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位视角下北京市科技企业孵化器发展评价

颜振军，李 静，石俊锋，樊子瑜 (.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资源管理研究院，北京 00875；.中山火炬高技术产业开发区创新创业中心，广东 中山 58400)

0 引言

北京市科技企业孵化器 (简称 “孵化器”)在规模和模式的更新与探索方面都处于国内领先水平，成为全国孵化器发展的风向标。当前，北京市孵化器的发展机遇与挑战并存。从国际形势看，新一轮的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不断加速演进， “硬科技”已经成为各国抢占国际地位的核心竞争力，中美贸易摩擦逐步向科技领域蔓延，解决我国技术方面的 “卡脖子”难题已迫在眉睫。从国内考虑，我国经济已从高速增长阶段转变为高质量发展阶段，科技创新成为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重要性日渐凸显。从地区来看，北京具有 “国际科技创新中心”的定位，肩负着国家大力发展 “高精尖”产业的重任。这些都对北京市孵化器向更高质量的发展提出了新的要求，需要进一步提升孵化能力，在服务创新创业、促进科技成果转化、经济转型发展方面做出更大的支撑和贡献。

新冠疫情暴发后，很多孵化器机构面临房租压力大、流动资金缺乏等问题，甚至有倒闭的风险。据韵网 (全球智能孵化网络)调研数据显示，疫情期间，北京地区近半的创业孵化机构只能支撑一到三个月。在资源、环境一定的条件下，孵化器如何衡量自身在整个生态系统中的地位，提升竞争力和生存能力至关重要。北京作为全国科创中心和创新创业最活跃的地区，孵化器发展水平如何？发展态势如何？存在哪些问题？影响孵化器发展的关键因素是什么？由于孵化器受到资源和所处环境的影响，生态学理论能较好地在主体及其所处的资源环境间架构桥梁，为回答以上问题提供一种新的研究思路。

本文从生态学的角度出发，通过构建创业孵化生态系统，定义孵化器生态位的内涵，构建孵化器生态位评价指标体系，对北京市孵化器发展水平进行实证分析，测度其生态位宽度、发展 “态”与 “势”，并识别影响发展的关键因素，为揭示北京市孵化器发展现状以及实现孵化器转型升级提供政策启示。

1 孵化器评价研究现状

现有关于孵化器的评价研究主要有孵化器的运营绩效评价、经济发展绩效评价以及从在孵企业的角度侧面反映孵化器价值。

(1)孵化器的运营绩效评价：Mian[1]提出从孵化器管理水平和投融资服务的角度评价孵化器自身发展情况，是首个比较完善的孵化器绩效评价模型。M’Chirgui等[2]从多角度出发构建包括基础设施、人力、资本以及技术等变量的孵化器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并选择法国25家孵化器进行实证分析。彭展声等[3]从服务水平、孵化绩效和基础条件三个维度构建孵化器运营评价指标体系，并进行仿真运算检验。侯海青等[4]从自身效益、社会效益、技术创新、发展规模、孵化效率五个领域层构建孵化器孵化绩效的评价指标体系，并以西安市六家国家级孵化器作为研究样本，运用模糊综合评价方法进行了实证分析。肖磊[5]构建了包括优惠政策扶持、创业配套服务、投融资服务、物业配套服务、科技创新服务的五类孵化器核心服务的绩效评价指标体系。

(2)孵化器的经济发展绩效评价：孵化器在美国的实践为当时美国经济的复苏做出重要贡献，引发了学术界关于孵化器的正经济外部性的关注和探索。Lee等[6]在对比分析影响美国和韩国的大学孵化器发展因素时，发现孵化器的发展与区域经济发展存在双向因果关系，并对区域创新具有正向影响作用。Colombo等[7]探索了意大利地区的在孵企业与未被孵化企业的绩效差异，发现在孵企业在市场中的竞争优势更明显，并且影响区域的经济增长，由此认为孵化器对企业的成长和地区经济发展带来正外部性。龚斌[8]借助面板数据模型，选用2013—2018年中国30个省份的面板数据实证检验出孵化器促进区域创新能力。黄菊霞[9]选用系统综合功效评价模型、耦合协调模型等，对中国孵化器与各个区域经济间的互动关系进行了实证分析和量化测度。

(3)从在孵企业的角度侧面反映孵化器的绩效：Allen 等[10]从被孵化企业的毕业率、创新创业成果转化情况以及解决地区就业问题等角度出发，对孵化绩效进行评价。钟卫东[11]选取在孵企业对孵化器硬件设施的感知、软件服务的感知、外部支持的感知和孵化服务的总体评价作为二级指标构建在孵企业满意度测评指标体系，对各指标的重要性进行量化，以便孵化器管理者及时掌握在孵企业的需求并发现服务过程中的问题，进而提高孵化绩效。

