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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CNKI 数据的山地健康旅游相关研究进展与启示

2022-04-28明庆忠史鹏飞刘安乐邹建琴

六盘水师范学院学报 2022年1期
关键词:山地康养资源

李 燚 明庆忠★ 史鹏飞 刘安乐,2 邹建琴

(1 云南财经大学旅游文化产业研究院,云南 昆明 650221;2 六盘水师范学院乌蒙山区发展研究院,贵州 六盘水 553001)

近年来, 随着经济水平和更高生活品质要求的提升, 人们对于提高生活质量的愿望越来越强烈,而健康旅游作为一种集健康、养生、休闲、旅游为一体的新兴旅游产品,越来越受青睐。 《国际山地健康旅游宣言》 指出健康是发展山地旅游的重要使命和美好愿望, 将助推山地旅游和健康生活相互融合, 是加快山地旅游健康可持续发展的里程碑。

健康旅游的研究最早产生于古希腊社会,经过历史的辗转、社会制度的变迁、技术的创新以及人们健康观念的革新, 健康旅游的概念处于不断拓展和延伸中,并且存在一定的概念丛林现象;其中健康旅游与康养旅游之间的辨识度最低, 康养旅游兴起于1950 年的西方社会, 从理论渊源上看,康养旅游属于健康旅游的范畴。 山地健康旅游是健康旅游重要组成部分, 总结山地健康旅游的内涵和学术界对健康旅游的涵义分析[1],将山地体育旅游、山地养生旅游、山地康养旅游、山地温泉旅游、山地医疗旅游、山地中医药旅游归纳为山地健康旅游系列(如图1)。

图1 山地健康旅游的子集分类

中国是全球第一的山地大国, 山地的自然条件、历史渊源和人文特色契合人们追求健康、亲近自然的愿望。 中国旅游业近几年蓬勃发展,山地健康旅游市场有很大空间和活力, 但是相比之下学术研究较为薄弱, 因此系统梳理中国山地健康旅游相关研究,客观分析研究概况和主要内容,剖析山地健康旅游具有的多方面功能和价值, 在此基础上总结该领域研究进展并思考中国研究方向的启示, 旨在为我国在相关领域的研究和山地健康旅游实践发展提供参考。

一、文献来源

本文以中国知网 (CNKI) 为文献检索主要来源。 在中国知网(CNKI)中以“山地健康旅游”为检索词,“篇名 or 主题 or 关键词 or 篇关摘” 为检索条件,共检索13 篇(其中学术期刊6 篇、学位论文5 篇、报纸2 篇),为了更准确分析山地健康旅游的研究进展,扩展检索主题和条件,根据表1 将检索条件设为:“篇名 or 主题 or 关键词 or 篇关摘”=“A(1~5) and B(1~7)”,(例如:“篇名 or 主题 or 关键词or 篇关摘”=“A(1)and B(1)”;“篇名 or 主题 or 关键词 or 篇关摘”=“A(1)and B(2)”)文献包括中国知网中所有文献,经过人工筛选,得到与山地健康旅游相关文献共160 篇。

表1 中文文献检索条件

整理相关文献,绘制研究文献的年分布图(图2), 由图可知山地健康旅游相关研究文献的数量明显呈上升趋势, 山地健康旅游的相关研究处于发展期。 原因在于:第一,中国是山地大国[2],拥有丰富的山地资源,有众多山地健康旅游案例地;第二,有演化心理学家认为,即使到了现代,人们的大脑和思维仍有狩猎和采集的生活方式, 人类潜意识里充满了对自然的渴望, 加上中国文人大家留下的山水情怀, 中国人对山水的渴望又多了一层情怀和意义;最后,国家政策支持起重要作用,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国家林业和草原局、民政部、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联合印发的《关于促进森林康养产业发展的意见》等文件以及乡村振兴、共同富裕等相关政策促进了山地健康旅游相关研究的进展。

图2 山地健康旅游相关文献年分布

二、山地健康旅游相关概念

(一)健康旅游

1.健康、亚健康、疾病

国际上“健康”的代表性含义考虑了人的社会属性和精神层面,认为“健康”既包括身体机能正常运行,还包括心理健康、适应社会和道德健康,这种健康的定义使“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逐渐流行[3];与之相比,中国对于健康的概念较长一段时间停留在“健康=不生病”,只有健康与不健康两个维度,这种传统的、单一的概念界定已经不能满足当代复杂的环境带来的身体不适。

