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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洋的日子

2022-05-30胡愈之

红岩春秋 2022年10期
关键词:文化界陈嘉庚南洋

胡愈之(1896 -1986),原名学愚,字子如,浙江上虞人,193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5年参加上海文化界救亡运动,为救国会发起人之一。全民族抗战爆发后,与同人发起成立国际宣传委员会,向国外宣传中国抗战情况。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他组织编译出版了斯诺的《西行漫记》,并首次编辑出版《鲁迅全集》。1938年初,遵照周恩来指示,到武汉担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政治部第三厅第五处处长,主管抗日宣传动员工作。1938年10月武汉沦陷,与郭沫若一道离开武汉到长沙。12月,在周恩来的领导下,到桂林做李宗仁、白崇禧的统战工作。

1939年1月中共中央南方局成立后,胡愈之一直在南方局领导下开展工作,先后在桂林出版《国民公论》半月刊,组织国际新闻社、文化供应社。1940年在李克农的安排下赴新加坡,帮助陈嘉庚办《南洋商报》。日本占领新加坡后,胡愈之流亡苏门答腊。

抗战胜利后,胡愈之返回新加坡与陈嘉庚创办《南侨日报》《风下》周刊、《新妇女》杂志。1948年经香港到华北解放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曾任《光明日报》总编辑、国家出版总署署长、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全国政协常委。

本文系胡愈之在新加坡期间和流亡苏门答腊期间的回忆。

转战南洋

针对形势的变化,1940年5月,党中央发出了《放手发展抗日力量,抵抗反共顽固派的进攻》的党内指示。指示正确地分析了形势,提出了我们的斗争方针,强调全党要“应付可能的全国性的突然事变”,“在精神上有所准备,在工作上有所布置”,并且具体指示:在国民党统治区“凡有被国民党捕杀危险的公开或半公开的干部,应转移地区隐蔽起来,或调至军队中工作”。

大概在1940年的六七月间,李克农同志找我看了党中央的这个文件,并要我首先离开桂林。他说隐蔽起来的办法有三条:一是改名换姓易地而居;二是到八路军、新四军去;三是到香港和国外。他认为我是个出头露面的人,谁都认识,第一条道行不通,第二条道要冲破国民党的封锁也不易,只有第三条道,先去香港比较合适。不久,李克农就给我弄到一张去香港的飞机票,正好这时我二弟仲持有病,我就以处理家事暂去香港的借口離开了桂林。我是按党的指示,第一个撤离桂林的人。皖南事变前后,桂林党的干部和进步人士才大批撤离。

到香港后,我在廖承志领导下工作。但我没有公开的工作职务,只是在香港的国际新闻社帮忙。过不多久,大概是10月,廖承志找我说:南洋爱国华侨领袖陈嘉庚先生,这次回国慰劳并视察,亲自去了延安,通过实际观察,陈先生加深了对我党的了解,他的思想有很大变化。他在新加坡办了一张《南洋商报》,向周恩来同志提出,要我们推荐一个人帮他办报,周恩来同志答应了,并叫与我联系,我想你去还比较合适,就推荐了你。他又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去了可以加强对南洋侨胞的抗日宣传教育,扩大党在侨胞中的影响,发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就这样,我又接受了去新加坡开展工作的新任务。

我是在11月离香港去新加坡的。那时的新加坡还是和马来亚联在一起,处在英帝国主义的殖民统治下。新加坡的情况十分复杂,由于英国正忙于在欧洲对付德国,没有更多力量来照顾它的亚洲殖民地,所以尽力与亚洲的日本谋求妥协。为此,对于华侨的抗日爱国行动,他们也加以限制。国民党在新加坡设有领事馆,他们在华侨中有较大的势力和影响,国民党还办有许多报纸,我们要在南洋开辟阵地,必然要和国民党作艰苦的斗争。此外,华侨内部帮派很多,团结抗日的工作也是很不好做的。

我为能进入新加坡,花费了一番脑筋。因为我知道,国民党和英殖民统治者相互勾结,会极力阻止我入境的,如果我正式去办护照手续,肯定不会被批准。不过当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和普通闯南洋的同胞一样,坐上三等舱直接过去,但到新加坡后就会先被集中在一个小岛上一两个星期,进行所谓的身体检查,这样我也很可能被检查发现,找借口拒绝我入境。于是我用了一个巧计,用胡学愚的名字坐上去新加坡的三等舱,在途中偷偷地送一笔钱给船上的英国医生,由他给我开了一张体检合格证明,这样到新加城后我就免掉了扣押体检这一关,顺利地入了境。

