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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向乡村建设行动的乡村档案治理体系研究

2022-05-18许娜任越

档案与建设 2022年4期

许娜 任越

摘 要:实施乡村建设行动,是加快乡村振兴的首要任务和重要抓手。在乡村建设行动实施背景下,乡村档案事业发展迎来机遇期,档案治理重心应下沉到乡村。结合“点线面体”思维模式,考量乡村档案治理问题,构建多级联动的乡村档案治理体系,引导乡村档案治理服务于乡村社会治理,实现乡村档案治理增效。

关键词:乡村建设行动;乡村档案;档案治理

分类号:G273

Research on the Governance System of Rural Archives Based on the Action of Rural Construction

Xuna1, Renyue1,2

( 1.Schoo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 of Heilongjiang University, Harbin, Heilongjiang 150080; 2.Archival Undertaking Development Research Center of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872 )

Abstract: The implementation of rural construction actions is the primary task and important channel for accelerating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it must be placed in an important position in the socialist modernization drive.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the implementation of rural construction actions,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archives has ushered in a period of opportunity, and the focus of archives governance should sink to the countryside. Combined with the "point, line and surface" thinking mode, consider rural archives governance issues, build a multilevel linkage rural archives governance system, guide rural archives governance to serve rural social governance, and realize rural archives governance efficiency.

Keywords: Rural Construction Action; Rural Archives; Archives Governance

十九屆五中全会首次提出“实施乡村建设行动”,持续提升乡村治理效能,实现乡村振兴。“十四五”时期是构建乡村档案治理体系的重要战略机遇期。新修订《档案法》和《“十四五”全国档案事业发展规划》(以下简称“规划”)为推进乡村档案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注入前驱动力。目前关于乡村档案治理的研究成果中,有关于档案协同治理[1]和治理能力提升[2]方面的,也有在乡村档案治理视阈下探究轻量级技术应用[3]、文化礼堂建构[4]等。当前,档案工作融入乡村振兴战略、基层社会治理的实践已获成效,但乡村档案工作全流程和乡村档案治理体系建设关注度不高,影响了档案在乡村建设行动中的发挥。需运用“点—线—面—体”思维逻辑,系统回答“治理基础、治理目标、治理什么、谁治理、如何治理、治理效果”,以推进乡村档案治理体系建设,实现乡村档案善治。

1 关系建构:乡村建设行动实施背景下乡村档案治理的基点

1.1 命题缘由

首先,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把对中国“农村”的称谓变更为“乡村”,更突显了它的社会组织结构。“实施乡村建设行动”是衍生而来的一个经济名词,将乡村振兴的首要任务以具象化写实的方式加以阐释,具有可操作性的行为特征。其次,乡村档案管理是乡村基层行政管理的子环节,是乡村建设的基础性工作,对于乡村档案事业来说,乡村档案治理是乡村档案管理的升级优化。“乡村”是档案治理的环境根基,是国家档案治理推进的“最后一公里”。再次,运用法国哲学家笛卡尔的理性演绎方法论,以乡村为档案治理的组织场域,以实施乡村建设行动为档案治理的实践背景和投合方向,演绎档案治理的广延,逐步上升到对乡村档案治理复杂对象的认识。鉴于此,在国家治理导向下,用迭代审视的思维把握乡村档案工作现状,将治理理念一以贯之,逐步引导乡村档案治理助力乡村建设。

1.2 乡村建设行动与乡村档案治理的协同逻辑

囿于复杂的现实,乡村振兴和乡村档案事业发展的实然状况与应然指向有所偏离。虽然实行了“村档乡(镇)代管”的保管模式,但整体而言,乡村档案管理机制相对较弱,村间管理水平参差不齐。乡村档案事业发展要顺应乡村建设行动,符合乡村经济社会发展条件。二者协同开展的应然动因,有以下5个方面:(1)从场域来看,二者社会实践活动都发生于村级聚居地;(2)从主体来看,由于注重党的领导和基层群众自治制度下的村民自治,二者的组织运行方式都是长期稳定的;(3)从宏观目标来说,二者均属在不同领域内围绕乡村振兴总目标而提出的发展举措,共同指向乡村社会治理;(4)乡村档案真实记录乡村建设行动,从社会化服务内容来看,二者均囊括了美丽乡村建设、政治生活、经济发展、文化教育、民生社会等方面;(5)从双向促进作用来看,实施乡村建设行动为推进乡村档案治理提供了政策支持,推进乡村档案治理能够有效提升乡村档案公共服务水平。

