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原则视角下的外交部例行记者会发言话语分析

陈羽

摘 要|为了更好地维系各国之间的友好关系，维护国家形象以及推进国际合作，恰当得体的外交话语已成为十分重要的因素，礼貌原则也成为其遵循的重要原则之一。

本文以外交部例行记者会转写文本为语料，从礼貌原则视角探究外交话语中体现礼貌原则的内容及其英译策略。对外交话语的分析有助于更深入地理解礼貌原则，反之礼貌原则也为建构更加适宜、有效的外交话语提供了不可或缺的指导作用。

关键词|礼貌原则;外交话语;翻译

1     引言

当今时代，各国之间交往愈加密切，外交活动增进了各国之间的交流与合作， 而外交话语也为提升本国的国际形象，增强国际影响力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杰弗里·利奇（Geoffrey Leech）基于格赖斯（Grice，1975）的合作原则和奥斯汀（Austin，1975）的言语行为理论等经典理论，提出了“礼貌原则”，将研究重心放在一般会话含义层面上的话语礼貌。从礼貌原则的角度研究外交话语是经典理论与话语实践的结合，能够全面呈现国与国之间交流互动及信息传递过程中的细节和暗含的深意。本文是在礼貌原则的指导下，以中国外交部例行记者会上的话语为语料，探讨不同情境下对礼貌原则几种准则的选择以及翻译策略的使用。礼貌原则与外交话语的结合可以为后续研究提供新的视角与思路， 使其跟上时代发展的步伐，注入新的活力。通过对外交话语的分析有助于更深入地理解礼貌原则，了解其在不同情境下的具体运用，同时，礼貌原则可以引导交际者选择更恰当的话语来进行更高效的沟通从而达成自己的交际目的。

2     礼貌原则概述

1967 年，美国哲学家格赖斯提出合作原则，引起西方学界的广泛关注。他认为：“人们在言语交际过程中，为了实现交际成功，总是有意无意地遵守某些基本原则。”合作原则含有 4 条准则：量的准则（提供的信息恰恰是交际所需要的，不多也不少）、质的准则（仅限于提供真实的、证据充分的信息）、关系准则（提供的信息应当有关联，至少与被讨论的问题相关）、方式准则（提供的信息应当简练明确、清晰有条理，避免含糊其辞、晦涩难懂），礼貌原则也正是始于这一原则。迄今为止，对礼貌概念论述最详尽、影响最大的要数布朗和莱文森（Brown & Levinson，1987）的礼貌策略。他们引入“面子”观。按照他们的理论，礼貌就是“典型人”（model person）为满足面子需求采取的各种理性行为[1]。

布朗和莱文森首先以礼貌为研究对象，提出了自己的礼貌策略。他们的观 点表明，每一个交际参与者都具有积极面子（指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喜爱、 欣赏和尊重）和消极面子（指不希望别人强迫自己，自己的行为不受别人的干涉、阻碍，有自己选择行动的自由）[2]布朗和莱文森指出，说话人和受话人在交际 过程中两种面子都会受到损害，即交际双方同时面临着积极面子和消极面子的 威胁。因此，“在多数情况下，言语行为都会威胁面子。礼貌的会话功能就是 保护面子，减少对面子行为的威胁程度”[3]。1983 年，杰弗里·利奇的礼貌原则问世，他视礼貌为交际过程中言者听者之间的价值转移，将研究重心放在一般会话含义层面上的话语礼貌。杰弗里·利奇指出，格赖斯的合作原则有助于理解话语的字面意义，以及分析语用含义之间的关系，但是没有解释出某些情况下违反合作准则的原因（违反合作原则是为了委婉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于是 1983 年，杰弗里·利奇在《语用学原则》一书中提出礼貌原则，他将礼貌原则视为“合作原则”的“援救”。他认为礼貌具有交际利他性（com-municative altruism）。这种利他性体现在言者为维系良好人际关系，确保听者在交际中合作，主动运用言语行为将自身价值转移至听者。杰弗里·利奇说：“礼貌原则不能被看作是合作原则的另一项原则，而是为了‘援救合作原则，进而解决一系列问题的必要补充。”[4]根据这一想法，杰弗里·利奇将礼貌原则划分为 6 条准则：①得体准则——最小限度地使别人受损，最大限度地使别人受益;②慷慨准则——最小限度地使自己受益，最大限度地使自己受损;③赞誉准则——最小限度地贬低别人，最大限度地赞誉别人;④谦虚准则——最小限度地赞誉自己，最大限度地贬低自己;⑤一致准则——使对话双方的分歧减至最小限度，使对话双方的一致增至最大限度;⑥同情准则——使对话双方的反感减至最小限度，使对话双方的同情增至最大限度[5]。礼貌原则的提出，丰富了语用学理论的研究内容，学者们从多个角度对礼貌原则进行研究，并取得一系列重要学术成果。近年来，礼貌原则也在不断与政治、外交等其他学科的融合中展现出其强大的生命力以及时代价值。

