部窟檐以上雕凿覆钵顶的做法,包括北响堂北洞、中洞、南洞,南响堂第7窟(图一〇),以及水浴寺西窟等,由此推断“高欢云洞”石窟外上方如此高的斩山应当也是用于雕凿覆钵顶;其具体形式可能与南北响堂山石窟的塔型覆钵顶类似,另外,北响堂北洞周壁[9]、南响堂第1窟左壁(图一一)、云冈第14窟南壁面、龙门石窟的莲花洞外南崖壁和普泰洞南壁[10]也雕有覆钵顶塔形龛,出土于邺城遗址北吴庄的北齐石塔(图一二)[11]以及安阳宝山灵泉寺的北齐道凭石塔[12]上出现的覆钵顶也可以作为参考。

图一一 南响堂第1窟左壁塔型龛覆钵顶

图一〇 南响堂第7窟上部覆钵顶

图一二 邺城遗址北吴庄出土石塔

考虑“高欢云洞”洞窟内部,现已开凿近3米深的空间,按响堂山石窟主室设计,其有中心柱窟和方室窟两种可能。中心柱窟一般对应于大型洞窟,符合高欢云洞的规格,其上部开三明窗,与北响堂北洞一致,现窟内后壁两侧向内取石,中间部分凸出,似有意保留中心柱坯体。但观察窟内现状,若以凸出部分做中心柱,则其宽度最多不过3米,与其窟面和窟门宽度并不相称,且远小于北响堂北洞中心柱规模。若未开凿至中心柱前壁,则其柱外回廊势必更宽,超过3.5米,而无论响堂山中心柱洞窟,还是早期的云冈、巩义等地的中心柱窟,其柱外回廊多较窄,形成较为明确的绕行礼拜通道、对中心塔柱以仰观为主。当然,若以“高欢云洞”巨制考虑,其较宽的回廊也可能是特别安排,但同时也提示我们主室做方室窟的可能性不应忽略。

按邺城地区石窟前后室关系,其前廊的作法,可分为具有独立空间的仿木构前廊和贴壁的仿木构窟檐,其中,贴壁的仿木构窟檐,见于北响堂北洞、北响堂中洞、南响堂1、2窟、水浴寺洞窟,其后均为中心柱洞窟(图一三);而作独立空间的仿木构前廊,见于北响堂南洞、南响堂3、7窟,其后均为方室窟(图一四)。即便将云冈、天龙山、麦积山石窟纳入一体考虑,前部做独立仿木构前廊空间的洞窟,后部多开方室,仅天龙山第8窟为唯一例外,且该窟已晚至隋代完工。按以上规律,高欢云洞前明确开凿出了独立的前廊空间,则其内做方室窟的可能性更高。

图一三 贴壁仿木构窟檐中心柱窟实例平面图

图一四 独立仿木构前廊方室窟实例平面图

另一方面,若主室做中心柱窟,上部明窗与下部窟门之间最终会打通,明窗在施工中,不仅便于从上至下开凿,运送石料,也可防止岩体掉落伤人的风险。但“高欢云洞”现状上下层之间岩体较厚,上部明窗并未向内探入足够深度,也没有向下开凿的迹象,反是下部空间拓展较大,并向顶部开凿了近半米高的空间,似有意凿出窟顶。从洞窟剖面看,上部明窗的窟面,较下部廊柱退后近1米,形成上方退台,上下窟面也很难统一。由此可见,上层明窗和下层窟门内外工程之间的联系较少,各自独立开窟的意图更为明显,因此,其下做方室窟的可能性更大,若此,其上部设一排三个小型洞窟。这种整体设计,与北响堂南洞极为相似,该窟下层也凿出独立的前廊,后设方室窟,上部出檐形成平台,平台后做塔形覆钵,其正中开一座小窟(图一五)。相较而言,高欢云洞规模更大,其原计划当做前出五间仿木构前廊的大型方室窟,檐廊上部雕凿有巨大的覆钵顶,在覆钵内设置了一排三个小窟。

图一五 北响堂南洞测绘图[15]

