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奶奶

熊轲

不懂风雨在面庞镌刻的符号

是誓言或神谕，令平凡的信仰扎根

无端的疑问，怎能读懂她的骨殖

她修行多年，无从知晓记忆何时开始

只记得拎着油灯是多年前的故事

粮票、土房、缝纫机，成了文物

离生活越来越远，直到脊梁佝偻

在吞下苦难的过程中窒息

步伐踉跄，是种坚守过去的秘密

比如我猜测她时常饿着肚子睡去

比如我猜测她在田间熬过夏天的太阳

我未曾参与她三分之二的劳苦

直到呼吸归于平静

相差几个年代的记忆呼啸而过

于尘埃之上脚步是孤独的

守望归家的方向，至死不渝大多浪漫

我和她曾彼此约定，是种奢侈

譬如心照不宣对视，约定时光的谎言

回忆过去为结局哭泣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