这时,陈嘉庚先生尚未回到新加坡,但《南洋商报》已给我安排好了一切。12月2日,《南洋商报》登载了聘我任该报编辑主任的消息。这使英殖民当局大为吃惊,他们查阅近期入境人员名单,都没有胡愈之的名字,于是华民政务司立即传询我,企图问我一个偷越入境的罪名。我早做好了准备,印好了胡学愚号愈之的名片,一去就送上名片。我说,报社催我到职,所以来不及办护照,坐三等舱赶来了。但我体检合格,是合法入境的,入境时我就是用胡学愚的名字,因为愈之是我的别号,中国人的习惯在正式场合都是用名不用号的。这样殖民当局也就无话可说了。

动员抗日

经过一个月的调查了解,我熟悉了新加坡华侨社会的基本情况。1941年1月1日,我正式接任《南洋商报》的编辑工作。我在南洋仍是以无党无派人士的面目出现,办报的目的也是明确的,就是要按党的指示,开辟海外宣传阵地,使《南洋商报》成为团结华侨、一致抗日救亡、实现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的有力工具。

当时,《南洋商报》面临如何扩大影响、打开销路的问题,也就是要使报纸赢得更多读者。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拥护、支持华侨领袖陈嘉庚先生和他所领导的南侨总会,拥护抗战救国。这与我来南洋办报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我作为主编,在撰写社论和选编稿件中始终以抗日救国运动为中心,突出强调民族团结、南洋华侨团结以及南洋华侨在抗战救国中的作用,配合陈嘉庚先生领导的南侨总会的工作。我与国新社保持密切的联系,也与香港和内地文化界的同志保持密切联系,及时把国内抗战的最新消息和发生的重大事件予以准确的报道。

皖南事变发生,我刚接办报纸,国内由于国民党的新闻封锁,事件真相的报道受到种种限制。我在《南洋商报》上立即如实地报道了这一事件,并连续发表几篇社论,评论了这一事件,产生巨大反响,激起了广大爱国华侨对国民党反动派分裂倒退行为的愤慨。

为了在南洋侨胞中发展抗日民族統一战线,我除了办好报纸外,还积极参加社会活动。根据廖承志的介绍,到新加坡后我首先找了张楚琨。张楚琨在《南洋商报》任编辑,是陈嘉庚先生的助手。通过他的介绍,我结识了南洋文化界的不少朋友。

陈嘉庚先生是1940年的除夕才回到新加坡的,他见我已就职《南洋商报》,非常高兴。 陈嘉庚先生在华侨中有很高的威望,是爱国的华侨领袖,我通过他的关系,也结识了华侨中各方面爱国人士。抗战爆发后,陈嘉庚先生就发起成立了南侨筹赈总会(因为英殖民主义者禁止华侨抗日,所以只能以慈善机构名义出现),为抗战筹集物资和人员,做了很多贡献。广大爱国侨胞也冲破禁令,用各种形式开展了抗日救国运动。所以在南洋华侨中进行抗日救亡宣传,发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还是很有基础的。

1941年6月后,沈兹九、王任叔等相继来到新加坡,加强了党在文化界的力量,对我有很大帮助。9月,我和沈兹九结婚,此后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共同为党的事业工作。

1941年12月8日,日本法西斯在太平洋上对美、英同时发动突然袭击,太平洋战争爆发。就在这一天的半夜里,新加坡遭到了日机的轰炸,同时日军也在马来亚的哥打巴鲁登陆。到了这个时候,英殖民当局才取消了抗日的禁令。

在日寇的进攻面前,作为南洋华侨抗日救国运动中心的新加坡,很快就掀起了抗敌保卫星马的热潮。我首先邀集了一些文化界的朋友,商讨如何对广大群众进行精神动员,大家决定成立星洲(新加坡简称)华侨文化界战时工作团。我们把新闻界、教育界、书业界、文学界、音乐界、美术界的爱国人士都动员起来,由郁达夫任团长,我任副团长,张楚琨任组织部长,王任叔任宣传部长,庄奎章任训练部长。战时工作团立即办了两件事:一是成立了一个青年战工干部训练班,准备训练一批青年干部去担任民众武装的政训工作;另一件是组织宣传队,用演讲、戏剧、歌咏等形式到群众中进行抗敌宣传。

接着,全新加坡各界华侨成立了以陈嘉庚先生为首的“新加坡华侨抗敌动员总会”。陈嘉庚当主席,我任执行委员兼宣传主任。在这个抗敌动员总会下面辖有劳工服务团、保卫团、民众武装部。南洋华侨的抗日情绪十分高涨,我们在短时间内就组织了3000多人的华侨抗日义勇军,青年战工干部训练班的学员都当了义勇军的政训人员。这一下我们文化界的人也都投入到实际的抗日斗争中去了。

