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学前教育专业大学教师兼任园长的课程领导力提升之路

王丽娟，王雯娟

（1.兰州城市学院幼儿师范学院，甘肃兰州 730020；2.甘肃省妇联保育院，甘肃兰州 730020）

一、研究背景

2010年国务院印发《关于当前发展学前教育的若干意见》，近十年无论是园所数量、幼儿入园率，办园条件，师资队伍，办园质量均实现了跨越式发展，2017 年幼儿园达到25.5 万所，比2001 年最低时的11.1 万所增加了14.4 万所［1］。特别是2018年11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学前教育深化改革规范发展的若干意见》颁布，我国新时代坚持公益普惠、覆盖城乡、布局合理的学前教育公共服务体系基本形成。园所数量的增加与保教质量并非等号，如果说解决入园难、入园贵问题可以依靠国家的综合实力，幼儿园保教质量的提升不仅靠经济投入，还依靠幼儿园的核心领导人物——园长。因为园长是一所幼儿园的领导核心，其素养和底蕴决定着幼儿园发展方向，是保障幼儿园课程建设，教师成长，保教质量的关键少数。“课程领导力”是为“以校（园）长”为核心的课程团队为提升学校课程品质，在课程实践过程中所体现出来的规划、执行、建设和评价的能力。

2013 年7 月国家出台的《幼儿园园长专业标准》显示出园长专业性的重要性和国家提升幼儿园园长专业领导力的信心与举措。2022年2月国家教育部出台《幼儿园保育教育质量评估指南》（以下简称《评估指南》），强调要切实扭转“重结果轻过程、重硬件轻内涵、重他评轻自评”的评估方式，提及要注重过程评估、强化自我评估、聚焦班级观察，这对园长和教师的课程意识、课程理念、课程实施和课程评价提出要求，指明方向。幼儿园课程要基于已有研究、融入本土资源、讲好中国故事，真正生发魅力。在幼儿园保教质量提升的背景下，研究为提升幼儿园园长的课程领导力提供一个可借鉴的实例，促幼儿园园长专业发展。

二、研究综述

园长的教育理念和行为方式具有个性化和生成化的特征，是园长在生活中与外部世界、他人互动过程中逐渐形成的［2］。办园者所处的办园生态环境系统中的各种因素都影响着办园者的办园行为和发展［3］。研究园长的成长经历就必须关注其独特的生存境遇和丰富的生活世界，并加以深入描述与剖析，以真正洞悉其教育实践行为背后所内隐的教育思想［4］。园长在行政管理体系中处于“被动”状态、园长受困于教师专业素养与人际关系、园长的办园理念与家长需求存在矛盾。通过构建共同愿景、创设特色文化，营造和谐人际关系、重视团队建设与领导，提升专业素养、领导保育教育等方面提高幼儿园保教质量［5］。综上所述，园长的专业情意浓厚，但专业领导力，特别是课程领导力需不断提升。

近年来，以“幼儿园园长”为研究对象的研究成果呈上升趋势。从研究内容看，研究集中在以下几点：一是与幼儿园园长培训相关的问题；二是园长课程领导力相关内容；三是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问题的研究；四是幼儿园园长心理素养的研究。无论其研究的焦点聚焦何处，其核心是探寻园长专业成长的一般规律、影响因素以及促进策略。要深入研究园长专业成长的过程、规律与发展必须了解其任园长期间的办园历程，深入其工作场域、透过其工作中的故事分析其专业成长过程中面临的问题与原因，解读其带领幼儿园发展的动力。

三、研究对象与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的选定

之所以选择兰州城市学院实验幼儿园园长为研究对象，一是因为园所管理体制的特殊性与代表性，与正在发展中的乡村幼儿园具有相似性。该园隶属于兰州城市学院，办园性质为公办性质；管理模式为自收自支；实行园长负责制和全员聘用制；财务管理实行学校统筹，收支两条线。虽为公办性质幼儿园，除了不交房租水电，政府和学校均无经费投入和政策支持；二是因为该园长具有大学教师和园长双重身份。该幼儿园2005-2011年的6年时间实现办园规模的扩张，班级数量从3个班到9个班，园所幼儿从60名到320名，教职员工从10名到42名；2011年至今，幼儿园的文化管理模式突显、办园特色逐渐鲜明、办园内涵不断丰厚、特别是通过园本课程建设实现跨越式发展。选取其为研究对象有针对性与引领性，能为新任幼儿园园长的课程领导力提升提供经验和启示。