3     礼貌原则视角下外交话语分析

3.1  外交话语特点

外交话语，如领导人讲话，外交部发言等都在传播本国声音、塑造国际形象方面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在当今世界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今天， 选择合适的、恰当的语言处理国际关系，回应各种疑问显得尤为重要。跨文化交际既具有同一社会成员间交际的某些特点，又具有同一文化中交际所不具备的特点，即文化的特定指示性和交往规约的差异性、独特性[6]。

外交话语本质也是为了能够让来自不同国家不同地区的人们在某些国际问题产生分歧时可以增进理解，促进问题的解决，避免不必要的争端。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外交话语会呈现出与一般场合话语所不同的一些特点。实际上这是由外交场合的特殊性所决定的，发言人的态度与措辞往往代表的不是他个人而是整个国家的立场与决定。因而建立一套有效有益成熟的话语体系是十分有必要的。比如，我们很容易在外交部发言里听到诸如“表示强烈谴责，深表遗憾” 等字眼，听起来似乎模糊不确定，不够具体，但实际上这都有一定的深层原因。实际上，“含蓄一直是中华民族始终保持的品质之一，在这种场合下如果选择了委婉的说话方式，而非直接到一针见血的话不仅仅是由于传统观念的原因。通常情况下，这种看似‘套话也是为了在表达自己的观点与立场时避免绝对， 这样也给后续情况的回应留有回旋的余地，以防被别有用心之辈断章取义抓住了把柄”[7]。因此发言人需要根据具体情境来调整说话的方式或风格，时而直截了当，时而委婉含蓄。“虽然说话方式不同，但共同的目的都是为了维护我国国家形象，维护国家利益”[8]。因而，外交话语实际上也是利用语言达到宣传政策，掌握话语权等目的的话语实践。

3.2  礼貌原则与翻译

在外交场合，礼貌原则的执行有利于交流的顺利进行同时也有利于维护各国友好端庄的国际形象。礼貌原则有助于国与国之间的相互沟通和顺利交际， 但是由于外交场合的特殊性，并不是每时每刻遵守礼貌原则都是有益的，在一定的场合也有可能通过违反礼貌原则来达到某些效果。因此合适地选择遵循或违背礼貌策略才是最重要的，并非自始至终都必须贯彻实行礼貌策略。外交翻译在国际关系中一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是国家间话语权构建和话语关系演变的重要体现[9]。

下面将针对中国外交话语中的这两类现象进行分析，为能够更加直观地在话语交际中探寻此类现象，本文所选语料为 2021 年上半年中国外交部发言人例行记者会上的问答型文本记录。通过对所选语料的分析表明，在中国外交话语中出现更为频繁的是得体准则、赞誉准则、同情准则、和一致准则这 4 条准则。

（1）得体准则与翻译

得体准则即最小限度地使别人受损，最大限度地使别人受益。如果说话人要求听话人做某事，那么受惠的一方是说话人，受损的一方便是听话人;如果说话人主动要求为听话人做某事，那么受惠的便是听话人，受损的便是说话人。说话人命题的内容越有利于听话人，话语就越礼貌，反之就越不礼貌。简而言之就是努力维护他人的面子与利益。

例 1 问：据报道，朝鲜和中国陆上边界已经重新开放，两国贸易正在恢复。中方能否确认？中方希望朝方何时能够放宽边境管制，以便重启双边贸易？

There have been reports that the land border between North Korea and China has reopened and weve seen increasing trade. I wonder if the ministry can confirm whether thats the case or give us any information when it might expect North Korea to ease restrictions and allow trade at the land border with China？

答：中朝是友好近邻，有开展正常经贸往来的需要。中方尊重朝方的防疫措施，愿同朝方在确保防疫安全的基础上加强各领域交流合作。

China and the DPRK are friendly， close neighbors that have a demand for normal economic and trade exchanges. China respects DPRKs anti-epidemic measures and is ready to enhance exchanges and cooperation across the board with the country on the basis of ensuring safety in the context of COVID-19.

