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时代胸外科留学生SPOC混合教学模式探索

杨成成，郭 卉，何瑞远，李 硕，张伯翔，付军科，任 宏，秦思达

(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1.胸外科；2．肿瘤内科，陕西 西安 710061)

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医疗综合实力的提升，医学高等教育水平得以大幅度提高。特别是在“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后，政府、高校和社会各界更加重视来华留学教育的发展，并设立多项奖学金，鼓励留学生来华学习。医疗专业留学生数量呈现出良好增长态势。医学留学生的教学不仅促进了我国医疗教育和医疗水平的发展，也推动了世界发展中国家及其他相对落后国家医疗水平的进步，更架起了“一带一路”多国友谊的桥梁[1]。西安交通大学作为“985”“211”国家重点院校，是重要的医学专业留学生培养摇篮[2]。

2020年新型冠状病毒肆虐全球，各国组织力量全力抗击疫情。虽然我国目前已取得抗疫的初步胜利，但我校部分留学生的祖国尚未完全脱离疫情，很多留学生难以入境并按时到校完成线下课程及教学任务。我校充分响应教育部“停课不停学”的指导方针，开展线上远程教学。

SPOC(Small Private Online Course)，即小规模限制性网络在线课程，是近年来兴起的一种新型教学策略[3]。SPOC最早由哈佛大学开设，它是在既往 “慕课( MOOC) ”基础上延伸出来，针对特定群体进行更有效的线上和线下教学相结合的一种新型混合型教学模式。相对MOOC而言，SPOC教学对象一般为百人以内，相对规模较小，教学针对性更强，互动更为频繁[4]。同时SPOC 平台具有在线性、开放性和互动性可以弥补传统教学的不足，并突破学习时间、地域的限制性[5-7]。十分适合后疫情时代我校医学留学生的教学模式。

《外科学》是一门复杂且临床实践频繁的临床学科，对操作技能的要求极高，与其他临床学科关系紧密，因此对外科医学人才的综合素质的要求很高[8]。胸外科是外科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按照我校课程安排，临床学生进行胸外科部分知识的学习时间仅有22个学时。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善胸外科基本理论及临床知识的教学，将他们培养成为基础知识扎实、操作分析能力过硬、自主学习能力优秀的医学人才，已成为我科临床教学面临的共同挑战。

因此，本研究将应用SPOC联合“以问题为基础的学习方法(problem-based learning，PBL)”及“案例教学法(case-based learning，CBL)”的新型混合教学模式应用于胸外科留学生教学中。探讨后疫情时代该模式在胸外科留学生教学中的价值。

1 资料和方法

1.1 研究对象及分组

选取西安交通大学2020年及2021年进入《外科学》学习的8个班级留学生为研究对象，参加本临床教学实验。采用随机对照实验研究方法，将研究对象按照班级随机分为两组，两组授课教师相同。对照组4个班(包括2020年和2021年各2个班)共62人，采用线上传统讲授式教学法：即采用线上授课，授课形式和内容为教师讲授，学生听讲的常规方式。实验组4个班(包括2020年和2021年各2个班)共68人，采用新型“SPOC+PBL/CBL”教学法：即在课题设计、资源筛选和教学过程等均按照后续举例有所不同。两组学生的年龄、性别等资料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以课程“肺癌”为例，详细介绍如下。

1.2 课题设计及资源筛选

在进行授课前首选进行集体备课，明确《外科学》课程“肺癌”章节的教学目标、教学重点。依据教学大纲调整并准备相应教学内容、准备素材、书写教案。SPOC教学对网络平台要求较高，我们选取合适的网络平台，依托网易公开课平台(https://open.163.com/) 和学堂在线平台(https://www.xuetangx.com/) 对网络平台上优质MOOC资源进行筛选和细化，以方便在课程开始之前发送给学生进行课前预习。并且在腾讯视频、bilibili等网站上寻找相关资源对教学内容进行优化和补充，如：“what is lung cancer”(什么是肺癌？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8400 30260)“get to know lung cancer”(认识肺癌，https://v.qq.com/x/page/v09617f8xju.html)。准备课堂测试题、课后作业。试卷中A型、B型及X型题目比例应适当，同时补充主观题及发散思维类题目，在检验自学成果的同时启发学生思考。收集临床特征性病例作为课堂教学素材。同时建立学生微信群，每群以班长或学习委员作为“管理员”，实现学生的自我组织和管理。

1.3 教学过程

课前线上预习：预先在微信平台给学生布置目标和任务，发送相关学习资料及拓展资料。学生按照要求进行自学，完成自学后初级测试。课前通过阅读相关教材，了解肺癌的发病原因、诊断和治疗的基本概况。观看MOOC平台视频、学习肺癌外科治疗、化疗、靶向治疗、放疗、免疫治疗等综合治疗的临床思路，以及对“胸腔镜手术”“机器人手术”等相关知识进行了解。打卡后三天内完成小组作业。不能解决的问题可以通过新建话题给教师留言，待随后的线上交流讨论。如有共性问题，则由班长向授课教师反映，在直播授课环节可以进行重点讲解。

