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领导非公经济发展的协同化路径研究
2022-05-18郭世军范小波
郭世军 范小波
[摘要]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必须把握资本逻辑、有效驾驭资本,这是党领导非公经济发展绕不过去的现实课题。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构建党领导非公经济社会发展协同化体制机制的重大创举。从管资产为主到管资本为主加强国有资产监管,从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两种所有制形式的区分,到公有资本和非公有资本两种资本形式的区分,不仅反映了党对资本运行规律认识的深化,而且也反映了领导经济社会发展方式的内涵式拓展。有效掌控公有资本和非公有资本,并形成资本推动经济发展合力,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全面成熟的核心标志。同时,非公有制资本的不断扩张具有破坏性,带来急功近利、商业垄断、侵蚀政权、话语霸权等問题,需要加以解决。
[关键词]党的领导;国有资本;非公有资本;多种所有制
[中图分类号]F121.23 [文献标识号]A [文章编号]1009-0169(2022)05-0024-06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坚持和完善党领导经济社会发展体制机制。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指出,加强中华儿女大团结,强调中国共产党始终把统一战线摆在重要位置,不断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统一战线。在领导经济社会发展工作中,如何用好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实现国有资本和非国有资本同向发力,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服务于当前正在做的中心工作,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自建党至改革开放前的理论和实践探索
(一)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对非公有经济成分的认识
党对于多种所有制并存、协同发展生产力问题的理论认识,是在中国革命和建设实践中不断深化的。《中国共产党第一个纲领》第三条指出:“消灭资本家私有制,没收机器、土地、厂房和半成品等生产资料,归社会公有。”[1]这表明刚成立的中国共产党对待资本主义的纲领和主张,但残酷的现实也使党必须客观对待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现实国情,因此不久就将矛头对准了帝国主义,提出“建立劳农专政的政治,铲除私有财产,渐次达到一个共产主义的社会”[1]。之所以发生这种变化是因为党逐步认清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性质是无产阶级领导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因此,除了三次比较严重的“左”倾错误在党内占统治地位的情况,党对民族资本主义工商业都采取了支持态度,特别是在抗日战争时期,也将官僚资产阶级作为统战对象,团结了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正如毛泽东指出:“拿资本主义的某种发展去代替外国帝国主义和本国封建主义的压迫,不但是一个进步,而且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过程。它不但有利于资产阶级,同时也有利于无产阶级,或者说更有利于无产阶级。”[2]
党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不得不采取保护工商业的经济纲领,主要是确保长期稳定的财税来源。从某种意义上看,我们党真正获得经济上的独立,是在井冈山时期,开始进行土地革命,通过“打土豪”获得一次性资财,通过“分田地”保障持续性农产品供给,同时开始举办自己的工厂,也就是原初形态的“国有企业”,尽管还在起步阶段且面临着敌对势力的严格封锁,但是棉被厂、器械厂、铸币厂等依然顽强的运转着。从延安边区经济建设看,“公营经济事业成为我们保障财政供给两大来源的一个主要基础”[3],公有经济在边区经济形式中是党奠基西北,建立政权、带动私营经济的基础。西北办事处主任贺龙概括边区新民主主义的经济为:“并不消灭地主阶级,而只限制地主阶级的剥削,他允许资本主义经济自由发展,正如毛主席所说他的实质是三分封建,七分资本。”[4]解放战争时期,党基于对局势变化的精准把握,将对保护民族工商业的政策调整为保护、利用和限制民族资本主义的政策;到新中国成立前夕,毛泽东仍认为:“为了对付帝国主义的压迫,为了使落后的经济地位提高一步,中国必须利用一切于国计民生有利而不是有害的城乡资本主义因素,团结民族资产阶级,共同奋斗。我们现在的方针是节制资本主义,而不是消灭资本主义。”[5]不难理解,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性质和国内经济发展需要经济上发展资本主义,政治上团结民族资产阶级,落后的生产力发展水平以及城乡区域经济社会现代化进程的不平衡不充分,需要在公有制经济成分之外,有城乡资本主义因素的补充。
