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NKI高被引文献的疾病负担研究态势分析

刘步平 方春平 邹冠炀 周尚成

1 广州中医药大学公共卫生与管理学院 广东广州 510006； 2 广州中医药大学中药学院 广东广州 510006

疾病负担评估有助于科学决策作为、优化资源配置，对改善健康干预方案、实现卫生资源效益最大化不无裨益。近年其文献大增，但乏创新突破，极大消减了对国家健康政策和临床诊疗决策的应有效能。高被引文献作为突破性研究的共有特征和创新性研究的识别指标[1-2]，相关分析有助于发现热点领域、启迪研究思路、区分权威期刊、识别核心机构、巩固优秀作者，对期刊策划选题、学者明晰方向、机构评价学术、国家激励创新等均有裨益，有助于突破科研瓶颈，历来备受学界重视。目前，全球尚无针对疾病负担高被引文献的研究报道。本文对中国学术期刊全文数据库(CNKI)中的疾病负担高被引文献进行多维计量分析，旨在为相关领域决策创新提供基线数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文献获取

综合考虑疾病负担研究是比较成熟的领域，题名及关键词存在“疾病经济负担”“疾病直接经济负担”“疾病患者自我感受负担”等并存现象，CNKI是目前最为权威的中文文献数据库，文献正式出版一段时间才在数据库展示，故2021年6月18日选CNKI，“精确”检索题名=“疾病”+“负担”，获取1979年1月1日至检索日的文献。

1.2 高被引文献确定

1.3 指标及统计

文献导入NoteExpress，参照项目组研究[10-13]剔除一稿多投和信息不详的文献。运用Excel 2019生成表格，文献交叉重复按最新、中文、期刊、论文、会议、报纸纳入最靠前的1篇[14-16]，剔除文献的被引频次计入相应保留文献，合并/更名的期刊/机构并入最新期刊/机构,院校附属医院并入相应院校,作者同时标注多个机构只计最前者，n人或机构合作每人或机构计1/n篇算折合文献，输入期刊名称、发表年份、作者姓名、作者机构、关键词、资助基金，核心期刊、作者、机构、关键词均用普赖斯定律界定，由2名利益无关者独立平行校对无误后统计。

2 结果

2.1 一般结果

获疾病负担文献16 245篇，总被引1 333篇、17 882次。其中，高被引282篇、累计被引13 381次、篇均被引47.45次，占总文献1.74%、总被引文献21.16%、总被引频次74.83%。见表1。

表1 疾病负担文献的被引频次分布特征

2.2 发表年份

疾病负担高被引文献首见1993年[17]，最初每年新增0～2篇，1998年始整体犬牙递增至2007年达峰值27篇，次年降至14篇，2009年始由14篇逐年递增至2011年达第二峰值22篇，之后逐年降至2018年4篇。见图1。

图1 疾病负担高被引文献年度分布特征

2.3 文献来源

将合并或更名的期刊、单位并入最新。282篇纳入文献中，255篇来自90种期刊，26篇来自14所院校学位论文(硕士14篇、博士12篇)，另有1篇来自会议，期刊载文比2.83，山东大学以6篇居学位论文数量之首，见表2。高被引文献数、总被引、篇均被引的前5位涉及期刊7种，《中国卫生经济》《中国慢性病预防与控制》《中国卫生统计》出现频次最多，共载文67篇、被引4 099次，占高被引文献数量23.76%、总被引频次30.87%。

表2 疾病负担高被引文献的核心期刊载录特征

2.4 文献作者

纳入文献涉及作者919人、署名1 181次，篇均署名4.19人，人均署名1.29次。其中，署名16、12、10、9、8、7、6、5、4、3、2、1人的文献分别有1、2、5、15、12、23、22、27、37、50、46、42篇，依次占0.35%、0.71%、1.77%、5.32%、4.26%、8.16%、7.80%、9.58%、13.12%、17.73%、16.31%、14.89%，合作率85.11%。见表3。

表3 疾病负担高被引文献的核心作者署名特征

2.5 作者机构

纳入文献涉及机构203个，包括院校64个、疾控中心52个、医院43个、科研院所20个、政府机构16个、行业协会4个、杂志社1个、企业1个、其他2个，分别占31.53%、25.62%、21.18%、9.85%、7.88%、1.97%、0.49%、0.49%、0.99%。核心机构共21个，见表4。其中，院校16个、疾控中心4个、政府机构1个，分别占76.19%、19.05%、4.76%。