例 2 问：澳大利亚取消了维多利亚州政府同中方签署的“一带一路”合作协议。中方对此有何评论？

Australia has canceled deals struck by the State of Victoria with China on cooperation on the Belt and Road project. Whats the ministrys comment？

答：我们敦促澳方摒弃冷战思维和意识形态偏见，客观理性看待中澳合作， 立即纠正错误、改弦更张，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使原本就面临严重困难的中澳关系雪上加霜。

We urge Australia to set aside cold war mentality and ideological bias， view the bilateral cooperation in an objective and rational light， immediately redress mistakes and change course， refrain from going down the wrong path further， and avoid making the

already seriously difficult China-Australia relations worse.

从例 1 我们可以看出，发言人使用“尊重、愿”等字眼，主动表达了中方希望与朝方加强合作的夙愿。该回答遵循了礼貌原则中的得体原则，中方主动要求加强合作，话语内容有利于朝方，因此礼貌程度较高。这既是中方的殷切的呼吁及建议，同时也是在尊重朝方意愿的基础之上，不将自己想法强加于人， 维护了对方的面子。翻译时将表达中方礼貌程度的词直译为了“respect”与“ready to”能够准确传达说话人真正意思同时也保留了原文的礼貌程度。反观例 2，发言人在回答记者提问时，使用了“敦促”“纠正错误”等字眼表达了中方对澳方取消同中方签署的“一带一路”合作协议的行为的强烈不满与谴责，并对澳方提出了放下偏见、纠正错误的要求与警告。这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礼貌原则中的得体准则，但这是出于维护国家利益的需要。在必要时刻，发言人会代表国家使用较直截了当与犀利的语言来表现自己的立场。这里的“urge”“immediately redress”“refrain from”都将原文直译过来表达中方对此事件严肃的态度以及对澳方立刻改正错误的严正要求。“改弦更张”以及“雪上加霜”等具有中国文化内涵的特色词汇在翻译时则采用了意译的方法将其译为目的语群众所易于理解的语言，准确传达了中方认为澳方举动会给中澳关系造成恶劣后果的内涵。

（2）赞誉准则与翻译

赞誉准则即最小限度地贬低别人，最大限度地赞誉别人从而使交际过程进行得更加顺利。

例 1 问：你昨天提到中方将提供签证等跨境旅行便利，我理解中国版国际旅行证明目前还不适用于外国人。这种情况下，我们是否仍然可以期待外国留学生很快可以返华继续学业？他们已耽误了一年多的时间，是否还需要等待更久？

Yesterday you talked about the facilitating the insurance of visas and making cross border travels and people-to-people exchanges easier. As I understand， e-health certificate does not apply to foreigners as of now. In that case， can we still expect that at least international students can return to China to resume their study？ They have already lost more than a year. Or they still need to wait for more time？

答：我注意到你已经多次提到外国留学生返华继续学业的问题，感谢你对他们的关心。

I have noticed that you raised the issue of the resumption of study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s on different occasions. Thank you for caring for them.

例 2 问：还是关于世卫组织专家组的问题。虽然中国很早就有效控制了疫情， 但到现在一直不接受外国专家来华开展病毒溯源。中方为什么现在才能接受外 国专家？

Another question on the WHO expert panels visit to China. China put the pandemic under control long ago but until now refused to receive the foreign experts for origin- tracing. Why did it take China so long to agree on the foreign experts visit？

答：我刚才已经非常全面地介绍了中方的立场。你刚才没有好好听吧？下次请你仔细地、好好地听完我的介绍之后，再提这样的问题。

Earlier I talked about Chinas stance in a very detailed manner. Were you listening？

Please listen carefully before raising such a question next time.