(二)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多种所有制形式的管理体制机制
延安时期,较为巩固的革命根据地不断积累了经济建设的经验。从所有制结构上看,这个时期的经济成分包括公营经济、合作经济、资本主义经济、个体经济和封建残余等成分。基于根据地面临的经济封锁,严重的财政危机以及经济建设中存在的一系列问题,1942年12月,毛泽东在西北局高级干部会议上作了《经济问题与财政问题》报告,提出实行公私兼顾、军民兼顾的经济政策。此前已经专门成立管理陕甘宁边区和晋绥根据地财政经济的管理机构,西北财经委员会下设西北财经办事处,贺龙任负责人,统一领导边区经济。在工业管理上,首先,公营经济出现生产存在经营经验缺乏、流动资金不足、原料供给和产品销售无法保障而停工等问题。对此,边区政府积极采取应对举措,要求公营工业不论是属于哪个部门管理的,一律采取“统一的计划,统一筹划原料供给、生产数量和销路衔接”。在商业管理方面,虽然成立了边区贸易局,不过大商人把持商会,破坏法令,捣乱金融,投机操纵时有发生。为统一管理全边区的对外贸易,西北局将物资局改为贸易公司,运行商通过贸易公司与公营商店密切结合,以合作社为基础,组成一个贸易管理网,从组织上保证全面管理的实现。在私营商业方面,边区成立有商会这一商人职业性的群众团体,虽然行政上和边区党政机关没有隶属关系,不过,根据1944年边区政府颁布的《陕甘宁边区各县(市)商会组织章程草案》,实际在制度上引导商会号召群众拥护政府和军队。可见,此时党已经开始从制度建设上规范引导非公有制经济运行和发展。
(三)新中国成立后多种所有制向单一所有制形式的转变
直至新中国成立后的国民经济恢复时期,社会主义存在多种经济成分,其中国营经济已经掌握国民经济命脉,奠定了党全面领导国家建设的物质基础,统筹改造其他经济成分提升了日程,“在统筹兼顾的方针下,逐步地消灭经济中的盲目性和无政府状态,合理地调整现有工商业,切实而妥善地改善公私关系和劳资关系,使各种社会经济成分,在具有社会主义性质的国有经济领导之下,分工合作,各得其所,以促进整个社会经济的恢复和发展”[6]。通过“和平赎买”实现由新民主主义向社会主义的过渡,其中包括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和平改造。1956年,“全国私营工业户数的百分之九十九,私营商业户数的百分之八十二点二,分别纳入了公私合营或合作社的轨道”[7]。当时认为“由复杂的经济结构的社会过渡到单一的社会主义经济结构的社会”[8]就是实现社会主义的道路。1955年下半年,由单个企业的公私合营向全行业的公私合营的关键阶段,毛泽东分别邀请全国工商联、民主建国会领导人和出席全国工商联会议的全体执行委员举行座谈会,详细说明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社会主义实行“赎买政策”。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办公室编辑了《“私营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的新阶段”学习参考提纲》,一些地方如南昌市工会组织发布了《国家对资本主义工商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学习材料》,有力地促进了社会主义改造。
不过,囿于对社会主义认识的局限性和苏联模式的影响,在社会主义建设力量方面,知识分子一般仍被列为资产阶级,虽然党的八大提出国内主要矛盾已经发生转化,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矛盾已经基本解决,陈云在大会上提出社会主义经济应该有“三个主体”和“三个补充”组成的主张。不过,此时党领导经济社会发展方式,主要还是集中在实现工农结合的“小协同”上。这种协同的局限性在于,仍然坚持认为无产阶级及其政党全部占有社会生产资料,采取单一公有制的形式发展生产力,而对于“国有经济有没有必要使它成为唯一经济成分,可不可以有限度地保留一部分有益于国计民生的个体经济和私营经济”,这样的问题虽有所觉察,但在“改造的高潮中被掩盖起来”,而这又牵涉到“从阶级剥削和压迫的视角下已经消灭资产阶级”,对于如何对待私营企业主以及个体工商业者,归根到底如何对待非公有制经济的问题尚未解决。
二、改革开放后的理论创新
