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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实学派”北学中国的音乐活动探究

2022-04-27吴明微

人民音乐 2022年4期
关键词:乐律学派朝鲜

引  言

18世纪中后期,朝鲜出现一支重要的流派——“实学派”。“实学派”又称为“北学派”“利用厚生学派”,主要代表人物有洪大容、朴趾源、李德懋、柳得恭、朴齐家、丁若镛、李圭景、徐浩修等。他们博学多才,倡导实学,拒绝空谈,主张北学中国先进文化,尤其注重音乐艺术的学习。他们力争通过实地考察,学习音乐理论,与中国友人讨论及学艺等途径获取真知。北学中国活动不仅转变了朝鲜民族的主体观念,加速了朝鲜音乐文化的新发展,推动中朝音乐交流进入繁荣阶段,还掀起了对中国音乐理论的思辨与考证思潮,呈现出独特的交流特征。因此,本文旨在将研究目标投向朝鲜“实学派”,总结其北学中国的音乐活动,思考音乐活动的特征及意义。

一、实地考察获真知

讲究实事求是、去伪求真的朝鲜实学派学者们十分重视实地考察,曾多次赴中国观看、体验各种音乐文化。与其他朝鲜使臣相比,他们的考察大多具有明确的目的性,所观察的音乐文化种类也十分全面广泛,用他者视角呈现多彩的清代音乐文化景观。

首先,实学派学者们在往返中朝的旅途中会留意观察各地的音乐文化。如李德懋1778年(乾隆四十三年)四月二十四日在周流河堡附近所见民间丧葬用乐演戏情况,对演员表演及戏服都做了仔细观察。

“边城周姓人遭丧,以芦簟设棚屋作乐演戏。棚上设绣帐,一人纱帽蟒绣袍绿鞓,颐悬白假髯,踞椅主壁;二人纱帽红袍。左右踞椅,中设桌子;执事者二人,绣袍金帻献杯。三人仍又唱词,音节多呀呀,而清婉可听,有时打话。此盖净丑外末,各样打扮,而所演为郭令公宴对淮蔡两帅也。髯者知为令公,三人俱下椅盘旋,锦衣男子,各执金银瓜,围绕而入,进退周旋,容止可观。”①

再如1780年(乾隆四十五年)七月三十日在三河县东,朴趾源偶遇市井街道特殊的“乞丐”弹唱表演:“小憩店中。栏外有数十美童结队行歌,锦袍绣袴,玉貌雪肤。或鼓檀板,或吹笙簧,或弹琵琶,聊袂缓唱,妍好都治。此等皆皇城丐儿,游市肆中,求媚远地客商,一宵接枕,或给数百两银子云。”②

他们在中国生活期间,有很多机会出入清代宫廷,经常参加礼仪活动,接触礼乐文化,并在节日宴会上观看各种音乐表演,如徐浩修1790年(乾隆五十五年)赴华祝寿时记录了朝会礼仪用乐流程,包括中和韶乐、丹陛大乐所奏乐章,并对乐章所用乐律加以注释:“礼成,礼部堂官前引皇上御太和殿中和韶乐作奏乾平之章(是日奏乐三节均以黄钟为宫)……”③他还关注了皇帝出行所用铙歌乐。“前阵列而铙歌大乐振作(出宫时陈而不作),雉尾麾二,笙四笼笛十头,管四云璈二跋二点一小鼓二……。前阵列是为铙歌清乐(出宫时不引)。”④再如洪大容记录的清代宫廷宴会所用乐器:“凡宴乐,用笙簧、琵琶、壶琴、洋琴、弦子、竹笛六种。”⑤

宫廷演戏也是他们体验和关注的重点,是留下文字记录最多的音乐活动。如柳得恭1801年(清嘉庆六年)观看了北京圆明园戏曲演出:“督抚分供结彩钱,中堂献祝万斯年。一旬演出《西游记》,完了《升平宝筏》筵。”⑥徐长辅1804年(清嘉庆九年)正月十二日在北京紫光阁对角抵戏、狮子舞及戏曲演出所做的记录:“其余角抵戏、狮子舞及红棒环逐之状,皆次第设戏。……有两人装以女子红妆,其云髻粉白,少无毫发之殊,手持画扇一把,翻而摇之,齐声作艳唱。”⑦

实学派学者很多都具有深厚的音乐基础,对音乐文化的观察体验更加全面和深入。如朴趾源1780年(乾隆四十五年)六月赴京观看清宫廷的祝寿演戏,将所演出的八十多出戏曲名目记录下来,其中“52部是傅惜华先生《清代杂剧全目》所没有收录的珍贵的剧目”⑧。徐浩修1790年(乾隆五十五年)“将自己在承德避暑山庄和北京圆明园看戏的相关情况一一记录下来,累计十三处,多达四千四百余字,是记载当时清代内廷演戏文字最长、内容最细的一份文献”⑨。

