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发展理念三维视域探析
2022-05-27梅萍向荣
梅萍 向荣
[摘 要] 绿色发展理念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发展中展现独具中国风格、中国智慧、中国范式的生态理念。绿色发展理念在历史源流上承继马克思主义生态观的精髓要义,汲取儒家生态思想的合理成分,承继中国共产党历届领导人的生态思想底蕴;在内涵蕴藏上坚持休戚与共的绿色效用观、协同整合的生态制度观、与善同行的科技创新观、简约适度的生态消费观、尚德厚德的生态人格观,凸显生态性、人本性与共享性;在价值旨归上契合民生福祉,彰显生态文明,助力建设美丽中国、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透视绿色发展理念的三维理论视阈,对将其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具有重要价值。
[关键词] 绿色发展理念;历史;内蕴;价值
[中图分类号]D641 [文献标志码]A
“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人类必须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1]39人与自然的关系既事关人类整体的永续发展,又事关民族全员的兴旺昌盛,更事关个体生命的蓬勃发展。纵观人类历史进程,人与生态环境的关系一直是常讲常新的命题。绿色发展理念在十八届五中全会首次被提出,此后随世事变迁其内蕴不断涵化,在实现国家强盛、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奋斗征程中,开掘绿色发展理念的历史源流、内在含蕴、价值旨归,是实现生态善治不容忽视的时代课题。
一、映现中国风格:绿色发展理念的历史之维
一种理念的催生、发展总是基于实践的升华与理论的奠基,审视其发展进程,既有内生性文化的承继与创新,又有外源性文化的注入与推进。回首绿色发展理念的形成历程更是如此,既承继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的精髓要义,又接收儒家传统生态思想的合理成分;既秉承中国共产党历届领导人的生态思想,又明辨当代西方生态理念的宗旨核心。
(一)承继马克思主义生态观的精粹要义
绿色发展理念是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在新时代中国的新发展、新成果。“在马克思、恩格斯早期的著作中,深刻论述过人与自然的关系,认为人与自然是和谐统一的关系,自然不是人类的附庸,”[2]鲜明而深刻地指出人类和自然是辩证统一的关系,人类若肆意对待自然,自然就会报复人类。同时,马克思主义生态观以实践为理论基础阐述人与自然的双向互动、生态危机等,坚持在实践的基础上,运用唯物主义与阶级分析的方法分析人与自然的关系。首先,认为自然是人类存在与发展的基础,而实践是人与自然发生关系的基础,且人与自然的辩证统一关系必然通过实践显现。人与自然的同一性关系主要表现在人类活动对自然的依赖上,提出“我们统治自然界,绝不像征服者统治异族人那样,绝不是像站在自然界之外的人似的,相反地,我们连同我们的肉、血和头脑都是属于自然界和存在于自然界之中的。”[3]383-384就人类发展而言,人类的发生、发展离不开自然系统,就人类社会而言,人类社会本质上仍然是自然的一部分,是人化的自然,而人与自然的斗争性关系则主要表现在人类活动对自然的影响上,人类为了获取用以自身有机体的生存和发展的物质养料,在所生存的自然界中深深印刻上人类生活烙印,形成“人化自然”。“人化自然”本质上是烙印上人类活动痕迹的自然,既承认人与自然的同一性又要求以实践的基本方式去认识自然、改造自然,展现环境创造人、人亦创造环境的相互关系。其次,强调自然生产力与社会生产力同等重要,并统一为现实生产力。生产力是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的重要内容,一方面,认为进行生产的人类活动本身就是一种自然力的展现,且自然为人类提供所需的生产资料,维持人类基本的生存、生产、生长。同时,自然亦是成为人类活动的唯一对象,人类的实践活动在本质上就是持续的认识自然、改造自然,促使其不断满足自身生存和发展需要的过程;另一方面,强调社会生产力可以对自然生产力起保护作用,人类通过主观能动性的有效发挥不断发展社会生产力,调节自然生产力,促进实现自然愈加稳定和谐,人类还可以以实践为基本方式对资源、能源等自然之物重新组合,使资源、能源等自然之物的效用得到最大功能的发挥,但同时也提出人类对自然之物的重新组合存在积极与消极之分,既可能是保护性又可能是破坏性。