借助管理学激励双因素理论[4],将“健康—不健康”解构为“健康—没有健康”和“不健康—没有不健康”,在健康和不健康之间存在一种新的状态(如图3),与前苏联学者N.布赫曼提出的“第三状态”,即似病非病、似健康非健康的中间状态相契合[5]。 同时,与我国学者王育学提出“亚健康”的定义也十分相似,但王育学没有定义“亚健康”,直到2007 年国内首部关于亚健康专著 《亚健康学》,将“亚健康”清晰地定义为:指身体介于健康和疾病之间的低质量状态,其特征是活力下降、功能和适应性下降, 但不符合现有疾病分类中的疾病诊断标准[6]。 当今日益显现的亚健康问题困扰着现代人类,加之目前“亚健康”和“第三状态”很难被科学地诊断[7],人们逐渐关注亚健康问题,摆脱传统观念的束缚,从“无病”变为追求“更健康”。

图3 健康—不健康的双因素理论

疾病是量化得到的结果, 从健康到疾病是量变到质变的一个过程[8],当外界以一定强度持续地干扰身体机能,出现功能、代谢、形态结构紊乱,通俗讲,在医院检查出身体疾病,由此说明“疾病”局限于当代医学范围之内。 而随着人们面临的环境越来越复杂, 大多数人的身体处于亚健康或者第三状态下, 对健康服务与产品需求快速增加并消费升级,因此国家提出“大健康”的概念,不仅追求身体健康,更应有精神、心理、生理等方面的完全健康,从“健康管理、医疗医药、康复智能、养老养生”四个方面布局大健康产业,在需求大于供给健康产业中, 是发展健康旅游以及山地健康旅游的契机。

2.健康旅游与康养旅游的区别和联系

从时间看,“健康旅游” 概念的提出比康养旅游更早。 最初健康旅游是旅游设施(如酒店)尝试通过保健服务吸引游客, 后Goodrich J N 扩展保健旅游,总结古巴健康旅游(health tourism)的两种形式:第一为他国病人提供医疗服务;第二为游客提供保健产品和服务[9]。 此后,“健康旅游”广泛运用,有学者从供给、需求等角度,基于过程说等界定“健康旅游”的概念。 总的来看,健康旅游的含义有广义与狭义之分:广义上,健康旅游是游客基于健康的目的开展旅游活动, 旅游活动的核心内涵是“恢复、维持和加强健康”;狭义上,认为健康旅游囊括在旅游活动中, 旅游活动一切有益于游客健康的活动都归类为健康旅游,该定义过于宽泛,无益于健康旅游的发展, 更无益于山地健康旅游的发展。

与“健康旅游”相比,“康养旅游”提出时间不长。 国内最初将“康养旅游”界定为:基于生态环境、文化环境和人文环境,结合观赏、休闲、康体等形式,以强身健体、修养身心、医疗复健、延年益寿为目的的旅游活动。 2016 年, 国家旅游局发布的《国家康养旅游示范基地》标准给出“康养旅游”的定义:通过营养饮食、养颜健体、修身养性等手段,使人身体、 精神及心理都达到和谐的优良状态的各种旅游活动[10]。 此外,康养旅游有以获得幸福为目标, 提供旅游活动中享受的基础以及获得身心健康和精神愉悦为终极目标。

且由于语言文化、历史背景的差异,不能准确翻译和深入阐述词与词之间的差别 (例如:health tourism, wellness tourism, health and wellness tourism),国内诸多文件和文献将“健康旅游、康养旅游、保健旅游”等概念混用,如有学者认为健康旅游包含康养旅游[11-15],另有学者认为康养旅游包含健康旅游[16-17]。

有学者从词义学的角度说明“健康”既能表示“康养”和“养生”的终极目标,也能表示养生、医疗、运动、保健等一系列方法达到的状态,且涉及身心、社会适应、精神和道德的终极目标[18]40,与“大健康”的含义相一致,认为健康旅游活动促进旅行者的身心、社会相关群体、环境健康,包括保健、养生和医疗旅游。 整体来看,多数学者认为健康旅游范围更广,康养旅游、养生旅游、医疗旅游均为它的子集。

