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耦合协调评价模型的张家界市农业与乡村旅游产业融合发展研究

雷晓峰，彭诗瑶，叶言，陈希

（1.湖南省农业科学院，湖南 长沙 415000；2.浙江农林大学，浙江 杭州 310000）

农旅产业起先出现在比较发达的国家，是第一产业与第三产业交叉融合出现的一种新兴业态[1]。产业融合是当前经济产业发展的一个重要趋势，是最具活力的经济增长源泉与动力[2]。相关研究指出，农旅耦合将成为我国乡村旅游发展的主导模式[3]，现代农业与旅游业的协同发展是农村经济发展的必然要求[4]。20世纪80年代以来，尤其是改革开放后，我国最初以“农家乐”耦合形式开始探索和发展农业旅游、推动产业融合发展、促进经济快速增长的重要途径，聚集经营农业、生态旅游功能于一体[5]。近年来，国内外学者针对农旅产业耦合发展已经取得很多研究成果，主要表现在农业旅游的概念、农旅产业的发展模式、耦合路径、发展现状及改进措施等，农旅融合的模式和路径、关联效应和效应评价、旅游产品创新、政策等几个方面，结合案例的研究较少[6]，且多以定性研究为主，缺乏定量分析。

张家界是世界知名旅游胜地，是湖南遗产旅游、生态旅游、民俗旅游、休闲度假旅游的核心品牌，是大湘西生态文化旅游圈的核心增长极。近年来，张家界的农业产业得到了长足发展，茶叶、蔬菜、小水果、大鲵、中药材等农业特色产业生产总值占全市农业总产值的比重达50%以上[7]，其中以茶叶、蔬菜、水果发展速度更快。随着张家界游客资源的不断增加，核心景区的发展受限，出现较为严重的旅游管理、交通管理等问题，对游客的旅游体验也产生负面影响。因此，充分利用张家界的空间腹地与农业产业资源，拓展张家界自然风光游的发展空间，着力打造农旅融合新业态，形成差异化互补，是疏解旅游流、带动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途径，是张家界旅游的一次重大提质升级。借张家界市旅游发展热势，实现产业融合优势互补，带动农业产业发展是大势所趋[8]，笔者以张家界市2010年—2019年农业和乡村旅游产业发展的相关数据为基础，选取农业特色产业与乡村旅游的代表指标，进行定量分析，构建相应的耦合协调模型，研究两者间的耦合关系，并进一步分析影响其产业耦合的关键要素，分析农业产业与乡村旅游的协调发展程度，并对两个产业的融合发展提出对策建议。

1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范围与研究对象

张家界是世界知名旅游胜地，全市乡村旅游资源丰富，有著名的红色旅游资源、少数民族文化资源、文旅特色小镇、田园综合体等；全市农业特色产业突出，有茶叶、蔬菜、水果、中药材、大鲵五大特色产业，生产总值占全市农业总值的比重达50%以上，有城区城郊农业圈、特色农业产业省级示范园、现代农业产业示范园、优质农副产品供应基地示范区、现代农业特色产业集聚区等产业发展示范区。以张家界市的主导特色农业产业和乡村旅游作为研究对象进行融合度分析研究。

1.2 研究方法

1.2.1 评价指标体系的建立

考虑到张家界市农业产业的发展特点，在农业产业体系中选取了蔬菜产量、茶叶产量、水果产量、农林牧渔业总产值、农用塑料薄膜使用量5个指标；在乡村旅游指标选取中，根据统计数据的完整性，考虑张家界市旅游业的发展现状，选取旅游总收入、旅游年接待人次、休闲农业年接待人次、乡村旅游总收入、限额以上餐饮企业数5个指标，构建张家界市农业产业和乡村旅游业的评价指标体系（表1），指标数据来源于2019年《湖南省农村统计年鉴》、《张家界农村统计年鉴》、《张家界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以及各部门提供的相关数据。

1.2.2 数据的处理

由于农业产业与乡村旅游业的评价系统与评价指标不同，指标的单位也不尽相同，需要进行统一处理，本研究采用无量纲化的方式进行数据处理，方法如下：

式中：i代表年份，j代表指标；Yij表示数据的标准化值，xij表示原始指标值，maxxij和 minxij分别表示为xij的最大值和最小值。为了避免在取对数时出现没有意义的情况，对指标数据标准化统一加上0.001。

