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三种公共图书馆评级体系的比较研究*
2022-05-30傅丽君
傅丽君
(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院图书馆,江苏 南京 210038)
1 引言
1933年,美国图书馆协会(ALA)首次发布“公共图书馆标准”[1]。在1943—1966年期间,大约每10年对“公共图书馆标准”进行一次修订。这些标准对公共图书馆的发展产生了巨大影响。1973年由美国教育局出版的《公共图书馆业绩评估》标志着美国公共图书馆界开始更加重视图书馆的服务效益评价。此后三十年间,美国图书馆协会及政府陆续出版了《公共图书馆产出评估》《公共图书馆数据和服务》等报告,用来规定公共图书馆服务评价的一系列指标。1999年出现的亨氏美国公共图书馆评估系统HAPLR(Hennen's American Public Library Ratings)及此后在其基础上批判继承的美国星级图书馆评价系统LJ指数(Library Journal Index)对美国公共图书馆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1994年开始我国对县级以上公共图书馆进行了6次评估,有效促进了中国公共图书馆事业的快速发展。
评估是图书馆管理的有效手段。世界各地的许多学者已研究出了各种公共图书馆评估体系并进行了相应的实践。美国学者研究制定了在全美范围实践的公共图书馆评级体系,2017年,我国制订了第六次县级以上公共图书馆评估定级标准。但世界上公共图书馆的评估定级体系是多种多样的,且随着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以及大数据时代的到来,迫切需要重新研究现有的公共图书馆评估体系,使评估定级实践更加科学。鉴于此,笔者将对中美公共图书馆的评级体系进行比较,希望有助于公共图书馆事业的发展。
2 美、中评级体系现状
关于公共图书馆评级标准的许多文章或文件已经发表或发布,包括HAPLR、LJ指标以及第六次中国县级以上公共图书馆评估定级(简称第六次中国公共馆评估)标准。
HAPLR评级指标体系由Thomas J.Hennen Jr.于1999年首次提出,设置了15种投入和产出指标,可对不同图书馆的服务进行比较和评级。自HAPLR评级结果在American Libraries发布以来,在这一领域产生了重大影响。但一些学者对它的评级目的、指标、分组方法、计算和结果给出了不同的评论与分析。例如,Lance和Cox[2]认为HAPLR缺乏明确的评级目标,一半指标是多余的或不相关的。Crowley[3]认为,公共图书馆的职责不应是遵守HAPLR的目标,而应是作为社区教育中心。Nelson[4]认为,HAPLR扩大了图书馆之间的竞争,从而对某些图书馆造成了损害,并可能限制了较低等级图书馆的资金使用。
由于出现了较多对HAPLR的批评,Lance和Lyons于2008年6月联合发布了LJ指标体系[5],并相继对LJ指标进行了各种解释和描述。对于仅具有产出指标的LJ指标体系,Lyons[6]指出,图书馆在产出指标上的良好表现可以被视为它具有高质量和高效率。当年该指标体系仅有4个产出指标,近年来已经增加了有关数字文献资料和网络服务的指标。例如人均电子文献资料流通量、人均无线上网联机数(Wi-Fi sessions per capita)已被加入LJ指标中[7]。另外,任何人都可以通过IMLS网站获得所有图书馆的有关评级数据,用LJ指标进行自我分析。
由于HAPLR和LJ指标操作简单,我国图书馆同行对其非常重视。例如黄如花等[8]将这两种评级体系首先引入了我国图书馆界,以便对图书馆服务进行第三方评价。一些学者尝试了用HAPLR和LJ指标来评估我国的公共图书馆。如吴正荆等[9]采用HAPLR对中国31个省的公共图书馆服务进行了评级。李丹[10]和韩靖[11]等也分别进行了类似的研究。吴治蓉[12]、丁璐[13]和邱建恒[14]等分别介绍了各自对其内容、方法和结果等的研究。另外,有关我国县级以上公共图书馆评估的一些文章已经发表。例如,柯平等[15]研究了第六次中国公共馆评估的新增指标,吴正荆等[16]分析了中国公共图书馆第五次评估的结果。