(二)山地健康旅游目的地

旅游目的地源自1988 年Gunn 提出的 “目的地地带”:指地带由吸引物、服务社区、区内通道和中转通道构成[19]。 李婷在总结旅游目的地的特点基础上,结合陈美璘给出的山地旅游的定义[20],给出了山地健康旅游目的地的定义,即:山地健康旅游目的地是指以山地开发建设为基础, 拥有丰富健康的自然和文化资源, 完善的基础设施和旅游服务体系,以及医疗、保健、休闲、健身等健康产业配套设施和服务的山地景观区, 其中健康管理和咨询能够满足游客一定的健康需求[18]41。 山地健康旅游目的地的范围可大可小, 小的区域范围如山地风景名胜区、山地国家公园和山地自然保护区,大的区域范围如山地、山地城市,省份以及国家,所以应根据山地健康旅游者的游览量、 山地健康旅游资源的聚集程度、政府对山区的重视程度、规划水平等具体情况来确定。 除此之外,国内外没有对山地健康旅游作出明确的概念界定, 在研究山地健康旅游时均是以健康旅游、 山地旅游等作为研究理论基础, 这说明在山地健康旅游概念界定是相关研究中的薄弱部分。

三、山地健康旅游相关研究的主要内容

(一)山地健康旅游资源与产品

目前研究山地健康旅游资源主要是从自然生态资源、人文资源、社会资源、基础设施等方面讨论, 如陈建波等以重庆主城区为例, 考察温泉资源、森林资源、山地高梯度效应、水体资源和文体资源,并提出温泉健康旅游产品、森林健康旅游产品、水体健康旅游产品、医疗健康旅游产品和体育健康产品, 其中以山地高梯度效应设计的山地环境体验、山野劳作体验、山地露营基地、运动康体旅游产品、健康保健旅游产品、健康养生餐饮旅游产品等[21]。 欧阳心怡依据马斯洛需求层次论,将健康旅游产品分为康身(身体健康)、康境(环境健康)、康心(心理健康)、康智(知识健康)、康德(精神健康)这5 个阶段,为发展山地健康森林旅游规划给出理论支撑,以此为基础,总结出山地健康旅游产品为: 康身型旅游产品 (疗养型旅游康复产品、健康管理型、养老型、户外山林运动型);康境型旅游产品(山林观光型、森林康养型);康心型旅游产品(心理疏导型、体验型);康智型旅游产品(修学科普型、商务会议型);康德型旅游产品(文化型)[22]37-40。周晓琴以旅游资源特色和健康作用为基础, 将山地资源总结归纳为水景资源、 山地气候、山地空间环境、山地动植物和人文景观五类,由此看出自然生态环境对健康有着重要的积极作用; 在此基础上根据旅游者的健康目标和旅游产品能满足健康目标的程度,即供求两方面,将山地健康旅游产品分为了休闲养心、 康体健身和保健疗养;另外,周晓琴还将健康旅游产品分为无形和有形两部分, 即为文化内涵或氛围的感染和可视可触的景观[23]。

山地特别的、复杂的地貌和多样的生物系统,以及山地旅游资源空间结构[24],使其比平原更适合发展健康旅游,学者们从山地溶洞资源、山地森林覆盖率、 山地体育项目的角度突出山地的康体健身的优势。 高一茹将山地和平原地带相比较,从自然要素和人文要素总结出山地旅游资源的独特优势,有:良好的气候环境、适宜的地域环境、优质的水生态环境、多样的生物环境、健康的植被状态、历史文化古迹和社会资源,在此基础上,分析了山地四个康养特征:山地多样的地形地貌、山地地形复杂、山地森林覆盖率大和山地文化底蕴深厚;以及观光度假养生、养生科普教育、医疗养生、养生养老、农业养生五大山地康养产品[25]31。 山地洞穴、溶洞的地质特点明显区别于平原, 天然奇异的溶洞风光是发展山地体育旅游的一大独特优势和突出特点, 黎有为基于贵州绥阳红果树景区研究得出洞穴探险和洞穴休闲养生旅游产品具有较好可行性[26]。 山地森林覆盖率广,植被没有被破坏,是发展康养旅游的天然环境,姜涛以贵州遵义为例,总结森林康养的四种产品: 中医药产品、 绿色食品、体育产品、文化教育产品[27]58-59;曹波以重庆百里竹海旅游度假区为例, 总结了山地森林康养旅游产品类型,有:养老度假型、健康运动型、自然观光型、森林康养型、民俗体验型、宗教文化型、国际会展型[28]。 山地地形特殊性形成了独特的体育项目, 其中山地徒步是山地体育旅游的重要产品之一,国内学者应用RMP 的方法对山地体育旅游产品创意开发研究较多[29],基于此,山地体育旅游产品被分为四大类:赛事类、体育运动类、休闲度假类、配套服务类;刘安乐等利用旅游资源普查结果根据国家标准对康养资源进行了评价[30]。