再次,提出生态危机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制度,人与自然关系的恶化源于劳动异化,私有制发展、资本邪恶的逐利性,生产狂热由金钱诱惑引发,资产阶级为追求利益毫无持续性地破坏生态环境,资产阶级的逐利本质致使资产阶级的发展方式是不断压迫、剥削无产阶级与自然生态,并企图让工人阶级承担环境恶化的后果,没有从人与自然和谐关系出发、没有从人类共同的生存利益出发认识自然和改造自然,其最终结果必然导致人与自然关系的恶化,也必将咽下二者关系恶化导致的苦果。最后,强调人与自然和解。马克思主义生态观之所以具有科学性,与其他思想家的思想具有显著的区别,就是因为马克思主义生态观认为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最根本上是落实到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问题。因而,倡导人要学会尊重自然规律,在实践活动中不断发挥主观能动性,协调人与自然的关系,开启资源循环利用思想的萌芽。同时,提出要实现社会制度变革,以生产方式的解放实现自然生态的解放。马克思就曾指出:“科学的进步,特别是化学的进步,发现那些废物的有用性质。”[4]117强调要善于运用新技术来实现新技术促进人与自然关系的和谐,展现科技支撑实现生态善治。
(二)典藏传统儒家生态思想的文化底蕴
儒家传统的生态思想形成于几千年的农耕文明、小农经济时代背景下,围绕“天人关系”滋长许多朴素生态思想,为绿色发展理念的形成和发展提供了深厚的文化底蕴。但由于儒家传统生态思想形成于封建主义制度背景下,其内容与形式上不可避免的具有神秘主义色彩和封建专制统治色彩,对人与自然二者之间的关系仅仅是简单的等同、整合,而没有进行深刻地辨析认识,因此,要坚持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科学态度对待儒家传统的生态思想,推动儒家传统生态思想中的合理成分在新时代的时代背景下大放光彩,为新时代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提供可供参考的科学的理念。儒家传统生态思想对人与自然的关系提出许多具有中国智慧的独特思想内容,一是“天人合一”的生态观念。儒家传统生态思想强调“天”是万物同存的现实根基,是泽被万物的共生本源,是万物运行的物质基础,先于人而存在的,强调人是“天地之子”,在人与“天”的关系中,更加强调“天”的主导地位,而在“天人合一”中,人对“天”的“合一”,主要表现在人对自然规律运行的尊重与顺应,强调人应该顺应“天时”,如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就是遵循“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的结果。二是“仁民爱物”的价值取向。儒家的“仁民爱物”思想展现儒家对万物内在价值的深度思考,儒家传统生态思想强调对民要“亲亲而仁民”,对物要“取之有时,用之有节”,即展现了儒家传统生态思想节欲爱民的价值取向,在人伦的“仁”与物伦的“爱”的厚薄施爱中,实现人与万物的共存共生共荣,蕴含其中的价值理念并非是人类中心主义的价值理念,而是充分认识和肯定了“物”的内在价值与工具价值,并且认为人与物同源于“天”,将人与物的关系归根落到“天”,将人伦关系准则上升到物伦关系层面,体现出儒家传统生态思想强调按照自然法则来协调人类活动的指向,最终使万民得利、万物得益。三是“生生不息”的发展思想。儒家传统生态思想认为不存在异于现世的彼岸世界,更多的是关注存于现世的此岸世界,强调世界是处于生生不已的发展变化中的,是进行时而没有完成时,着重关注到可持续与进步性,既有现世的历史解释又有后世的现实诉求,将尊重、顺应、保护自然统一于发展,为绿色发展理念的可持续发展等奠定深厚的生态文化传统,如《孟子·梁惠王上》指出针对不同实际情况,选择“禁”或“发”,通过节制来实现万物的持续生存发展。四是“参赞化育”的人本观念,主张通过“参赞化育”实现“尽人之性”到“尽物之性”。“天人合一”的前提是通过“参赞”“化育”万物,通过洞悉万物生存繁衍、孕育生灭的道理,掌握万物发展的本质,实现与“天”同存。儒家传统生态思想中虽然存在许多不适宜现世的观点,但其中蕴含的保护自然、适度生产的思想内涵,对今天处理如何对待自然、与自然保持何種关系,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三)承袭中国共产党历届领导人的生态思想