但据笔者检索,目前尚无文章对美国的HAPLR、LJ指标和中国公共馆第六次评级标准同时进行深入的比较。笔者将对这三种评级体系进行比较与研究,以期为完善我国公共图书馆评级标准、促进公共图书馆事业的发展提供借鉴。
3 美国的公共图书馆评级体系
3.1 HAPLR
1999年,Thomas J.Hennen Jr.创立了HAPLR评级指标体系。该指标体系根据参评图书馆所服务的人口将所有参评图书馆分为10组,即:小于1千,1千~2.5千,2.5千~5千,5千~1万,1万~2.5万,2.5万~5万,5万~10万,10万~25万,25万~50万和超过50万[17]。其评级所用数据来自IMLS,周期为一年。IMLS负责制定相关数据标准和收集图书馆统计数据。每次评级完成后,Hennen将每组中排名前10位的图书馆在American Libraries期刊上发布,而且更多的信息放在HAPLR网站上发布。
HAPLR包括6个投入指标和9个产出指标,如表1所示。HAPLR的最后一版(第11版)于2010年发布。但此后,HAPLR指标体系不再更新,也不再用于全国性评级。HAPLR在2017年再次出版,但其名称更名为Hennen’s American Public Library Research,其中“Research(研究)”一词取代了原来的“Rating(评级)”。Hennen将新版本命名为HAPLR 2.0(旧版则为HAPLR 1.0)。他用新的HAPLR2.0为委托的图书馆提供定制评级报告,并强调了数据图形可视化,这便于委托的图书馆与同行进行比较。因此,笔者将HAPLR指标(第11版)的内容作为研究对象。
表1 HAPLR指标(第11版)
HAPLR指标的计算方法如下:
假定人口超过50万的图书馆有72个。对于给定的图书馆,我们假设它的指标“人均支出”排名为22。由于其权重为3,因此“人均支出”得分为(72-22)*3=150。然后用此方法计算其他13个指标的得分。但这方法不适用于“人均流通量”指标。“人均流通量”指标应通过将排名乘以其权重来计算。因此,该图书馆的总得分S是15个指标的得分总和。由于15个指标的总权重为29,则该图书馆的HAPLR指数H等于总得分S除以29,然后除以该人口组的图书馆数,最后乘以1000,即:
3.2 LJ指标
2008年,Lance和Lyons发表了一篇题为《The new LJindex》的论文。通过该论文,他们推出了LJ指标体系[5]。从那时起,LJ指标和HAPLR成为每年一次对全美国公共图书馆进行评级的两个流行体系。参与LJ指标评级的图书馆必须满足4个条件:(1)符合IMLS对公共图书馆的定义;(2)其服务区域必须至少有1000人;(3)总运营支出必须至少1万美元;(4)图书馆必须已将LJ指标评级所需的所有数据提交给IMLS[18]。根据公共图书馆的总运营费用,他们将所有参评的图书馆分为9组:1~5万,5~10万,10~20万,20~40万,40~100万,100~500万,500~1000万,1000~3000万以及3000万以上。而评级所用数据也来自IMLS,周期也是一年。
LJ指标体系最初是4个产出指标。目前增加到6个,即:人均访问图书馆量,人均流通量,人均参加图书馆活动量,人均公用互联网计算机用户数,人均电子资料的流通量及人均无线上网联机数。并且,Lance和Lyons已从统计的角度证明了这6个指标的合理性和不相关性[19]。
当评级时,首先计算每个图书馆的LJ指标得分,然后根据得分选出每个费用组中的前30名(10个五星级图书馆、10个四星级和10个三星级)。在超过3000万的类别中,仅评出前15名,其中包括五星级、四星级和三星级各5个。最后,将LJ指标的评级结果发布在Library Journal期刊上。