表4 疾病负担高被引文献的核心机构发文特征

2.6 关键词

剔除无关键词文献41篇，其余241篇文献分列关键词2～11个，共列关键词337个、908次，篇均关键词3.77个，关键词平均使用2.69次/个。其中，关键词“疾病负担”、“疾病经济负担”、“经济负担”、“伤残调整寿命年”、“伤残调整生命年”的使用频次居前5位。见表5。

表5 疾病负担高被引文献的关键词

2.7 资助基金

282篇纳入文献中获基金支持109篇，占38.65%；每篇1～4项，累计149项次，篇均1.37项。文献获N项基金资助，则每项基金计1/N篇。其中，国际合作9项次、国家资助40项次、部级资助15项次、省级资助50项次、市级资助18项次、行业协会资助3项次、单位资助11项次、社会委托3项次，分别占6.04%、26.85%、10.07%、33.56%、12.08%、2.01%、7.38%、2.01%。见表6。

表6 疾病负担高被引文献的资助基金

3 讨论

3.1 普赖斯定律界定高被引文献有效

文献被引频次特别是少量高被引的文献，通常影响相应期刊、作者、机构等来源主体的学术价值、质量水平、社会认可，相关研究备受关注[18-20]。目前，学界常按被引频次排序，选择达到某个频次或某段时间(历年中)前0.1%、1%、5%的文献为高被引文献[21]，不同程度忽视了学科领域、发展阶段、来源媒介对文献被引的影响，难以反映文献被引的规律。本研究沿用前期多学科领域率先探索[7-12]的做法，借用科学计量学之父发明的普赖斯定律，结果高被引文献占总文献1.74%，处于前述和前期研究高被引文献占总文献1%～5%的中位水平，再次证实在学科领域研究中用普赖斯定律界定高被引文献的方法科学可信。

3.2 研究仍是热点，领域尚需创新

疾病负担影响经济发展、社会进步、卫生决策等诸多领域，自1993年由世界银行提出以来渐成全球研究热点[22]。在我国，疾病负担研究的高被引文献早在1993年已经出现，随后犬牙递增，说明国内的疾病负担研究几乎是全球同步启动但早期水平不够稳定。2006年成立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部际协调工作小组、委托国内外知名机构开展医改平行研究并起草《关于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的意见》，可能是疾病负担高被引文献2007年跃升至27篇的重要原因。随着2009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的意见》的贯彻实施，疾病负担研究文献的数量迅速增加。2021年2月18日用题名=“疾病”+“负担”检索CNKI，显示2020年、2019、2018、2017、2016年的文献量分别是前1年的1.39、1.05、1.04、1.07、1.06倍，2016—2020年(8 051篇)是2011—2015年(4 378篇)的1.84倍，2011—2020年(12 429篇)是2001—2010年(2 972篇)的4.18倍，说明近10年疾病负担研究的文献数量增长明显且近年增速加快，提示未来一段时期仍是热点领域。然而，本研究显示疾病负担高被引文献的数量自2011年开始逐年下降，一方面因为高被引文献是创新研究的识别指标[2]，近年来国内的疾病负担研究缺乏创新成果；另一方面是因为文献引用存在滞后性，即使属于创新成果也未必立即被引用。至于这两种原因对近10年疾病负担高被引文献数量下降的影响程度，有待未来评估。但不管从哪个角度，立足国内外疾病负担研究的海量文献，采用共词聚类、知识图谱等现代技术手段，发掘学术潜力领域，促进权威创新出现，都是当前可行完成和必须完成的重要任务。