通过对现有文献的梳理发现，目前关于孵化器的评价指标选取较为相似，评价模型的选取也较为局限，只是从不同的视角予以解释，且目前还没有北京地区孵化器的实证研究。

由于孵化器受到所处政策、经济、市场、资金环境及其他资源的影响，学者们也开始引入生态学理论对孵化器进行研究。Rodrigo[12]结合生态学的相关理论，探索孵化器如何在创新创业生态系统中发挥作用。王天翔等[13]以高校创业孵化器为研究对象，选用战略生态位理论，分析高校创业孵化器在战略部署方面存在的问题并提出相关建议。罗嘉文等[14]以在服务链条上提供前期服务的前孵化器为研究对象，从战略生态位理论视角对其生态位的布局和发展过程进行研究。综合来看，目前关于孵化器生态位的研究较少，且大部分是定性的战略分析，缺乏系统的定量分析。

本文引进生态学中的核心概念 “生态位”，选用生态位宽度模型中的态势理论，对北京市孵化器的发展进行定性分析与定量评价。可能的边际贡献为：①从多维度出发构建孵化器生态位的评价指标体系，实证分析北京孵化器的发展水平，丰富了孵化器生态位的相关研究；②以处于全国孵化器发展领先地位的北京地区孵化器为研究样本，为研究某一区域的孵化器问题提供可参考的研究框架；③利用科技部火炬高技术产业开发中心 (以下简称 “火炬中心”)的全域性孵化器微观数据开展研究，对地区孵化器发展水平进行微观的实证性刻画，权威性高、覆盖面广，具有较高的科学性和可信性。

2 科技企业孵化器生态位的内涵分析

2.1 创业孵化生态系统

创业孵化生态系统与自然生态系统具有一定的相似性，本文构建一个以孵化器为核心的创业孵化生态系统[15]，如图1所示。在这个系统中各种类型的孵化器组织、孵化链、孵化网络与自然生态系统中的种群、生物链、食物网等类似。各种类型的孵化器为初创中小企业提供包括创业苗圃、常规孵化和加速孵化的覆盖企业全生命周期的链条服务，形成孵化要素层。孵化要素层与包括文化、市场、行业、政策、人才技术以及经济环境等在内的环境要素层之间相互影响，共同作用，形成孵化网络。在这个孵化网络中不断进行着各种创新创业资源信息的动态传递与竞争合作，形成协同进化的动态创业孵化生态系统。

图1 创业孵化生态系统

2.2 孵化器生态位的内涵

生态位是一种生物和其他相关生物以及所处的生物环境相互作用的总和[16]，反映了特定生态系统中生物种群与环境相互作用所形成的相对地位。本文认为孵化器的生态位为孵化器与其生存和发展所需的经济、人才技术、资金、政策等多种资源和环境相互作用的总和，包括孵化器在生态系统中所占据的人才、政策、资金等多种创新创业资源，对资源的整合应用能力和提供孵化服务的能力，以及与资源环境相互作用过程中的外部性产出。

北京市创业孵化行业历经30多年的发展，已经具有一定的数量基础，创业孵化网络不断向更加有序发展、涵盖更多相关机构、涉及更广的地理范围、加深资源共享程度的方向演进。孵化器作为创业孵化生态系统中的网络活性节点，使区域内原本分散、独立发挥作用的创新创业相关方通过开放、流动的孵化网络紧密联系起来，释放巨大的集聚效应和协同效应，促进整个生态系统更高效有序运行。本文认为，北京市孵化器的生态位除了空间、人才、中介、政策和资金资源的积累外，还体现在对市场的占有程度和对社会的外部性产出。市场的占有程度可以用经济方面的贡献包括自身的经济收入、吸纳的入孵企业以及入孵企业的营收等来衡量，外部性产出可以用在孵企业的创新产出等来衡量。

3 评价模型、指标与数据

3.1 生态位宽度模型

生态位的大小可以用生态位宽度来衡量，本文选用朱春全[17]提出的生态位态势理论模型，从 “态”和 “势”两个角度综合测度孵化器生态位的大小。 “态”代表生物单元资源积累的现状，用存量来度量; “势”代表生物单元对所处资源环境的利用能力和未来的支配趋势，用增长量或者增长率来度量。态和势综合体现了生物单元在生态系统中的生态位，生态位宽度模型公式为:

(1)

