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鲍勃·迪伦作品中的审美现代性
2022-05-30张雪婷
张雪婷
内容摘要:审美现代性是对现代化过程中物质文化和科学技术等种种状况的反思,是现代性精神危机在审美层面的表达。鲍勃·迪伦在作品中关注物质文明发展下人们的生存和精神状况,揭露和批判现代化进步发展过程中的种种弊端。同时,迪伦对当时平庸同一化的审美趣味和理性至上的思维方式进行反思,寻求新奇的表达方式,回归传统与感性,是时代前进路上的反思者。
关键詞:鲍勃·迪伦 现代性 审美现代性 反思
随着两次革命带来的社会发展和思想变革,“现代性”(Modernity)作为一个重要话题,已经在世界范围内产生了重要影响。根据马泰·卡林内斯库(Matei Calinescu)在《现代性的五副面孔》(Five Faces of Modernity)中的观点,西方在现代化进程中产生了两种现代性:一种是指工业文明下资本主义物质发展的进步程度,称为启蒙现代性;一种是对此予以批判和反思的审美现代性。所以,审美现代性往往以对由工具理性主导启蒙现代性的批判姿态出现。并且,卡林内斯库还指出:“我们从一种由来已久的永恒性美学转变到一种瞬时性与内在性美学,前者是基于对不变的、超验的、理想的信念,后者的核心价值观念是变化和新奇。”[1]这就是说,审美现代性作为一种美学形式,主要以“新奇与变化”为核心,这促进了审美的现代转型。在笔者看来,审美现代性的主要特征是对现代性的反思,不仅是对现代科学技术和物质文化的反思,更是对审美趣味和思维方式的反思。
鲍勃·迪伦(Bob Dylan)在作品中揭示了物质文明下现代人悲惨的生活境遇,撕开了现代人精神异化与功利主义的面貌。并且,他有意识地采用新奇的表达方式和技法,注重感情的直接抒发。因此,笔者以卡林内斯库的审美现代性作为切入点,从迪伦作品中对现代性的反思出发,指出他“逆流而上”的先锋意义。
一.揭露与批判——反思物质文明下人的生存和精神状况
鲍勃·迪伦生活的年代是资本主义工业文明高速发展的年代:现代军事发展到了工业化的程度;核武器爆炸实验在各国相继展开;经济全球化迅速发展。对个体来说,社会的现代化进程带来了资源和便利,更带来了灾难和恐慌。迪伦关注到现代化过程中出现的危机,通过在作品中对美国现代社会下人的生存和精神状况的揭露,表达自己对启蒙现代性的批判。
首先,迪伦关注现代社会下人类的生存状况。迪伦在幼年时期体会到了核战争所带来的死亡恐惧,“小学需要学的一件事就是当空袭警报响起时要躲到书桌底下。”[2]对现代化衍生出的越南战争和核武器战争,迪伦也持反对态度,并创作了大量反对它们的作品,谴责战争的非正义性。《暴雨将至》(A Hard Rains A-Gonna Fall)写于古巴导弹危机发生的前夕。在这部作品中,五段皆以对一个蓝眼睛的少年的询问起笔。迪伦以一个孩子的视角描述出核时代的噩梦般的人类未来,将人们对古巴导弹危机的恐惧浓缩在充满宗教意味的歌词中,绘成一部“黑暗启示录”:
“我曾跋涉过十二座雾蒙蒙的高山
我曾连走带爬行经六条蜿蜒的公路
我曾踏进七座阴郁森林的中央
我曾站在十二座死亡之海的面前
我曾深入离墓穴入口一万英里深的地底
一场暴雨,暴雨,暴雨,暴雨
一场暴雨将至
……”[3]
在这里,“暴雨”指向了“从天而降的原子弹”,且大量的排比像子弹一样扑面而来,核战争带来的恐怖感直击读者心灵深处。核战争后的人类又处于什么状态呢?天真的少年看到人们开始手持武器互相残杀、年轻妇人被火焚烧、无数人被饿死等种种残暴的画面。更加绝望的是,作者对这种状况持悲观态度。蓝眼睛的少年在结尾打算“站在海上,直到我开始下沉。”[4]这里指向《圣经》中耶稣让门徒彼得“在水上行走”,然而彼得因为没有足够的信念,走两步就沉了下去。迪伦通过少年的行为表达出自己对阻止核战争爆发没有信心,对美好和平的未来同样没有信心。