3.3 已有权威期刊，亟待智慧协同

期刊载文领域多有自身优势和倾向。因此，载录期刊的数量多寡和质量水平能够相应反映研究领域的宽窄程度和成果价值。本研究显示疾病负担高被引文献的期刊载文比为2.83，低于项目组前期多领域研究得出的载文比[7-12]，说明疾病负担研究收录期刊分散、研究水平多元，一方面为前述疾病负担研究缺乏创新成果提供了佐证，另一方面又启示广大学者立足自身学科，凝聚交叉领域，形成创新成果。本研究还显示疾病负担高被引文献数、总被引、篇均被引前5位涉及《中国卫生经济》《中国慢性病预防与控制》《中国卫生统计》《中国公共卫生》《中华疾病控制杂志》《中华流行病学杂志》《中国肿瘤》7种期刊，其中《中国卫生经济》的文献数、总被引均最多，且篇均被引第三，不仅说明疾病负担研究形成了以《中国卫生经济》为代表的权威期刊，期刊名字还提示慢性病、公共健康、肿瘤是目前疾病负担研究受到更多关注的热点领域。

明晰权威作者和核心机构，不仅有利期刊组稿，也有利凝聚权威团队。本研究显示，疾病负担高被引文献篇均署名4.19人，总合作率85.11%，其中≥4人合作者占51.06%，金水高、龚幼龙、胡善联依次署名12、8、7次。这说明有影响力的疾病负担研究成果多合作取得、已形成金水高等代表学者，启示未来研究应加强协同、发挥代表学者作用。本研究还显示，疾病负担高被引文献的作者机构，院校、疾控中心、医院分别占31.53%、25.62%、21.18%，核心发文机构中院校、疾控中心分别占76.19%、19.05%，国家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和国家卫健委位列署名数前三，与项目组前期多领域研究显示以院校为核心[7-12]的结论不尽一致，主要因为疾病负担研究对社会经济影响巨大，受到政府高度重视，形成了以院校和疾控中心等核心机构。这启示推进疾病负担研究应顺势创建院校、疾控中心、政府为主的协同创新中心，借鉴智慧社区建设方略[24-25]，多翼向心创建网状组织结构，多渠分流构建互动沟通平台，多层聚类优化资源配置框架，多维协同培育跨界供给团队，多元回归探索风险决策模型，多方聚焦创立绩效考核体系，实现研究成果高效转化，助力美丽中国幸福前行。

3.4 突出四个方向，促进规范成熟

关键词使用，不仅可以评测学术成熟度，还可昭示研究的热点领域和潜力领域。本研究显示疾病负担的高被引文献有14.54%未列关键词，使用频次前5位的关键词中“伤残调整寿命年”与“伤残调整生命年”“疾病负担”“经济负担”与“疾病经济负担”并见，说明疾病负担研究文献的关键词使用不够规范，应严格按照《汉语主题词表》和《中国分类主题词表》规范标引，以促进学术领域尽快成熟。高频关键词聚类分析显示，目前国内疾病负担研究主要集中在前述慢性病、公共健康、肿瘤、精神疾病等经济高消耗领域，大多基于“疾病状态”和“有形负担”的视角，常用伤残调整寿命年计算疾病经济负担，未来应直面看病难、看病贵的世界挑战[26]，瞄准有效管控“疾病负担”的目标，突出以下领域的研究：①疾病负担测量方法和技术研究，寻找跨文化的特异性指标和关键性技术，构建切合实际的科学体系；②维健负担计量及比较研究，强化“大健康”观念，融合“治未病”思想，负担计量逐渐由“疾病”单一状态转向“未病”“既病”“病后”综合状态，并进行城乡、年龄、生活方式等多维比较，促进卫生保健关口前移、重心下沉；③主观维健负担研究，立足维健负担未来相当长时期仍然偏重且难以减灭的现状，运用现代心理学的先进成果，重点突破维健负担主观感知量化测评、影响因素、机制运行等关键领域，有效增强维健负担的积极感知；④维健负担减灭策略研究，评估政治、经济、教育、文化等多维举措，从生理、心理、社会、精神等层面构建减灭维健负担的整体策略。

此外，本研究还显示疾病负担高被引文献科研项目支持率为38.65%(不含国际合作6.04%)，高于项目组前期多领域研究的6.02%～30.07%[7-12]，且非政府机构资助占11.40%(含行业协会2.01%、单位内设7.38%、社会委托2.01%)，处于项目组前期多领域研究0.69%～24.07%(全为单位内设项目)的中位水平，说明疾病负担研究受到政府和社会更多关注、资助经费来源多元，未来在巩固政府资助的同时应积极拓展行业企业社会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