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热点与学术前沿

张 勤，左婵媛

（北京物资学院商学院，北京 101149）

近年来，疯牛病、口蹄疫、非洲猪瘟相继在全球爆发，引起了国内外食品行业、政府监管机构和学术界广泛关注。特别是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中国青岛、大连、厦门、满洲里、上海等地相继在进口冷链食品外包装和集装箱内壁检出新冠病毒阳性标本，颠覆了“病毒物不传人”的传统认知，进一步敲响了国际食品安全的警钟。从组织行为学的视角来探讨食品安全问题也是国际学术界多年来深入的重要领域之一。21世纪以来，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取得了不少研究成果，学者们根据实际情况提出了相应的对策建议。本研究以定量化、可视化的方式，探讨2000年以来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现状及发展趋势，以期为中国食品安全学术研究和政府监管提供借鉴和参考。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选取Web of Science数据库（简称“WoS”），分别以主题“food safety”和“behavior”、主题“food security”和“behavior”为检索条件，时间上选择“2000—2020年”，精确匹配，分别得到各类文献2 061篇和1 241篇。为确保权威性，在文献类型中选择“article”，精炼后的文章分别为1 736、1 066篇，合计2 802篇。使用CiteSpace软件进行文本合并，在此基础上开展文本挖掘和深入研究［1］，并辅以BibExcel软件进行计量分析［2］。

2 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现状的定量分析

WoS数据库提供了分析检索结果的功能，有助于研究者方便、快捷地对检索结果进行统计分析。

2.1 出版年分析

从图1可以看出，国际食品安全行为领域研究成果呈逐年上升的态势，从2000年的16篇增长至2020年的477篇。特别是2010—2020年以来增长速度加快，2012、2015年分别突破100、200篇，2019、2020年分别达到389、477篇，表明该研究领域越来越受到学术界的关注和重视。

图1 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成果出版年分布情况

2.2 基金资助机构分析

经BibExcel统计，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成果中，共有1 194篇文献获得了基金资助，占比42.61%。资助数量居前10位的机构见表1。其中，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以182篇的资助数量高居第一，位居第2位至第5位的依次为美国卫生及公众服务部、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美国农业部、欧盟。前10名中，中国、巴西等发展中国家的机构占据三席，其余均来自美国、英国等发达国家，可见食品安全是全世界面临的共同问题。

表1 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成果前10位基金资助机构

2.3 来源出版物分析

关于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成果，发表20篇以上食品安全行为学术论文的刊物共有19个，其中《Food Control》（145篇）《British Food Journal》（101篇）《Journal of Food Protection》（88篇）《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Research and Public Health》（44篇）《Sustainability》（40篇）《Plos One》（36篇）《Food Policy》（34篇）《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Food Microbiology》（32篇）《Bmc Public Health》（32篇）居于前9位。

2.4 作者分析

发表10篇及以上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的作者共有9名，其中，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俄亥俄州农业研究与发展中心的Medeiros L C以14篇的发文量居于第1位，英国纽卡斯尔大学的Frewer L J和比利时根特大学农业经济系的Verbeke W以13篇并列第2位。中国江南大学商学院的Wu L H以11篇与其他2位作者并列第5位（表2）。

表2 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发文量前10名作者

2.5 机构（扩展）发文数量分析

发文作者隶属机构中，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ystem以81篇排名第1位，Wageningen University&Research Centre以67篇次之，Ohio State University以47篇居第3位，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Agriculture、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The Consultative Group on International Agricultural Research（国际农业研究磋商组织，CGIAR）以45篇并列第4位，Purdue University System、Ghent University以43篇并列第7位，State University System of Florida、National Research Institute for Agriculture，Food and Environment（法国国家农业食品与环境研究院，INRAE）分别以40篇、39篇居于第9位、第10位。此外，中国科学院以33篇的发文量居于第14位、中国农业大学以26篇并列第22位。

2.6 国家/地区发文数量分析

发表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的国家/地区中，美国、中国、英格兰、意大利、澳大利亚分别以910、361、225、159、156篇位居前5位，其中美国的优势地位比较突出。此外，加拿大、德国、荷兰、巴西、法国位列第6位至第10位，也是发文量比较高的国家（图2）。