(一)由管资产为主到管资本为主、由两种所有制结构二分法到两种资本形式二分法的理论创新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认识到生产力发展水平落后成为限制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重要因素,党对非公有制经济的认识和政策演变,经历了从解决待定问题的政策上升为关系社会主义经济性质的制度。1981年党的十一届六中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指出:“社会主义生产关系的发展并不存在一套固定的模式,我们的任务是要根据我国生产力发展的要求,在每一个阶段上创造出与之相适应和便于继续前进的生产关系的具体形式。”[9]1982年“保护和发展个体经济”被写入《宪法》。1984年党的十二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进一步指出:“坚持发展多种经济形式和多种经营方式的共同发展,是我们长期的方针,是社会主义前进的需要,决不是退回到建国初期那种社会主义公有制尚未在城乡占绝对优势的新民主主义经济,决不会动摇而只会有利于巩固和发展我国的社会主义经济制度。”[10]1987年党的十三大明确“私营经济一定程度上的发展,是公有制经济必要的和有益的补充”。实现经济的横向联合,伴随着经济社会发展走上“快车道”,党显示出对这条道路更加充分的信心,邓小平指出:“我们有优势,有国营大中型企业,有乡镇企业,更重要的是政权在我们手里。”[11]党的十五大明确“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是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一项基本经济制度”。“非公有制经济是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个体、私营等非公有制经济要继续鼓励、引导,使之健康发展”。党的十六大提出“两个毫不动摇”成为党对所有制问题的固定表述。虽然在国有企业改革经历放权让利、承包制、股份制、转换国有企业经营机制、建设现代企业制度等多个发展阶段,造成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不过国有企业在一些領域的退出,也为非公有制经济的快速发展创造了空间,客观上提升了经济活力,总体上不断增加了国民经济总量。
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的确立,使社会发展的活力再次被激发出来,同时在国有资本之外出现更为多元的资本形式。2013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要“以管资本为主加强国有资产监管”,提出“国有资本、集体资本、非公有资本等交叉持股、相互融合的混合所有制经济,是基本经济制度的重要实现形式,有利于国有资本放大功能、保值增值、提高竞争力,有利于各种所有制资本取长补短、相互促进、共同发展”[12]。2015年,国务院发布《关于国有企业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的意见》,其中多处明确了引入各类非公有资本(包括有序吸收外资、推广社会资本合作PPP模式)参与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制度上规范了资本的社会主义空间和边际,在政治上更加自信地应对利用资本问题。党的十九大报告更是明确提出,要“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为进一步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发挥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的协同效应,国家推进了混合所有制改革,对此有人提出“新公私合营论”,混合所有制改革曲解为新一轮“公私合营”,还有人提出“民营经济离场论”,发表了一些否定、怀疑民营经济的言论。针对这些新情况,2018年,习近平在民营企业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三个没有变”,给民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家送上“定心丸”,使其能够安心谋发展。
(二)由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到构建高水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为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协同提高社会主义生产力提供了广阔空间,使之能够在市场经济环境下展开公平竞争。从改革开放前单一的计划经济体制,到党的十三大提出社会主义有计划的商品经济体制;从党的十四大正式提出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目标,到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提出:“市场在国家宏观调控下对资源配置起基础性作用”,到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将“基础性作用”修改为“决定性作用”,同时更好发挥政府作用;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这种科学转变,实践上拓宽了多种形式的资本在社会主义的运行空间,反映了我们党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深化了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利用资本发展社会主义生产力的认识。在社会主义改造彻底完成之后,工商联的经济性工作实际上也大为削弱,而统战工作则成为其主要职责。