中国共产党已经走过百年历程,在百年辉煌的历程中中国共产党的理论成果不断丰富和发展,其中中国共产党的生态思想也随时代发展而不断与时俱进。中国共产党人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并随实践经验的丰富不断充实理论知识。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时期,毛泽东作为第一届党中央领导集体的核心,其思想中饱含着丰富的人与自然和谐共长的生态思想。他认为经济社会发展离不开自然资源的补给与支持,强调对自然资源要注重综合利用、适度开发,提倡勤俭节约反对奢侈浪费。他极富可持续发展思想,指出要减少煤炭开采,重视新型能源应用的多样性、广泛性,且兴修水利,认为“水利是农业的命脉,”[5]1015其发展水利建设与提高农业生产水平关系为绿色发展理念供给丰富思想资源与理论借鉴。改革开放时期,邓小平针对部分地区经济与生态环境的不协调发展,强调要依靠法制与科技,提出用法制和科技来保障生态环境,实现生态环境与人的协调。虽然其提出要把发展作为第一要务,但也始终倡导发展不应以牺牲环境为代价,要绿化祖国、因地制宜,高度重视为生态建设提供技术上的支持,利用新科技实现环境保护与资源循环利用,用科技发展助推生态善治。邓小平绿色发展的一大创举即环境立法,为环境保护给予法理支撑,使环保工作法制化,赋予环境保护以合法性,实现合法性、合规律性、合道德性的三者统一。立足世纪之交的复杂国际形势与国内背景,江泽民总结实践经验提出要全面统筹经济发展与生态资源,坚持走可持续发展道路,加大环保力度,考虑代际公平,实现人与自然协调发展,把握人与自然的一致性,走向共同繁荣,提出“保护自然资源就是保护生产力”,明确提出将自然资源与生产力结合在一起,走新型集约工业道路,绿色发展、节能优先,推动生态保护国际化,共同应对全球生态问题。胡锦涛承袭并萃取了中国共产党前几届领导人的生态思想,在总结自身丰富的实践经验与世事阅历的基础上,明确倡导科学发展观与生态文明建设,提出坚持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在推动经济发展与民生改善的同时,提倡尊重、适应、爱护自然,竭尽所能搭建 “资源节约型与环境友好型”社会。中国共产党历届领导人的生态思想滋养着绿色发展理念的生成、壮大,为绿色发展理念的茁壮成长、日益充实奠定基石,催生绿色发展理念的迸发。
二、彰显中国智慧:绿色发展理念的理论之维
绿色发展理念展现鲜明的中国智慧、中国价值、中国精神,绿色发展理念作为人类生态实践和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中国化的理论成果,直击人类发展与自然环境的矛盾之处,紧扣人类发展与自然环境的统一之处,致力于实现对传统单一经济发展模式的匡正与跨越,具有丰厚的内核与鲜明的特性,集中体现绿色效用观、生态制度观、生态厘革观、绿色消费观、生态人格观的核心要义,展现生态性、人本性、共享性的鲜明特征,为生态文明建设实践提供理论指导与精神动力。
(一)绿色发展理念的内涵蕴藏
绿色发展理念是新时代的生态思想的新发展、新作为、新表征,在新的历史方位上绿色发展理念与时偕行、与善同行,内涵深厚,不断涵化,展现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新一届领导集体美丽中国的发展理念,从人地共生的价值向度忖量人与自然的双向互动、共生共荣。
1.道法自然、休戚与共的绿色效用观
绿色发展理念推崇道法自然的践行方式,倡导既不同于归顺自然的寄生性实践方式,又不同于驯服自然的战胜性实践方式。归顺自然的寄生性实践方式认为人应顺从自然的尺度而不应惊扰自然,驯服自然的战胜性实践方式认为自然是人类的奴仆,是一种纯功利的奴化自然。这两种观点偏向两个极端,指导人类实践存在一定缺陷,而道法自然的绿色效用观强调人与自然的休戚与共、生死依存。“牢固树立和切实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6]21倡导以自然为师,既约束人本身的力量又直面自然自身的发展规律,充分肯定自然本来具有的价值,在顺应自然本来发展规律的基础上改造自然,使其造福人类发展。而休戚与共则展现人与自然的优化互动,“人类只有遵循自然规律才能有效防止在开发利用自然上走弯路”,要“还自然以宁静、和谐、美丽”[1]39-40。
2.协同整合、有机统一的生态制度观
系统论认为系统不是系统内部各要素结构的简单加减或机械组合,而是强调系统是系统内部各构成要素之间相互作用的整体组合,认为系统是一个有机整体,超越了机械论的单一累加,绿色发展理念集中展现系统论内核,强调整体思维,注重人与自然的相互依存,遵循系统整合的生态制度观,把握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的协调发展,在制度改革实践上要求统筹协同发展,“健全自然资源资产管理体制,加强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监管,推进环境保护督察,落实生态环境损害赔偿制度,完善环境保护公众参与制度。”[7]396统筹各类制度规划,有机统一是绿色发展理念的又一亮点,“统一”展现政治要素、经济发展、文化样态、人口素质等各要素之间的调和运作,多方位、多角度考察生态环境建设因子,成就纵横捭阖且凝结整合的生态制度网络系统。
