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家精神：臻善其身报国家

汪季石 王世枭鉴

2021年9月29日，党中央批准了中央宣传部梳理的第一批纳入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的伟大精神，“企业家精神”被列入其中。在我国进入新发展阶段、迈上新征程的关键时刻，发扬好“企业家精神”，从而推动企业发挥更大作用、实现经济高质量更大发展尤为重要。这首先要求我们要认识好、阐释好“企业家精神”。

“企业家精神”勃兴的时代背景

新中国建立以后，尤其是改革开放40多年来，一大批优秀企业家在中国经济社会发展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企业家精神成为推动经济发展的内在驱动力，并在社会的飞跃发展中不断发展、走向勃兴。

要认识企业家精神勃兴的时代背景必须先了解企业和企业家在历史发展中的轨迹。中国“富起来”是从改革开放算起，所以必须清楚经济制度改革和非公有制经济政策方针等发展历程。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提到要“激发企业家精神”或“发扬企业家精神”，也是因谈及鼓励和支持非公有制经济发展。我国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与民营企业、企业家具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它的发展对企业家精神的孕育和形成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我国非公有制经济，是改革开放以来在党的方针政策指引下发展起来的。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重要支柱，也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根基。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破除所有制问题上的传统观念束缚，为非公有制经济发展打开大门。1992年邓小平发表南方谈话后，兴起新一轮创业兴业、发展民营经济的热潮，很多知名的大型民营企业都是从这个时期起步的。党的十五大把“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确立为我国的基本经济制度，明确提出“非公有制经济是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党的十六大提出“毫不动摇地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地鼓励、支持和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党的十八大提出“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保证各种所有制经济依法平等使用生产要素、公平参与市场竞争、同等受到法律保护”。党的十九大把“两个毫不动摇”写入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作为党和国家的一项大政方针进一步确定下来。

在非公有制经济不断取得发展和国有经济不断改革的同时，国家越来越强调企业家的重要性。1993年十四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要造就企业家队伍”的历史任务;2001年，培养企业家队伍被写入五年计划，从“十五计划”到“十三五规划”，都对企业家培育提出了要求;2017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营造企业家健康成长环境弘扬优秀企业家精神更好发挥企业家作用的意见》，聚焦企业家精神和企业家培育;2018年，新修订的《中小企业促进法》开始实施;2019年，国家发改委强调要在研究制定和实施涉企政策过程中充分听取企业家意见建议;2020年“十四五规划”再次对企业家在创新发展中的作用提出要求，同时也强调企业家的权益保护。

总书记强调的“企业家精神”

习近平在就任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之前，曾在浙江、福建两个经济大省和上海市工作过，对企业和企业家有很深的了解和感情，对闽商、浙商、沪商以及其他地区的企业家敢为天下先的韧劲和闯劲耳濡目染、感同身受，对企业家精神的理解和认识不断深化。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企业家群体和企业家精神在国家发展中的重要作用。习近平总书记在多个场合强调弘扬企业家精神，鼓舞广大企业家更加积极进取、奋发有为。

在2014年11月9日的亚太经合组织工商领导人峰会上，习近平总书记面对来自数十个国家和地区的1500多位工商界代表特别提及企业家精神：“我们全面深化改革，就要激发市场蕴藏的活力。市场活力来自于人，特别是来自于企业家，来自于企业家精神。”2016年3月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看望全国政协十二届四次会议的民建、工商联委员，参加联组会时指出：广大非公有制经济人士要准确把握我国经济发展大势，提升自身综合素质，完善企业经营管理制度，激发企业家精神，发挥企业家才能，增强企业内在活力和创造力，推动企业不断取得更新更好发展。7月8日，他在主持召开经济形势专家座谈会时提出，要加快培养造就国际一流的经济学家、具有国际视野的企业家。12月，他在中央经济工作會议指出，要“保护企业家精神，支持企业家专心创新创业”。

2017年4月，国务院批转的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关于2017年深化经济体制改革重点工作的意见》，部署了10个领域35项年度经济体制改革重点任务，其中再次提及激发和保护企业家精神。把弘扬和培育企业家精神上升为新时代的国家发展战略，可谓是一个重大制度创新。

2018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民营企业座谈会上谈到“民营企业家要继承和发扬艰苦奋斗、敢闯敢干、聚焦实业、做精主业的精神，努力把企业做强做优”，并指出“民营企业家要珍视自身的社会形象，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热爱中国共产党，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弘扬企业家精神，做爱国敬业、守法经营、创业创新、回报社会的典范”。这既肯定了企业家精神的社会内化，也表达了对民营企业家继续积极贡献社会力量的期许。

