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AHP-可拓测度模型的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评价研究

戚振强，韦彩益

（1. 北京建筑大学 城市经济与管理学院，北京 100044，E-mail：qizhenqiang@bucea.edu.cn 2. 中国南方电网 广西电网有限责任公司 柳州供电局，广西 柳州 545005）

2017年，国务院《关于促进建筑业持续健康发展的意见》提出了“培育全过程工程咨询”，推进全过程工程咨询是我国的国策。全过程工程咨询有利于提高资源整合效率、发挥投资效率、提高劳动生产率和促进建筑业效率提升[1]。但工程咨询市场的发育水平仍不够高，服务产业链条仍存在松散化、碎片化、系统性不强和集成性不高等问题，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和限制了全过程工程咨询的发展。全过程工程咨询是我国工程咨询行业组织模式的发展趋势，在其理论研究与实践探索中，制度供给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其服务水平却难以衡量。“没有度量就没有管理”，客观衡量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的水平成为其发展过程中的重要课题，通过测量其成熟度状况，可以发现发展过程中的不足，并且为后续发展开拓思路，为设置水平提升的路径提供参考。

成熟度是对成熟状态的一种度量，是反映研究对象在某个时期的成熟程度[2]。在国外，软件能力成熟度[3]、项目管理成熟度[4]和BIM成熟度[5]等研究的关注度持续不断，并促进了其在行业的应用和发展。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是对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水平成熟状态的一种度量，是反映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水平的成熟程度，能够实现对当前服务水平的量化评估。评价和提升全过程工程咨询的成熟度是助推其高质量发展的要求，通过对项目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的测评和分析，可以找到有效提升和改善服务水平的路径与方法。

1 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评价指标体系构建和等级划分

1.1 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国外并无“全过程工程咨询”，而称之为“满足业主需求的全生命周期的工程顾问服务”[6]。Tang等[7]指出，工程咨询服务应优先考虑衡量客户满意度的因素。Chen等[8]认为环境、互动和结果三者的质量对于评估工程顾问服务有重要影响，并形成了多层次多维度ECS质量评估模型。在国内，关于评价全过程工程咨询较为官方的文件是国家发改委和住建部于2020年4月发布的《房屋建筑和市政基础设施建设项目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技术标准（征求意见稿）》，其指出全过程工程咨询的服务程序遵循项目建设基本程序，其每一细分业务符合IPO（Input-Processing-Output，即输入—过程—输出）逻辑结构。借鉴IPO理念，服务投入是全过程工程咨询开展的基础；服务过程是服务质量形成的关键流程域之一[9]，是服务投入转化为服务成果的关键环节；服务成果是服务投入和服务过程产生回报的重要体现。因此，基于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的内涵要求，结合IPO理念，从服务投入、服务过程和服务成果3个方面建立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评价的二级指标即S1、S2、S3；在此基础上进一步细分出15个三级指标，如图1所示，三级指标的含义如表1所示。

图1 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评价指标体系

表1 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评价指标含义

1.2 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等级划分

成熟度等级表示研究对象从混乱到成熟的过程，对其划分能够帮助组织由细到粗、由零到整地认识自身薄弱环节及该环节对整体的影响，以更有针对性地制订改进计划[38]。参考CMM、P3M3、OPM3和K-PMMM等模型的成熟度等级划分，结合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的特点，可以将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等级由低到高分为4个等级，即初始级、成长级、规范级、完善级，各个等级的成熟度均有与之相对应的特点，如图2所示；根据专家咨询结果，4个等级对应的分值区间（满分为100）分别为[0，60），[60，75），[75，85），[85，100]。

图2 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等级的跨越和提升示意图

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等级间的跨越和改进需要遵循由低到高、由前往后的顺序，需要依次经过标准化、拓展、持续改进的过程，进而实现成熟度的不断提升。

