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信息下考虑企业诚信的绿色创新多方博弈

蔡猷花，杜 玲,2，陈国宏,3

(1.福州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福建 福州350108；2.福州理工学院 商学院，福建 福州 350500；3.福建工程学院 管理学院，福建 福州350118)

一、引 言

绿色创新不仅能够提供新的产品、工艺、服务和市场方案，而且在减少自然资源消耗、降低生态环境破坏以及提高资源配置效率方面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绿色创新因此成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主要推动力和实现路径。然而，绿色创新会额外增加企业成本，并且还存在创新的“正外部性”以及“搭便车”现象，多数企业往往缺乏自发开展绿色创新的动力。因此，要持续、有效地推进企业绿色创新需要强化外部力量的驱动作用以及拉动作用。

从我国企业绿色创新的实际情况来看，政府和消费者起了关键的作用。政府研发补助以及消费者对绿色产品的购买是促进企业开展绿色创新的两大作用力。但是，由于政企之间信息不对称，现实情况常常是企业转移政府绿色创新补贴另作他用，政府补助实际产生的效用与预期相差甚远；同时，从实际来看，消费者对企业开展绿色创新的拉动作用收效不显著。当前阶段，我国大多数消费者对绿色创新产品的需求还没有得到充分激发，消费者对企业生产绿色创新产品行为进行监督以及维护产品权益的意识还不够强烈，因此，市场上绿色产品质量参差不齐，甚至有一些企业将普通产品冒充绿色产品在市场上销售，“沃尔玛假冒绿色猪肉”“建材企业假冒绿色标志” 等类似事件时有发生。综上可知，要充分考虑信息不完全条件以及企业是否诚信，才能有效发挥政府与消费者对绿色产品创新的作用。

已有文献对企业绿色创新影响机制的研究主要基于政府监管、消费者异质性以及信息结构这三个视角。基于政府监管视角的研究强调政府部门的有效监管是导致企业绿色创新的关键。刘长玉等、于涛等和Wuest等指出政府监管效率与企业生产合格产品概率呈正向关系。高红贵提出需要建立监管者奖励机制，认为只有提高监管效率才能有效引导企业绿色行为，实现绿色经济发展。基于消费者异质性视角的研究强调作为绿色产品质量监督最后一环的消费者对绿色产品质量的重要影响，Fairchild和Qi等研究都发现企业绿色生产战略投资受到消费者“绿色”意识程度的影响，但是，消费者对绿色产品质量感知能力存在差异性，因此，这种感知的异质性及其在市场中分布不均会造成绿色产品质量的差异性。赵爱武等指出，顾客对产品属性的异质性偏好将影响企业绿色创新绩效。从信息结构的视角来看，企业绿色产品掺假行为的重要诱因是各方信息的不对称，周雄伟等、宋洋等研究发现企业与消费者之间存在着信息不对称，这使得企业乘机利用虚假绿色产品获利。Lotfi等指出，在生产高质量产品的过程中，信息共享是实现多方共赢的关键因素。吴元元指出，由于食品行业与消费者之间存在信息不对称，消费者难以发觉企业不法行为，因而难以自发形成有力的声誉机制，不能有效阻止企业可能的不法行为。

已有研究为深入理解企业绿色创新的外部驱动力量奠定了良好的基础。然而，现有文献关于企业绿色创新的研究视角大多基于政府监管、消费者感知或者信息结构，没有考虑企业的诚信，因此，如何针对企业在绿色创新行为中的不诚信行为予以监管、问责以及基于市场的力量对企业予以处罚成为重要的研究议题。根据利益相关者理论，利益相关者们主要可以通过强制合法性要求、政策诱导与激励等方式促进企业在制定战略以及履行社会职责的过程中更加重视环保责任。政府和消费者都是企业的利益相关者，因此，企业的绿色创新行为一方面要受政府部门的监管，另一方面会受到消费者的监督。本研究考虑多方共同参与下企业诚信行为对政府监管、消费者监督的影响，构建企业、消费者与政府三方绿色创新行为博弈模型，将更加符合企业绿色创新的实际，研究结论更有现实针对性。同时，多数学者基于完全信息条件开展研究，但是鲜有研究考虑不完全信息条件下企业利用普通产品代替绿色产品欺瞒消费者的不诚信行为。虽然环境伦理价值观能够影响企业战略决策制定的类型与方向，但由于现实中存在信息不对称，政府、企业以及消费者各方难以拥有其他博弈主体行为决策的全部信息。当企业不具备高尚的环境伦理的品质，不认真履行保护环境的责任时，就可能由于追求利益而抱着侥幸心理，即对绿色产品创新存在失信行为。作为绿色产品的直接受益人，消费者在管理紊乱的绿色产品消费市场中由于信息的不对称，其消费权益常常得不到有效的保障。