但是,战局发展很快,英殖民当局根本没有在南洋抗日的决心,在日寇进攻下,英军节节败退,英国的两艘主力舰也在马来亚海面被炸沉,日寇已从陆上步步向新加坡逼近。英军把柔佛通新加坡的长堤炸断,把丝里打军港的防御设施自动炸毁,把大批弹药投入海中,准备放弃新加坡。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殖民统治者也没有忘了对殖民地人民的歧视。华侨抗日义勇军成立,他们迟迟不发给武器,后来才给了一些19世纪的旧枪支,把他们送到前线当炮灰。

尽管华侨群众抗日热情高涨,也无法扭转战局。仅仅打了50多天,马来亚大部陷落,新加坡已成了孤岛,整个保卫战只进行了两个月零一星期,英国殖民者就宣告投降了。

流亡生涯

1942年2月1日,新加坡的形势已十分危急,英殖民当局决心投降,他们根本不顾华侨抗敌动员总会的抗日人士的安危,连撤退的船只都不给提供。国民党的领事馆更是对我们进行刁难,不发给我们回国护照,为此我还和国民党领事大吵了一场。当时,陈嘉庚先生说:“新加坡总督准备当俘虏,我们可不能!”他决定先去印尼爪哇,于2月3日离开了新加坡。

我召集文化界的抗敌工作人员商量,决定先撤往荷属苏门答腊的乡村中去,那里知道我们的人不多,易于隐蔽。沈兹九和妇女儿童先一天走了,2月4日早晨,我们最后一批抗敌文化人坐上了一艘只有几公尺长的摩托舢板,开始了流亡的航程。

小小的舢板里一共坐了28个人,有郁达夫、李铁民、邵宗汉、王纪元、汪金丁、张楚琨,还有王任叔、高云览等几对夫妇。船已破旧,跑得很慢,还不时因发生故障停下来修理,上有敌机,下有水雷,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本来渡过马六海峡半天时间就够了,但我们却飘流了两天,6日才到了印尼苏门答腊外面的小岛石叻班让。

石叻班让是一个仅有数千人口的小岛,短短几天里已聚集了新加坡逃来的200多个难民,大多数是文化界的抗敌人士。这里离新加坡很近,大家从英军放弃新加坡的经验中知道,日寇很快会到这里来,荷兰殖民者同样也不会进行抵抗的。难民中的一些华侨领导人在这里有亲戚朋友,准备就在这里和附近岛上疏散隐蔽。我们这些文化人情况就不同了,都来南洋不久,又是外江人(华侨把广东、福建以外的人统称外江人),不容易生根,所以这里不是我们安身之地。我们考虑还是先去爪哇,再从那里设法回国。

2月15日,新加坡陷落。荷兰殖民者未待日寇进攻,却已闻风而逃。我们的行动虽不再受到限制,但已没有去爪哇的船只了。幸亏有一位热心的金门籍华侨陈仲培把我们几个带到望加丽对面苏门答腊一个叫保东的小村里,就在他家住下避风。

我们都改了姓名,我叫张尚福,妻子沈兹九成了赵氏,郁达夫、邵宗汉成了我的两个妻舅,叫赵德清、赵德生,王纪元成了伙计,叫汪国才。

但这里也并不安全。3月9日,荷兰殖民者也向日军投降了,日寇来了,把逃到石叻班让的新加坡侨领刘武丹等几个人都抓了回去。我们从望加丽来保东,有许多人知道,日寇也可能跟踪而来,这样只能继续流亡。先是几个人分散,郁达夫、王纪元去另一荒僻小岛彭鹤岭,我和邵宗汉到房主人的木材加工厂去,那里都是原始森林,必要时可进入森林躲避。后来又觉这样非长久之计,决定到苏门答腊大岛上去。

郁达夫他们先走,接着我们也到了苏门答腊的入口北干峇鲁。听说郁达夫他们已到苏门答腊西部的巴雅公务,我们也去了那里,决定在那里住下来。

巴雅公务是一个农村里的小市镇,是个比较富庶的地方。这里的华侨不多,大都在这里已侨居两代以上了,都讲印尼话。市镇里有两条街道,华侨都在这里做生意。这时我化名金子仙,剃了光头,留了胡子。通过这里一个华侨药房老板曾玉印,我在市镇近郊买了一所茅庐屋。经过差不多3个月的流浪,总算是定居下来了。

不久,从新加坡来的一些文化界人又都聚集到巴雅公務了。郁达夫先我们到达这里,但他在从北干峇鲁去巴雅公务的路上遇到了日本兵。日本兵问路,态度很蛮横,车上的旅客不懂日语,十分惊恐,郁达夫用日语回答了问题,为大家解了围,这一下暴露了他懂日语。到巴雅公务,他化名赵廉,自称古董商人,住在海天旅馆。巴雅公务的侨长听说他会日语,当日本军官来时就请他去翻译,这一下日本人也知道巴雅公务有一个日语很好的赵先生。