除了对山地健康资源定性归类, 还有采用定量的方式对山地康养资源进行评价。 李婷借鉴森林生态环境评价标准和国家康养旅游标准定量评价健康环境生态质量,如用仪器测量土壤质量、噪音、空气中负氧离子含量、水质等[18]36;另外基于层次分析法和专家咨询法等定量和定性的方法构建山地健康旅游目的地的综合评价体系, 以此评价山地健康目的地的发展潜力和目前建设水平,为旅游目的地建设模式选择提供科学依据[31];王琦从自然环境条件和经济社会两个角度构建山地自然养生旅游资源开发潜力的评价指标体系, 选取21个评价指标和中国十大名山风景区作为样本,总结我国山地养生旅游的开发特点和开发策略[32]。

(二)山地健康旅游开发模式研究

山地健康旅游规划和开发路径研究集中在基于健康或者大健康的理念下探究山地景区、 山地公园、山地自然保护区等的开发原则及开发模式。

开发原则研究: 以健康理论规划山地森林旅游时,开发原则分为市场导向性原则、聚散与分散原则、融合文化原则、全面健康原则,在此原则下,充分运用健康旅游的理念, 重点体现健康旅游项目(例如太极、水疗、瑜伽、舞蹈等),运用健康设施和保健植物健康作用[22]44。 另外张梦妹研究开发时强调健康主题,提出生态保护型开发原则、天人合一原则、整体性原则、因地制宜原则、功能性和经济性相结合原则,突出可持续开发的重要性[33]。 李延超在思考喀斯特体育旅游资源开发时, 提出坚持观赏与参与、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自然资源与人文资源、多样性与统筹性相结合的原则[34]。 以上说明学者们对山地健康旅游开发原则朝着生态性、环保性、可持续性等发展,符合产业的可持续健康发展原则。

开发模式研究: 欧阳心怡分析山地森林旅游度假区开发时,强调多学科融合,如运用景观生态学、旅游层次需求论、旅游规划学等,同时给出健康旅游在山地森林度假区5 个应用途径: 空间布置、生态景观、文化、健康管理服务、健康产品,以及旅游规划的三个主体:健康的人、健康的管理、健康的环境[22]19。 李婷本着山地健康旅游目的地是基于健康旅游目的地来开发规划山地, 根据健康旅游的资源特色和差异化定位, 总结出5 种山地健康旅游目的地建设模式:生态疗养旅游地、文化养心旅游地、医疗医护旅游地、养老度假旅居地和运动健身旅游地[18]61-62。而高一茹强调因地制宜、以人为本,提出五种发展模式:森林养生、避暑避寒养生、田园养生等;“候鸟”养老、老年教育活动等;山地户外、养生运动、体育探险等户外康体活动;打造养生养心、修身养性、陶冶情操的精神体验活动;特定保健功能的食品、中医药材食物等;药物康复、治疗等[25]30。 张素婷针对中国中西部山地区域, 总结出山地户外运动的三种开发模式: 专项型、组合型和附带型[35]。