例 1 中发言人在回答问题时感谢了外媒记者对于留学生状况的关心，实则也是对该记者这一优良品质的赞誉，因此遵循了礼貌原则中的赞誉准则。这一 赞美既有利于调和现场严肃的气氛同时也能让提问者感受到发言人的友好态度。这有利于表现我国外交官具有人性关怀的正面形象，进而有利于我国正面国家 形象的传递。译文也通过直译将原文所包含的礼貌程度完整传达出来。例 2 是典型的违背赞誉准则的体现，发言人在听到提问者带有恶意的问题时，直接批 评其没有认真听别人说话，并拒绝了再次重复该问题。“Were you listening”以及 “Please listen carefully”都将原文的反问句与祈使句直译出来，传达了对提问者的责备与不满。

（3）同情准则与翻译

同情准则意味着减少自己与他人在感情上的对立，换句话说就是要表达自己的同情和友善，指尽量减少双方的反感，增加双方的同情感。

例 1 问：国际社会都在关注加沙当地儿童、妇女等平民在轰炸中死亡。昨天王毅外长会上的发言在阿拉伯国家反响很大，但也有观点认为中方并未明确

批评以色列方面的行径。我在加沙的同事就因为以方的轰炸失去了办公室。中方对以色列的行动持何立场？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is following closely the situation of civilians including children and women who died from the bombings in Gaza. The remarks made by State Councilor and Foreign Minister Wang Yi yesterday caused a sensation in the Arab world. However， some people hold the view that China didnt criticize Israels moves in explicit terms. My colleagues in Gaza lost their office because of the Israeli bombardment. Whats Chinas position on Israels action？

答：我非常理解你对当前巴以局势的关心和担忧，中国和国际社会都高度关注并且严重关切当前巴以局势不断升级。

I understand your care and concern over the Israel-Palestine situation. China and the wider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have paid much attention to and are gravely concerned about the escalating situation.

例 2 问：日本方面有人表示，中韩两国在核电站废水处理方面的标准比日本低，基于科学来看，中韩批评日本毫无道理。中方对此有何回应？

It is reported that some in Japan said that since China and the Republic of Korea （ROK） adopt much lower standards than Japan on the disposal of wastewater from nuclear power plants， it makes no sense that China and the ROK criticize Japan on the issue from a scientific perspective. Do you have any comment？

答：日方有关说法偷换概念、转移视线，是真正不讲科学，极其不负责任。Relevant remarks by the Japanese side are a distortion of concepts aimed at

diverting attention. They run counter to science and are extremely irresponsible.

例 1 中的发言人在听到提问者所关注的加沙轰炸问题后，展现出了自己的同理心，对提问者的关心与担忧表示理解，这遵循了礼貌原则中的同情准则。译文也将“理解”与“高度关注”“严重关切”等饱含同情的字眼直译为了“understand”“paid much attention to”以及“ gravely concerned”委婉含蓄地给予了自己对听话人的同情与安慰，有利于拉近交际双方的心理距离。例 2 中， 中方对于日方的言论给予强烈批评是违背礼貌原则中同情准则的体现。发言人

连用“偷换概念、转移视线、不讲科学、不负责任”四个词语来表达对日方行为的谴责与愤慨。在翻译时，也并没有可以和缓语气。而是使用了同样程度的“extremely irresponsible”等词汇，完整传达了中方立场，严正批判了日方所展现的负面行为。

（4）一致准则与翻译

一致准则的关键是减少自己与别人在观点上的不一致，这就需要对话双方增加共识，减少分歧。即使在不同意对方观点的情况下，人们也会避免直接否定对方，而且部分否定比全部否定要礼貌一些。在外交话语中往往通过某些表明态度的词语来遵守一致准则，从根本上减少双方在交际过程中产生分歧的可能。

例 1 问：关于新冠疫苗的问题，如果我理解准确的话，你是指中方对暂时放弃新冠疫苗知识产权，以便帮助世界各国生产更多疫苗不存在任何问题。这样理解对吗？

Just to get a clarification about what you said about vaccines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If I understand it right， China has no problem in backing the demand for temporary cancellation of the IPR issues to produce more vaccines in the world？

答：我的原话是，对广大发展中国家豁免新冠疫苗知识产权的诉求，中方完全理解并持支持态度。

What I said was， China fully understands and is supportive of the developing worlds demand for an IPR waiver for COVID-19 vaccines.