图2 不同国家/地区有关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的发文量

2.7 学科类别分析

经统计，共有24个WoS学科类别发表关于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40篇及以上，其中，Food Science Technology（食品科学技术）799篇、Environmental Sciences（环境科学）358篇、Public Environmental Occupational Health（公共环境职业卫生）354篇、Nutrition Dietetics（营养学）322篇、Agricultural Economics Policy（农业经济政策）232篇，居于前5位。

3 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的可视化分析

3.1 关键词词频分析及共现分析

关键词是一篇文章核心内容的浓缩和提炼，因此，如果某一关键词在其所在领域的文献中反复出现，则可反映出该关键词所表征的研究主题是该领域的研究热点［3］。因此，运用关键词词频分析和共现分析来揭示该领域的研究热点。有关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的2 802篇文献，共使用了7 173个关键词，累计12 621次，平均每篇文献使用2.56个关键词4.5次。其中，食品安全（food security/food safety）、粮食短缺（food insecurity）、消费者行为、知识、中国、风险感知、消费者、营养、教育、行为、气候变化、单核细胞增多性李斯特氏菌、儿童、肥胖、食物浪费等都是研究的热点问题。

运用CiteSpace软件的关键词共现功能，绘制出本领域研究热点的知识图谱（图3）。从图3中可以看出，食品安全（含#0食品短缺、#4单核细胞增多性李斯特氏菌、#5残留分布）、消费者行为（含#1食品安全知识、#2消费者偏好）、#3最佳实践（主要是企业和政府监管实践）是本领域的3个子群，反映出国际学术界关注的重点包括食品安全（含食品短缺）、企业和政府监管标杆管理、消费者行为等子领域。此外，CiteSpace软件还具有Burst（突现度）探测功能，可以定量化地揭示出某一领域突发主题（作者、文献或者引证信息等）。表3列出了突现强度前25个关键词，其中食物浪费、食物短缺、消费者行为是学术界关注的新热点，预示着当前和今后一段时间的学术研究发展趋势。

表3 有关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的高突现度关键词

图3 有关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的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

3.2 文献共被引揭示的本领域知识基础

文献计量学认为，施引文献形成了某一学科、主题的研究前沿，被引文献则组成了其知识基础。尤其是经常被同时引用的文献，表明它们在研究主题的概念、理论或方法上是相关的，奠定了学科的知识基础，界定了其研究方向。

有关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的2 802篇文章，总被引频次为43 033次，去除自引后，他引频次为38 576次，平均每篇文章的被引频次为15.36次，他引频次为13.77次；施引文献32 324篇，排除自引为31 205篇。本领域高被引频次的前10篇文章见表4。发表在《Journal of Nutrition》上的“Food insecurity is associated with chronic disease among low-income NHANES participants”，总被引频次为605次，居于第一位。另外9篇论文分别关注食品不安全、母亲抑郁和焦虑的风险以及学龄前儿童的行为、青少年水果和蔬菜摄入量、食品安全的定义和衡量、宽吻海豚对栖息地的使用、有机食品、测试自我报告习惯指数、食品加工者的信念和自我报告、家庭食品安全、埃塞俄比亚适应气候变化等，分别发表在医学、食品安全、生态学、消费者行为、体育、环境卫生、营养学、环境变化等领域的杂志上。在前30位高频被引文献中，未见中国学者的论文。

表4 国际食品安全研究被引频次前10位文献

运用CiteSpace软件的文献共被引功能，经过聚类得到图4。从图4中可以看出，国际食品安全研究领域的知识基础可以概括为消费者行为（含#1、#4、#6、#8、#16）、食品安全教育（含#0、#3、#11、#14）、食物浪费（#7）、食品追溯系统（#5）4个子群。

图4 有关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的文献共被引知识图谱

本领域突现度前25位的被引文献见表5。由表5可知，Abbot等［4］2009年发表在《European Journal of Clinical Nutrition》上的文章突现期为2011年至2017年；Sanlier［5］2009年发表在《Food Control》上发表的文章突现期为2012年至2017年；Godfray等［6］2010年发表在《Science》上的文章突现期为2012年至2018年；世界卫生组织2015年发表的“WHO Estimates of the Global Burden of Foodborne Diseases”［7］突现期为2018年至2020年。这4篇文献也从一个侧面代表了食品安全行为研究领域的发展趋势，包括青少年食品安全、粮食短缺、食源性疾病等子领域。

