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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记忆视角下档案文献编纂工作新思路

2022-05-14井菲姚红叶

文化产业 2022年10期
关键词:文献记忆信息

井菲 姚红叶

近年來,随着档案记忆观的兴起,档案的记忆属性开始备受关注。在中国知网输入“构建社会记忆”进行主题检索,得到近五年相关研究文献60余篇,其中以档案视角进行研究的有37篇,可以看出档案资源是社会记忆得以存在的重要载体,也是构建新社会记忆的重要渠道。尤其是档案的原始记录属性对于社会记忆的构建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而档案文献编纂工作正是将个体或群体记忆转换成共同认可的社会记忆的过程。新时代下,我们需要改变对档案文献编纂的固有认识,从档案记忆属性思考档案文献编纂对社会记忆的构建功能。

档案文献编纂与社会记忆的关系

档案文献编纂是构建社会记忆的重要手段

档案文献编纂是一种文化的传承,而文化传承的过程也是社会记忆形成的过程。文化信息是不断积累、更新的,每个时代的文化信息不断推陈出新,衍生新的文化信息又吸收外来文化,需要将大量的文化信息进行筛选,保留有价值的、符合时代精神的文化,这些适应社会发展要求的文化信息正是社会记忆的大体轮廓。而档案又将这些抽象的文化信息具象化。周林兴认为,档案是对其所在时代的一种全方位、原生态的反映,这种反映并不仅仅囿于其内容所包含的知识与信息层面[ 1 ]。人类各个历史时期都整理形成了大量的档案,这些档案信息分散且无序,一定程度上能直接反映当时的社会文化,但是需要通过档案文献编纂将繁冗的档案信息按照一定的主题进行搜集整理,是对社会精神文化的扬弃,将档案信息资源整合成符合时代要求的文化产品,同时也是将档案文献承载的碎片记忆串联成完整的社会记忆的过程。档案具有记忆属性,但其本身并不足以构成社会记忆,社会记忆需要经过大众的认可并能体现主流文化。档案文献编纂是将档案信息按照一定的主题进行加工和编排,是传播档案信息的重要手段,也是弘扬社会精神、传承社会记忆的重要手段。

社会记忆理论为档案文献编纂提供新视角和内在动力

档案文献编纂不仅是单纯地整理加工文献,还是一种文化的创造和生产活动,也是参与构建社会记忆的活动。社会记忆理论不但为档案文献编纂工作提供了新的视角,也成为档案文献编纂的内在动力。档案文献编纂者要有敏锐的洞察力,要善于发现不同时期的不同社会需求,并且适应这种社会发展需求,构建出符合时代精神的社会记忆。档案文献编纂一方面需要接受特定文化的约束和指导,根据社会记忆需求做出一定调整;另一方面,编纂过程中的信息选择和编纂成果又是对社会记忆的校验和补充。社会记忆观为档案文献编纂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同样,档案文献编纂对于构建和传承社会记忆也具有重要的意义。在构建社会记忆活动中,档案文献编纂以其独有的特性,成为构建社会记忆的记录者、传播者以及推动者。

档案文献编纂构建社会记忆功能新阐释

档案文献编纂具有社会记忆激活再现功能

记忆从潜在转化为现实需要借助某种媒介,也就是通过某种事物或活动唤醒记忆。档案文献编纂正是将承载原始记录的档案信息进行提取编辑,形成特定的社会记忆。尤其是信息化技术发达的今天,档案文献编纂成果不再是单一的文字图片形式,还有画面、声音、视频、历史实物等,这些丰富的形式都有助于人们回忆起过去的情境,脑海里浮现出那些经历或者未经历过的画面。历史的情境鲜活地出现在人们的脑海中,形成深刻的记忆。此外,年代久远的档案当时保管条件有限导致信息残缺不全,字迹不清,很多幸存的完整档案也大多是孤本,这些珍贵的历史档案中藏着尘封的历史记忆,而档案文献编纂恰恰可以激活再现这部分社会记忆。档案文献编纂按照不同的主题形成不同的编纂成果,人们无论是阅读一本档案史料汇编还是参观一场声文并茂的档案展览,眼前都会重现某个过去年代的社会面貌,触发人们对那个年代的联想,引起人们的共鸣和回忆,从而激活再现当时的社会记忆。

档案文献编纂具有社会记忆校正补充功能

种种原因导致部分历史文献缺失,会在一定程度上使历史记忆出现断层。档案文献编纂可以根据某一特定线索进行档案信息的收集与编排,从而弥补历史文献的缺失,以补充当时的社会记忆。