综上并参考图1,乡村振兴的首要任务是实施乡村建设行动,而在档案领域,乡村建设行动的基石是乡村档案治理,因此,应确保乡村档案工作紧跟乡村建设行动步伐,乡村建设在何处,档案工作就应延伸和跟进到何处。协同应对实然状态的考验,摆脱乡村档案工作推进的掣肘,建构乡村档案治理体系,助推乡村档案事业和乡村振兴从实然走向应然。

2 推进方向:基于乡村建设行动的乡村档案治理导线

2.1 解决乡村档案工作自身高质量发展问题

助力乡村建设行动,应强化乡村档案工作发展内核。倪丽娟提出,档案治理旨在解决传统单一自上而下的档案工作模式,通过档案管理体制改革及档案工作体系重构,转变档案行政管理职能,实现档案管理模式走向档案治理模式。[5]为解决乡村档案工作自身高质量发展问题,一方面,要夯实乡村档案管理制度化和规范化这个乡村档案治理的保障基线。将《乡镇档案工作办法》《村级档案管理办法》和《关于加强社会主义新乡村建设档案工作的意见》等作为提升乡村档案工作水平的基本遵循,正确定位乡村档案功能,创新乡村档案工作模式和方法,规范乡村档案管理活动。另一方面,应推动乡村治理理念与乡村档案工作相融合,科学规范地管理乡村档案,形成乡村档案领域良好业态。乡村建设行动的实施为乡村档案工作发展树立了新目标,创造了新机遇,给予乡村档案工作新使命。新修订《乡镇档案工作办法》提出,“乡镇档案工作在推进乡镇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中具有重要作用”,[6]据此,可构建乡村档案治理体系,以赋能档案工作发展,将体现乡村地域特色的档案资料纳入归档收集范围,为乡村建设提供优质高效的档案公共服务。

2.2 引导乡村档案工作服务乡村建设行动

乡村档案工作产生社会效能的关键在于乡村档案治理能力,其工作重心是找准服务乡村建设大局的结合点,强化乡村档案事务与乡村治理的逻辑关联。

其一,顺应乡村建设行动和乡村治理要求,将档案治理作为乡村振兴助推剂,提供涵盖“三农”“脱贫攻坚”“美丽乡村建设”等重要内容的乡村档案利用服务。其二,由于乡村档案承载着记录乡村建设伟大进程的功能,要引领档案工作自发式嵌入到乡村生态环境、基础设施、农业生产、文体活动、医疗卫生、公益事业等领域。其三,适时建造村史馆、家风家训文化馆等多类型展馆,展现乡村文明和乡村建设成就,激发乡村群众的集体文化认同感,弘扬乡村优秀传统文化和特色文化。其四,继续开展乡村档案数字化,主动融入基层政府数字化转型工作中。

3 有机衔接:乡村建设行动实施背景下乡村档案治理的切入面

3.1 拓展乡村档案协同治理主体的参与面

乡村档案治理可以定义为“乡村档案部门、乡村社会组织、乡村人民群众等多元主体协同合作,以乡村档案管理工作规范化为基础,善用合力,推动乡村档案事业发展,服务乡村建设行动,以共治理念达成善治目标的活动和过程”。[7]乡村各级各类档案机构与其他类型主体在党的领导下协同合作,形成“一核多元”的乡村档案治理共同体建设导向(参考表1)。

理顺乡村档案工作机制,优化主体职责。县党委、乡镇党委、村党组织居于乡村档案治理主体首位,负责把握乡村档案工作的政治方向。县级档案主管部门需主动确认元治理的身份地位,协调档案治理工作,使“档案主管部门主导”和“乡村自治”之间达到动态平衡。乡村档案馆(室)是乡村档案工作的中坚力量,负责持续优化乡村档案资源结构与质量,以保存完整的乡村建设记忆。权责问题是档案治理效果的重要影响因素。县级档案主管部门要权衡多方主体的权责配置,保证权责清晰。村一级的鲜明特质是村党组织领导下的村民自治,县级以下政府机构在乡村建设动态进程内更多的是扮演协调和参与角色,放权给乡村自治组织。