基于以上分析，本研究考虑不完全信息以及企业诚信两个条件，通过构建政府、企业、消费者三方主体演化博弈模型，求解三方演化博弈的稳定策略，并进行数值仿真分析，从而把握影响企业绿色创新的主要因素，为进一步探究政府与市场共同治理下如何促进企业绿色创新提供理论依据。

二、模型构建与假设

(一)问题描述

在绿色创新博弈过程中，主要的三方参与主体分别为政府、企业、消费者。政府通过为企业提供补贴、监管企业绿色创新行为，从而提高企业绿色创新的积极性；企业提供绿色创新产品；消费者则履行环保责任，监督并检验企业绿色产品质量。政府、企业、消费者等各主体在博弈过程中均为有学习能力的有限理性的个体，他们通常通过比较各类主体策略及收益动态调整自身行为从而找到最优策略，因此，本研究运用演化博弈理论分析企业绿色创新行为的影响因素。

(二)主要参数及假设

(1)策略集合。在绿色创新博弈过程中，三方博弈主体均存在两种策略选择：企业策略选择空间=(绿色创新，不开展绿色创新)；由于绿色创新的“正外部性”及“搭便车”现象普遍，企业可能缺乏绿色创新的内在动力，这就需要政府通过提供经费补助激励企业绿色创新，政府策略选择空间为=(补助绿色创新，不补助绿色创新)；消费者策略选择空间=(购买绿色产品，不购买绿色产品)。

(2)收入与成本。消费者不购买绿色产品时企业的销售收入为，消费者购买绿色产品时企业的销售收入为；企业不开展绿色创新的成本为，开展绿色创新的成本为。假定企业绿色创新成本高于一般技术创新成本，即>。由于企业缴纳税收，于是，设政府的财政收入系数为。又假定政府的补助总额度为。当企业接受补助却不进行绿色创新时，企业需付出一定的欺骗成本向政府部门“粉饰”其没有进行绿色研发的行为，同时还要付出一定的成本以普通产品假冒绿色产品欺瞒消费者。若政府不给予补助，但企业进行绿色创新时，消费者将负担部分绿色创新的成本(0≤≤-)。如若购买真正的绿色产品，消费者将增加福利Δ。

(3)政府监管与消费者监督。政府给予创新补助后通常还会对企业创新情况进行监管，监管成本为，监管成功的概率为。若政府发现企业接受补助后未开展绿色创新活动，政府不仅收回补助，还会对企业进行处罚，假定企业被处罚的额度(>1)。企业欺骗消费者，消费者监督成功的概率为，因此假定企业受到信誉和市场的损失为，并给予消费者赔偿。为简化博弈模型，不考虑消费者的维权成本以及维权成功的概率。

(4)企业诚信。假设在政府给予补助、企业不进行绿色创新的情形下，企业可能出现欺瞒政府、骗取政府补助的失信行为；在消费者具有绿色产品购买意愿、企业不进行绿色创新行为的情况下，企业可能以普通产品佯装为绿色产品售卖给消费者。

(5)绿色创新收益。若企业进行绿色创新活动，不仅会带来经济收益，而且也为社会带来环境收益。企业绿色创新产生的环境收益是典型的公共利益，企业不直接享有环境收益，直接的受益人包括政府和消费者。假设政府收到的环境收益为，消费者收到的环境收益为。

(6)策略选择。政府、消费者以及企业都依据自身意愿进行策略选择。设企业进行绿色创新策略的概率为(0≤≤1)，那么企业不进行绿色创新策略的概率为1-；政府给予企业补助的概率为(0≤≤1)，那么政府不给予补助的概率为1-；消费者购买绿色产品的概率为(0≤≤1)，那么消费者不购买绿色产品的概率为1-。