(三)具体案例地规范性的对策研究

山地大省贵州是诸多学者的研究案例地,如高红艳以贵州省为例,从海拔高度、温泉资源、森林资源、 溶洞资源四个方面探索喀斯特山地健康旅游资源和康养功能, 建立了贵州省山地健康旅游开发和可持续发展理论基础[36]。此外,基于“健康中国”的背景,立足于喀斯特山水、亚高原康体户外运动资源、多民族民间文化,探索贵州省山地户外运动发展路径和品牌建设[37-38];姜涛基于贵州遵义,建立6 种典型的森林康养发展模式:山地喀斯特型、竹林花海型、茶园型、温泉型、梯田/草地型和湖泊河流型, 其中强调山地喀斯特型的森林康养模式[27]58。 山地健康旅游的分支——山地体育旅游也是贵州发展的山地旅游的重要模式, 张香菊等基于修订旅游产业“钻石模型”探究贵州山地体育旅游的发展制约因素[39]133;李菊花以贵州黔西南州为例, 研究山地户外运动与乡村旅游融合的开展对策[40];何晓红用熵权法和GIS 技术以贵州贵阳为例构建山地体育旅游适宜度评价, 总结了四类评价指标体系:环境条件、旅游资源条件、气候舒适度、区位与社会经济状况[41]88;其他研究基于喀斯特地形的体育旅游市场开发策略[42]和体育资源的开发与利用[43],探索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与山地体育旅游的互动关系[44],同时余兵强调结合少数民族文化资源,弘扬民族传统体育为载体,结合国内外体育赛事的影响力, 将贵州建为亚高原山地体育户外旅游示范区[45]。

名山的体育赛事研究成为山地体育旅游的助推器, 郑军研究武陵山片区山地户外运动赛事资源开发,基于GIS 分析体育资源空间分布,提出开发的建议与策略[46];红色旅游为山地体育旅游增添色彩, 在沂蒙山红色地带应用SWOT 分析法探索山地体育旅游资源开发, 打造特色体育文化品牌[47-48];汪子文以大别山为例,提出重走“红色路线”型的体育旅游资源开发模式[49];山地户外运动特色小镇产业开发研究[50]、山地户外旅游目的地品牌形象影响因素[51]、全域旅游视角下体育旅游品牌构建研究[52]、基于游客感知视角探索山地户外运动竞争力的提升[53]、体育旅游产业的发展和自然环境的关系[54]等都是对山地户外旅游的专项研究,说明学者们认为山地发展体育旅游、 户外旅游具有较大潜力。

此外,高一茹以石廩峰旅游度假区为例,基于TRIZ 理论, 提出山地康养度假区的三种开发类型:资源依托型、派生资源驱动型和综合服务型[25]29;重庆具有丰富的喀斯特地貌, 因此较多学者将重庆作为山地健康旅游的研究对象, 探究山地体育旅游的发展模式[55]、山地环境温泉旅游度假区总体规划[56]、山地旅游养生度假区规划[57]5-6。

除了以山地的自然资源、 人文资源为切入点研究山地健康旅游,中国道教、佛教的滋养地——武当山、崆峒山、鸡足山等也是山地健康旅游研究的重要案例点。 研究崆峒山养生旅游时,冯斐建议以理念为指导、以文化为内核、以设施为基础、以产品为导向的MCFP 框架体系,建立“生理康体养生与心理审美养生”的养生文化旅游体系和实践体系[58]。 此外,基于道教的山地健康旅游开发实证研究还有安徽的齐云山、湖北武当山[59-60]、福建武夷山[61]、江西龙虎山[62]、四川青城山[63]、江苏茅山[64]等。

四、 山地健康旅游相关研究的实证区域分布

山地健康旅游实证研究的案例地涉及中国18个省区,其中以西南最多,排名前五位的省区为:贵州、四川、重庆、江西和江苏(如图4)。

图4 山地健康旅游研究涉及地区情况

五、山地健康旅游相关研究的方法

研究方法主要有文献资料法、 实地考察法[65]、SWOT 分析法、访谈法[66]、学科交叉研究法、RMP分析法[67-68]、田野调查法、数理统计法、熵权法[41]89、层次分析法、IPA 分析法、灰色关联度分析、因子分析、结构方程模型,主要用于山地健康资源评价体系和模型的构建、资源开发和市场研究。