1.2.3 确定指标权重

采用熵值法来确定指标权重

(1)求i年份第j指标占指标的比重：

(2)计算第j项指标的熵值bj：

(3)计算第j项指标的差异性系数cj：

(4)定义指标权重Wj：

最后根据公式得出张家界市农业特色产业和乡村旅游产业的综合评价指标权重（表1）。

表1 张家界市农业产业与乡村旅游业评价指标体系

1.2.4 建立农业和乡村旅游产业发展水平评价函数模型

计算公式为：

式中，E(x)表示张家界市农业综合评价指数；F(y)表示张家界市乡村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m表示农业特色产业和乡村旅游业的指标量；Wi表示两产业各项指标的权重；Yij表示数据的标准化值。

1.2.5 耦合协调度模型建立

采用耦合原理对张家界市农业产业与乡村旅游业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程度进行定量分析。

式中，C表示耦合度，C€[0, 1], C越大，表示两个系统的耦合程度越好；T表示整体协调，α、β待定系数，它们分别表示农业产业与乡村旅游业的重要程度，这里认为它们同等重要，故取α=β=0.5；D 表示耦合协调度，D€[0, 1],越趋近于1，表示农业产业和乡村旅游产业的融合程度越高。依据学者侯兵等对耦合等级和耦合协调等级的划分，建立关于农业和乡村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度等级评价标准（表2）。

表2 耦合协调度等级评价标准

2 结果与分析

结合上述模型和公式，计算2010年—2019年张家界市农业产业和乡村旅游业的综合评价指数E(x)、F(y)，耦合度C，协调指数和两者的耦合协调度D，结果见下表3。

2.1 产业评价指数

通过构建2010年—2019年张家界市农业产业与乡村旅游产业融合发展变化图（图1）。从图1和表3中可以看出，2010年—2019年张家界市农业产业与乡村旅游业评价指数呈现稳步上升的趋势。乡村旅游综合评价指数从0.0990上升到0.9949，农业产业综合评价指数从0.0090上升到0.9900。将融合度划分为三种不同类型：

当E(x)＞F(y)时，属于乡村旅游产业发展滞后型；②当E(x)＜F(y)时，属于农业产业发展滞后型；③E(x)＝F(y)时，说明这个时期属于农业产业与乡村旅游产业同步型。通过图1可以看出：2010年—2019年，农业产业发展一直处于滞后状态，说明农业产业发展有待加强，需要实现农业产业与乡村旅游的融合协调发展。

图1 张家界市农业产业与乡村旅游融合发展变化图

2.2 农旅产业耦合协调评价

运用SPSS 22.0软件对张家界市农业产业和乡村旅游产业的相关性进行研究，发现两者的相关系数为0.99，表明张家界市农业产业和乡村旅游产业融合发展具有很大的可能性，可以实现两个产业之间的相互促进与融合发展。从表3可以看出，2010年—2019年，张家界市农业产业和乡村旅游耦合度都比较高，说明两者紧密关联，农业产业与乡村旅游产业两者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程度比较高，有利于改善产业结构与提高产业竞争力。同时，农业产业和乡村旅游产业的综合协调指数也呈现上升的趋势，表明农业产业和乡村旅游之间的相互影响程度不断提升，协调度越来越高，融合发展越来越好。

表3 张家界市农业产业和乡村旅游融合测评结果

从表3可以看出，2010年—2019年张家界市农业产业和乡村旅游耦合协调度呈现上升趋势，从0.321到0.995，增长了3倍。耦合协调度2010年是0.321，比较低，说明张家界的农业产业比较滞后，三次产业比为13.3∶25.6∶61.1；2012年到2015年，由勉强协调到中级协调，说明张家界的产业结构得到了调整，在发展乡村旅游业的同时，也重视对农业产业的发展，农业产值与乡村旅游收入都增长了一倍，两产业逐渐走向协调发展；2017年耦合协调度为0.901，达到优质协调，表明随着张家界市产业结构的不断优化调整，产业间的联系也日益密切，两个产业系统的相互作用从浅层次的联系和低协调度逐渐发展到高层次的联系和高协调度，两大产业间的相互作用与相互促进变得更加明显，产业融合得到加深。

