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思想探析

李素芳

摘要：世界互联网大会倡议各国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提出四项原则、五项主张和十六字方针，系统的阐述了互联网空间发展和治理的中国方案，形成了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思想。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思想秉持开放包容的发展态度、共建共享的发展理念和坚持网络主权的根本原则，为全球互联网空间的发展与治理提供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关键词：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 互联网

网络空间被人类视作继陆、海、空、天之后的又一重要空间，相比于陆、海、空、天等现实空间，网络空间几乎不受时空约束，为人类的交往、生活以及生产提供了新的平台。在这一平台，人们既感受到极大的便利，同时也面临着各种安全问题。因此，在网络空间构建共同认可的规范，建立相应的秩序，成为各个国家和地区广泛关注的课题。为应对这一重大问题，中国自2014年开始举办世界互联网大会，我国国家领导人在世界互联网大会和其他重要国际场合多次提出共同构建网络命运共同体的主张，并形成了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思想。

一、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思想的提出

2014年，在第一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上，中国呼吁国际社会齐心协力，携手建立多边、民主、透明的国际互联网治理体系，共同构建和平、安全、开放、合作的网络空间。2015年，在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上，我国国家领导人提出了“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理念，提出“坚持尊重网络主权、坚持维护和平安全、坚持促进开放合作、坚持构建良好秩序”的全球互联网发展治理四项原则，同时提出五点各国共同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主张。在2016年第三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上，进一步提出构建网络命运共同体的“十六字方针”，即“平等尊重、创新发展、开放共享、安全有序”，这就形成了“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思想。这一思想是面对网络空间治理提出的中国方案，体现了中国在新时代践行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智慧及实践应用。世界互联网大会组委会发布的《携手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概念文件，分析了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时代背景、基本原则、实践路径和治理架构，为全球网络空间治理提供了方案。

二、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思想的内涵

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思想是经过连续三届世界互联网大会逐渐提出并最终完善形成的应对全球互联网发展与治理问题的完整的思想。它有机的将马克思主义共同体的普遍概念、自由人联合体的理想与互联网时代特征统一起来，全面阐述了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四项原则、五项主张和十六字方针，有着丰富的内涵。

1.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构建要基于开放包容的发展态度

基于欧美国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发展起来的互联网，推崇的是个人本位主义的发展态度。在个人本位主义看来，自我必先于社会，这就使得个体对于自我权利的维护优先于对共同体公共良善生活的追求，也就是说个体在建构共同体时更加强调权利从而将个人自由意志神圣不可侵犯作为边界，而容易忽略其在共同体发展中所要承担的社会责任。“正因为各个个人所追求的仅仅是自己的特殊的、对他们说来是同他们的共同利益不相符合的利益，所以他们认为这种共同利益是‘异己的，是‘不依赖于他们的。”[ 1 ]此外，还需要注意到这种以尊重个人自由意志的发展理念表面上保障了个体充分自由选择的权利，但资本主义社会中“毫不吝惜给弱势群体以话语权利，至于支撑话语权利的经济权利（这才是人权和公平的基础和根本），则是不能也不愿给予的”[ 2 ]。这表明在网络共同体中享有自然权利的主体其实只包括那些经济基础处于前列的资产阶级，那些普通的劳动者即无产阶级则是被排除在外的，从而确立起资产阶级在网络共同体中的统治权力。由此，当越来越多的地区、国家、人民成为网络共同体一部分的时候，个人本位主义的发展态度必然造成网络空间中新的不平等与无序。对于网络空间发展所遇到的这种困难与挑战，个人本位主义显然无法有效解决，更无法有效促进网络共同体成为相互依赖、相互支持的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

为了应对全球互联网发展新挑战，世界各国需要秉持开放包容的态度，必须认识到参与网络空间治理的权利是相互平等的，不能因为互联网源于美国，先发展于欧洲，就要求后续加入网络空间的国家只能遵循欧美的网络空间治理方案。我们必须充分认识到各个国家国情不同、文化迥异的现实情况，各国在选择互联网发展道路、管理模式上的不同是网络空间发展的正常现象，这就要求我们需要以具体的、历史的、现实的眼光看待各国在网络空间的诉求。因此，世界各国需要相互尊重、平等相待，以开放包容的发展态度去緩解矛盾，共同寻求应对的方法。