2 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评价的物元模型与AHP-可拓测度法

2.1 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评价的物元矩阵

物元可拓法是一种综合评价方法，其理论基础是物元分析理论和可拓理论，当要对多维不相容的多指标体系进行综合评价时，该方法能够实现对该综合评价问题的定性和定量评价[39]。该方法通过结合评出的实际分值和评价等级及其分值区间，构建经典域物元矩阵、节域物元矩阵和待评价物元矩阵，计算关联度（其取值为所有实数），从而建立综合评价模型，计算简单且操作方便，采用关联度函数和引入权重系数的方法，考虑因素全面[40]。

（1）构建主特征物元矩阵。结合物元可拓法，可将三级指标视为特征，给特征赋值，便可构建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评价的物元矩阵。给定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S（其3个关键特征为S1、S2、S3），S关于一般特征C（共15个）及C的量值为V，以有序三元组R=（S，C，V）作为描述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的物元，则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S的3维主特征物元矩阵为：

（2）构建经典域物元矩阵。若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S的评价指标S1有i个二级指标Ci（i=1，2，…，m），成熟度等级为j个（j=1，…，4），而表示指标Ci的对应量值Vi处于第j成熟度等级时的取值范围，则构建的服务投入S1的经典域物元矩阵如下：

S2和S3的经典域物元和节域物元模型的构建参照S1。

（4）构建待评价物元矩阵。对于待评价的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三级指标Ci，将专家组给出的成熟度评价值Vi用如下物元表示：

2.2 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评价的AHP-可拓测度法

（1）指标权重确定。为保证评价与赋权的客观性，计算综合关联度，在富有经验的专家对指标权重进行赋值的基础上，通过层次分析法（AHP法）确定指标权重，限于篇幅，本文省略了具体步骤并直接给出了通过一致性检验的计算结果。其中，二级指标的权重值分别为0.250，0.350，0.400，三级指标权重值ui=（0.092，0.021，0.032，0.011，0.011，0.083，0.028，0.031，0.050，0.162，0.078，0.049，0.049，0.113，0.189）。

（2）AHP-可拓测评。关联度函数能够度量待评价经典域物元和节域物元的接近度，是运用物元可拓法对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进行评价的重要步骤，用来计算各评价指标对各个成熟度等级的隶属程度即符合程度。对于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其待评价物元特征Ci的量值Vi与成熟度等级j的关联度Kj(Vi)为：

式（5）~式（7）中，i=1，2，…，m；j=1，2，3，4。在Kj(Vi)中：当Kj(Vi)>0，则判定指标Ci属于第j等级，且Kj(vi)越大，Ci属于该等级的程度就越大。当Kj(Vi)<0，则判定指标Ci不属于第j等级，且Kj(Vi)越小，Ci不属于该等级的程度随着越大。当Kj(Vi)=0，则判定指标Ci属于第j等级的临界点。

则判定指标Ci属于等级j。

结合指标权重，第i个指标的综合关联度为：

3 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评价案例

3.1 深圳市某大学艺术综合楼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评价

该项目业主委托深圳市某工程顾问有限公司作为全过程管理单位，开展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该服务采用了“1+N”业务模式，其中“1”即全过程项目管理，“N”为工程监理，服务阶段涉及项目前期阶段、设计阶段及施工阶段。

数据来源于专家组综合评分，专家是项目外部专家（第三方专业人员），共10名，包括：业主单位4人、工程咨询企业4人、科研机构2人，其中高级工程师和中级工程师均为4人，助理工程师2人；工作年限3年以下2人，3~5年4人，6~10年和10年以上各2人。专家依据该项目的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的投入、过程和成果的相关资料，结合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评价指标含义对各项指标进行评分，整理后的评分结果（均值）如表2所示。以服务投入S1为例，根据式（2）构建其经典域物元矩阵（S2、S3参照S1）：