3.科技创新、与善同行的生态厘革观
绿色发展理念倡导合理地运用科技,认为科技的价值取向应当与善同行,推动自然发展与社会经济前进的和谐共通,实现科技助推生态善治。科学技术作为人类社会发展的强大的推动力量与重要的实践方式,应当不断捕捉时代气息,实现与时俱进,随历史车辙的不断前进而向前发展。当前应不断“壮大节能环保产业、清洁生产产业、清洁能源产业。”[1]40如运用大数据推动生态善治,“通过化学传感器、生物传感器、光学传感器、卫星遥感、人工监测等方法感知和采集海量生态环境数据,由此为大数据助力生态文明建设提供物质前提和技术保障。”[8]科技应当向善,实现合目的性与合道德性统一、合现实性与合未来性统一,即科技既要吻合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又要契合自然承载力与社会道德规范,既要切合破解现代生态危机,又要适合人与自然永续发展,实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態优良的有机统一。
4.简约适度、戒奢低碳的绿色消费观
人类日常生活正常进行必不可少的重要环节的消费方式亦与自然生态环境的健康运行密切相关,生态实践诉求架构合理有效的生态消费方式。“工业文明以来,消费不再仅仅为了满足生存需要,而是逐渐转型为挥霍性的消费方式。”[8]工业文明形成的过度消费观展现人类物欲的盲目追求与疯狂崇拜,短时期内能刺激生产力增长,但易不受控制,阻碍人类与自然可持续发展。要“强化公民环境意识,推动形成节约适度、绿色低碳、文明健康的生活方式和消费模式”。崇尚合理合法合情利用自然资源,实现物质消费取代“量”的最大化而实现“质”的最优化,对人们的过度欲望有效度地节制。“简约适度”倡导人们的消费应当是精心选择的,简约但不简单,不是彻底反对人们物质享受而强制性要求过“一箪食,一瓢饮”的简单生活。戒奢低碳反对铺张浪费,提倡勤俭节约的社会消费风尚,实现绿色生活与诗意栖居并存。
5.尚德厚德、至真至美的生态人格观
人的个性自由全面发展是社会主义文明建设的理想状态,既要求人类的外界自然实践的生态化,又要求自身内在实践的生态化。随着人类文明发展进程不断向前,人格演化實现原始族群到农耕依附到工业单向度三重形态,这三种样态都无法满足以整体主义看待人与自然关系的诉求。尚德厚德、至真至善的生态人格观内蕴于绿色发展理念,要求人类合理约束自身欲望,强调人类内心深处规约行为、泽被万物的自发的内生动力。一方面展现对道德生态人格的崇敬,另一方面展现人类奋勉追寻自然本真及自我至善。绿色发展理念诉诸的生态人格观推崇以科学态度厘清自我与自然的辩证关系,调和自然发展与自我欲求的和谐统一,回转人类中心主义的偏执生态思想,以此纠正不良道德风气,形塑绿色生态人格。
(二)绿色发展理念的特性展现
习近平总书记倡导的绿色发展理念并非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而是在承袭、选择、融合、创新各种生态思想和总结、汲取、升华实践经验的基础上,融合时代背景与发展特征的基础上,在符合现实生产力发展诉求中逐渐形成,旨在追求一种有生机、有活力、有未来的先进的科学的绿色生态观念,其绿色发展理念具有卓越的品质特性与鲜明的时代特征。
1.人类与自然价值统一的生态性
马克思主义认为价值展现主客体之间一种互益关系。自然作为人们实践与生活的对象客体,没有自然的存在和价值就不会有人的存在。绿色发展理念认为,“自然是生命之母,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6]21,表明人生活在自然之中,自然给予人类存在与发展的物质基础、现实根基,只有首先承认自然的内在价值,才能在与自然的相处互动关系中获得自身的存在价值,否则,人类便不能与自然和谐共生。绿色发展理念蕴含自然与人的价值的一致性,确信自然与人本身的双重价值,既重视人类欲求又珍视自然诉求,既注重人类繁荣又注重自然发展,彻底区别人类中心主义或非人类中心主义割裂人与自然价值统一性的取向,显现人类与自然价值统一的鲜明的生态特性。
2.代际与代内价值统一的人本性