乡村档案治理的参与主体主要包括以下几类:第一,乡村政权组织、涉农部门、乡镇企业、乡村民间组织等是乡村档案的形成机构,同时是协同治理网络中的重要主体。第二,档案学会、研究中心、高校等社会学术力量协同引智,提供学理支撑。第三,村史馆、乡村纪念馆、博物馆、家训家风文化馆等,是参与家谱、村史、村志、美丽乡村建设大事记等编研活动的主力。第四,乡村档案主管部门通过公开招标等途径引进的相关机构,如档案外包服务公司等。第五,村民。村民具有治理者和利用者双重身份。

3.2 扩大乡村档案治理制度体系的覆盖面

徐拥军认为,档案制度是推进档案治理的根本前提,应以“档案之制”筑牢“档案之治”。[8]为此,要做好以下四个方面的工作:其一,明确法律法规治理原则。依法治理是乡村档案治理的最基本方式,明晰治理主体的权利和责任,逐步从静态的“法制”到动态的“法治”过渡。其二,实施乡村档案管理工作监督指导和问责追责机制。《乡镇档案工作办法》明确指出,乡镇档案部门要对村级组织档案工作进行监督、指导。[9]档案主管部门要注重乡村档案管理职权划分,将《档案检查工作办法》向乡村延伸。其三,善用评估和考核激励制度。以评促治,设计全链条式的乡村档案治理能力评估体系,保证评估指标权重合理。同时,制定形式多样的考核激励方法,调动各主体参与档案治理、服务乡村建设的积极性。其四,健全乡村档案工作与乡村建设进程配套的制度。转变档案工作与乡村治理“两张皮”的局面,以配套制度为基准,同步落实档案工作。

3.3 延伸乡村档案治理效能的影响面

从《规划》来看,提升乡村档案治理效能是乡村档案工作发展的主要任务,要以乡村档案治理的根本目标为出发点,最大限度地延伸治理效能的影响面,满足人民群众的物质文化需求和精神文化需求。

常大伟[10]、晏秦[11]、华林[12]等关注到档案工作助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重要方式是档案服务。适应乡村建设行动的需要,乡村档案服务应重视乡村档案利用者的公共利益。首先,增强乡村档案资源可用性,创新乡村档案服务方式,兼顾档案形成者和其他利益主体的利用诉求,服务“三农”等领域。其次,深入挖掘反映乡村建设行动的档案信息资源,搭建政務信息公开、民生档案远程共享、档案信息在线查阅一体化的乡村档案信息服务平台,积极探索乡村智慧档案服务模式。再次,以人为本,提供实时高效的精细化档案服务,关注多元立体化的利用者需求。

4 宏观着眼:面向乡村建设行动培植乡村档案治理机体

随着乡村建设行动的纵深发展,乡村档案治理在乡村建设各项工作中的支撑作用更加突出。充分发挥乡村档案治理效能是重中之重,而构建多级联动的乡村档案治理体系是实现这一重要任务的有效渠道。由于档案具有有机联系性,[13]且从机体哲学研究的“机体”内涵上看,社会组织、观念体系之所以具备“机体”特征,是在社会实践中把自身的有机性或有机联系特征不断赋予外部事物的结果。[14]据此,乡村档案治理体系具备机体特性,应伺“机”而动,利用档案有机联系性实现乡村档案治理效能的提升,继而共同作用于档案事业发展和乡村建设行动。

4.1 构建多级联动的乡村档案治理体系

乡村档案治理不单指“行政村”单一层级,而是一个涵盖地(市、州、盟)级、县(区、旗、市)级、乡(镇、民族乡、县辖区)级、村四级密切长效配合的治理体系。地县级档案主管部门主要负责规划和部署工作,协调乡村档案治理主体关系,对业务能力薄弱的乡村档案机构开展帮扶。县级档案主管部门监督指导乡镇档案工作,制定符合本地实际的村级文件材料归档范围和档案保管期限表等。县级以下各类档案馆(室)负责本单位的档案管理实际业务工作,提供乡村档案利用服务。《规划》提出,改善乡镇、村的档案保管条件,在此基础上,鼓励有条件的乡镇和村筹建档案馆。