再次,迪伦关注人们精神世界的异化,塑造了战后失落的青年形象和被物欲侵蚀的人物形象,展示现代物质文明对人精神状况的残害。战争爆发后,一大批参加战争的青年被权威者的“爱国主义”教育洗脑,在发现真相后渐渐与社会分裂,精神颓废,对一切都失去了信念。而资本主义现代化的高度发展则把人们推进到金钱和权力至上的功利主义迷宫,正义和真理的界限不再清晰,导致人精神世界的异化。
《干净整洁的孩子》(Clean-Cut Kid)讲述了美国年轻人在越南战争中经历的剧烈改变。一个本是干净纯真的孩子却在别有用心的人的教导下认为自己参与了一场正义战争,其实成为了一个“杀手”;在《政治世界》(Political World)中,迪伦痛骂物质主义思想,在它的影响下,“爱无立锥之地”、“仁慈被迫隐退”、“和平全然不受欢迎”[5],一切美好的东西不复存在;在《地下乡愁蓝调》(Subterranran Homesick Blues)中,迪伦以告戒者的口吻提醒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不要盲从和做坏事,以隐喻的方式告诫参加不要被别有用心的抗议运动的人们当作棋子……迪伦以人的精神状况为切入点,表现了个体的异化状态,这是对荒诞世界的反思,也是现代性精神危机的表达。
二.“求新”与“求变”——反思平庸同一化的审美趣味
进入到20世纪,美国音乐已经朝商业化的趋势发展,流行音乐成为人们最常听的音乐类型。流行音乐的重要特性就是商业性,主要由大型唱片公司生产推广,就像一件件商品一样被“制造出厂”。写歌的过程更像是机械地完成一项工作,失去了本雅明所说的“灵韵”(Aura)。长此以往,它会给人们带来精神上的麻木,抹杀创作者的灵感。鲍勃·迪伦在刚刚踏入音乐之路的时候,“我决不像布瑞尔大厦里面那些埋头苦干的人,那里可是生产歌曲的化学工厂……在那里,他们机器一样快速制造出大量像本垒打一样准确的电台打榜歌曲。”[6]他未与“流水线式”的大众流行作品同流合污,而是不断追求新奇和本真表达,表达自己独特且真实的心声。
迪伦不断对当下平庸同一化的审美趣味进行反思,分别是通过以下三种方式:
其一,迪伦不断革新自己的音乐表达方式,不被单一的音乐形式所禁锢。披头士和滚石是与迪伦同时期发展且广受欢迎的乐队,他们具有精准单一的市场定位。但是,当我们试图对迪伦进行定位时,却发现难以用一个词来概括。迪伦在刚刚踏入音乐界时,是以一个民谣艺术家的身份登场的。简单的和旋走向配以標志性的口琴,手拿吉他,忧郁的表情,这是人们对他的固有印象。但是,当他的声望在短短几年之内达到顶峰时,他有意摆脱“大众偶像”的角色,即使音乐节台下“嘘声”一片也坚持创新,走上了摇滚之路。当外界逐渐接受这种表达后,他又拾起了乡村音乐,制作了温和柔情的专辑;在自己经历过车祸和离婚等创伤之后,它又开始创作福音作品“基督教三部曲”;当他经历过80年代低谷后,他带着“用身体节奏带动表演”的新的演奏方式卷土重归;在晚期尝试了黑暗气息和暴力情绪的表达方式……总之,迪伦对自己的作品一直有新要求,不断变换自己的表达方式,这使得他的作品形成了不同于流水线歌曲的独有特征。
其二,迪伦采用了个性化的手法技巧,最突出的表现为拼贴和戏仿手法。在迪伦的作品中,他常常旁征博引,将各种文本、情节和曲调变为自己的歌曲来源,但主题内涵指向新的缪斯,具有独特的价值和意义。
在音乐韵律方面,迪伦大量借用了美国传统民谣(尤其是密西西比三角洲蓝调)的元素,这可追溯到19世纪的音乐实践乃至更早,包括民谣、歌舞杂耍秀和吟游秀。[7]在歌词方面,迪伦最常用的是对宗教典故、歌词、电影剧情以及台词的使用。将近80岁的鲍勃·迪伦于2020年疫情期间发布了一首近17分钟的新歌《最肮脏的谋杀》(Murder Most Foul)。这首作品可谓拼贴和戏仿手法运用的经典,包括布鲁斯和爵士音乐人及歌词、电影台词和剧情、小说、戏剧等各类人物和文本。他以这种方式表达了对60年代的反文化运动和种族问题的看法。比如在歌曲的第二节,作者站在全知全能视角,以反讽的口吻诉说60年代宣称的自由,指出这只不过都是肮脏的金钱交易:
“The place where faith, hope, and charity died
Shoot him while he runs, boy, shoot him while you can
See if you can shoot the invisible man
Goodbye, Charlie! Goodbye, Uncle Sam!
Frankly, Miss Scarlett, I don't give a damn
What is the truth, and where did it go?
Ask Oswald and Ruby, they oughta know
"Shut your mouth," said a wise old owl
Business is business, and it's a murder most foul
……”
“Shoot him while he runs”是借用 Jr. Walker和The All Stars《Shotgun》中的歌词“Shoot 'em 'fore they run now”;“the invisible man”指向拉尔夫·埃里森(Ralph Ellison)的经典小说《看不见的人》(Invisible Man),讲述一个美国黑人想要在白人社会获得认同的故事;“Frankly,Miss Scarlett,I don't give a damn”是《乱世佳人》(Gone With the Wind)的经典台词。迪伦将与种族密切相关的《看不见的人》和《乱世佳人》与越战和肯尼迪遇害事件并置,是因为迪伦认为二者背后都是肮脏的政治交易,肯尼迪遇害是一场彻彻底底的谋杀。
其三,迪伦的作品中不乏晦涩且充满哲思的作品内容。他往往通过难以理解的内容来传达一种哲理,思考人性和生活最本质和普遍的问题,这种新意使得他的作品迈上了更高的层次。比如人们耳熟能详的歌曲《在风中飘荡》(Blown in the Wind),虽然人们常常将其看作反战歌曲,但是歌词并没有实际的指向:一个人要走过多少路才会称他是人?在被冲刷入海之前一座山能存在多久?如果不考虑当时的时代背景,这些提问依旧具有能够警醒人们的作用。在《永恒的圆》(Eternal Circle)的结尾,“我寻寻觅觅/不见伊人身影/只好拿起吉他/开始下一首歌”[8],表明叙述者开始无限制的重复循环,寻觅到时间尽头。这种圆式循环表现出一种行为的荒诞与虚无,同样具有哲学意义。迪伦的众多作品通过晦涩难懂的内容表达出深刻的哲思,体现出其对普通情爱题材的拒绝,追求更具深度的作品的内容。
鲍勃·迪伦不断变换自己的演奏方式,采用个性化的技巧手段并且提升作品内容深度,给读者带来新奇感和新鲜感,形成自己的专属音乐世界,这种“求新”“求变”可以视为是迪伦对当下主流审美趣味的一种反思,也是对工具理性所代表的刻板生活方式的抵制。
三.传统与感性——反思理性至上的思维方式
在现代化发展过程中,理性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它们可以促使效率和利益最大化,是启蒙现代性的标志。然而长此以往,理性至上的思维方式会压抑感性的一面,致使人们忽视个体生命价值的重要性。所以,审美现代性的一个重要价值取向是向感性领域的回归,比如身体、欲望、情感和本能。对于鲍勃·迪伦来说,他分别从对南方文化传统、私人情感以及身体本能欲望的展现中表现对理性至上思维方式的反思。
首先,南方文化传统是迪伦艺术风格重要起源。鲍勃·迪伦出生在美国北部明尼苏达州的德卢斯,但是我们在其作品中发现更多的是南方文化。南方文化以保守、传统、浪漫和神秘见长,这里有着与更为商业化、现代化的北方截然不同的文化氛围。所以,迪伦创作向南方文化的靠拢本身就是反思现代文明的表现。