档案是一种原始记录,因此它可以证明哪些历史事件是真实存在的,以及事情的前因后果,从而证实或者验证历史事件或社会记忆的真伪。档案也可以是证明记忆资料存在的证据并对部分缺失或不确定的历史资料进行补充或校验[ 2 ]。然而历史上很多档案都是分散无序的,很难查找并传播,档案文献编纂工作可以整合档案信息,将这些散落的档案记忆拼凑起来,对社会记忆起到校正补充的作用。

档案文献编纂可延续传承社会记忆

中华文明能够延续至今,与我国自古以来的档案文献编纂工作密不可分。档案资料帮助中华民族历史得以延续,而档案文献编纂通过对这些档案信息的整理和优化,将档案文化转化成社会记忆,并且不断地延续传承下去。社会记忆需要依靠文学作品、艺术活动、纪念仪式等方式进行反复刻写才能得以传承,档案编纂以传承档案记忆为活动目的,提取并组合存储成为档案,并向社会传播[ 3 ]。所以档案文献编纂也是延续传承社会记忆的过程,从最初的选题到编纂过程中档案信息的选择,再到编纂成果的运用,都体现了时代的烙印和精神,实现了记忆的多维度延续。随着档案文献编纂成果的广泛传播,社会记忆实现了广泛传递和多重再现,其中蕴含的文化精神也潜移默化地深入人心,在重塑个体原有记忆的同时形成新的社会记忆。在此过程中,档案的原始意义被不断挖掘与呈现,深深地印刻在大众的脑海中,同时又因社会环境的不断变化对档案的原始意义产生了新的理解,社会记忆也被这样延续传承下来。

当前档案文献编纂工作问题分析

档案文献编纂社会参与度不足

随着精神文明的发展,文化的传承与创新受到很大的重视,然而文化不是某个群体或阶层的文化,是整个社会的文化,档案文献编纂也不是简单地将散落的档案信息进行串联,而是要实现档案文化的世代相传,这就需要社会公众积极参与到档案文献编纂过程中。由于档案工作性质,档案文献编纂主体主要是国家、档案学者以及档案工作者,这种官方色彩浓厚的档案文献编纂成果并不能代表整个社会的记忆。社会公众参与的编纂环节只停留在编纂前期的准备工作,而编纂工作的选题、修订和加工主要还是由专家学者来完成。另外,现阶段能让公众参与到档案文献编纂中的途径和形式也比较单一,社会公众的档案意识还不够强烈,即使能参与到编纂工作当中其所占比例也相对较小,没有较强的话语权,并不能真正体现社会公众的意志。同时,档案文献编纂中社会公众参与还停留在探索研究阶段,并没有形成成熟的实践体系,这严重影响了档案文献编纂构建社会记忆。

档案文献编纂对信息技术运用不足

与传统档案文献编纂技术相比,信息技术在档案文献编纂工作中展现了多方面的优势,比如开放性、融合性、分众性、个性化等,为档案文献编纂工作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和更多的可能性。然而,数字信息时代,多媒体技术在档案文献编纂的信息挖掘和成果展示等方面利用不足。当前大多数档案文献编纂者的素材还是来源于自身馆藏,没有充分利用信息技术深入挖掘档案信息资源,整合相关机构和知识领域的信息资源,实现档案信息资源的共建共享。部分档案机构的文献编纂成果还局限于纸质出版,缺少多媒体的加持不免显得单一乏味。档案编纂成果传播方式也比较单一,大大影响了档案文化的影响力,导致档案文献编纂成果的文化价值大打折扣。

社会记忆视角下档案文献编纂工作新思路

档案文献编纂者要增强社会记忆观念

构建社会记忆是人类文化传承与实现信息资源“代际共享”的重要抓手,档案编纂者要牢固树立社会记忆理念,档案文献编纂工作不应该只是简单地罗列重组档案信息,而是应成为社会记忆的构建者[ 4 ]。因此编纂者在编纂过程中,要处理好自身利益和社会利益、当前利益和长远利益的关系,实现档案文献编纂的可持续发展;从公平正义的角度出发,满足不同层次人群的不同文化需求,构建有价值的社会记忆。由于每个编纂主体的成长环境与知识背景存在差异,对于部分档案文献的认知也必然存在偏差,如果在编纂过程中人为主观因素太多,就会使档案文献的客观真实性大打折扣[ 5 ]。然而要求编纂者完全中立客观也是不现实的,每个社会成员的个体记忆都可能成为社会记忆的组成部分,档案文献编纂要以自身的长远利益和子孙后代的幸福、以国家民族永久繁荣昌盛为目标。取舍档案信息与个体记忆必须持谨慎态度,构建社会记忆绝不是构建历史,编纂者应该更多地去思考如何真实地构建符合时代主流文化的社会记忆,也应该为档案文献编纂工作的科学性、有序性和稳定性做长远打算。