四级联动能够直接映射出档案机构多元层级结构,体现了地县级档案局主导下的多级核心主体协作关系,打造基层区域性“乡村大档案”治理主体网络。要找准四级联动的契合点,以四级综合档案馆和涉农专业档案馆为重点主体,搭建涵盖四级的跨部门异地查档平台,积极探索区域内涉农档案信息资源整合利用方法。另外,地县级档案局要围绕档案管理业务水平、档案安全、档案服务等事项开展监督检查,对乡村档案服务于乡村建设行动的效果进行专项督查。

4.2 乡村档案治理响应乡村社会治理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要推动社会治理和服务重心向基层下移,把更多资源下沉到基层,更好提供精准化和精细化服务”。[15]档案治理响应乡村社会治理是乡村档案事业的新使命,是激发乡村档案治理体系活力,服务乡村建设行动的必然要求。

2019年,国家档案局办公室组织开展档案工作服务乡村社会治理试点工作,正式拉开了乡村档案工作服务于乡村社会治理实际操演的序幕。当前,试点工作初具规模,许多试点区域取得阶段性成效。乡村档案治理可以此作为契机,组织开展试点工作,及时完成评估环节和实证性研究。以江苏省张家港市档案服务乡村社会治理试点工作[16]为例,市档案局完成了乡村档案工作的规划部署,先后成立省内首家区镇联动的杨舍档案馆和村级永联档案馆,健全市镇村三级联动的新型乡村档案治理体系;市档案局积极调动多方力量,将乡村组织、村志愿者、基层群众纳入涉农档案信息资源建设的主体范畴;创新档案资源集聚和公共服务路径,盘活了档案资源,在处理村务大事小情、农业产业发展、美丽宜居乡村建设、解决民生现实问题、倡导乡村文化新风尚等方面取得了显著进展。此外,浙江長兴县、甘肃省甘州区等档案服务乡村社会治理示范区,积极探索民生档案协查模式,建设“民生查档一网通”平台,档案查询服务窗口前移,下放查档权限至乡村基层,解决乡村群众进城查档不便的困扰。档案工作服务乡村社会治理试点工作的成功做法是乡村档案治理响应社会治理的重要经验,值得理论学习与实践推广。

*本文系“龙江学者”青年学者支持计划、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黑龙江省少数民族文化资源建设与推广研究”(项目编号:22TQH021)阶段性研究成果。

注释与参考文献

[1]王萍.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村级档案协同治理的生成逻辑、核心问题与体系建构[J].档案与建设,2020(5):32-36.

[2]周振国.乡村档案治理能力提升思考——基于疫情防控和社会转型背景的考量[J].档案天地,2020(9):50-52.

[3]沈红雨.关联数据在乡村治理档案中的轻量级应用探析[J].浙江档案,2021(6):47-50.

[4]徐浪静,陆小赛,王励.档案治理现代化视域下文化礼堂价值建构研究[J].浙江档案,2020(5):58-60.

[5]倪丽娟.档案治理问题思考[J].档案学研究,2021(1):58-63.

[6][9]国家档案局.《乡镇档案工作办法》正式公布[EB/ OL].(2021-10-20)[2021-11-23].https://www.saac.gov. cn/daj/tzgg/202110/cfedea3b3de0425c92a1458cbf4fe711.shtml.

[7]金波,晏秦.从档案管理走向档案治理[J].档案学研究,2019(1):46-55.

[8]徐拥军,熊文景.用“档案之制”筑牢“档案之治”[J].中国档案,2020(1):72-73.

[10]常大伟.档案治理的内涵解析与理论框架构建[J].档案学研究,2018(5):14-18.

[11]晏秦.论档案治理的内涵、特征和功能[J].档案管理,2017(4):4-7.

[12]华林,邱志鹏,于雯青.国家治理增效视角的档案服务建设:抗战档案实证研究[J].档案学通讯,2021(2):4-11.

[13]王英玮.论档案的有机联系性[J].档案学研究,2003(6):2-4.

[14]王前.机体哲学论纲[J].大连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35(3):1-5.

[15]王杰.社会治理重心下移背景下的基层服务型政府建设研究[J].青岛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32(4):50-54.

[16]孙静,孙晓霞,王健.多元融合谋发展 善治善为惠民生——张家港市推动档案服务基层社会治理创新发展[J].档案与建设,2020(4):50-51+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