有关LJ指标的计算按以下6个步骤进行[20]:
步骤1:对于每个图书馆,计算上述6个统计指标的人均率。统计指标人均率定义如下:
统计指标/服务区人口=统计指标人均率
例如,205150(每年访问量)/17990(服务区人口)=11.4(人均访问量)
步骤2:由于所有参评图书馆已经分为9个支出费用组。那么,针对每个组,首先计算上述6个统计指标人均率的平均值;其次,计算6个统计指标人均率的标准偏差。
例如,在支出为20-40万美元的小组中,同一组的人均访问量平均值为6.2,且同一组的人均访问量的标准偏差为5.4。
步骤3:分别计算某图书馆的6项指标人均率的标准得分。计算采用以下形式:
(某图书馆的指标人均率-同组的指标人均率平均值)/同组的指标人均率标准差
例如,在20~40万美元的小组中,如果某图书馆的人均访问量11.4,又根据步骤2的数据,则该图书馆的人均访问量的标准得分:
注意:如果某图书馆的人均访问量低于同组的人均访问量平均值,那么该图书馆的人均访问量标准得分将为负。
步骤4:图书馆的LJ指标初步得分是将上述6个标准得分相加。如果某图书馆的人均访问量标准得分为0.96,人均流通量标准得分为1.57,人均参加图书馆活动量的标准得分为1.10,人均公用互联网计算机用户数的标准得分为1.51,人均电子资料流通量的标准得分为1.23,人均无线上网联机数的标准得分为2.46,则该图书馆的LJ指标初步得分为:
步骤5:如步骤3所述,标准得分可能为负,LJ指标初步得分也可能为负。在参评的7,115个图书馆中,有初步得分低至-7.8的图书馆。因此,将校正因子8添加到所有初步得分中,为使得LJ指标分数不为负。
步骤6:通过将步骤5的结果乘以100,然后四舍五入为整数,可以计算出最终的LJ指标得分:
4 第六次中国公共馆评估体系
我国从1994年开始对县级以上公共图书馆进行评估,至今已经进行了六次。第六次中国公共馆评估于2017年3月至2018年6月进行。评估基于2013年至2016年的数据,且以4年数据的平均值作为最终的评估依据。评估定级由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和各省(市)文化厅(局)执行。
本次评估事先构建了一个信息平台。每个参评图书馆都将自己的数据上传到该信息平台[21]。然后由文化部指定的专家组对数据进行在线评估,并到现场验证数据及评估。在此过程中,参评的图书馆也可以提供解释和反馈。该信息平台有效地减轻了先前评估任务的繁重程度,提高了评估的数字化水平和数据的正确率,并有利于图书馆的信息交流。
第六次中国公共馆评估是按行政级别将参评图书馆分为三组,如省级(副省级)、市级、县级,并且在每个行政级别组中,又分为东部、中部和西部三类别。评估的最终结果是确定每个行政级别组中的一级、二级和三级图书馆。由于评估标准与方法事前已经过专家组的多次讨论和修订,使得本次评估的流程比以往的评估更加简化。
在第六次中国公共馆评估体系中,包括了必备条件和评估标准。在每个行政级别组中,其必备条件有一、二、三级之分,并且,它们随不同的地区(东、中、西)而变化。笔者以省级(副省级)一级图书馆必备条件为例来说明(如表2所示)。从表2可见,必备条件的内容包括3个部分:“服务效能”“业务建设”和“保障条件”。有关“服务效能”和“保障条件”两项的数值是随不同情况而变化的,它们不仅省级>副省级,而且东部>中部>西部。这从侧面体现了中国经济发展的地区不平衡性。而“业务建设”的数值则不随行政等级和地区而变。
表2 第六次中国省级(副省级)一级图书馆的必备条件
在第六次中国公共馆评估中,不同行政级别(省、市、县)的公共图书馆有不同的评估标准。有关标准的具体情况,笔者以省级(副省级)公共图书馆评估标准(如表3所示)为例来说明。该标准分为3个部分(服务效能、业务建设、保障条件),具体又下设30个主要指标和114个辅助指标[22]。为了简洁,表3省略了所有辅助指标。省级(副省级)公共图书馆评估标准的总基本分为1000,附加分为500。并且,不同行政级别评估标准的基本分和附加分的分值不同。