（二）研究方法的运用

通过叙事研究的方法，运用深度访谈配合三角互证，以时间为线，对研究对象W园长进行深度访谈，并在其同意的前提下对访谈过程全程录音，为确保访谈资料的真实性，对幼儿园的30名专职教师中的7名教师进行访谈。三角互证访谈对象的确定首先按照工龄分组：A组（工龄0-3年）的新手型教师、B组（工龄3-8年）熟手型教师、C组（工龄8-14年）骨干教师，并将A/B/C三组教师按照1人/2人/4人的比例选取，因骨干型教师与W园长接触时间最长，与她们的访谈最能接近研究主题，因此具有8到14年工龄的骨干教师选取最多。

访谈提纲依据《幼儿园园长专业标准》中教育领导力的组成部分以及研究对象幼儿园发展的历程为维度编制，通过对W 园长和7 位教师的深度访谈，转录访谈内容，根据《幼儿园园长专业标准》第三条“引领发展”对所获资料进行评估分析，摘取切合主题，对能真实反映园长课程领导力的相关内容进行呈现。资料获取与分析具体步骤为：1）多次阅读文本结合音频核对内容；2）在对转录文本阅读的过程中进行标注；3）选取文本中反复出现的关键词编码；4）调整访谈提纲中部分问题的顺序；5）对文本根据访谈对象的不同进行编码；6）阅读下一份文本并重复以上步骤直至分析完全部文本。

四、基于问题解决的课程领导力在生长

幼儿园课程领导力离不开幼儿园丰富生动的课程实践。园长和教师在课程实践中发挥着不同的作用，只要他们具有共同的思考和课程愿景与目标，各自发挥其自主性，就能共同创造出幼儿园课程变革的契机，通过优化课程目标与结构实现幼儿发展、园所保教质量提升。

（一）临危受命初任园长——课程领导力蓄势待发

“课程领导”不是在“控制别人”，而是专业引领、指导和督导别人作出高层次的判断与自我管理，激励相关人员投入持续成长的生活方式［6］。形成以园长为中心，教师为基础的课程领导共同体，以文化建设为顶层设计，通过课程建设与开发、组织与实施、管理与评价提升园所的课程质量，是促进园所在实践行动中获得发展的源动力。

1.大学教师到幼儿园园长的迷茫无助

W 园长：“企事业单位幼儿园在2000 年到2005年之间关停并转，我是学前教育专业毕业的，有十年学生管理经验，领导让我去管理即将倒闭的附属幼儿园。我非常不情愿，但行政命令不可抗拒，一纸令下成了园长。从单纯的大学教师转变为幼儿园园长，我这个空降兵无所适从。”大家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有人窃喜，有人观望，有人落井下石，幼儿园遇到的困难比预想的还要多。”

像“空降兵”一般成为幼儿园园长，学校的行政权力不可逾越，不论W 园长内心多么不愿意，胳膊拗不过大腿的现实摆在眼前。从大学教师瞬间成了一所岌岌可危、几乎濒临的幼儿园园长，恭敬不如从命，被动挨打不如找到一条带幼儿园走出困境的道路。可是，路在哪儿呢？

2.夹缝生存到课程建设的初步酝酿

“自主发展、自我管理”是幼儿园管理的模式。

W园长：“幼儿园性质是公办，既不能突破收费标准，政府和学校也不投入。硬件极差、师资流动、生源不足，幼儿园发展中最核心的三个问题，都要面对”。

面对这样一所体制奇特的幼儿园，活着难，想要发展更是难于上青天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何留得住老师，如何改善办园条件，如何争取园所发展，成为萦绕在W 园长心头的三座大山。唯有自我突破才能寻求发展，唯有课程建设才是自我突破的出路。

W园长：“三个班六七十个孩子，保教费全年五万元，聘用老师的工资300元。办齐了食品安全证、妇幼保健证、消防安全证、办园许可证，这中间的坎坎坷坷无法言表。周围有三家省级示范性幼儿园，十多所民办幼儿园，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