由经济到政治,由理论到实践再到理论发展,问题倒逼着理论的发展创新,要把路子越走越宽,必然要求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投入到社会主义建设之中。从井冈山时期提出保护民族工商业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发展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并存,由管理好国有企业资产到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健全管资本为主的国有资产监管体制;由对非公有制经济的讳莫如深到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从管资产为主到管资本为主,从公有制和非公有制的区分到公有资本和非公有资本的划分,反映了党领导经济社会发展方式内涵认识上的拓展。在吸纳各种经济力量同心协力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改革开放新时期,在协同推进经济社会发展的过程中,全党不断解放思想,不断深化对党领导经济社会发展方式的内涵认识,开拓了协同发挥“两种资本”力量、发展社会主义生产力的广阔空间。
三、加强党对非公经济领导的思考
首先,防止资本无序扩张和破坏力。毛泽东指出:“就我们的整个经济政策来说,是限制私人资本的,只是有益于国计民生的私人资本,才不在限制之列。而‘有益于国计民生,这就是一条极大的限制,即引导私人资本纳入‘国计民生的轨道之上。要达到这一点,必须经常和企图脱出这条轨道的私人资本主义作斗争。而这些私人资本虽然已纳入这条轨道,他们总是想脱出去的,所以限制的斗争将是经常不断的。”[13]毛泽东的这个论断极富远见。例如,资本介入文化生产壮大了文化产业。“新时期部分文化事业单位转制改企,依托市场配置资源、营销产品、实现投入产出的资本运作,优化结构与提升产业质量,已获得了自我发展的新前景”[14]。同时像“饭圈文化”所折射的正是资本无序扩张的问题,结出的正是数字资本主义的“恶果”,这种以文化形式包装假、恶、丑,颠覆真、善、美的本真意义,恰恰证明了资本总是具有逃脱有益于“国计民生”的轨道的惯性。这就要求,必须加强政治思想领导,在推进文化民生共创造中,促进公有资本和非公有资本的同向发力。
另外,如果强调“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则必然要形成国有资本增殖机制,必须要遵循资本扩张的逻辑,由此,我们看到一些国有资本(包括国有控股房地产工作和国有商业银行)不仅成为炒作房地产、助推房价的重要参与者,造成巨大经济泡沫,而且挤压了实体经济利润空间,成为增加金融风险的元凶之一,金融领域成为腐败高发区。由此,更容易理解,2020年,住建部、中国人民银行对房地产融资提出量化要求,划定的“三条红线”的重要性。同时,相较于以前人们常提起来的国有企业垄断问题,我们看到非公有资本搞起来垄断更为凶猛,必须纳入法治轨道,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垄断法》预防制止垄断行为,进行必要的“限制的斗争”,保护市场公平竞争,提高经济运行效率。2021年4月10日,市场监管总局依法对阿里巴巴集团作出计182.28亿元的行政处罚决定,10月份对美团作出计34.42亿元的处罚决定。虽然中国经济增速放缓,但是中央没有采取大规模增发货币放水漫灌,而是落实了2020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的“强化反垄断和防止资本无序扩张”,不断健全了领导经济发展的协同化体制机制。
其次,如何保证无产阶级夺取国家政权之后,能够逃脱生产方式所决定的两大阶级对立的现状。从国家推进政治体制的改革逻辑看,有两种方式,一是直接推进,二是从正在发育成长的新的经济和社会因素及其利益要求出发,在更深刻的层面上为政治体制改革提供推进政治体制改革的战略性资源,获得体制空间和制度保障的经济社会发育和成长之后,再推进,从而获得政治发展的广阔空间和更大可能。非公有资本作为一种具有强大经济力量的现状,必然反映到上层建筑构建之上,要求政治上具有自己的“代言人”。就现状来说,面临的是避免无产阶级及其政党掌握政权之后,防止内部分化出一个脱离无产阶级而转向支持生产中占统治地位的阶级的政治集团。进入新世纪,党主张可以将经过长期考验、符合党员条件的社会其他方面的优秀分子吸收到党内。因此,规范党内政治生活,有效利用党这个大熔炉,不断提高广大党员的思想政治觉悟,才能增强我们党在全社会的影响力和凝聚力,担当起领导民族复兴的大任。
另外,随着资本集聚和垄断现象的产生,出现民营企业家参与民主协商政治的人员代表性问题。从近年来的统计看,人数在减少,但是资产数量在增加,说明资本的聚集性增强。根据胡润研究院就对参会的企业家数量进行了统计,两会上榜企业家数量整体上呈现出先升后降的趋势,不过,财产总份额保持了总体上升趋势,也显示出财富的集中度[15],他们成为意见领袖的代表性人物,这会造成一些学者提出的“话语霸权”的问题。因此,必须要注意中小微企业人员的代表问题,能够切实反映中小企业的利益问题。