式中，i=1,2,3…n，Ni、Si、Pi分别表示生物单元i的生态位宽度、态值和势值，Ai和Aj是量纲转化系数。生态位宽度的取值范围为[0,1]，取值越接近1，表明该生物单元对资源环境的聚集和利用能力越强，在生态系统中具有更大的竞争性。

整个生态系统中各生物单元生态位值的分异特征可以用生态位分异度刻画，计算公式如下：

(2)

3.2 指标体系构建

借鉴生态位在其他领域内的研究，结合前文对于创业孵化生态系统的分析，本着科学全面性、客观代表性、可行性等原则，本文从经济、人才、知识技术、政策以及社会资源五个维度考察孵化器的生态位。

(1)经济生态位是指在特定生态系统内，孵化器个体/群落所占据的经济资源空间和所创造的经济价值。孵化器所占面积越大、在孵企业数量越多、孵化器以及在孵企业所创造的市场经济价值越大，说明该孵化器个体/群落创造更多的社会经济价值、占据更大的经济资源空间。具体指标包括孵化器总收入、孵化器使用总面积、在孵企业数、在孵企业总收入。

(2)人才维度是孵化器个体/群落所能利用的人力资源的集合。具体指标包括管理机构从业人员、接受专业培训人员数和创业导师数。

(3)知识技术维度主要度量孵化器个体/群落所创造社会经济的外部性，以及孵化器个体/群落对技术的把握和利用程度，可以用创新产出来衡量。具体指标包括当年知识产权申请数、发明专利数和公共技术服务平台总收入。

(4)政策维度主要反映孵化器个体/群落从各级政府所获得的资源及政策支持的情况，具体指标包括获得各级财政的资助额、当年获得省部级以上的奖励和当年享受孵化器税收优惠政策的免税金额。

(5)社会资源维度反映个体/群落从其他社会组织，如投融资机构、中介服务机构以及行业组织等获得的资源。具体指标包括开展创新创业活动场次、签约的中介机构数和在孵企业当年获得的风险投资额。

3.3 数据处理与权重确定

(1)数据来源与处理。本文数据来源于火炬中心 “火炬统计调查信息系统”数据库，该数据库收录了迄今最为全面的孵化器及在孵企业统计数据，是权威的微观调查数据，本文以北京市的孵化器为研究对象。为了保证数据分析的准确性，对样本数据进行以下处理：①考虑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孵化器生态位的可比性，筛选出2015—2019年纳入统计的45家孵化器为样本集；②为了避免由于数据量纲不同引起的误差，增强数据的可比性，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③为了减少经济指标受到通货膨胀的影响，导致测度失真，按照2015年的价格指数对相关经济指标数据进行折算处理。

(2)权重确定。本文确定各指标权重的方法为改进熵权法[18]。

首先将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

(3)

(4)

式中，l为自然数常数，视数据情况取值。

其次计算各指标数据的比重及第j项指标熵值：

(5)

(6)

最后计算第j项指标的差异性系数及其权重：

gj=1-ej

(7)

(8)

综合以上分析，构建孵化器生态位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表1 孵化器生态位评价指标体系

4 实证分析

4.1 指标的描述性统计

45家孵化器中有24家是综合孵化器、21家为专业孵化器，所涉及的领域以电子信息、生物医疗、新材料、新能源等知识密集型行业为主。从区域分布来看，北京市孵化器的覆盖率虽高，但是存在区域分布不均衡的现象，主要集中在海淀、昌平和朝阳区域。对表1中的评价指标进行描述性统计，结果见表2。

4.2 北京市孵化器综合生态位宽度评价结果及其分析

以北京市2015—2019年纳入统计的孵化器为研究样本，根据理论基础部分的态势理论模型和孵化器生态位评价指标体系，以各个指标2019年的存量数据标准化后和权重的加权作为态值的度量，以各个指标2015—2019年的平均增长量数据标准化后和权重的加权作为势值的度量。计算得出各个孵化器个体的态值、势值、综合生态位宽度值及其排名情况，结果见表3。

由综合生态位和态值、势值的结果可知，北京市内孵化器的综合生态位宽度的取值范围在[0.0152,0.0387]之间。其中综合生态位宽度最大、最具竞争力的是北京东升科技企业加速器有限公司 (以下简称 “东升加速器”)，且无论其态值还是势值都领先于其他孵化器，综合生态位排名第二的是北京京仪科技孵化器有限公司。值得注意的是北京启迪创业孵化器有限公司 (以下简称 “启迪孵化器”)综合生态位的排名是14，态值的排名高居第2，但是势值排名为44名。除此之外，北京牡丹科技孵化器有限公司、北京高技术创业服务中心的势值较综合生态位和态值的排名都靠后较多，近几年的发展趋势不是很好，需要找出其发展缓慢甚至倒退发展的原因。与之相反的是，北京北控高科技孵化器有限公司、北京京辰瑞达科技孵化中心、北京搜宝创展科技孵化器有限责任公司的势值较综合生态位和态值的排名靠前很多，虽然起步较晚，资源积累基础较低，但是近几年的发展趋势良好。