根据式（3）构建S1的节域物元矩阵（S2、S3参照S1）：

依据评分值和式（4）构建本项目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S的待评价物元矩阵：

关联度计算需要结合指标权重和评分值，并根据式（5）~式（9）进行计算，进而确定指标层和要素层的成熟度等级（见表2），最后计算目标层的成熟度等级（见表3）。

表2 案例要素层和指标层的成熟度等级

表3 案例目标层的成熟度等级

3.2 结果分析

由表3可知，该项目的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处于第三级的规范级，其中服务投入S1、服务过程S2、服务成果S3分别也均处于规范级，各等级均较高，但其三级指标的等级分布不均，如图3所示。

图3 三级指标的成熟度等级分布图

从图3来看，该项目全过程工程咨询处于初始级的三级指标共2个（占13.33%），分别为C3、C9；处于成长级的共5个（占33.33%），分别为C2、C4、C5、C11、C13；处于规范级的共7个（占46.67%），分别为C1、C6、C7、C8、C10、C12、C14；完善级仅1个（占6.67%），为C15。等级分布较分散，水平偏低，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需要更加重视等级较低且权重较大的指标，以提升整个项目的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能力和水平。

结合指标权重来看，较高权重和较高成熟度的指标有C1、C6、C10、C14、C15，意味着在本项目专业技术力量、知识管理平台、沟通协调、成果文件的价值性、委托人满意度获得了较高的关注，对整体成熟度产生较大影响，应当保持该优势。但较高权重的C3、C9、C11、C13的成熟度等级均较低，即服务酬金分配、廉洁、独立性与专业性、成果文件的合规性还需要进一步关注和提升，以提高整体成熟度。

4 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提升的对策

4.1 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提升的路径

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提升需要遵循由低到高的等级跨越，也需要结合指标权重及其成熟度等级分析结果，其提升路径有两个，如图4所示。

图4 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提升路径

（1）路径①“第三象限→第四象限→第一象限”，其在成熟度提升路径中起主要作用。处于第一象限的指标是权重较大且成熟度等级较高的指标，对全过程工程咨询整体服务水平和能力的影响较大，应优先保持此区域的优势。在此基础上，处于第四象限的指标是权重较大但成熟度等级较低的指标，需要得到优先关注和改善，以有效提升整体成熟度，进而提升全过程工程咨询整体服务水平和服务能力。

（2）路径②“第三象限→第二象限→第一象限”，其在成熟度提升路径中起次要作用。处于第三象限、第二象限的指标权重较小，但成熟度等级有高有低，对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存在一定的影响，该区域评价指标的整体关注度应适当降低并可将其转移至第一、第四象限，逐步提升其成熟度等级，为第一、第四象限提供支持，以间接提升全过程工程咨询整体服务水平和能力。

4.2 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提升的思路

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提升建议应和提升路径的思路相契合，同样需要综合指标权重与成熟度等级评价结果提出针对性建议。应先依据指标权重确定指标的提升和改进顺序，再根据等级评定结果确定重点关注指标。综上所述，根据指标权重，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各指标的改进与提升顺序为：一是要素层，S3服务成果→S2服务过程→S1服务投入。二是指标层，服务成果S3：C15→C14→C12→C13；服务过程S2：C10→C11→C9→C8→C7；服务投入S1：C1→C6→C3→C2→C4→C5。

在评估出各指标的等级结果之后，应在保持高等级指标优势下，重点关注大权重和低等级指标。如对于S1，当C1成熟度等级较高（如处于规范级或完善级时），应将重点转移到等级较低（如处于初始级和成长级时）的C6。

5 结语

衡量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是促进全过程工程咨询发展的重要环节。研究表明：基于IPO结构，运用AHP法和物元可拓法构建的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评价模型较为简单、计算方便，可以为全过程工程咨询的评价提供参考。物元可拓法能够更好的描述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的每个评价指标，确定指标评价值所处的成熟度等级，准确找出不足。通过案例工程的成熟度评价，验证了指标和方法的可行性。全过程工程咨询成熟度提升的路径需要结合指标权重及其成熟度等级分析结果来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