表3 第六次中国省级(副省级)图书馆评估标准(辅助指标略)
5 比较与讨论
笔者在认真研究了三种评级体系之后,发现了它们间的一些相似之处和差异,逐点进行了分析。并将这些异同点汇总在表4中。
表4 中国和美国三种公共图书馆评级体系的异同点
5.1 评级体系之间的相似性
两个国家的三种评级体系中都表现出“订立指标,激励馆员”的基本形式。在HAPLR、LJ指标和第六次中国公共馆评估体系中,都设立了各种指标,以激励各馆千方百计为读者服好务,也是为了获得更好的星级或等级荣誉。
在访问了众多的美国参评公共图书馆的网站后,笔者发现这些图书馆都根据用户不同的文化类型和需求积极提供相应的服务,包括为儿童和成人提供特定的服务。例如,努力让不同用户都可以访问使用其网站,开展春或夏季阅读活动以及其他一系列活动。这表明在评级活动的影响下,美国公共图书馆积极为读者服务。
相似地,我国公共图书馆的服务对象也包括未成年人、中青年人、老年人和有特殊需要的人等各类人群。各参评的公共图书馆正努力为各类读者提供各种服务或活动,包括提供阅读推广、非歧视性服务。例如,南京图书馆为盲人和聋哑人设立了特别阅览室,并在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院设置了无障碍分馆。这反映出我国许多公共图书馆也积极地为读者服务,努力使图书馆达标争先。
5.2 评级体系之间的差异
由于美国是发达国家,我国是发展中国家,因此这两个国家的全国性公共图书馆评级体系存在许多差异。
5.2.1 目标
美国和中国评级体系的目标不同。HAPLR和LJ指标都旨在通过星级图书馆的评定,来指导公共图书馆提高自身的服务效益和社会影响。每次HAPLR评级后,为利于参评馆服务水平的提高,都会提供有关评级的详细数据和信息,包括每个组中排名前十位的图书馆和参评图书馆的总分和总排名,并将评级结果进行宣传。当每年LJ指标评级结束后,其星级评定结果在美国图书馆界会得到广泛的宣传。如新晋升星级馆在各处(网上或网下)发布“星级图书馆”条幅或标识,并被推向当地媒体、图书馆董事会、基金会等。而且评级结果也被用于图书馆改进与提高服务效益。
在第六次中国公共馆评估期间,文化部提出了一个口号:以评促建、以评促管和以评促用,旨在全面衡量公共图书馆的业务、条件和效益,促使这些图书馆更好地建设与管理,提高公共图书馆的服务效益。
5.2.2 属性
从中美两国公共图书馆评级体系的属性来看,HAPLR和LJ指标都是单一的评级体系,而第六次中国公共馆评估标准是庞大与详细的,同时兼有评估与评级功能。
5.2.3 评估者
美国和中国的公共图书馆评级的评估者或执行人不同。美国两个评级体系(HAPLR和LJ指标)的评估者是第三方机构。通常,第三方评级机构会使评级结果更客观和公正。对应地,第六次中国公共馆评估的评估主体是文化部(各省市文化厅协助),或称为上级主管部门,这也充满了公正性与建设性。
5.2.4 数据源
HAPLR和LJ指标的评级是利用IMLS的年度统计数据进行的。这来自第三方机构的数据确保了评级结果的公正性和客观性。另一方面,这两种评级活动在维护IMLS数据的完整性和准确性方面也发挥着促进作用。
此外,关于第六次中国公共馆评估,其评估数据虽由每个参评图书馆自行提交,但经过专家小组验证,数据是准确的。只是数据没有公开。
5.2.5 参评图书馆的分组
美国和中国参评公共图书馆的分组方法不同。HAPLR指标体系是根据所服务人口对参评图书馆进行分组的,而LJ指标则以图书馆运营费用进行分组的。基于服务人口分组可更好地体现社会资源分配的公平性和信息服务均等化的原则,以运营费用划分则注重公共图书馆的服务效益。而我国参评公共图书馆的分组是根据其行政级别(省、市、县)和地区(东部、中部、西部)进行的,本质上反映了信息服务均等化与资金投入的不同。我国的分组方法也侧面地反映了中国经济发展的地区不平衡性。
5.2.6 周期