课堂教学：采用钉钉软件或腾讯会议软件进行线上教学，并且采用PBL/CBL 教学模式。以一例IIIA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为例，启发学生们思考：可能的发病原因是什么？如何进行诊断？需要进行哪些必要性的检查？如何明确患者的分期？患者应当如何治疗？如果需要手术治疗，如何判断手术指征及禁忌证？术前如何准备，围手术期如何治疗？术前新辅助治疗及术后辅助治疗选择化疗？放疗？免疫治疗？学生可以以小组为单位，对上述问题进行回答及讨论。这样可以及时考查学生对前期网上自学的肺癌基础知识的掌握情况。同时引导学生利用课前预习材料进行思维拓展，随机点名学生针对重点掌握及疑难问题提出个人见解，阐明诊疗计划及诊治依据，以巩固所学知识。带教教师负责引导、发问、提示，并根据讨论主题适当予以帮助、指导和总结。并将课前预习及讨论中遇到的难点问题进行讲授式总结。最后进行课堂小测试，评估学习情况。

课后巩固及提高：在微信平台布置课后作业。①建议学生对本章节知识进行思维导图的绘制和整理。②针对本课的重点难点布置相应的课后作业和章节测试题，以巩固所学知识。给出临床案例，请学生为患者制定诊疗计划并给出相应依据。③指导学生进行文献查阅，了解国内外肺癌诊疗新进展，拓展学生国际化视野，提高自主学习能力、强化网络资源搜索和文献查阅能力。利用SPOC及MOOC资源了解临床药物试验在循证医学中的重要性及肺癌相关的临床研究关键试验数据的解读。鼓励学生在指南中寻找尚未有定论的问题或自己提出问题，利用SPOC及文献资源寻求证据及答案，从而实现全方位的素质拓展和提高。

1.4 教学效果评价

学生学习效果评价采用形成性评价方式。学生成绩=平时成绩×30%+出科考试成绩×70%。制定符合西安交通大学医学部教学条件的评分表，帮助教师在教学过程中使用，对学生在课堂表现及学习后的效果进行打分，实时评价学生教学效果。在胸外科相关课程结束后，进行出科考试，出科考试试题为专业教师出题，题目难度和广度符合教学大纲要求，要求学生在规定时间内独立完成，以保证成绩的真实性及可比性。通过成绩更直接地反映出学生的学习效果。

学生对教学方法及学生能力提高的评价。通过调查问卷，明确学生对教学方法及学生能力提高的评价，以及学生对该教学模式的认可度。问卷内容包括对教学方法及学习方面(包括对教师授课、对教学方法、学习积极性、教学过程、学习效率收获共五个方面)的认可度调查；对相关能力提升方面(包括临床思维能力、团队合作、语言组织、与人沟通、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共五个方面)的自我评价，以及总体评价(包括该教学方法的总体评价，是否希望继续采用该方法)。问卷选项包括：是、否和其他。比较新型SPOC混合教学模式线上授课的留学生，与常规线上授课的留学生学习成绩。课程结束后向所有学生发放问卷，回收有效问卷60/62份和65/68份，有效回收率为96.8%和95.6%。

1.5 统计学分析

2 结果

2.1 两组学生成绩比较

从130名学生成绩分析来看：实验组的学生成绩为(78.7±11.6)分，对照组的学生成绩为(72.5±11.4)分，实验组平均成绩显著高于对照组(t=3.052,P=0.003)(见图1A)。进一步分层分析后发现，对照组成绩优秀(≥90分)4人(6%)，良好(≥80分)13人(21%)，中(≥70分)22人(36%)，及格(≥60分)18人(29%)，不及格(<60分)5人(8%)；实验组优秀(≥90分)11人(16%)，良好(≥80分)26人(39%)，中(≥70分)16人(24%)，及格(≥60分)12人(18%)，不及格(<60分)2人(3%)(见图1B)，两组有显著性差异(χ2=10.856，P=0.028)。可见，使用新型SPOC混合教学模式后，留学生胸外科学习成绩有所提高，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图1 两组学生成绩比较

2.2 对教学方法及学生能力提高的评价

在对教学方法及学习方面的相关评价，包括对教师授课、对教学方法、学习积极性、教学过程、学习效率收获共5个方面，实验组的评价均优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尤其是学习积极性提高方面，实验组认可度为90.8%，对照组认可度为60.0%，二者差异最显著(P<0.001)。

在对相关能力提升方面，包括临床思维、团队合作、语言组织、与人沟通、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共五个方面，实验组的评价均优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尤其是临床思维和分析解决问题能力提升方面，实验组认可度为90.8%和86.2%，对照组认可度为66.7%和60.0%，二者差异更为显著(P<0.001)(见表2、图2)。

表2 学生对教学方法及能力提高的评价

图2 学生对教学方法及能力提高的评价

2.3 学生对教学模式总体评价

在总体评价方面，实验组认可度为93.8%，对照组为63.3%，两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01)。希望继续采用该教学方法方面，实验组认可度为92.3%，对照组为65.0%，两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01)。可见，总体评价和希望继续采用该教学方法调查结果，学生整体认可度较高，实验组均显著优于对照组(见表3)。

