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2022-06-16沈梓佳
少男少女·小作家 2022年6期
沈梓佳
在历史的长河中,有一颗星星永远闪亮,那便是亲情。在生命之舟启航时,亲情就是那颗指明方向的北斗星,指点迷津,不曾缺席,让人生不再踽踽独行。一生有你,何其幸福。六月,孩子们笔歌墨舞,为深沉的父爱献上赞美的篇章。
我和父亲交流不多,他习惯垮着脸。有时,我想逗父亲开心,但他总是慵懒地抬起左手,在空中随意摆动几圈,嘴里喷火似的将我赶走:“去去去!”我一度以为,父亲并不关心我,直到那天,我对父亲有了改观。
当时,霞光晕染了蔚蓝的天空。我踩着单车,哼着小曲,放空自己。没想到,前方竟然有一个台阶!我死死摁住刹车,但还是“哐当”一声,人车俱摔。我不想麻烦父亲,也生怕他嫌烦,便蹲在路边,独自一人,修起了自行车,丝毫没觉察天色的变化。
“佳佳!”
一个粗犷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我猛地抬头,父亲映入眼帘。只见,他干瘦的脸上,汗珠不断涌出,发紫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眉眼间写满了焦急。
“你……怎么还不回家?”
“单车坏了。”
听罢,父亲二话不说,径直走向单车。没几下工夫,单车就被修好了。
他一脸得意地说吹嘘道:“怎么样?爸爸厉害吧!”
我心头一热,假装不屑地撇了撇嘴:“切!”
父亲先是一愣,可没过多久,我就憋不住了。我们俩相视而笑。那一刻,蝉鸣,蛙叫,笑声……混杂一片,寡淡的夜,便又活泼起来。
“佳呀,我这辆车不太好踩,我踩你那辆。”
騎到半路,父亲突然要跟我换车。心大的我,没多想,立马便答应下来。直到骑至陡坡,我才知晓他的用意。刚开始,父亲踩得很快,但后来,就费劲了。他弓着背,双眼瞪得老圆,手臂青筋暴起,脸不住地颤栗着,五官扭打在一起……
最后,父亲自然是蹬上去了。在月光下,他单脚撑地,转过头来,望向我,故作轻松地憨笑着。这时,我才发现,他曾经的一头乌发,如今早已色白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