三、总体控制

从洞窟现状所保留的营造过程痕迹,可进一步看到“高欢云洞”在施工过程中对洞窟规模和各部分尺度的总体控制。

分析整个崖面的正立面图,洞窟开凿范围从柱础底部至上部斩山顶部,总高约22.5米,其中上部斩山范围内的取石方格排布规整,分为三排,每排七个,由于施工误差,每个方格边长略有差别,但均控制在2.4~3米之间,两侧略小,若以中部方格均分,每个边长约为2.8米,与北魏中尺27.974厘米[16]较为接近,以此合总高22.5米,正好约80尺。两侧崖壁高处的取石方格边长同样在十尺左右,只因崖壁情况在正投影上有差距,且并不相连,单独成格。由此推定“高欢云洞”的营造尺为北魏中尺,约28厘米,其斩山和开窟,存在明显的以整尺为单位的模数控制。总高宽为80、70尺,其内分隔边长10尺的方格分别取石,两侧可能用于雕刻立碑的取石范围宽度也为10尺(图一六)。而各主要结构的尺度,则在此方格网内进一步控制,前廊明间面阔约22尺,柱高约25尺,主室入口宽16尺,高约23尺,明窗宽约8尺,高约6尺。

图一六 高欢云洞正立面模数分隔图

通过斩山确立洞窟基本格局后,其内部空间开凿,则采用较小的方格。在主室各壁面,保留有明显的取石痕迹,其侧壁与正壁从上至下分为四层,每层高约1.7米,合约6尺,形成另一级小方格开凿模数(图一七)。

图一七 “高欢云洞”石窟方格模数示意图

在具体的造型中,还有较为细节的参考线控制。如前廊左壁有为雕凿石柱刻画的定位竖线(图一八),划线后部靠近山体的部分已经有向内开凿的痕迹,也正说明了此处的石柱要雕凿独立于前壁出来,其外前廊当面阔五间。又如石窟门洞两侧靠内也有竖直的刻线,用于定位门框厚度:其左侧门框上部内侧已经开始雕凿,按直线完成,中部风化不可见,下部还可以看到清晰的划线;右侧门框的划线从下至上清晰可见(图一九);而两侧门框外侧竖直,均已经雕凿完成,看不到定位划线。内部划线与外部边框间距为70厘米,反映出窟门的规划厚度,正合2.5尺。

图一八 前廊左壁定位竖线

四、开窟次序

“高欢云洞”的辍工痕迹,也一定程度地反映了该大型石窟的开凿次序。

现存的石窟构成中,上部明窗与下部洞窟均已动工,其中明窗部分的口部形状已经确定,内部也已开凿出一定空间,而下部洞窟主室同样是从外向内,前廊的中间部分已经基本完成,主室正在由外向正壁、两侧壁及窟顶推进。由此可见,明窗与洞窟工程并无明显的前后次第,而是上下整体从外壁向窟内展开。

这与云冈大型洞窟的施工模式明显不同,云冈早期的昙曜五窟,多有从上往下分层开凿的迹象,造像多伴随开窟、借助上部工作层平台进行雕凿[17]。而“高欢云洞”在开窟阶段虽分上下两部分,但基本统一推进,且下方开凿的进度还快于上方。这种施工次序,与“高欢云洞”所处的崖壁环境紧密相关,崖面极为陡峭,接近直壁,距地也有一定高度,开凿时无法利用下层岩体作为上层的施工平台,上下层施工均需要统一搭建脚手架,选择上下层同时施工、整体从外向内推进,有利于提高施工效率。

石窟取石方式,与云冈石窟第三窟所见分割取石相近[18],窟内和窟外斩山都有成排的方格取石痕迹,但洞窟内外的进度有所区别:其外部斩山的下方两排已基本完成,而最上一排还有大量石坯未凿除,说明下部较上部进度更快;而洞内则是最上层的取石较下层更深,进度更快(图二〇)。

图二 “高欢云洞”正立面图

图二〇 洞窟内部上层较深取石

“高欢云洞”的取石技术与云冈石窟略有不同,云冈第3窟中是先在地面凿出纵横交错的沟槽,再将其间的方形石块撬起取出。“高欢云洞”的取石方式可通过串连不同进度的取石方格予以复原(图二一),其步骤为:

图二一 “高欢云洞”取石痕迹

第一,在壁面刻画出方形格子;

第二,在方格的边缘、中间、两侧凿出沟槽,留出中间呈“艹”形的石坯;