“生态文明建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1]41,“给子孙后代留下天蓝、地绿、水净的美好家园。”[9]43绿色发展理念坚持绿色发展以保障代际公平,实现绿色生态的代内与代际共享。经济的健康运行不应当以牺牲后代优良的生活环境作为代价,而应树立可持续观念,可持续利用自然资源,可持续保护自然环境。过去经济发展道路中的经济至上的指导理念,虽然极大地加速了经济的大发展大繁荣,但经济飞速发展却是以牺牲生态环境为代价,造成资源浪费、污染严重,在一定程度上忽略生态的合理诉求,忽视生态的代际公平,缺乏合道德性、合人本性,这种发展理念难以在代际中得以生存、延续、拓展。绿色发展理念展现代际公正的责任意识与实践担当,彰显以人为本,注重自然需求,具有强烈的代内与代际价值统一的要求,显现代际与代内价值统一的深厚的人本特性。
3.民族与世界价值统一的共享性
习近平总书记倡导全球共同重视生态的内在价值,多次在国际重大场合畅谈、常谈、重谈生态之于人类整体的命运共同体的重要性,带领中国人民全心全意投入生态文明建设,以实际行动展现对生态的珍视,深具大国情怀,履行大国职责,彰显大国担当,不断综合考虑国际与国内两个大局、生态与人类两个方面,顺应时代潮流,展现了开放、包容、共赢的理性取向,统构国际国内的发展形式,在推动本民族、本国家持续发展中倡导全球民族与国家的共同持续发展,将生态问题推动到全球亟待解决的突出位置,不仅要实现生态善治,更要实现生态发展,实现整个人类的可持续性向前,将民族利益与世界利益相统一,倡议人类命运共同体、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真挚思虑民族与世界的生态共享,显现民族与世界价值统一的普惠的共享特性。
三、践诺中国范式:绿色发展理念的价值之维
绿色发展理念将绿色嵌入发展,以绿色为基准推动社会发展、科技创新,在绿色发展进程中助推经济增长、提升生活质量,崇敬绿色生活、绿色生产、绿色规范、绿色救治,积极响应人民日益快速增长的生态追求与环境诉求,创设生产底线、生态红线思维,在满足社会物质需求过程中关注人类生态幸福,真正显露人与自然共生共存共荣的全新生态理念。
(一)立足民生福祉,契合人民主体地位
“良好生态环境是最公平的公共产品,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9]4绿色发展理念立足民生福祉,在回应人民的生态诉求中推动经济增长、环境可持续发展,其展现出的价值取向契合马克思主义生态人本观,尊重自然规律与自然法则,注重生态建设服务人类、合乎人性,昭示鲜明的人民主体地位。绿色发展理念将马克思主义生态人本观与中国现实实际相结合,极具中国特色、中国情怀,在思想认知上注重绿色责任意识,在政策制度上健全绿色法规建设,在科学技术上推崇绿色创新能力,在监督执行上提升绿色监管效果,展现绿色为民、发展为民的绿色发展理念,“让人民群众在绿水青山中共享自然之美、生命之美、生活之美。”[6]21积极回应人民对美丽中国、美好生活的企盼,在人民群体的思想中生发、形成、确信、推崇绿色发展理念,在整个社会中确立生态文明理念,积极倡导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理念在全社会流行。人们要想获得天蓝、地绿、水清的生存环境,首先要转变发展理念,确立正确的、科学的生态文明理念,坚持促经济增长、改善民生不应以环境污染为代价。其次要积极培育人们的环境自省精神,有效建立利于生态文明、美丽中国建设的自律机制,以绿色发展理念的长效机制保障绿色发展理念的落地落实落细,最大限度保障人民的合理生态权益和生态诉求。最后要坚持政府应当成为生态保护与生态治理的主导者,要掌握主动权、主导权。我国独特的政治制度决定政府的政策指向具有极其重要的导向性,要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各级政府必须具备绿色发展理念,在政治指向中展现生态善治的导向;各级政府要适应时代发展、世事变迁的特征与要求,树立正确的政绩观,不以单方面的GDP论成败,处理好眼前利益与长远利益、代内环境诉求与代际生态需求、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关系。环境建设是每个人、各级政府的责任,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指出,我国的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转变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生态优良是改善人民生活水平、实现生活和乐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经济健康发展、持续发展的征途中要利用好每一项资源,珍惜好每一寸土地,保护好每一种生物,给人民、与人民积极努力营造建设一个美好的生活环境、生产空间。绿色生态是民生福祉提升的价值底色和重要举措,凸显鲜明的人民中心思想,契合人民主体地位的核心理念。