以上关于所构建模型的主要参数及其含义如表1所示。

表1 政府、企业及消费者三方演化博弈模型参数

根据以上对模型参数与策略的选择分析，接下来确定企业、政府及消费者各参与方的博弈收益矩阵，如表2所示。

表2 企业、政府及消费者各参与方的博弈收益矩阵

续上表

三、演化稳定策略求解

(一)收益期望函数构建

根据表2，将设为企业选择“进行绿色创新”策略时的期望收益，将设为企业选择“不进行绿色创新”策略时的期望收益，用表示平均期望收益，那么：

=(-+)+[-(-)](1-)+(-+)(1-)+ (-)(1-)(1-) =(-+)+-+-

(1)

=[-+----(+)]+[---(+)](1-)+

[-+--](1-)+(-)(1-)(1-)

(2)

=[---(+)]+(--)+-

=+(1-)

(3)

将设为政府选择“给予补助”策略时的期望收益，将设为政府选择“不给予补助”策略时的期望收益，用表示平均期望收益，那么：

=[(-)--+](1-)+[(-)-+-](1-)+ [(-)--+]+[(-)--+](1-)(1-) =(-)+[-+-]+(-)--+

(4)

=[(-+)+]+(-)(1-)+[(-)+](1-)+(-)(1-)(1-) =+(-+)+(-)+-

(5)

=+(1-)

(6)

将设为消费者选择“购买绿色产品”策略的期望收益，将设为消费者选择“不购买绿色产品”策略的期望收益，用表示平均期望收益，那么：

=(Δ+)+(1-)+(Δ+-)(1-)+(1-)(1-) =(-+Δ-)++

(7)

=+(1-)=

(8)

=+(1-)

(9)

(二)演化稳定策略求解

通过上面的分析，得到企业的复制动态方程为：

=(1-)[++(+)--+(+)+]

(10)

政府的复制动态方程为：

(11)

消费者的复制动态方程为：

(12)

将式(10)、式(11)、式(12)联立，得到企业、政府和消费者的复制动力系统为：

(三)三方策略稳定性分析

在绿色创新博弈过程中，由于博弈三方之间存在信息不对称性，各方主体均不知自身策略是否为最优策略，只能通过在博弈过程中观察对方策略来不断调整自身策略，最终各主体达到均衡状态。根据演化博弈理论，接下来对各方策略选择进行稳定性分析。

(1)企业的渐进稳定性分析：

(14)

则++(+)--+(+)+=0为稳定的分界线。

(2)政府的渐进稳定性分析：

(15)

则----=0为稳定的分界线。

(3)消费者的渐进稳定性分析：

(16)

则(Δ--)++=0为稳定的分界线。

(四)均衡点稳定性分析

根据复制动力系统求出的8个局部均衡点，不一定所有的均衡点都是稳定点。按照Friedman提出的方法，对复制动力系统式(13)求导可得到Jacobi矩阵如下所示，并将8个均衡点分别带入矩阵中，可得到对应绿色创新博弈的渐近稳定性分析结果。

(17)

其中：

下面首先分析均衡点(0,0,0)的情况，此时的雅可比矩阵为：

(18)

从式(18)看出，矩阵的特征值分别为：=-，=--，=。 将余下的～均衡点分别代入雅可比矩阵(17)中，就可以求得每个均衡点所对应的三个特征值，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雅可比矩阵的特征值

根据Lyapunov间接法，若均衡点的所有的特征值都为负实数，说明该均衡点是稳定的；若有一个特征值为零，则说明该均衡点的稳定性不能判断；若至少一个特征值不小于零，那么，该均衡点是不稳定。均衡点～稳定性判断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均衡点稳定性分析

情形1：当-<++(+)，且+2<Δ时，即企业进行绿色创新时将部分成本分担给消费者后所剩余的成本小于企业不进行绿色创新的成本、假冒绿色产品的成本、信誉损失与对消费者的赔偿额度之和，且消费者购买绿色产品所受福利大于消费者分担成本与两倍消费者得到的赔偿额度之和时，(1,0,1)为稳定均衡点，演化策略为(进行绿色创新，不给予补助，购买绿色产品)。该稳定点表明当消费者具有购买绿色产品意愿且企业分担给消费者部分成本后剩余的绿色创新成本小于不绿色创新时企业失信行为花费的费用之和，企业将会进行绿色创新。此时，政府无须给予补助就可以使得企业进行绿色创新，从而节省政府财政支出。