2020年7月召开的企业家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企业家要带领企业战胜当前的困难，走向更辉煌的未来，就要在爱国、创新、诚信、社会责任和国际视野等方面不断提升自己，努力成为新时代构建新发展格局、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推动高质量发展的生力军。”这是他首次系统论述企业家精神。

这些重要论述充分肯定了中国企业家在推动社会经济发展中的重要贡献，肯定了企业家精神作为经济社会发展内在驱动力的巨大精神价值。人类在任何领域的创新和进步，都离不开企业家和企业家精神，企业家是迈向新征程的中国向现代化社会主义国家冲刺中劈波斩浪的排头兵，是中华民族在新发展阶段“做大蛋糕”的担当者，中国经济和社会的新发展呼唤着新时代的企业家精神。

“企业家精神”内涵的核心要义

习近平总书记对于企业家精神最新阐明的爱国、创新、诚信、社会责任、国际视野等5个方面内容，在形式上兼具精神性和功能性，反映了他对于企业家精神概念的深邃思考和准确理解。结合习近平总书记相关论述和新中国史、改革开放史的研究，本文认为“企业家精神”内涵应具备以下5点核心要义。

一是勇于担当的爱国情怀。新时代中国企业家精神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一脉相承，特别是爱国主义等优良传统为新时代企业家精神建设提供了得天独厚的宝贵资源。近代民族危亡关头，工商巨擘张謇、卢作孚等人“实业救国”“实业报国”，还有陈嘉庚、荣毅仁、王光英等著名企业家都是爱国典范。企业家们不计个人得失报效国家的感人壮举史不绝书，荟萃成崇高的精神力量。

20世纪50年代初，毛泽东在回顾我国民族工业发展时，指出我国实业界有4个人是不能忘记的，他们是“搞重工业的张之洞，搞化学工业的范旭东，搞交通运输的卢作孚和搞纺织工业的张謇。”半个多世纪后，习近平总书记在2020年7月召开的企业家座谈会上称赞卢作孚等是爱国企业家的典范，勉励企业家增强爱国情怀、弘扬企业家精神。被誉为“中国船王”“北碚之父”的民生公司创始人卢作孚是近代著名爱国企业家，他组织实施了被誉为“中国实业上的敦刻尔克”的宜昌大撤退，保存了中国民族工业的命脉，为抗日战争胜利作出巨大贡献。他拥有几千万资产，却从不为自己买地、买房，身后也没有财产和储蓄。许多人慕名请他兼任事业或企业的董事、董事长，每个兼职都有可观的费用，而每次送来单子，他总是写上“捐瑞山小学”“捐兼善中学”“捐中国西部科学院”等字样，这些捐赠的字条、收据现在还保存在档案馆。他毕生致力于探索救国强国之路，在实业救国、科技教育、乡村建设等领域贡献巨大。

谈到企业、企业家的爱国情怀，作为我国国民经济支柱的国有企业始终是绝佳典范。北大荒集团作为我国最大的国有农场群，把国家需要当成自己的责任。2003年“非典”肆虐，北京成为重灾区，黑龙江垦区连夜制米，装满2000多吨新米的列车驶向北京，迅速稳定了首都粮食市场。2008年汶川大地震发生后，他们用不到一周时间组织捐赠2400吨赈灾大米专列，发往四川灾区。2019年新冠肺炎疫情在湖北爆发后，为保障粮食供应，49辆满载3000吨三江平原大米的专列从佳木斯站发出，开往疫情防控一线湖北省孝感市。北大荒集团用实际行动诠释了国有企业和企业家勇于担当的爱国情怀。

爱国主义是企业家精神最本质、最鲜明的内涵。眼下，新冠肺炎疫情仍在肆虐，中国企业家们一如既往地在大灾大难面前甘于奉献，捐款捐物，出钱出力，这是中国企业家精神的爱国情怀在当下最集中、最充分的生动展现。

二是敢为人先的创新意识。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创新是企业家的灵魂，是企业家精神的核心。随着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的逐步形成，加强关键技术的自主创新，突破“卡脖子”的技术瓶颈，既是我国发展的战略需要，也是企业应对各种风险挑战、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因此，创新意识是当代中国企业家最应具备的核心素养。在这一点上，中国企业家一直在努力拼搏，默默赶超。