HAPLR和LJ指标的星级评定每年进行一次。每年的评级对每个参与图书馆是有益的,可确保竞争并促进图书馆开展各项活动。而我国的公共图书馆每四年进行一次评估。显然,四年一次的周期较长。尽管对于参评馆来说有足够的时间建设并准备下次的评估,但无法早期、及时地发现参评图书馆工作的不足,不便于各图书馆间相互学习。
5.2.7 指标量与类别
美国的图书馆评级体系是强调产出效果或服务效益的。HAPLR具有6个投入指标和9个产出指标,其产出指标是多于投入指标的。可以说,HAPLR比较多地注重图书馆的产出或服务效益。更有甚者,LJ指标只有6个产出指标,没有投入指标。显然,LJ指标非常强调图书馆的服务效益。由此可以认为美国的评级体系比较重视图书馆的服务效益。
而第六次中国公共馆评估指标数量很大,且涵盖的范围很广。它有30个主要指标,其中包括大约22个投入指标(业务建设和保障条件)和8个产出指标(服务效能),这表明我国公共图书馆评估体系比较重视图书馆的投入或基础建设。但是,太多的指标增加了评估的工作量。
由于我国是发展中国家,其图书馆需要更多的投入或建设。似乎发达国家的图书馆已经走完图书馆基础建设这一步,现在他们要将更多的精力集中于为读者服务。
5.2.8 权重
在HAPLR指标中的每个指标都被分配了权重,但LJ指标体系的各指标没有被分配权重。在第六次中国公共馆的评估体系中,所有指标都没有权重。显然,3个评级体系在指标权重的设置上有一些差异。
5.2.9 计分
在计分过程中,HAPLR采用了一种基于乘除法的特殊算法。而LJ指标在自己的评分算法中包含了标准偏差的统计方法。
在第六次中国公共馆评估体系中,有关各指标基本分和附加分的使用已说明很清楚,一旦评估专家小组打出了分数,则图书馆的最终结果就是所有分数的直接相加。由此可见,HAPLR和LJ指标的计算方法比第六次中国公共馆评估体系更为复杂。并且,LJ指标的计算最复杂。
5.2.10 上榜率
每年被评为HALPR星级图书馆的只有100家,而参评的图书馆数量大约为7000多家,HALPR的上榜率为1.43%。LJ指标评级体系每年的星级图书馆为255家,而参评的图书馆数量有大约7000家,LJ指标的上榜率为3.64%。
第六次中国公共馆评估结果为:一级图书馆969家;二级图书馆519家;三级图书馆1034家;即共有等级图书馆2522家[23]。又因我国现有县级以上公共图书馆3150家。因此第六次中国公共馆的评估的上榜率约为80.06%。显然,HAPLR和LJ指标的上榜率是非常低的,其上榜即意味着非常优秀;而在我国公共图书馆评估定级中,上榜则代表具有一定水平。两者的含金量不同。并从名称上也可看出不同,一类是评级,而另一类是评估定级。
5.2.11 结果发布
HAPLR的评级结果主要发布在American Libraries上。在同一类别组中,排名前10位的图书馆可以在其图书馆网站上使用HAPLR的官方评级徽标,其中包含“美国十大图书馆”的字样,以彰显荣誉。并且,每个参评图书馆都可以获取一份完整的评级分析报告,以及一份收费的、同一类别组的比较报告。大多数公共图书馆都认为这种分析报告在提高其服务效益方面具有重要作用。
LJ指标的评级结果在Library Journal上发布。参评图书馆甚至可得到每次评级的详细报告。此外,评级结果可以激励非星级公共图书馆改善其管理。
而第六次中国公共馆评估结果发布在文化部网站上。该结果仅包含已评上等级的图书馆名称、级别和数量,但它没公布有关评估的其他详细信息,显然发布的信息相对简单。在评估后,为便于参评的公共图书馆改进工作,专家组会向每个参评馆发送有关评估的信息反馈,其中包括详细的评分结果和改进要求。但外界公众并不了解反馈的内容。
5.2.12 过程与现状
基于IMLS的数据,当HAPLR指标被用于公共图书馆的评级后,其评级结果被发布在American Libraries上。该评级机构不仅给出最终评级,而且还将某一图书馆与其他图书馆进行比较,然后提供相应的分析报告。根据IMLS的数据,LJ指标的评级遵循成熟的评级标准,并按照其计分方法来计算最终分数。最后其评级结果将在Library Journal上发布。这两种评级过程是比较简单的。