档案文献编纂主题要覆盖多元记忆

记忆无论大小、中心边缘、宏观微观、主流非主流、特色不特色,都是社会记忆体系的组成部分[ 6 ]。因此就档案文献编纂的选题角度而言,既要关注古代圣贤的言论,也要关注现实社会文化;既要关注少数精英、高素质人才的选题,也要有大众平民或基层百姓的选题;既要有大政治、大事件的选题,还要有关系老百姓切身利益的民生问题的选题,实现多种记忆的全面覆盖。这就要求档案文献编纂要促进人与社会的全面平等与自由发展,尽可能普遍地、平等地保障每一个人全面自由发展的权利与机会,兼顾主流记忆与非主流记忆。

在构建社会记忆的过程中,发挥出一种公平、正义、自由、平等的人文关怀,或是发挥自身的专业优势和作用,坚持“用户需求导向原则”,与社会各方面进行广泛合作,根据不同群体的需要,挖掘、整合各种群体生活和生产活动及与其密切相关的、涉及他们切身利益的档案信息,形成一个内容丰富、结构合理、配置优化的档案资源体系,并借助各种手段,整合多种群体的档案信息资源,为这些群体服务。档案文献编纂的选材应该立足于大众的生活实际,并且服务于人民的具体实践,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社会由多层次人群构成,档案文献编纂也应该是多种多样的。这样,这些不同层次不同群体的记忆才能完整地构成社会记忆。

档案文献编纂要借助新媒体技术活化社会记忆

网络时代信息传播速度加快,信息传播途径多种多样,人们对信息的时效性要求不断提高。社交媒体、自媒体、智能移动等新技术的应用也为档案工作的开展开辟了新的途径[ 7 ]。传统的档案文献编纂成果多以图书出版的形式传播档案信息,再经过印刷发行这一流程,当图书到达读者手里的时候,信息的时效性已经大打折扣,而且单调的编纂成果也难以调动人们的阅读兴趣,使图书构建社会记忆的功能大大下降。新时代档案文献编纂者可以借助网络通过手机媒体、数字电视等数据终端克服时间与空间的限制,将档案信息中蕴含的丰富记忆以形象生动的方式展示给大众。新媒体营造了良好的信息传播环境,社会记忆也因此变得生动多样。档案文献编纂成果要增强信息的趣味化、多样化,结合社会热点,将更直观的记忆输送给受众,从而扩大社会接受面和接受程度,促进社会记忆的传承。

除了实体档案文献的编纂,也要关注电子文献编纂。随着网络信息技术的发展,电子文件也越来越多,电子文件相对纸质文件具有碎片化、来源不确定性的特点,如何将这些杂乱的电子文件按照固定主题进行编纂,进而形成电子记忆,是新时期档案编纂者需要思考的重要问题。电子文件编纂不仅需要编纂者对档案信息资源进行整合,还需要编纂者思考整个编纂主題背后的社会文化意义以及应该输出怎样的社会记忆。

参考文献

[1]周林兴.价值、认知与社会关系——档案存在的正当性阐释[J].档案学通讯,2018(02):23-27.

[2]王晓晓,施秋璐.档案对建构社会记忆的作用与影响研究[J].档案学研究,2019(02):36-42.

[3]陈佳慧.社会记忆再生产:档案编纂工作研究新视角[J].档案与建设,2020(02):22-25.

[4]聂云霞,陈烟然.解构与重构:论档案与社会记忆管控[J].档案与建设,2021(04):22-25+46.

[5]单旭东.编纂新记忆:论社会记忆与档案文献编纂之间的关系[J].档案与建设,2018(05):27-30.

[6]添志鹏.记忆再生产视角下档案资源开发的思路与策略[J].档案与建设,2019(11):10-14.

[7]王鹏,范智新.美国口述历史工作的特点及启示[J].中国档案,2019(06):76-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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