日本侵略者在离巴雅公务33公里的武吉丁宜设立了军政监,那里的宪兵部就硬把郁达夫拉去当翻译。郁达夫也在巴雅公务租了一幢荷兰人住过的别墅住了下来。他在宪兵部当翻译,利用他的地位为华侨和印尼人做了许多好事,救了不少人,也掩护了我们。他当了半年多翻译,1943年春才借口有病辞掉了翻译职务。

当时我们这些隐居下来的难民,不能不长期打算找个谋生之道了。正好张楚琨的亲戚支援了我们400盾,当地侨商又给我们凑一点,我们商量决定办一个酒厂,由郁达夫出面申请执照。他当老板,厂名就叫赵豫记,厂址就在我住屋对面的几间茅屋里。张楚琨当经理和酿造师,我管账,沈兹九、邵宗汉也干一点装酒的轻活,吴柳斯、汪金丁、林醒黄、杨骚、高云览等都来了,还雇了一些印尼工人。开始没有技术和经验,酒的成本很高,后来才慢慢有了起色。为了维持生活,我们又制造肥皂。当时方君壮也到巴雅公务来了,他懂化学,用椰子油和草木灰的水做成肥皂,销路很好。靠了酒厂和肥皂厂,解决了我们这帮流亡者的生活问题。

生活比较安定了,为和共同流亡的文化界朋友有计划地联络,我提议组织了一个叫“同仁社”的秘密组织。在巴雅公务的人不多,就是沈兹九、汪金丁、邵宗汉、王任叔、吴柳斯、张企程、高云览、张楚琨和我这些人。每星期聚谈一次,有个人的生活报告,读书研究的心得体会,更重要的是对当时形势的讨论分析,后来又进行对印尼问题的研究讨论,大家都学习印尼文。我们还把这些研究心得复写下来,订成小册子,隔两三个月,就派人出去与隐蔽在其它地方的难友联系,给他们看这些小册子,交换对时局的意见。这样,在整个流亡期间,我们始终保持着同文化界抗战难友间的联系,并都注意在精神上充实自己,在可能的情况下为人民做点事情。

迎接胜利

我们在巴雅公务住了一年多,新的危险又发生了。郁达夫的身份暴露了,日本人已经知道他是中国著名作家,他已被监视。郁达夫叫我们尽快离开,我们只好再次流亡。

我们偷偷离开巴雅公务,到了苏东的棉兰。到哪里安身呢?正好遇到原新加坡侨领刘武丹。他从新加坡逃到石叻班让,在那里被日本人抓了回去,毒打了40天,肺病复发,日寇把他放了,他又改名换姓偷跑到苏东高原马达山养病,他认为我们去马达山比较好。

马达山是苏东高原最高峰,是荷兰人开辟的一个避暑养病的地方,山上有医院和名医。因为是避暑养病之地,所以一向是五方杂处,各式各样的人都来这里养病居住,谁也不会去留意我们这样的陌生人到来。于是,我们就在马达山租了一座荷兰人曾经住过的高脚木屋住了下来。为了维持生活,我们又做肥皂,也继续保持着和朋友们的通信联系,终于坚持度过了流亡生活的最后两年。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抗日战争终于取得了胜利。但在偏僻的马达山里,得不到准确消息,只是见日文报纸停了,直到8月22日才听说当地日本统治者宣布讲和了。8月23日,我们急忙赶到棉兰。自由了,朋友们互相庆贺着。可是日本人还统治着,外面什么消息也得不到。我们还是积极行动起来,广泛联络当地华侨群众,很快组织了团结华侨的侨团。同时,我们还到处设法弄到了一台收音机,有了消息来源,朋友们共同努力,办起了一张《民主日报》。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个不祥的消息。郁达夫在8月29日失踪了。这时失踪,当然是凶多吉少。后来,我去巴雅公务做了专门调查,把事情弄清楚了,是日本宪兵因郁达夫曾在他们宪兵部当过翻译,知道很多日本宪兵的罪行,怕他在胜利后揭发,所以杀人灭口,偷偷把郁达夫杀害了。我把调查的情况,写信寄给了当时的联军司令部,也寄给了香港的作家协会,但都没有回音。郁达夫之死,是我国文化界的一大损失。

在(抗日战争)这个时期里,我总是按照党的指示努力去工作的,基本上正确地贯彻了党的路线政策,在争取张学良东北军抗战、团结上海文化界和其他各界人士参加抗日救亡运动、在桂林开展抗日文化宣传工作以及团结南洋华侨共同抗战救国等方面,都取得了一些成效,扩大了党的影响。在后来三年多的流亡生活中,虽然失去了与党的直接联系,但还是坚持了抗战立场,团结了共同流亡的文化界难友和华侨,度过了艰难的岁月,使我在思想上得到了锻炼和提高。

(本文摘录胡愈之《我的回忆》,刘志平整理提供)

编辑/杨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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