情形2：当>++(+)++，且>+时，即企业不进行绿色创新时对消费者与政府付出的“欺骗”成本加上被发现时所受到的处罚额度之和小于企业进行绿色创新的成本，且政府处罚额度大于补助与监管成本之和时，(0,1,1)为稳定均衡点，代表的演化策略为(不进行绿色创新，给予补助，购买绿色产品)。此稳定点表明当绿色创新成本大于企业对消费者及政府的失信行为所花费费用的总和时，企业将采取投机行为以使得生产利润最大化。因此，政府可以加大补助及对失信行为的处罚力度，从而杜绝该类不道德事件的发生。

情形3：当->++(+)，且<+时，即企业进行绿色创新时将部分成本分担给消费者后所剩余的成本大于企业不进行绿色创新成本、假冒绿色产品的成本、信誉损失与对消费者的赔偿额度之和，且政府处罚额度小于补助与监管成本之和时，(0,0,1)为稳定均衡点，代表的演化策略为(不进行绿色创新，不给予补助，购买绿色产品)。该稳定点表明当消费者具有购买绿色产品意愿时，企业分担给消费者部分成本后剩余的绿色创新成本大于不进行绿色创新时企业失信行为花费的费用之和，企业将不进行绿色创新。因此，提高对消费者的赔偿额度对防范此类不道德事件的发生具有重要意义。

四、仿真分析

为了进一步探究政府、消费者对企业绿色创新所起的作用以及各参数变化所产生的影响，结合福建省的实际情况，对各参数进行赋值并使用MATLAB软件进行仿真分析。

首先，假设企业不进行绿色创新成本=5，企业进行绿色创新成本=20，政府监管成功概率=0.5，消费者监督成功概率=0.5，政府补助总额度=15，政府监管成本=5，企业对政府欺骗成本=5，政府财政收入系数=0.2，政府处罚系数=1.5，假冒绿色产品的成本=4，企业信誉及市场损失=20，对消费者的赔偿额度=10，消费者得到的绿色福利Δ=20，消费者承担部分绿色创新的成本=5。具体分析如下：

(1)政府处罚系数的影响。保持其他参数不变的前提下，模拟政府处罚系数分别取值0、0.5、1.0、1.5、2.0、2.5，对企业行为的影响如图1所示。可以看出，随着政府处罚系数的增大，收敛于1，且收敛速度加快，此时企业行为决策最终将采取绿色创新。

图1 政府处罚系数θ对企业行为的影响

仿真结果表明，政府处罚系数的增大有效提高了企业绿色创新的积极性。也就是说，在政府对绿色产品质量的监管过程中，如果对企业发生挪用补助行为的处罚额度加大，企业不开展绿色创新的失信行为将得到有效约束，企业挪用政府补助的可能性降低，这意味着政府处罚系数的增大能够推动企业进行绿色创新行为，政府补助的效益得以保障。

(2)对消费者的赔偿额度的影响。保持其他参数不变的前提下，对消费者的赔偿额度分别为1、3、5、7、9、11，对企业行为的影响如图2所示。可以看出，随着对消费者的赔偿额度的增大，最终收敛于1，且收敛速度随着的增大逐渐加快。

图2 对消费者的赔偿额度F对企业行为的影响

仿真结果表明，对消费者的赔偿额度的增加能够有效地规避企业失信行为的发生，企业的行为决策最终向绿色创新方向演化。这是由于企业对消费者失信行为的赔偿额度增加，间接加大了企业失信行为的成本，从而能够有效提高企业绿色创新的主动性。

(3)政府监管成功概率的影响。在保持其他参数不变的前提下，将政府监管成功概率分别赋值为0、0.2、0.4、0.6、0.8、1.0，对企业行为的影响如图3所示。可以看出，随着政府监管成功概率的增大，收敛于1，且收敛速度加快，此时企业行为决策向绿色创新方向演化。

图3 政府监管成功概率P1对企业行为的影响

仿真结果表明，政府监管成功概率对企业绿色创新有显著的正向作用。这主要是因为当企业在获得补助后，由于政府、企业之间存在信息鸿沟，政府对企业是否实施绿色创新行为无法准确了解，企业极可能出现失信问题。为防止企业私自挪用补助另为他用，政府加强对企业的监管力度，当政府监管成功的概率增大，企业挪用补助的行为发生的风险就会降低。因此，政府应该建立有效的企业绿色创新信息收集机制，缓解政府、企业之间的信息不对称问题，有助于促进企业绿色创新。