表2 指标的描述性统计

表3 北京市孵化器综合生态位评价结果

从分异度结果得到，态值分异度为0.5924、势值分异度为0.1226，态值的差异远大于势值。由于发展起步的时间不同，起步的资源基础存在较大差距，导致当前各个孵化器发展规模存在显著差别。

4.3 北京市孵化器各维度生态位评价结果及分析

本文计算得出北京市孵化器各维度的生态位宽度评价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北京市孵化器各维度生态位评价结果

由分维度生态位的测算结果可知，东升加速器综合生态位排名第一的主要原因是经济生态位和知识技术生态位和第二名之间的差距较大，占据绝对优势。东升加速器位于海淀区东北部，地处海淀、朝阳和昌平三个行政区交界处，具有较好的区位优势。东升加速器在经济和知识技术生态位占据绝对优势的原因主要有以下两点：①注重产业链服务。东升加速器主要立足数字经济、新能源和生命科学三大前沿产业，搭建产业服务平台，形成包含上中下游产业链资源的加速孵化矩阵。东升加速器为底层下游众多创新型初创企业提供企业成长服务和并购机会，产生大量的知识产权产出，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涌现出产业链金字塔中的大批中型企业，同时吸引相关龙头企业加入平台，为中型企业打通供应链，形成良好的产业生态。②打造全链条投资体系。完备的投资体系是东升加速器收入增长的重大保障，东升加速器针对早期项目设有创业基金和孵化基金，针对偏后期的项目设有夹层基金进行股权投资、股债结合投资和并购投资等，同时对外以有限合伙人身份参与涵盖医疗健康、移动互联网、信息安全等领域的四只专业基金，积极布局产业链的关键节点。强大的投资功能使东升加速器在市场上具备强大的竞争力，但是东升加速器的人才和政策生态位排名较为靠后，在今后的发展中要注意管理人才的扩展和人员的专业化培训，同时为了突破发展瓶颈实现进一步的成长，要加强政府资源的联动。

观察态值排名第2、势值排名44的启迪孵化器的结果，发现启迪孵化器在人才生态位的排名为第2、政策生态位排名第9，但是在其他维度的生态位排名都靠后。考查原始数据发现，近几年该孵化器的年度总收入、在孵企业收入、知识产权申请及创新创业活动场次都呈现递减趋势。启迪之星始建于1999年 (时称清华创业园)，隶属启迪控股集团，在20多年的发展中，启迪之星全球布局，在全世界超过80多个城市建立了创业孵化基地，形成了强大的品牌效应。本研究的启迪孵化器是启迪之星设在北京的一个创业孵化机构，名为北京启迪创业孵化器有限公司。在整个启迪之星业务布局的过程中，可能由于资源的分流，使得该孵化器近几年的发展速度有所放缓，但其仍然具备强大的发展基础和发展存量。在接下来的发展中，北京启迪创业孵化器的管理人员需要在启迪集团以及启迪之星的全球化进程中，加强与其他地区和其他板块的联动，实现资源共享，挖掘出自身新的增长潜力。

观察整个结果发现，即使是综合生态位排名前10的孵化器，也出现了在不同维度生态位的失衡问题。通过对比各个维度的分异度发现，北京市孵化器在知识技术维度的差距最为显著，说明各个孵化器的经济外部性贡献还是存在很大的差别。其次是经济和政策维度，各个孵化器的经济创造能力存在较大差异，政府的政策更倾向于资源基础较好的，而忽略了对起步较晚但是有良好发展趋势孵化器的相关政策支持。各个孵化器在人才和社会资源维度的差异相对来说较小。

4.4 影响孵化器生态位的关键因子识别与分析

为了更好地观察影响北京市孵化器生态位的关键因子，运用R 语言对北京市孵化器的经济-人才-知识技术-政策-社会资源生态位宽度结果进行K-means 聚类分析：

首先确认聚类数目K的值，将原始数据标准化，考察全样本误差平方和 SSE (Sum of Squares due to Error)，结果如图2所示。根据手肘法，选择图2中全样本SSE的手肘拐弯处K=5作为聚类数目，利用Rstudio软件中的kmeans函数进行聚类分析，并以各个孵化器综合生态位宽度排名顺序为该孵化器的编号进行可视化，结果如表4所示。