迪伦的音乐作品与风行于黑人的布鲁斯、德克萨斯的南方摇滚以及以纳什维尔为中心的乡村音乐有着紧密的联系。他一直追随的是沿着61号公路的密西西比三角洲布鲁斯传统。在自传中,他坦言:“密西西比河,流着布鲁斯的血……我从来没有远离它的任何一处,它就是我在宇宙中的位置,我时常觉得它就在我的血液里。”[9]迪伦在演唱时故意使用南方口音,乐曲结构经常出现源自新奥尔良的和弦走向。细致来讲,迪伦对南方文化的吸收主要表现为自身风格的随意性以及浪漫的情调。南方布鲁斯音乐比较简单朴素,表演随意多样。迪伦的唱腔接近念白,节拍十分随意,像是诗朗诵一般。同时,迪伦特别喜欢新奥尔良复古型的建筑和慢节奏的生活氛围。这都成为他反思启蒙现代性的一把利器。
其次,迪伦回归到了私人世界中,爱情和家庭抚慰了他在现代生活中受到的冲击,并进一步表现为对身体本能欲望的享受。我们看似生活在高度自由的私人空间中,但实际上,我们被理性思维所禁锢,人的身体和思想被规训,这导致了人际关系的异化。迪伦重视感情和身体,用人性为冰冷的工具理性注入活力。迪伦的作品中有大量与爱情相关的主题,苏西·罗托洛、琼·贝兹以及萨拉的出现影响了他各个阶段的创作。2009年迪伦发表了专辑《共度此生》(Together Though Life),年过古稀的迪伦看到了生活中的欺骗、丑恶与危险,而爱情似乎成为拯救他的唯一方式。在《关于你的这个梦》(This Dream of You)中,
“我能触摸到的一切,似乎在消失
无论我转向哪里,你一直都在这里
……
所有我所有,所有我所知
是关于你的这个梦
是它让我活下去”[10]
在死亡的恐惧面前,周围所触摸的事物终将消失。迪伦置身黑暗之中,想到的是前妻萨拉。迪伦将情感置于救人于危亡的地位,可见他对情感的看重。
迪伦顺着感性的道路发展,走向了对生命欲望和身体本能的书写。迪伦曾经沾染毒品,他会在嗑药后的幻觉中进行创作,也常常制造这种嗑药后的狂欢状态,将各种本能体验写入作品中。在《雨天女人十二与三十五号》(Rainy Day Women#12&35)中,作者重复吟唱“他们拿石头砸昏你……/可我并不觉得多孤单/反正人人都得被砸翻”[11],“get stoned”,是“用石头砸死”与“嗑药磕上头”的双关用法。整部作品没有具体的情节和人物,只有“拿石头砸”这一个动作的无限重复,这说明迪伦注重对各种感觉体验的直接抒发。迪伦还经常有更加直白和暴露的身体表达,展现对生命欲望的渴求以及感官世界的体验。譬如《就像个女人》(Just Like a Women)“她要了,就像个女人,是啊/她做爱,就像个女人,是啊/她疼痛,就像个女人/然而她破碎,像个小女孩。”[12]作品表达了“她”与“我”之间的虐恋,最后迫不得已而分开,但是二人在一起时却是那样的欢快。这些直白的表述避开了深层次的灵魂追问,沉浸在由欲望填充的世界中。迪伦作品中对身体本能欲望的展现正是对主体生命价值的肯定。
迪伦为南方传统且浪漫的情调高呼,为感性体验和身体本能欲望正名,这既是摆脱现代文明中理性至上的思维方式,同样也是否定现代性主体的精神动力。
鲍勃·迪伦常年以隐蔽且让人难以捉摸的面孔出现在世人面前,人人都认为他对社会事件和政治话题早已不感兴趣。但是,他的种种行为却表明了迪伦始终在对现代文明下的人类状况进行反思。1991年,当美国军队进攻伊拉克时,获得美国唱片艺术家和表演者学院终身成就奖的迪伦却另有意味地演唱了《战争大师》。迪伦从始至终都在关注着现代社会的发展,但是他并不是像嬉皮士之流盲目地反抗后瞬间悄无声息,而是以理性冷静的方式对现代性进行自己的反思,他的身上带有一种浓重的人文关怀和美国精神气质。对于资本主义工业文明下的产物,无论是科学技术还是功利主义,鲍勃·迪伦都对这样的启蒙现代性予以批判,并通过对平庸同一化的审美趣味、理性至上的思维方式的反思,找到了求新求变、传统和感性的道路。可以说,在现代文明社会的发展道路上中,迪伦以反思者的姿态实现了自己独特的社会价值和个人价值。
参考文献
[1][美]马泰·卡林内斯库.现代性的五副面孔[M].顾爱彬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
[2][美]鲍勃·迪伦.像一块滚石鲍勃·迪伦回忆录第1卷[M].徐振锋、吴宏凯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