2.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构建要基于共建共享的发展理念

在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文化多元化和社会信息化的现实背景下，一方面各国日益成为休戚与共，命运相互依存的利益共同体，另一方面各种全球性问题在网络空间不断显现。因此，面对复杂的涉及各方利益的网络空间问题，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个人都不可能跳出圈外，独善其身。在当前的物质条件下，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显然无法达到自由人联合体理想所言的物质生产消费形态成为自由联合的人的产物的状态，这就要求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构建需要全体成员长期的、艰苦的积累，在积累的同时还要共享发展成果。这种共建共享的发展理念，既体现了“合作为互联网空间带来的平衡性发展”[ 3 ]，也体现了个体自由发展与共同体全面发展的高度统一。所以，各个国家，各个地区作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中的一部分，其作用与贡献相互补充、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相互发展。共建就是要全面调动各国各民族人民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不断把基于网络空间的“蛋糕”做大，共享就是让各国各民族人民能够共同获得网络空间发展所带来的“福祉”。共建为共享提供源源不断的活力，共享为共建提供现实可期的激励，当二者形成一种螺旋式上升的良性循环，也就打破了当下以资本为中心、以西方为中心、以个体为中心的网络空间发展理念，共建共享的发展理念不走赢者通吃的老路，追求的是实现平等尊重、开放共享、安全有序的全球网络空间秩序。

3.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构建必须坚持网络主权的根本原则

作为信息革命标志的互联网，本身具有便捷高效、跨越边界的属性，因此能够在相当短的时间内覆盖全球，并成为各国各民族在新世纪着力建设的基础设施。网络空间的进一步发展自然离不开各国各民族的参与，但是由于生產力的限制，自由人联合体理想所提到的阶级消失、政权消亡的真正共同体的特征还没有出现。因此，作为历史范畴的主权民族国家将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依旧是国际关系的主要行为体。

在面对网络空间全球治理的问题上，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思想强调尊重网络主权，这并不是要分割全球网络空间，而是在主权平等的基础上，强调各国无论互联网技术发展强弱、快慢，都应该享有平等参与国际网络空间治理的权利，以及享有国际网络空间的发展权和治理权。网络主权是国家主权概念在网络空间的延伸，国家主权是一个国家独立自主管理所辖区域内外事务的最高权力，具有排他性。《联合国宪章》的主权平等原则是世界各国处理相互关系的基本行为规范，联合国信息安全政府专家组在推进网络空间规范建设的过程中也特意强调，作为国际法基本原则的“国家主权原则”同样适用于网络空间。因此，尽管网络空间是一个虚拟性的社会空间，但网络主权却必须存在。只有坚持网络主权的原则，尊重世界各国在网络空间中的主权，才能保障各国享有平等参与全球网络空间治理的权利，才能保障各国的国家安全与人民利益，进而让各个主权国家在构建开放共享的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中承担起各自的担当，建立起平等尊重、创新发展、开放共享、安全有序的网络空间新秩序。

2021年世界互联网大会·乌镇峰会以“迈向数字文明新时代——携手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为主题，强调聚焦新趋势新热点，加强合作，携手前行，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让数字文明造福各国人民。可见，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思想秉持多边主义，倡导在普遍参与的基础上达成反映各国意愿、尊重各方利益的全球网络安全规则。所以，开放包容、共建共享、坚持网络主权是解决全球网络空间治理的正确倡导。

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思想为互联网空间发展与治理提供了新的方案，有利于完善当前互联网治理体系，有利于各国各民族经济发展、文化交流和文明互鉴，并提升我国在全球网络空间发展与治理方面的话语权。

（本文系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与新时代大学生的责任”的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2019SJA0492。）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2]赵磊.新自由主义反思三题[J].江汉论坛，2005（4）：38.

[3]付政，苏向荣. 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理念的三重维度探析[J].理论学刊，2020（1）：13.

（责任编辑：姜秀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