他们通过体验观察获取真知,不断提升理論研究能力以及对中国音乐艺术的认知。如洪大容在观看演出后总结了戏曲作为表演艺术的审美特点及社会功效:“如《五伦全备》等事,扮演逼其真。词曲以激扬之,笙箫以涤荡之,使观者愀然如见其人,有以日迁善而不自知,此惩劝之功,或不异于《雅南》之教,则亦不可少也。”⑩他还对筝、笙、胡琴、七弦琴、阮、琵琶等多种乐器的形态、音色、发声原理进行研究并记录在《湛轩燕记》中。传入中国的洋琴、风琴、古钢琴、自鸣钟等西洋乐器也激发了洪大容的兴趣,使他成为朝鲜研究和演奏西洋乐器、开启朝鲜西乐认知大门的先驱者。“中有筒如柱如椽者,……小大不一者,取次律而加倍之,隔八相生,如八卦之变而为六十四卦也。”  我们从其关于风琴的乐器形态、律制、发声原理的文字可看出,他们接触陌生音乐事物时常以中国文化作为媒介帮助理解。

此外,他们还会观察表演之外的戏台、观众、演员装扮等文化要素:“寺观及庙堂对门必有一座戏台,皆架七梁,或架九梁,高深雄杰,非店舍所比。……尝于古家铺道中,车乘连络不绝,女子共载一车,不下七八,皆凝妆盛饰。阅数百车,皆村妇之观小黑山场戏,日暮罢归者。”

二、理论学习与运用

任何音乐艺术的学习都离不开理论知识的指导与借鉴。朝鲜实学派的学者们学习中国音乐理论主要来自中国音乐书籍中的文字记载。这些书籍获取渠道主要有两个:一是朝鲜境内流通的中国乐书;二是赴中国购买或被赠予的乐书。“燕市书肆,自古而称政欲翻阅,于是余与在先及乾粮官往琉璃厂,只抄我国之稀有及绝无者今尽录之。” ?輱 从这则记载可以得知,他们在华期间也会抄写书籍带回朝鲜。

他们对中国音乐理论的学习与借鉴在其撰写的书籍中可寻踪迹。洪大容在《大东风谣》诗歌集的序言中阐述其对诗歌的看法,通过乐书典籍中的理论予以支撑:“歌者,言其情也,情动于言,言成于文,谓之歌,舍巧拙忘善恶,依乎自然,发乎天机,歌之善也。”   其中第一句是出自《诗经集全序》,第二句出自《礼记》中的《乐记》和《毛诗大序》,并融入自己的想法成为第三句。

丁若镛编写的乐律学著作《乐书孤存》在朝鲜影响很大。全书4册共12卷包含有大量中国音乐典籍内容,其中最多的是《周礼》共98次,依次是《文献通考》46次、《国语》35次、《礼记》28次、《乐书》25次、《汉书》21次、《律吕新书》20次等,此外还有《管子》《琴谱》《琴律说》《乐本解说》《楚辞》《燕乐谱》《律谱》《琴赋》等。 ?輳

李圭景具有深厚的音乐修养并继承了祖父李德懋的实学思想,曾撰写《雅乐在声不在器辨证说》《俗乐辨证说》等多篇论乐文章。他的音乐研究体现了深厚的中国音乐理论功底,如文章《原乐》所阐释:“礼法地,乐法天,礼由外作,乐由中出。缘人之情以为节文者礼也,感人之心以为声容者乐也。礼者所以束其筋骨,而防其佚欲,譬则衔勒也。” ?輴 “礼法地,乐法天,礼由外作,乐由中出”是出自《乐记》里的内容。整篇文章围绕李圭景恢复平淡、简易古乐的观点,这与《乐记》中“大乐必易、大礼必简”的阐述如出一辙。此外,他参照借鉴“《律吕正义·续篇》中的‘五线界声’‘二记记音’‘六字定音’‘三品明调’‘八形号纪乐音之度’等部分的内容”“促成朝鲜最早介绍西洋乐理知识书籍《五洲衍文长笺散稿》问世” ?輵 。

实学派学者们认为儒家经典不仅是用来读的,更是为了学以致用。他们通过各种方式将这些理论知识运用到推动朝鲜音乐的建设与发展的实践中去。如洪大容1765年(乾隆三十年)出使北京时,将《律历渊源》带回朝鲜,其中包含《律吕精义》《历象考成》《数理精蕴》。回到朝鲜后,认真研读并“借用了《数理精蕴》中介绍的西洋数学,运用了‘四率法’的方式,算出了黄钟律管的数值” ?輶 。