表3 学生对总体教学模式评价

3 讨论

在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后疫情时代，全球疫情虽然有所控制，各大公司也推出了相应的疫苗。但今年“德尔塔突变株”及“拉姆达突变株”的出现仍对全球公民的健康存在极大的威胁。最近南京禄口机场疫情暴发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未来全球对于新冠疫情的阻击将会持续化、常态化。因此线上远程教学将会成为后疫情时代我们留学生教学中必不可少的部分[9]。但新兴的线上远程教学仍存在很多问题，如：师生间缺少互动，教师无法实时掌握学生的动态，学生间断性挂机，注意力难以集中等[10]。因此，我们针对这些线上教学的痛点进行新型SPOC联合PBL/CBL混合教学模式的探索。

3.1 SPOC混合教学模式的优点

SPOC混合教学模式具有以下优势：①课前预习部分计划明确，可有效协助学生明确学习目标，突出学习重难点；②广泛的SPOC线上资源可以有效帮助学生学习并理解相应知识，通过适当的测试题帮助理解及记忆知识要点；③课堂上通过PBL及CBL启发式讨论教学方法充分挖掘学生自主学习能力、交流能力及团队合作能力，协助学生建立缜密的临床思维；④针对学生共同的课程难点及疑点，教师可以在课堂上再次进行讲授式教学，有助于学生查漏补缺，深刻领会；⑤最后通过课后作业中案例分析、拓展资料阅读再次激发学生学习的主动性和积极性，有助于学生思维能力及创新能力的培养[11-12]。

整个教学过程与学生互动频繁、讨论热烈，极大避免线上教学时学生注意力不集中、单纯挂机的问题。有利于调动学生学习积极性，使学生在学会该部分知识的同时对相应学科产生浓厚的兴趣，自主阅读相关材料，达到全面素质的提升。通过研究发现，在对教学方法及学习方面的相关评价(包括对教师授课、对教学方法、教学过程等方面)，以及在对相关能力提升(包括临床思维、团队合作、与人沟通等方面)，采用“SPOC+PBL/CBL”线上教学组的留学生，学习效果较线上讲授组的留学生均更好，差异显著，特别是学习积极性提高、临床思维及解决问题能力方面，两组差异更为显著。在成绩比较方面，“SPOC+PBL/CBL”线上教学组的平时成绩、出科成绩和总成绩均显著高于线上讲授组的留学生。

3.2 SPOC混合教学模式的不足

但同时这种学习模式也有一定的不足。线上教学对教学平台、网络质量及电脑硬件设备等工具有极大依赖性。当面对地域差别时，网络延迟往往会导致上课效果不佳。部分留学生网络延迟严重，导致讨论不能连贯，无法达到最佳教学效果。与传统教学模式不同，线上教学以对着摄像头教学互动取代了传统的与学生的直接互动，使一些教师难以适应，无法发挥出最佳的教学水平。同时，部分学生反应“学习任务加重”，“自学部分增多”，此外，部分学生也反映了“自己性格内向，无法在小组讨论中取得优秀成绩”等问题[13]。

3.3 SPOC混合教学模式未来改进可能

①SPOC混合教学模式是新型教学模式构建过程，它不同于传统“授课式”教学——教师输出，学生被动输入。为保证SPOC混合教学的顺利开展，需要对学生整体的知识结构、教学内容、教学平台等各要素进行提前分析和设计。因此，教师需要在课前精心围绕课程主题，选择合理的教学内容，搭建适宜的教学框架，建立系统的教学单元。将老的教学模式“揉碎”并“重塑”新的教学体系和理念。②SPOC混合教学模式是教师主导，以学生为主体的教学模式，需要学生具备很高的主观能动性及表达能力。因此完善学生的素质培养、拓展学生能力的锻炼需要在大一、大二的初期课程设计中就应当逐步引入。同时，针对内向性格的学生，教师需特殊注意给予均等的课堂讨论机会，多鼓励发言并给予肯定。③SPOC混合教学模式需要所有学生全面参与课程，因此对网络及硬件要求极高。未来建设高质量的远程教学网络平台以及高水平、资源丰富的教学资源库将会成为改进SPOC混合教学模式的关键节点。教师在教学中也应当灵活变通。针对网络不佳的学生可以通过学生提前录制视频参与课堂讨论。通过教学软件的回放功能帮助学生回溯整体课程。优化构建合理的教学资源库，拓展教学空间，延伸教学内容[14-15]。

总而言之，在目前的新冠疫情背景下SPOC 联合PBL/CBL 的新型混合教学模式可以充分利用SPOC平台的共享资源，协助学生牢固掌握知识、开拓学习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凝练缜密临床思维，提高创新思维能力。极大提升了胸外科教学质量和教学效果，为培养具有“岗位胜任力”的临床医学人才贡献力量。值得在以后的留学生胸外科医学教学中全面推广和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