图2 手肘法确定聚类数目K值

通过聚类分析，将北京市孵化器分为绝对优势群体、优势群体、亚优势群体、中间力量群体和落后群体 (见表5)。由于在经济、人才、社会资源维度上占据绝对优势，北京东升科技企业加速器有限公司自成一个类别。

优势群体和亚优势群体是综合生态位排名较为靠前的孵化器，优势群体中的孵化器在经济、知识技术、政策、社会资源维度占据一定的优势，但是在人才生态位维度存在突出问题，后续的发展要注重专业人才的引进和培养，建立新型人才管理体制，增强人才吸引力，更新内部人员结构。相反，亚优势群体中的孵化器在人才生态位维度中的优势较为明显，但是在经济、政策、社会资源生态位中稍显落后，这一类别的孵化器还需要 “取长补短”，充分发挥人才优势提高孵化器孵化企业的能力和盈利能力，需要结合自身优势吸引更多的供应链和资金资源，不断扩充孵化器发展的资源禀赋。

中间力量群体中的孵化器在综合生态位以及分维度生态位排名中处于中间水平，在这几个维度发展较为均衡。这一类别的孵化器需要将重心放在具有潜力的生态位方向上，即根据自身优势缩小发展半径，集聚自身资源专攻重点领域，打造 “以点带面”的发展格局，避免盲目追求多元化发展，造成紧缺资源的 “雪上加霜”。

落后群体中的孵化器在综合生态位排名和5个维度中的表现均不佳，且数量达到25家，在45家孵化器中占比超过50%。此类孵化器需要根据自身资源需求与具备所需资源的其他机构加强交流合作，解决自身优质资源不足、信息流动不畅的问题。同时要不断调整内部生态因子组成，从局部突破不断形成自身独特竞争力。针对此类孵化器，政府需实行动态化管理，提供差异化的资源帮助，并实行定期考核，及时清退发展绩效差的机构，以保证资源使用的效益最大化。

表5 聚类均值结果

5 结论与建议

本文从生态学角度出发，基于对创业孵化生态系统的分析，梳理孵化器生态位的内涵与演化机理，并构建孵化器生态位评价模型与指标体系，选用生态位理论中的态势理论，运用科技部火炬中心权威微观调查数据，对北京市孵化器进行评价分析，研究结论如下：①北京市孵化器综合生态位评价结果中，由于发展的资源基础和起步时间不同，各个孵化器的态值差异远大于势值差异；②在分维度的生态位评价结果中，各孵化器在知识技术维度的差异最为显著，其次是经济和政策维度，并发现即使是综合生态位中排名前10的孵化器，也都存在不同维度生态位的失衡问题；③对各个维度的生态位聚类分析结果显示，在生态位上发展落后的孵化器数量达到25家，在45家孵化器中占比超过50%，说明北京市孵化器行业发展不平衡的问题突出。

基于本文的研究结论，可以得到以下启示：①注重政策评估的全面性。北京市孵化器行业发展不均衡，各个孵化器的政策维度的生态位存在较大差别，政府对孵化器的政策支持更倾向于当前孵化成绩显著的机构，从而忽略了起步基础较薄弱但是有强大发展后劲的孵化器，在进一步的发展中政府需要重新调整政策的倾斜性，从当前发展状况和将来发展趋势两个方面考量孵化器的状况，并实行差异化的政策奖励、扶持等。②孵化器发展需要加强联系与合作，扩充资源禀赋。目前北京市孵化器发展的态值差异远大于势值差异，并且在知识技术维度的生态位宽度存在显著差异。处于发展劣势的孵化器需要加强和政府、行业协会、中介服务机构、投融资机构的联系和合作，不断扩充资源禀赋。同时需要审时度势，利用自身优势将所积累的资源赋能到在孵企业，形成良好口碑，和在孵企业互相成就彼此的良性循环发展。③孵化器需要加强联合，构建孵化共同体。北京市众多孵化器的内部存在孵化器生态位失衡的问题，因此各个孵化机构之间要加强联合，共建孵化共同体。每个孵化器都汇聚了独特的资源，也会缺少某些资源，孵化器之间要加强合作，报团取暖形成紧密关系，共享所拥有的资源，共同促进在孵企业间的交流协作，形成不断壮大的孵化网络。成熟的孵化器要积极实施对外拓展战略，将其建设和运营模式向国内其他地区和海外拓展，创造品牌效应，以吸引更多优质的创业资源进入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