具体来说, 山地健康旅游中较多的量化研究方法是数理统计法、层次分析法、IPA 分析法和灰色关联度分析法,主要用于旅游资源开发研究、旅游产业发展研究、 景观规划设计研究以及游客对旅游目的地形象感知中。 如庄韬光等运用数理统计法研究北京山地户外旅游产业发展模式[69];刘燕等将数理统计法结合其他方法研究太行山系的体育资源开发模式[70];朱飞等运用灰色关联度模型研究茅山道教旅游产业结构的相关性[71]。 其次,部分文献也使用经济管理学的方法, 张香菊将经济学的波特钻石模型修订为适合旅游产业的钻石模型,认为旅游产业的钻石模型包括旅游生产要素、旅游相关支持型产业、 旅游企业战略和旅游需求四个关键要素,机会和政府为模型变数[39]133;杜羽焱采用偏相关系数的IPA 修正法研究南京汤山旅游的游客满意度,增加了结果的真实性和科学性[72];最后,也有一些学者运用扎根理论[73]、高频词汇总统计、情感分析等方法研究山地健康旅游。

另外,有学者使用管理学的方法,例如SWOT分析法被大量运用在山地健康旅游的资源开发和发展模式研究,RMP 分析法被应用于山地健康旅游产品开发。

六、研究评述与启示

(一)研究评述

整体来看,近20 年学术界围绕山地健康旅游研究,在概念界定、资源产品、开发原则与模式等上取得了一定的进展。 国内山地健康旅游始于2006 年,研究文献数量呈明显的上升趋势,中国特有的人文情怀和乡村振兴、 共同富裕等政策支持极大地促进了山地健康旅游相关研究的发展,尤其集中在贵州、四川、重庆等明显多山的地域。 本文系统回顾山地健康旅游相关研究, 分别从研究视角、研究内容和研究方法三方面进行评述。

1.研究视角

从学科视角来看, 山地健康旅游相关研究中地理视角偏多, 根据自然地理和气候研究山地健康旅游的健康资源特点、开发模式等;其次,有一定的文献从营销学的视角探讨山地健康旅游资源开发和产品设计; 也有少部分的学者从健康地理学和康复性流动的视角研究健康旅游的发展。 从主客视角来看, 山地健康旅游相关研究中以旅游目的地研究偏多,以旅游者研究的较少,旅游研究中的主体缺失,而随着健康旅游需求与日俱增,基于消费者视角研究山地健康旅游不仅能促进山地健康旅游可持续发展, 而且能在一定程度上丰富健康旅游基础理论研究,今后应填补该研究空白。

2.研究内容

山地健康旅游相关研究的主要内容集中在资源与产品、 开发模式与案例地规范性的对策研究三个部分。 在资源的研究中主要从山地地貌、生物系统与气候条件几个方面进行, 其中有少量从人文和社会资源角度探讨; 在产品研究中主要基于旅游目的地即客体的角度研究产品体系、 产品类型等,形成了一定研究成果。 在开发模式研究中大多数基于健康和大健康的理念研究山地健康旅游的开发原则与开发模式, 也有运用景观生态学等其他学科的视角扩展研究内容。 其实,更好的开发应基于有效的效率测度, 在明确发展现状的基础上才能够更有效的梳理模式, 今后应该重视效率测度的研究。 在案例地的对策研究中,山地健康旅游案例地选择呈现的特点为: 聚集于中国西南地域, 案例地具有良好的山地自然资源以及具有养生文化代表性名山。 整体来看,关于现象描述与对策提出的表层研究较多, 关于山地健康旅游等的基础理论的探讨仍然较少, 并且已有理论探讨的深度也有待改进。

3.研究方法

在山地健康旅游资源与产品研究部分, 运用方法主要是文献资料法、 实地调查法、 定性研究法,SWOT 分析法、RMP 分析法等方法, 总的来看在方法使用上具有一定的成熟度; 在山地健康旅游开发模式研究部分,使用了数理统计方法、跨学科研究方法、定量研究方法等,其中跨学科研究使用较多,例如借鉴心理学、人类学、社会学等学科理论,综合山地资源特点创新发展模式。 在具体案例地规范性的对策研究部分, 主要采取了文献分析法、 资料分析以及管理学的相关理论,GIS 技术辅助分析形成趋势。 未来可以探索方法之间结合,以及政策文本量化工具研究山地健康旅游产业相关政策,将探索性因子分析、回归分析、半结构化访谈和模板分析相结合研究游动机的潜在维度和体验[74]。