李德懋四处寻求乐学典籍,在1778 年(乾隆四十三年)北京琉璃厂发现并购入了陈梦雷所编辑的大型类书《古今图书集成》。这套书中包括礼乐及乐律等音乐内容,是一部编年体音乐史料汇编,音乐资料十分丰富。回朝鲜后他参与奎章阁图书编纂事业,再次整理并校阅《古今图书集成》。因他一直推崇朱熹的礼学及礼乐思想,主张通过恢复礼乐制度达到保持社会秩序稳定的目的,《古今图书集成》及朱熹音乐论著都为其提供了理论参考。

三、交友讨论与学艺

朝鲜实学派学者们积极结交中国友人,在交往过程中经常就音乐问题进行讨论学习,这也是他们学习中国音乐文化和解决疑惑的主要途径。他们在交流过程中大都采用汉字笔谈的方式,从目前所掌握的资料来看,所谈及的音乐内容十分广泛,其中与乐律相关话题较多。

朴齐家曾多次出访燕京,其间与清朝文人学者李调元、潘庭筠、唐乐宇、李鼎元、纪昀、鲍紫卿等交往甚密,虽然留下笔谈文字记录较少,但从其子朴长馣纂辑《缟苎集》可见其与唐乐宇的交谈涉及乐律内容。先君记曰:“乐宇号鸳港……明几何之学,著有《东络丛书》二百余卷。戊戌与余订交,家在琉璃厂之先月楼南,与余有乐律问答数千言。” ?輷 具体交谈内容已不可得知,但从“与余有乐律问答数千言”的记录可知谈论的乐律内容十分丰富。

1778年(乾隆四十三年)李德懋赴京,与中国学者李调元、潘庭筠、唐乐宇等结交,同样与精通乐律的唐乐宇进行讨论:“与在先因往唐员外馆论乐,盖从中指一寸为尺之说,以郑世子《乐书》为铁论。”?輦?輮 其中“郑世子”指的是朱载堉,《乐书》则指《乐律全书》。此外,他在北京停留的一个月时间里,还经常拜访其他清代文人,并通过交流讨论从祝德麟身上学到很多有关音韵及乐学方面的最新知识。

朱载堉及其《乐律全书》还得到其他朝鲜实学派学者的关注,朴趾源与王民皞笔谈时曾有提及:“宗室大臣未见一河间献王,有谁?郑载堉。余问:郑是何代人。鹄汀曰:前明宗室郑王之世子,名载堉,著《律吕精义》。”?輦?輯 可见,朴趾源对朱载堉及其乐律成果还处于初步了解阶段。而李德懋与唐乐宇笔谈交流内容更为丰富深入。

1765年(清乾隆三十年),洪大容随其叔父使清,結识来京考试的杭州举人严诚、潘庭筠及陆飞。洪大容曾与三位友人就诗乐问题交流并谈及自己的感受:“古所谓诗者,皆词曲也,彼之管弦,合奏而齐唱则,声与诗之分而二之恐亦未安。”?輦?輰 此外洪大容还就丧礼“动乐娱尸”问题不解,认为“丧家用乐”这种行为“极可惊骇”,违背仪礼要求。对此,洪大容特意咨询“西林先生家,亦用此耶?”“兰公曰,独先生不然,此外讲古礼者亦有之。余云尊家并从西林之礼耶?兰公曰,亦不能竟违俗尚,择其稍近礼者行之。又曰,西林先生居丧,不茹荤饮酒,不见客,不作诗文,不御琴瑟,葬祭之礼以及衣冠。与世大殊。其衣冠遵国朝制度,丧服皆遵明制。因国朝丧礼不颁于民间,而先生独行之也。”通过交流,洪大容对于中国丧葬的实际用乐情况更为了解。

在实学派学者中,与中国友人谈及音乐内容最多的是朴趾源。朴趾源博学多才,擅长音乐和绘画,1780年(乾隆四十五年)在中国热河的太学馆与尹嘉铨、王民皞等人就音乐相关内容进行长时间的交流讨论,字数长达一万六千余字。 笔谈所涉及的内容丰富且深入,全篇主要是朴趾源提问讨论以解疑惑。如朴趾源问“七均、十二均何谓也?”亨山曰:“均者,齐也,调也,如言韵也,如作诗者之言四韵,八韵、十韵,十均,七匀者,七声之一韵;十二匀者,十二律之一韵也。古无韵字,故称匀。”?輦  关于杂剧的起源问题,余问:“《霓裳羽衣曲》如近日所观《西厢》杂剧耶?”亨山曰:“然。《霓裳羽衣》十二遍,世传河西节度使杨敬述所献。帝得之甚喜,遂自演之,是为后世杂剧之始。其声缓哀靡靡。”