(4)消费者监督成功概率的影响。保持其他参数不变的前提下，消费者监督成功概率分别为0、0.2、0.4、0.5、0.6、0.8，对企业行为的影响如图4所示。可以看出，对于企业来说，消费者监督成功概率的临界值在0.2左右，当小于该临界值时，收敛于0，此时企业倾向于不采取绿色创新行为。当消费者监督成功概率大于该临界值时，收敛于1，随着消费者监督成功概率的增加，的收敛速度加快，此时企业决策将最终选择绿色创新。

图4 消费者监督成功概率P2对企业行为的影响

仿真结果表明，消费者监督成功概率增加能够促进企业选择绿色创新策略。这是由于随着消费者监督成功概率增加，企业失信行为被发现的可能性增大，考虑到被发现后企业所需承担的高额赔偿费用及市场损失，企业更偏向于选择绿色创新。

(5)企业信誉及市场损失的影响。保持其他参数不变的前提下，模拟信誉及市场损失分别取值5、10、15、20、25、30，对企业行为的影响如图5所示。可以看出，随着信誉及市场损失的增大，收敛于1，且收敛速度加快，此时企业行为决策最终将进行绿色创新。

图5 企业信誉及市场损失W对企业行为的影响

仿真结果表明，企业信誉及市场损失的增大有效提高了企业绿色创新的积极性，也就是说，如果企业假冒绿色产品的行为被公众发现，将会导致企业在市场上的信誉大打折扣，鉴于此，企业更偏向于开展绿色创新以保障企业在市场上的信誉。因此，信誉及市场损失的增大能够促进企业实施绿色创新行为。

(6)假冒绿色产品的成本的影响。在保持其他参数不变的前提下，将分别赋值为1、3、5、7、9、11，对企业行为的影响如图6所示。可以看出，随着的增大，收敛于1，且收敛速度加快，此时企业行为决策向绿色创新方向演化。

图6 假冒绿色产品的成本C3对企业行为的影响

仿真结果表明，假冒绿色产品的成本对企业绿色创新有显著的正向作用。这主要是由于随着假冒绿色产品的成本的增加，企业失信行为的成本也随之增加，考虑到企业收益问题，此时企业更偏向于选择绿色创新。

本文以博弈方有限理性为前提，考虑了政府监管、消费者监督、企业诚信等因素，构建了政府、企业和消费者之间的博弈模型，然后运用演化博弈方法探究三方主体行为的演变情况，最后运用MATLAB对相关参数的影响进行仿真分析。研究发现：政府对企业不诚信的处罚力度以及政府监管有效度均正向影响企业绿色创新行为，企业由于自己的失信付出的假冒绿色产品的成本、企业对消费者的赔偿额度、信誉及市场损失程度、消费者监督的效果均正向影响企业绿色创新行为。

基于以上结论得到如下管理启示：

对政府部门而言，第一，应完善政府监管机制，加大监管力度，提高监管成效。随着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政府部门应通过大数据等先进信息技术强化对企业绿色创新实施情况的监管，及时发现企业落实绿色创新责任过程中不诚信行为，解决三方主体信息不对称的问题。第二，通过加大对企业挪用创新资金的处罚力度，最大限度地杜绝企业失信行为的发生。第三，相关部门应加快建立绿色产品标准，实现绿色产品统一规范的标识体系，还要加强绿色产品检验认证，从而为消费者营造良好的绿色消费环境。第四，市场管理部门需要加大对消费者权益的保护力度。我国当前的绿色产品市场秩序还较为混乱，政府应尽快出台保护消费者绿色消费行为的相关法律法规，加大力度打击假冒生产绿色产品的行为。

对企业而言，应高度认识到诚信既是企业生存与发展的基石，又是企业获得最大利润的重要基础。在我国提出要把碳达峰、碳中和纳入生态文明建设整体布局并如期实现双碳目标的时代背景下，企业不能抱任何侥幸心理骗取政府对绿色创新的支持和假冒绿色创新行为欺瞒消费者，实施这些不诚信的行为都将为之付出沉重的代价，企业要牢牢抓住科技创新这个“牛鼻子”，应在如何积极实施绿色低碳技术创新和成果转化方面下足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