[3][美]鲍勃·迪伦.鲍勃·迪伦诗歌集:1961-1963.暴雨将至[M].奚密等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
[4][美]鲍勃·迪伦.鲍勃·迪伦诗歌集:1986-1997.红色天空下[M].西川等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
[5][美]鲍勃·迪伦.鲍勃·迪伦诗歌集:1964-1965.地下乡愁蓝调[M].陈黎等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
[6][美]凯尔·J.H.德特马编.剑桥鲍勃·迪伦手册[M].王宇光译.北京:中信出版集团,2019.
[7][美]鲍勃·迪伦.鲍勃·迪伦诗歌集:2001-2012.“爱与偷”[M].罗池等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
[8][美]鲍勃·迪倫.鲍勃·迪伦诗歌集:1965-1969.像一块滚石[M].包慧怡等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
注 释
[1][美]马泰·卡林内斯库:《现代性的五副面孔》,顾爱彬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年版。
[2][美]鲍勃·迪伦:《像一块滚石鲍勃·迪伦回忆录第1卷》,徐振锋、吴宏凯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26页。
[3][美]鲍勃·迪伦:《鲍勃·迪伦诗歌集:1961-1963.暴雨将至》,奚密等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版第164页。
[4]同上。
[5][美]鲍勃·迪伦:《鲍勃·迪伦诗歌集:1986-1997.红色天空下》,西川等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版第59页。
[6][美]鲍勃·迪伦:《像一块滚石鲍勃·迪伦回忆录第1卷》,徐振锋、吴宏凯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219页。
[7][美]凯尔·J.H.德特马编:《剑桥鲍勃·迪伦手册》,王宇光译,北京:中信出版集团2019年版第6页。
[8][美]鲍勃·迪伦:《鲍勃·迪伦诗歌集:1964-1965.地下乡愁蓝调》,陈黎等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版第59页。
[9][美]鲍勃·迪伦:《像一块滚石鲍勃·迪伦回忆录第1卷》,徐振锋、吴宏凯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232页。
[10][美]鲍勃·迪伦:《鲍勃·迪伦诗歌集:2001-2012.“爱与偷”》,罗池等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版第177页。
[11][美]鲍勃·迪伦:《鲍勃·迪伦诗歌集:1965-1969.像一块滚石》,包慧怡等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版第77页。
[12][美]鲍勃·迪伦:《鲍勃·迪伦诗歌集:1965-1969.像一块滚石》,包慧怡等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版第114页。
(作者单位:中南民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