众所周知，1G、2G、3G乃至4G技术都是由美国主导。美国的一大批公司，如Google、微软、苹果、亚马逊等，都在收割着全世界的利润。1987年，43岁的任正非用借来的2.1万元在深圳注册成立华为技术有限公司，起名“华为”，寓意“中华有为”，为中华的崛起而为之！30多年后，任正非缔造的华为公司主导5G技术，领先了世界，他以年近花甲之躯兀兀穷年，使华为成为我们国家的自主品牌，让华为的科技实力名列世界前茅。

企业家带领企业创新发展的例子不胜枚举，中国煤炭科工集团有限公司就是一个优秀典型。该公司在党组织的坚强领导下，发挥创新意识，率先提出煤矿智能化一体化解决方案，构建了煤矿智能化技术标准体系，主导或参与建设全国60%以上的煤矿智能化工作面。企业建成“煤科云”工业互联网平台，牵头打造“煤智云”大数据中心，为全行业数字化转型提供信息基础设施保障，为全国煤矿智能化发展发挥了重大支撑引领作用。

三是抱朴守真的诚信品质。诚信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人们安身立足的准则，更是市场经济的内在要求，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占据着重要地位。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人无信不立，企业和企业家更是如此。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信用经济、法治经济。企业家要同方方面面打交道，调动人、财、物等各种资源，没有诚信寸步难行。”2014年，商务部专门印发《关于加快推进商务诚信建设工作的实施意见》，部署加快建设商务诚信体系、構筑诚实守信的营商环境。

党和国家高度重视企业诚信，是因为企业诚信不仅仅关乎企业个体信誉和经济效益，更关乎市场经济秩序和社会效益，甚至关乎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和政府公信力。这点在食品行业体现得十分突出，企业家必须用诚信守护好食品安全，第十一届全国人大代表、肇庆市工商联主席吴木生就是杰出的“守卫者”之一。吴木生于2000年创办广东鼎湖山泉有限公司，为让消费者饮用健康、安全、放心的水，他用科技支撑保证企业产品质量，使企业生产的三大品牌、各个规格产品连年在各类市场抽检活动中均保持100%的合格率。自2003年开始公司连续17年被评为“广东省守合同重信用企业”，提供了近万个就业岗位，累计创造税收超2亿元。吴木生在诚信经营上不容半点马虎，2021年有批已发货到经销商的产品发现标签外观有瑕疵，尽管不会影响产品内在质量，但为不打折扣地信守为消费者提供好水的承诺，他毅然召回该批价值达80多万元的产品并作报废处理。

企业因诚信行稳致远，企业家因诚信为人称道。湖北“信义兄弟”为发工钱，哥哥孙水林连夜驾车不幸遭遇车祸，一家五口全部遇难，弟弟孙东林来不及处理后事，抢在除夕前将工资发到农民工手上，他们义薄云天的诚信之举感动了全中国，当选为2010年度感动中国人物;87岁的丽水诚信企业家陈金英，用6年多时间尽全力偿还129万元的债务，事迹受到《人民日报》等一众媒体的点赞。

在新时代，人民对美好生活水平的要求日益提高，面对仍然存在的些许企业失信问题，弘扬好企业家精神中的诚信品质显得尤为紧迫，把弘扬企业家精神作为推进商务诚信建设的重要内容，作为整顿和规范市场秩序的对症良方势在必行。

四是解民忧困的社会责任。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后，中国经济社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企业家和创业者功不可没，如华为、福耀等民营企业更是出色地担当起应有的社会责任。据统计，民营经济创造了我国60%以上的GDP，缴纳了50%以上的税收，贡献了70%以上的技术创新和新产品开发，提供了80%以上的就业岗位。

中国企业家不仅在经济发展和解决就业上作出了杰出贡献，在慈善事业上也有他们伟岸的身影。2021年9月5日，国家民政部召开第十一届“中华慈善奖”表彰大会，其中“捐赠个人奖”颁给福耀集团董事长曹德旺，表彰其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慈善领域的突出贡献。这已是他第七次被授予此项政府最高规格慈善奖项。截至目前，他捐出的善款超过160亿元，先后开展了赈灾济贫、扶老助残、奖教助学、扶贫济困、文化传承、生态环境等领域的233个公益项目。他表示：“我是一名企业家，今天取得的成绩都是在社会各界的共同努力下得来的，因此，在社会需要时就应该还给社会，把财富用于最需要帮助的人。”