例 2 问：那么，中方上述行为是否构成对缅甸内政的干涉？中国一向表示不干涉别国内政，你能否帮助我理解，中方此举没有构成对缅甸内政的干涉？

Does that not constitute interference in a domestic issue， something that China says it doesnt do？ Can you help me explain how does requiring police in this instance not constitute interfering in the internal affairs of other country？

答：你问的这个问题，我都感到非常的可笑。一国政府当然有责任确保外 国公民、外国企业在本国的安全。当中国公民的安全受到威胁时，中国驻外使 领馆要求当地政府、当地警方保护本国公民和机构的安全，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我倒想问一问，这怎么就干涉缅甸的内政了？

Forgive me for saying this， but what a laughable question！ Of course a host country is obligated to protect foreign citizens and companies in the country. It is only natural for a Chinese embassy or consulate in the host country to ask local government and police to protect its citizens abroad when their safety is under threat. Im curious， in what possible light could you read it as interference in Myanmars domestic affairs？

例 1 中，尽管发言人并不完全赞同提问者的观点，但并未完全直接否定， 而是通过复述一遍自己所说的话来提出自己的不同看法，使二者之间的分歧得 以缩小，使礼貌程度提升，这遵循了一致原则。译文也对这层意思进行了直接 翻译而并未进行多余的解释。例 2 中，发言人对于提问者的问题嗤之以鼻，认为其十分荒谬可笑，这是违背一致准则的体现。对于此类带有明显恶意的提问时， 发言中并没有继续采用委婉含蓄或是部分否定的方式，而是开门见山、一针见 血地指出其问题的滑稽无理，对其进行了有力的反击。翻译时译文采用了直译 与意译相结合的方式，用了诸如“laughable question、of course”等词汇传达了对此问题的困惑与无语，同时坚定了中方行为的合理性。因此，当问题都涉及有 关抹黑中国形象等严重问题时，往往会采用语气比较强烈的词语来回应，从而 避免任何歧义的产生，有利于维护我国国家利益以及国家形象。

4     结语

礼貌原则在一定程度上为对话双方促成友好和谐的交流与沟通起到了指导作用，同时在合适的语境中恰当的违背礼貌原则往往也有利于交际目的的达成。礼貌原则不是目的，能够让对方理解自己的会话含义并得到所想要的相应的沟通效果才是真正意义所在。本文就礼貌原则对外交部例行记者会语料及其翻译进行了探讨，可以发现中国的外交话语正在由一贯的谦虚委婉转向适时的有力回击，当前国际形势下，中国一直是各种谣言和虚假信息的受害者。在当前某些国家与媒体对中国进行毫无根据、毫无底线的抹黑诋毁时，如果还一味地隐忍退让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得寸进尺，最终酿成不可估量的后果。中国外交的首要职责是捍卫自己国家的主权、安全、发展利益，捍卫自己国家的尊严。

对于蓄意的中伤，一定会作出有力的回击。在翻译过程中，译者也应当把握好礼貌原则的运用，如实地将话语意图传递出来，再现原文真实风格，达到交际目的。

参考文献

[1]周树江，董传杰.礼貌原则视角下的会话沉默[J].外语学刊，2014 （5）： 32-36.

[2]Brown P B.Politeness：Some Universals in Language Usage [J].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7，42（1）：61.

[3]LEVINSON S C.Pragmatics [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3.

[4]索振羽.语用学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

[5]Geoffrey Leech.Principles of Pragmatics [M].London and New York： Longman，1983.

[6]李珍.从格莱斯“合作原则”的违反探寻汉语交际会话的特点[J].河 北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4）：180-183.

[7]黑黟.外交语言风格转型：从礼貌优先到礼貌效率并重[J].河南师范 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45（4）：145-150.

[8]杨明星，王钇繁.外交委婉语的文体特征、修辞原理与话语功能[J]. 中国外语，2020，17（2）：26-33.

[9]杨明星，张琰.中英外交翻译中“政治等效”与话语平等辩证关系分析： 从马戛尔尼使华到共建“一带一路”（1792-2019）[J].上海翻译，2020（5）： 24-29+94.

Discourse Analysis of the Foreign Ministrys Regular Press Conferenc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oliteness Principle

Chen Yu

East China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hanghai

Abstract： In order to better maintain friendly relations between countries， maintain national image and promote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appropriate diplomatic discourse has become a very important factor. Politeness principle has become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principles. Based on the transcribed texts of routine press conferences of the Ministry of foreign affairs，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contents of politeness principle and the translation strategy in diplomatic discours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oliteness principle. The analysis of diplomatic discourse helps to understand politeness principle more deeply. On the contrary， politeness principle also provides indispensable guidance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more appropriate and effective diplomatic discourse.

Key words： Politeness principle; Diplomatic discourse; Transl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