表5 有关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的突现度前25位被引文献

3.3 作者共被引揭示的学术流派

文献计量学、信息计量学常运用作者共被引方法探讨某一学科领域的学术流派、研究前沿。运用BibExcel软件统计出本领域高频次被引用作者，并经过人工鉴别、合并同类项，有关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的前30位高频被引作者见表6。其中，前5位依次为WHO、FAO［8］、Redmond E［9］、Ajzen I［10］、EFSA［11］。

表6 有关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的前30位高频被引作者

运用CiteSpace的作者共被引功能，绘制出本领域学术流派的知识图谱，详见图5。由图5可知，有关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的研究可聚类为12个学术流派，可进一步归纳为食品质量（#3与食品相关的风险、#4有机食品、#6为大肠杆菌）、粮食短缺（#1粮食短缺、#2粮食短缺、#9营养方案）、食品供应链（#0食品安全知识、#10传统生产买家、#11现代食品供应）、食物浪费（#5）、追溯系统（#8对照试验、#12建模方法）5个学派，其研究方向各有侧重。

图5 有关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的学术流派知识图谱

3.4 机构合作描绘的“学术重镇”知识图谱

运用CiteSpace的机构合作功能，绘制知识图谱（图6），并得到参与合作的机构、合作频次以及在合作网络中的突现度、度数中心度、中间中心度（表7）。其中，度数中心度测量的是一个点与其他节点发展交往关系的能力，中间中心度指一个点控制网络中其他行动者之间的交往能力［12］。由表7可知，Purdue University、Cornell University、Wageningen University、Ghent University等度数中心度较高，其在图6中的节点相应地较大，表明它们是合作网络中比较有权威性的机构；而Cornell University、Wageningen University的中间中心度居于前2位，说明它们对其他机构之间的合作具有影响力。此外，中国科学院、中国农业大学在机构合作网络中也有一定的地位，特别是江南大学的突现度达到了5.98，仅次于Washington State University的7.02，高于根特大学、俄亥俄州立大学等，表明其有较大潜力（图6）。

表7 有关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的前20位高频合作机构

图6 有关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的机构合作知识图谱

3.5 国家/地区合作揭示的学术话语权

运用CiteSpace软件的国家/地区合作功能，得到其知识图谱（图7）。结合图7和表8来看，中国在合作网络中尽管合作频次居于第2位，在合作知识图谱中节点仅比美国小，但度数中心度和中间中心度均一般；而美国、英格兰、澳大利亚、意大利的度数中心度、中间中心度较高，特别是美国在合作知识图谱中处于中心的位置。表明中国在该领域的影响力、话语权还有待进一步提高。

图7 有关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的国家/地区合作知识图谱

表8 有关国际食品安全行为研究的高频合作国家/地区

4 小结

运用CiteSpace和BibExcel软件，对2000年以来食品安全行为国际研究领域的研究热点、学术前沿和发展趋势进行定量化、可视化分析与探讨。研究发现，近年来食品安全行为成为国际学术界研究的热门问题。随着全社会对食品安全的重视，中国学者的总发文量、在国家/地区合作频次中均仅次于美国，居第2位，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数量是居第1位，但在高被引文献、高被引作者、高发文量作者中排名靠后，在高合作度机构中中国科学院、中国农业大学分别居于第8位、第10位，在高发文量机构中二者分别居于第14位和并列第22位，表明中国在该领域的影响力和学术话语权还不强。

就学科类别或研究方向而言，食品科技、公共职业卫生、环境科学、营养学、农业或农业经济政策居于前5位，界定了其研究领域；本领域的研究热点包括消费者行为、食品安全教育、最佳实践，而食物浪费、粮食短缺也是研究的学术前沿；其知识基础来自于消费者行为、食品安全教育、食物浪费、食品追溯系统，而青少年食品安全、粮食短缺、食源性疾病则有可能成为今后的研究方向；在本领域已形成了食品质量、粮食短缺、食品供应链、食物浪费、追溯系统等学术流派，其中康奈尔大学、瓦赫宁根大学、根特大学、普渡大学等是本领域的重要学术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