此外他还询问“中国还有《韶》《濩》遗调否?”,二人回答:“都无”。继而谈及古乐是否可以恢复的问题:“余曰,古乐终不可覆欤。”鹄汀笑曰:“先生亶好泥古之论也。大约世之论乐者,论律不论诗,论诗不论德,论德不论世,论世不论风,论风不论运,纷纷然徒寻上党羊头山黑黍,秦淮葭灰,而乐终不可得以古雅矣。”这个论题是朴趾源此次与中国友人笔谈的主要目的,当时的朝鲜对于发展今乐还是恢复古乐一直有所争论,他希望通过交流可以得到明确的答案和方向。

除了交流讨论之外,一些实学派学者还会请中国乐人进行表演并向其请教学艺。如洪大荣对古琴情有独钟,他认为琴的声音近听非常亮而安静,在远处听很清越,与玄琴相比更为高雅,也因此一直想向乐器店老板刘生学琴。但“入京以后,思得解琴者一听其曲,访问颇勤,终不得”?輦?輵 。随后,店铺老板委托张姓伶官为洪大容演奏了琴曲【平沙落雁】和【渔樵问答】。洪大容在演奏的过程中还不断地对琴曲的曲调进行询问:“余问俄听两曲,于五音何属,张云,平沙落雁,羽音,渔樵问答,商音。”最终“粗得平沙落雁七八段而已” 。洪大容执着虔诚的学艺之心最终如愿以偿。

结 语

中国传统的华夷观念始终影响着朝鲜半岛,朝鲜作为受中华文化影响最深的属国,一直以“小中华”自居。清朝执政以来,朝鲜视其为“夷狄”,认为朝鲜才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正统,一度采取无视清朝的态度从而忽视其文化进步的一面。而朝鲜实学派正是李朝知识分子自我反省的产物,他们在北学中国的过程中逐渐意识到清代文明的先进性及音乐文化的繁荣成就。朴趾源对清代的赞美提升至汉唐盛世的高度:“今清之御宇才四世,而莫不文武壽考,升平百年,四海宁潘,此汉唐之所无也。”洪大容则在研究之后转变态度认为“华夷无分”。朴齐家更是在《北学议》中大胆提出“师夷”的观点。

朝鲜实学派坚守的是实学、理性、拒绝空谈。在学习中国音乐文化过程中,他们不仅倡导吸收与提取,还不断进行考证与思辨,不仅提升了朝鲜学者的中国音乐研究能力,也掀起了对中国音乐文化的考证思潮。如丁若镛撰写《乐书孤存》虽然参考了大量中国书籍,但并不只是借鉴运用,还进行了诸多辨析与考证。如第四卷《辨十二律隔八相生之说与上下生之说不合》一文提出隔八相生法与三分损益法并非同一律。在中国文献中,如班固撰写《汉书·律历志》是将它们视为同一种生律看待。丁文指出自己的见解,认为“隔八相生法”实际应是“隔七相生法”,但其性质不改变,只是使用了“三分损益法”中“三分损一”的生律法,所以还是不能等同于“三分损益法”。再如第五卷“提出了京房准和后世与之有联系的如均钟木、梁武帝四通等所存在的问题,并否定了清代学者毛奇龄所主张的有关苏抵婆五旦七调的音乐理论。”?輧?輮 在当时由于地理、政治等因素,这些学术研究成果没有在中国传播并产生影响。正如陈应时教授所评价:“虽然这一百七十多年已经过去,但此书对于今天的中国乐律学研究仍有重大参考价值。”

实学派学者们北学中国的音乐活动推动了朝鲜音乐的发展。如徐浩修将入燕后所得《大清会典图》《乐书》带回了朝鲜,朝鲜音乐人朴偄根据《乐书》中关于宫廷雅乐的用乐制度、乐队编制、乐器构造等内容制作了新的雅乐乐器。而他本人作为掌乐院的乐师也参加了乐器的制作和乐队编制改良。洪大容回到朝鲜,除了根据中国带回的书籍研究新黄钟定音的方法,还推动洋琴等乐器在朝鲜的应用。他们所撰写的见闻录及著作也都起到了传播中国音乐的作用。如李德懋、朴趾源等都曾熟读洪大容的《湛轩燕记》,从其所记写的文字中了解中国音乐,为他们后来赴中国考察打下基础。

此外,朝鲜实学派学习清代音乐的诸多活动,还起到了补充中国音乐史料的重要作用。如徐浩修对清代承德及宫廷演戏长达四千四百余字的记载。洪大容关于清代流行“点戏”风俗及丧葬用乐等情况的关注。朴趾源记录了八十余出宫廷演剧剧目名,实地考察民间流行的《鸡生草》《踏莎行》《西江月》《船离也》《黄花谣》5首小曲内容及表演情况,?輧?輰 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贵文献,帮助呈现更为完整的清代音乐文化景象。

吴明微  闽江学院蔡继琨音乐学院副教授,南京师

范大学音乐与舞蹈学在站博士后

(责任编辑  刘晓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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