3 结论与建议

3.1 结论

通过对2010年—2019年张家界市农业产业和乡村旅游业融合进行定量分析，构建相应的耦合模型，得出以下结论：2010年—2019年，张家界市农业产业和乡村旅游业得到了长足发展，且两个产业具有较高的耦合度，并且保持持续的稳定，说明两者之间的影响和作用较为强烈；张家界市农业产业和乡村旅游耦合协调等级在10年间从严重失调到优质协调阶段，农业产业与乡村旅游融合发展格局基本形成。

3.2 建议

3.2.1 抓住耦合机遇，优化协调发展环境

在全域视角下，牢牢抓住国家大力支持现代农业与乡村旅游的机遇，大力打造将生态农业、休闲创意、农事体验、民俗文化等融为一体的乡村旅游胜地，将农产品与张家界市优质旅游资源、旅游元素融合在一起，实现产业的提质升级[9]。优化融合发展环境，充分发挥政府的主导作用，提供政策等各方面的支持。充分发挥群众的主体作用,广泛调动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增加大家的参与感、认同度，让村民真真切切地从思想与行动上加以支持。以共享发展为理念，夯实民生福祉，使人民群众成为真正的受益者，从而形成推动各项工作的强大合力[10]。引导农业企业向现代农业产业园区、乡村旅游区集中，推动特色产业迈向价值链的中高端。顺应“互联网+”趋势，深入挖掘农业农村的经济价值、生态价值、社会价值、文化价值，加快发展乡村旅游、文化体验、养生养老等新产业新业态，促进农业产业与乡村旅游的融合发展。

3.2.2 打造旅游品牌，提升乡村旅游形象

立足产业优势，突出地域特色，着力打造一批在张家界叫得响、影响大的乡村旅游品牌，提高乡村旅游的整体形象[11]。一是在永定区、武陵源区，依托结合莓茶、水果产业，打造民俗风情、民族节情活动为主的特色乡村旅游精品；二是在桑植，打造以红色文化为主题的乡村旅游精品；三是在慈利，结合当地中药材产业，打造以温泉度假、中药材养生为主题的乡村旅游精品。总之，要打造自己特有的、稳定的乡村旅游形象，营造自己的品牌，提高游客的到访率和重游率。

3.2.3 优化农业产业与乡村旅游融合发展路径

农旅融合是产业间相互渗透、整合重组寻求最大价值的发展模式，要不断优化发展路径，通过资源开发、资源整合、产品开发、产品生产、产品营销等实现产业的深度融合[12]。农旅融合的实施主体涉及政府、企业、农民等，而推动乡村农旅融合的进展的动力系统包括产业优化、价值链互补，供需拉动等内生动力和政策、经济、人才、社会、资金等外生动力。在农业产业与乡村旅游融合发展过程中，不断优化发展路径，一方面可以采用农业经营企业与乡村旅游企业相互参股，形成利益共同体的模式；另一方面又可采用公众投资参与的模式，如：可以由社会公众自愿者投资参与建设乡村旅游设施的一部分或者是某一环节，形成利益共同体，共同推进农旅产业融合模式的发展，优化农旅产业融合发展路径。

3.2.4 注重人才培养，促进产业耦合协调发展

乡村人才缺乏是农业产业与乡村旅游业融合发展的重要瓶颈[13]。张家界市青壮年大多外出打工，留在乡村的人员文化及技术水平整体较低，农业人才缺乏，与旅游产业相关的专业人才资源非常短缺，导致产业发展受到限制。因此，要加大力度引进相关人才，完善培养、激励等保障机制，开展专业、管理与技能方面的培训，以提高基层农业、旅游从业人员的服务水平与经营管理能力。还要加强与科研院所的合作，培养农业技术与实用技能人才，打造成批的拥有较高素质的农旅产业人才队伍，为产业发展和乡村旅游实现规模化经营、规范化管理提供强有力的智力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