(二)彰显生态文明,建设美丽中国
中国梦的生态价值追求着重体现在建设美丽中国上,绿色发展理念提倡在回应环境、资源挑战中助推生态善治,调整、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扼断制约经济社会发展的能源资源的根本问题。先前作为经济飞速发展代价的生态发展环境,直接展现了我国与发达国家之间的生态差距,绿色发展理念提倡培植壮大绿色经济,加快建设资源节约、环境友好型社会。绿色发展理念倡导在回应人民生态诉求中促进生态善治,其目标是建成既富强又美丽的中国。随着我国综合国力与经济实力的不断攀升,人民对于生活质量、生态环境有强烈的企盼,为适应人民需求的转变,需坚持绿色生产、绿色生活,实现人地和谐共生;绿色发展理念倡导在兼顾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中促成生态善治,不牺牲生态环境作为经济飛速发展的代价,也不牺牲经济增长空间谋取生态环境改善,而是全方位协调经济增长需求与生态治理诉求之间的辩证关系,统筹实现经济增长速度与环境承载力度相协调,各方融合,兼顾眼前利益与长远利益,兼顾本代人与后代人的福祉,实现社会、经济、生态各方的长远有续发展。当前我国面临经济发展与环境资源的严峻挑战。我国依然是一个生态国家,生态问题是我国发展中需要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特别是当前仍存在一些落后的经济发展方式及资源浪费、环境污染等顽疾。美丽中国的建设需要雄厚的物质基础、经济实力的支撑,不能继续倚靠增加要素的投入、自然资源消耗、生态环境污染等来实现经济的快速增长,必须走倚靠科技进步、创新发展模式,坚持节能减排,遵循自然规律,合理有效利用自然资源,提升经济发展质量,遵循自然发展规律和法则,同时又能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的方式融通绿色发展理念,真正实现生态与人发展的和谐绿色有续发展,真正建成经济繁荣、政治昌明、社会谐和、生态优良、人民幸福的美丽中国。
(三)助推民族复兴,实现永续发展
建设美丽中国,助推民族振兴的中国梦,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是绿色发展理念的又一价值追求与价值旨归。自然环境是人类存在的物质基础,与人类共生共息,中华民族也不例外,民族的发生发展延续都不离开自然给予的一切。首先,绿色发展理念注重培育民众的生态文明理念与意识,助推全社会牢固生态文明理念,倡导人们追求既满足自身需求又不损害自然环境的健康生活方式,倡导人们追求既注重生活质量又不侧重简单满足需求的生活,倡导人们既不断改造自然使之更加契合人类生存又不忽视损害群体生存与其他物种繁衍的生存方式。其次,绿色发展理念注重生态文明建设的重点任务,注重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重大使命,不断优化国土空间的开发格局,直面当前人多地少、资源紧张的现实国情,促进生产空间集约高效、生活空间闲适宜居、生态空间山明水净,全面助推资源节约,弥补资源不足的劣势,牢固国家可持续发展的现实根基。最后,绿色发展理念强调健全生态文明建设的有效保障机制,健全生态文明考核机制的衡量标准、目标要求、奖惩策略等,建立严格有序、符合情理的耕地资源保护、水源资源管理等,建成体现生态价值与代际合理的资源有偿使用与生态补偿制度,把建设中国生态文明和实现美丽中国的愿景转变为凝聚民心、汇聚民力的力量,从源头抓住扭转生态环境恶化趋势的关键,开拓中国生态文明保护的新道路,展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合理性、合情性、优越性,为中华民族永续健康发展注入兴旺的生机与活力。
绿色发展理念是新时代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的理论指导,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解决生态问题的行动指南,是实现生态善治与生态发展目标的实践总结,具有深厚的历史渊源、丰富的内在意蕴、独特的理论特性、鲜明的价值旨归,在积极回应人民绿色生产、绿色生活的生态诉求中,为建设美丽中国、实现美好生活提供了可靠指向与可行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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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