而在我国,首先由文化部订立评估定级标准体系(指标数量多)。在评估开始时,先由各参评图书馆上传本馆数据;然后,由文化部专家组进行在线评估;专家组还要进行现场数据验证。最后其评估结果将发布在文化部网站上。整个评估时间为期一年,还含有试评估和正式评估过程。很明显,第六次中国公共馆的评估过程远比HAPLR和LJ指标的应用过程复杂。
另外,目前HAPLR已经停用,而LJ指标和第六次中国公共馆评估标准体系仍然在被使用。
通过以上各异同点的比较,笔者认为,美国公共图书馆的评级指标涵盖范围还不够广泛,似乎没有考虑参考服务、图书馆之间的合作等因素。美国公共图书馆的评级指标体系应当更全面。另外,从某种意义上说,LJ指标体系是对HAPLR的继承,只不过是批判地继承了HAPLR体系,因为两者除了指标和分组不同外,其他比较相似。
在我国,即使在同一行政级别或地区内,各公共图书馆的基本工作条件也是不同的,甚至差距也很大,这样可能使评估有失公平性。因此,有关参评图书馆的分类方法应当更细,甚至资金或人口因素也可更充分细致地加以考虑。我国公共图书馆的社会影响力也应更加扩大,评估的透明度也应增加。同时,也可更广泛深入地接受公众的监督,以帮助公共图书馆改善服务,并提高其社会认可度。
6 中美公共图书馆评价体系的比较对我国的启示
通过对中美公共图书馆评价体系的对比,我国应加强以下方面的工作。
6.1 增减指标,提高公共图书馆服务效益
目前,美国公共图书馆非常强调图书馆的服务效益,而我国公共馆则较注重自身基础建设。但随着我国各图书馆逐年不断建设和以用户为中心服务理念的日渐深入人心,我国图书馆评估体系既应当也可以减少一些投入指标,并增加服务产出指标,以促使各图书馆努力提高服务效益。
6.2 增加图书馆的社会影响力
美国公共图书馆非常重视自身的社会影响力,我国公共图书馆的民众知晓度却相对较低。因此,我们可采用各种形式使广大民众知晓附近的公共图书馆(其形式包括展板、印刷品、QQ、微信,微博和各种活动)并了解公共图书馆的资源。各图书馆还应积极参与社会各项活动,并接受社会监督,以扩大公共图书馆的社会影响力。
6.3 逐步缩短评估周期
我国公共图书馆评估周期是四年,这既不利于图书馆及时地发现工作中的不足,也不利于各图书馆间相互学习。因此我国公共图书馆可逐步缩短评估周期,最终使得评估工作常年化、常态化,即时改进不足,加强相互学习。
6.4 注重各方意见
我国公共馆评估是由政府部门考评公共馆投入绩效的手段。鉴于目前我国公共图书馆事业仍处于发展阶段,仍需要建设,因此目前该评估不宜由第三方进行。当前,我们要积极听取第三方的意见,并实施用户调查,力图多方式、多渠道获得改进的意见。
6.5 制定政策促进社会捐献
我国地域经济发展存在着巨大差距,这使得公共图书馆发展处于严重不平衡状态。经济发达地区的读者利用公共馆的机会多,而经济欠发达地区读者的机会少。对此,各级政府应制定各项政策,促进企业、个人和慈善团体对经济欠发达地区的公共馆捐献,提升其办馆条件和服务能力。
7 结论
美国的公共图书馆评级体系(HAPLR与LJ指标)非常重视图书馆的服务效益与社会影响。而我国在第六次公共馆评估标准中更重视公共图书馆的业务条件建设。不妨学习或参考HAPLR和LJ指标的评级体系,在评估中增加一些投入与产出指标。另外,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图书馆亦可学习借鉴第六次中国公共馆的评估标准,或在引进中国的评估标准时,根据本国实际情况修正或减少一些指标。发展中国家的公共图书馆应当重视图书馆基础建设。
尽管中美两国的公共图书馆评级体系不同,但每个体系都有其独特的功能。因此,在学习、研究和制定自己的评估标准中,应将各种评估体系进行研究与比较,并根据国情和图书馆的条件以及未来的发展目标,获得改善图书馆服务的新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