相较于民营企业来说，国有企业承担社会责任的表现具有集体性、规模化、长效化等特点，这是由国有企业在国民经济中的特殊地位和党组织的坚强领导所决定的。青海省西矿集团、西钢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张永利就是一名具有强烈社会责任感的优秀国企领导。西矿集团联系帮扶的玉树州曲麻莱县麻多乡郭洋村属于深度贫困村，张永利带领企业根据郭洋村实际情况，捐赠200万元产业发展帮扶资金，合作成立村集体运输公司，承担企业内部运输任务，所产生收益全部归村集体所有，年纯收入超75万元，用“车轮子”拓宽牧民的增收路，助力贫困户走上稳定脱贫的致富路。

五是开放包容的国际视野。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这个新时代是我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不断为人类作出更大贡献的时代。对企业家而言，需要立足中国，放眼世界，把握国际市场动向和需求，带动企业在更高水平的对外开放中实现更好发展，促进国内国际双循环。这就要求企业家拥有国际化的视野。

習近平总书记寄语企业家：“有多大的视野，就有多大的胸怀。”格力公司董事长董明珠就有着胸怀天下的国际视野，她强调，格力电器的技术研究和开发以为人类创造美好生活为目标。2016年，全世界178个缔约方共同签署的《巴黎协定》规定“到21世纪中叶实现碳中和目标”。董明珠洞察时势所趋，带领格力公司研发出“零碳源”空调技术，2021年4月该技术在全球制冷技术创新大奖赛中从94个国家的2100多个项目中夺得最高奖。格力“零碳源”空调技术通过集成创新和智能设计突破了传统空调的能效极限。据专业机构预测，全球房间空气调节器数量到2050年将增长近3倍，仅中国的安装量就能占到全球安装总量的1/4左右。若碳排放低至传统空调1/5的空调技术得到有效普及和应用，预计在2050年前可避免1000亿吨二氧化碳当量排放。董明珠以她超前的国际视野和一流的企业业绩，打造出蜚声中外的“格力品牌”，让世界爱上中国造。联合国开发计划署授予她“城市可持续发展宣传大使”称号，这项国际性终身荣誉恰是对她作为企业家的国际视野的赞许。

拥有国际视野的企业家才可能带领企业迈向世界领先地位，才有望参与相应领域国际标准的制定。国际标准是“世界通用语言”，在提升自主创新能力和对外贸易水平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近年来，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和企业家参与着国际标准的制定。西南油气田公司天然气研究院高级工程师周理，致力于天然气检测技术及标准化领域研究，主导制定2项国际标准，实现我国天然气领域在国际标准上零的突破。他在天然气分析测试的国际赛场上培养了一支开拓进取、接替有序的人才队伍，为保障我国每年超3000亿立方米天然气的绿色环保利用作出突出贡献，并将中国技术推向国际舞台。

改革开放以来，越来越多的企业家带领企业从“白手起家”迈向“世界一流”，特别是大批国有企业不仅规模达到世界级水平，而且在技术、管理等多方面正走向世界前列，其发展成就举世瞩目，如航天科技、中国石油、国家电网、中国建筑、国家能源集团、中航集团，等等。

新中国成立70多年来，广大企业家将企业发展同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紧密结合，打破外国势力的封锁和垄断，自力更生，筚路蓝缕，拼出一片天地;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一大批有胆识、勇创新的企业家怀着对国家、对民族的崇高使命感和强烈责任感，为积累社会财富、创造就业岗位、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增强综合国力作出了重要贡献。他们在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中书写下企业家精神的华彩篇章，用干事创业的生动实践表明——企业家精神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内在驱动力。

新时代，弘扬和培育企业家精神日益受到党和政府的重视，为企业家在新征程上干事创业吹响了催人奋进的号角。企业家和创业者们应该积极发扬企业家精神，倾力展现勇于担当的爱国情怀，大力增强敢为人先的创新意识，全力永葆抱朴守真的诚信品质，奋力担当解民忧困的社会责任，蓄力拓宽开放包容的国际视野，继续把内在驱动力转化为工作实效和物质财富，担负起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推动高质量发展生力军的新时代使命。

[本文系2021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谱系研究”（21ADJ011）、2020年度湖北省社科基金项目“大别山28年红旗不倒”原因研究（20ZD095）阶段性成果。作者分别系黄冈师范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院长、教授、硕导，黄冈师范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

（责编 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