第三,从周边的沟槽向内,将“艹”形石坯分块撬起凿除。

这种方式与云冈石窟取石方式最大的差异是先将壁面划分为较大的规整方格,再化整为零凿石,这也正说明了前述取石方格作为洞窟模数控制的重要性。

另外,在石窟开凿的过程中,还有一个部分较为特殊——门楣。从“高欢云洞”来看,在石窟的其他部分都还未完成时,门楣表面的火焰纹却已雕凿完成(图二二),其营造工程上的优先度可见一斑。类似的还有龙门石窟的宾阳洞南、北洞,在早期开窟的北魏工程停工时,只有基本窟形,龛像均未开凿,但门楣部分却已成形,这说明门楣在洞窟开凿过程中具有的重要地位,与洞窟窟面的整体定位有关[19],也可能具有一定的“仪式”功能,对应于洞窟的“起造”。

图二二 “高欢云洞”门楣

五、尚存问题

“高欢云洞”石窟依然存在许多问题。除石窟本身与文献所记“高欢云洞”是否对应、其开凿与停工的历史背景外,石窟营造层面也存在不少疑问。

“高欢云洞”开凿于峭壁之上,距离下部地面很高,但从现状来看,洞窟中部壁面上并无施工开凿的孔洞痕迹,排除了栈道和插入崖壁搭建脚手架的做法。考虑到石窟上下整体施工的统一进行,搭建覆盖整个施工面的脚手架是必须的,洞窟内部上方取石也同样需要借助脚手架搭建的其他平台。但垂直壁面搭建如此高的施工脚手架极不稳定。考虑石窟左侧的坡体情况和右侧岩体的坍塌痕迹,推测石窟两侧岩面原有一定的坡状山体,对中部峭壁形成夹合之势,可以在两侧山体上施加一定的结构辅助拉接、固定中部脚手架。另外,右侧壁面高处最右的方格下有少数孔洞(图二三),说明壁面更高处的局部区域可能也有栈道辅助施工。

图二三 右侧崖壁最右三格取石痕迹

此外,石窟两侧陡峭崖面的上部成排取石方格的作用和意图也并不明确(图二四)。一种推测是中部洞窟两侧,还对称设计了两座洞窟,形成三窟组合,但两侧如果要开凿同样的大型石窟,左侧下方坡状山体的斩山工量巨大,可能性不高。

图二四 “高欢云洞”石窟与两侧崖壁上部方格

从两侧方框的深度看,较洞窟上方的斩山更深,其施工的区域岩体壁立,用意当不在斩平崖面,更在形成方框内部空间。这一整体成条状分布的空间,并不适合整体开窟,若沿线分别开小型窟龛,也不需要在壁上斩凿较深,更不需要形成规整的方框区域,这一区域的营造目的可能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开窟造像。

邺城地区石窟多有刻经传统,而高欢云洞与其它石窟的刻经空间极为相似,故推测洞窟两侧大规模的斩凿,或与刻经有关。北朝后期,由于末法思想的影响,邺城地区多处洞窟都伴有刻经[20],规模较大的见于北响堂南洞,不仅利用前廊空间内壁刻经,还在斩山侧壁专门内凿出长方形横框,于其内壁面刻经,这样外部岩体对刻经也有一定保护作用。更重要的是,与高欢云洞同在并邺交通线上、相距不及百里的涉县蜗皇宫石窟,不仅专开两座刻经洞窟,还在洞窟两侧的岩壁上,向内凿出大幅的长方形空间,在内部壁面刻经[21]。高欢云洞上部两侧特意凿出20余米的巨幅方框,很有可能受邺城刻经洞窟的影响。

据此推测高欢云洞的设计就不单有规模宏大的主体洞窟,两侧上方更辅以长卷般的刻经铺展于壁立的山岩上,形成集造像、刻经为一体的恢弘布局,当是刻经洞窟的成熟之作,较北响堂石窟更早开凿的可能性不大。一般认为,“高欢云洞”的开凿与高欢、高洋父子有紧密关联,按上述推论,该窟当非东魏武定五年(547年)即卒的高欢所凿,可能是其子高洋所为。李裕群先生指出高洋曾在辽阳(今左权)甘露寺坐禅,北齐卢思道还撰有《辽阳山寺愿文》,均反映辽阳有皇家寺院,或与该窟的开凿背景相关。

六、结 语

“高欢云洞”作为邺城及其周边地区响堂山石窟系统中的一座大型洞窟,按其原始设计,规模超过了南、北响堂各单体洞窟,对于认识邺城佛教及其石窟寺的范围、形式与特点有重要补充。该窟主体工程虽未完成,但保存了大量的施工痕迹,对于大型石窟营造过程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也可为结构相似的响堂山、水浴寺等石窟提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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