为破解这一难题,必须加强非公企业党组织体系建设。“两新”党组织的建设是我们党对党外人士特别是民营企业家群体吸收的新延展,是加强党的组织领导的新领域。我们党在新时期采取新的措施,即提出民营企业家入党,对于进一步扩大党的群众基础,有组织性地最广泛最充分调动一切积极因素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具有积极意义。江泽民指出:“不能简单地把有没有财产、有多少财产当作判断人们政治上先进与落后的标准,而主要应该看他们的思想政治状况和现实表现,看他们的财产是怎么得来的以及对财产怎么支配和使用,看他们以自己的劳动对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所作的贡献。”[16]这些论断为私营企业主中的优秀分子入党问题做出了政治性的结论。2002年11月8日,中国共产党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北京召開。这次党代会的一个热点是5名民营企业家第一次被选为党代表出席了这次大会。2006年10月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上,中央首次明确提出要“推进新经济组织、新社会组织党建工作,扩大党的工作覆盖面,发挥基层党组织凝聚人心、推动发展、促进和谐的作用”[17]。党的十七大代表选举文件首次特别规定,省、区、市要有适当数量的“双新组织”(即新经济组织、新社会组织)党员代表。而党员民营企业主,正是“双新组织”代表所指的最主要组成部分,是强化党的组织领导的新领域。2012年3月,习近平在全国非公有制企业党的建设工作会议上强调指出:“非公有制企业的数量和作用决定了非公有制企业党建工作在整个党建工作中越来越重要,必须以更大的工作力度扎扎实实抓好。”[18]非公有制企业的党建工作健全了党的组织体系,扩展了群众基础,更为增强党的组织领导奠定了坚实基础。
最后,协力推进非公经济践行新发展理念参与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问题。新发展理念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深刻总结国内外发展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提炼出来的,也是在深刻分析国内外形势的基础上形成的,能够科学有效地引导和推动我国经济更好地适应新常态。非公经济是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的主力军。因此,要大力引导非公企业家自觉践行新发展理念,主动融入新发展格局,提高科技研发投入,加快改革发展和转型升级步伐,坚持把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发展理念贯穿于企业改革发展全过程。对地方政府而言,一定要利用“绿色发展”的优势,贯彻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作出的“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重大部署。一是要发挥非公经济的作用,各地一定要结合本土文化特色,凝练引领地方经济社会协同发展的核心概念。地方政府应该结合五大发展理念,提出能够凝聚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共识、形成合力的文化理念。二是必须发挥党校干部教育培训的职能作用,在教学中开设针对民营企业经营管理者的贯彻新发展理念、促进全面绿色转型的专题培训,加强对党和国家关于促进经济社会全面绿色转型的政策宣讲,聘请有实际经验的专家和做出成绩企业家代表交流经验。三是地方党政系统应委托高校党的理论研究中心,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个专题,深入到民营企业开展贯彻落实新发展理念情况的调研,提供符合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实际的全面绿色转型建议,为企业在产业发展、生活方式、技术创新、民生普惠等诸多方面提供建设性思路和智力支持,以便在新一轮的产业转型升级中掌握发展主动,促进实现地区经济长远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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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本文为桂林航天工业学院2021年统战课题重点课题项目“国家治理现代化视域下统战工作效能提升研究”(TZ202104)的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郭世军(1982—),男,山东郓城人,桂林航天工业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建设与中国现代化进程研究;范小波(1986—),男,广西灌阳人,中共桂林市委统战部研究室主任,主要从事统一战线理论政策以及统一战线宣传工作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