(二)启示

山地作为中国重要的旅游目的地, 而健康旅游不仅满足人们健康和旅游双重需求, 也是中国旅游业转型升级的可行路径, 山地健康旅游作为两者的结合体,应该予以重视。 本文在综合吸取相关研究成果基础上, 建议未来国内相关研究可以重点关注以下四个方面, 以此丰富理论研究并指导实践。

1.从古今文化视角探索山地健康功能

目前相关研究主要强调了山地自然资源的健康功能,例如依托山地地势的体育项目、森林氧吧等讨论山地的健康功能, 其实山地的治愈养生功能不仅局限于自然资源,独特的人文情怀、远古的情感呼唤以及中华道家佛教等养生文化在很大程度上升华了山地的健康功能[75]。 其次,古今以来便存在归因山林的向往,人们崇尚自然、热爱自然的情感不言自表, 因此从古今山水文化和古代养生思想探讨山地的治愈和养生功能具有学术价值和实践价值。

2.强化基于旅游者视角的研究

当前山地健康旅游研究内容主要集中在旅游目的地,旅游主体即旅游者的研究是其薄弱部分。可以从营销学科的视角研究山地健康旅游者偏好、体验、动机、行为、满意度等问题;也可以参考营销学、 心理学等学科的理论和研究成果探究人地关系视角下的体验价值、 地方依恋对山地健康目的地健康意向的影响; 山地健康体验价值与旅游者幸福感和健康体验的关系研究[76];基于旅游者视角的山地健康旅游品牌形象, 以及游客细分等研究均具有一定的研究前景[77]。

3.深入山地健康旅游的主客关系研究

山地健康旅游相关研究中缺少主客关系的研究,而游客与旅游目的地(景区、社区、当地居民、当地政府、管理部门、旅游从业者、当地文化等)之间的关系研究是旅游研究中的重要部分。 主客关系的空间冲突和耦合系统;基于主客关系、感知、凝视等视角的山地健康旅游开发路径与优化策略研究[78];山地健康旅游主客关系的影响因素以及山地健康功能的影响研究[79]。

4.重视山地健康旅游的效率测度研究

发展山地健康旅游的前提是明确发展现状,效率测度是研究发展现状的重要渠道。 发展效率属于供给方发展效率, 可以分解为驱动效率 (规模、资源、消费等要素)、核心效率(技术、资源等要素)、效应效率(生态效应、经济效应、社会文化效应等)、持续能力效率等。 效率测度研究中包含系统分析及效率测评体系的构建、 旅游目的地发展效率测评与分析等内容, 以及山地健康旅游效率测度影响因素与作用机制等都值得进一步研究。

我国山地健康旅游相关研究文献数量明显呈上升趋势, 中国人文情怀和政策支持极大地促进了山地健康旅游相关研究的发展。 现代中国山地健康旅游正面临着高要求、多元化的游客,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诸多山地健康旅游尚处于萌芽阶段。 “大健康”产业将是中国最具发展前景的产业,已经上升为国家战略, 同时旅游产业是中国国民经济中支柱性产业以及五大幸福产业之首, 具有重要地位,而山地健康旅游发展是推进“大健康”产业和旅游产业建设的有力力量, 其发展实践与乡村振兴、 共同富裕、“两山” 理念等政策密切相关, 因此应强调其社会效应、 经济效应和生态效应,尤其是在生态文明建设、碳中和等方面的示范作用。 与此同时在具体的山地健康旅游产品开发以及旅游深度体验等方面应关注到山地资源的垂直分异性、 环境的平面异质性和生态的脆弱易变性,促进山地健康旅游的绿色可持续发展。 文章基于CNKI 中文文献,在概念界定和启示方面参考国外文献加以佐证, 系统梳理和评述相关研究文献和成果,客观分析了研究概况和主要内容,目的在于剖析山地健康旅游相关研究的发展现状, 在此基础上结合国外相关文献评述该领域的研究成果与启示。 希望能够引发我国学界关注山地健康旅游,讨论相关理念,并将研究成果的思想引申到整个旅游业的层面, 引发对山地健康旅游转型升级的思考,推动山地健康旅游向多元化和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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