刚到幼儿园的生存压力让拥有专业知识的大学教师W园长无暇做专业的事情，虽然课程领导还无用武之地，专业领导的价值还未显现，带领幼儿园走出突破的方向却越发清晰。

一边办齐证照、一边理顺管理，一边思考走出夹缝的生存之道。吸引幼儿入园的前提有二，一是硬件吸引，二是品质吸引，这两点均不具备，该怎么办？思来想去，做好内部管理，发挥专业优势，开展课程建设，形成基于园长和教师的课程共同体，既不脱离幼儿园实践，还能在主动开展课程实践的过程中，发现、分析、解决幼儿园课程相关问题，推动幼儿园课程的优化，透过课程领导凝聚人心，从侧面突围破解幼儿园面临的困难，将行政的课程管理创造性地引向专业的课程领导，提升保教质量，促进幼儿发展，形成不可复制的园所生存竞争力。

（二）整合资源建设课程——课程领导力蓬勃发力

发挥幼儿园课程领导力主要表现在三方面：一要明晰幼儿园发展目标和课程愿景；二是坚持不懈朝着目标前行；三是解决实践中的课程问题，改善课程管理中的幼儿缺位、教师被动、管理不畅、行政要求大于专业引领、思考的能动弱于执行等现象。

1.坚守课程建设救园的信念

W 园长：“怎样让幼儿园起死回生？课程建设的切入点在哪里？真想回到学院做教师，但看到敬业的教师和可爱的孩子们，又重新燃起利用学前专业背景办好幼儿园的信念。”

一份好的课程实施方案是幼儿园实施课程的行动指南，它对于引导幼儿园的课程实施与发展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直接决定着幼儿园课程建设的质量与实施的水准。因此，探索和推广幼儿园课程实施方案的整体编制，既有利于落实政府课程要求，也有利于提升园长和教师团队的课程领导力，优化幼儿园的课程品质，同时幼儿园在课程规划与实施中，不断地与园本资源、原有的课程经验融合，进一步形成和彰显本园的个性化特色［7］。

2.深思课程建设切入的起点

W 园长：“2008 年接触到绘本，在和女儿共读的过程中被绘本内容、风格和主题思想折服，这是与绘本邂逅的起点。聚焦绘本做课程，既可以解决课程超载的问题，也能实现早期阅读的自然渗透。我在一本书的后记写到‘研然后知不足’，越研究越觉得自己浅薄。因为绘本教学研究是一个集文学、艺术、教育多学科交织的方向，利用晚上的时间阅读书籍，我的老师沈教授和李教授无私支持，鼓励我成为课程建设者。”

作为新手型园长，结合幼儿园课程建设中目标不清晰、内容繁杂、审定教材不变化、教师懈怠等问题，W 园长通过阅读文献书籍，充分利用图画书资源，将其作为课程建设的原点，既可以形成园所特色、课程也不会超载、还符合政府课程要求、培养爱上阅读的幼儿。于是，图画书为载体成为课程建设切入的起点，开展专业实践与反思，一做就是十年（见图1）。

图1 兰州城市学院实验幼儿园课程研发进程图

3.突破课程建设架构的瓶颈

建设一支师德高尚、专业知识丰厚、专业能力过硬的教师队伍是幼儿园课程建设的核心，在课程建设的过程中，面对良莠不齐的师资，看到教师迷茫的眼神，感受教师行动的不积极，W 园长心急如焚，一个人带一支队伍，如果队伍不精良，课程建设只能是纸上谈兵，摆设一枚。触及难点，课程突破；破解瓶颈，合力求方。

W园长：“首先要考虑幼儿园老师基本水平，通过教研活动发现问题，建构以幼儿园教育活动设计为切入点的不同阶段教师专业发展体系。指导教师参加教学新秀、教师技能大赛、发表活动设计与论文，教师逐步体会专业领导的意义与价值，在自我成长中找到个人价值，从心底自发的通过课程建设谋求专业发展。”

X老师：“W老师（W园长）会帮你厘清五大领域的核心目标，讲解活动设计理念与思路。幼儿园教师第一次参加兰州市教学新秀的前夜，W老师的孩子五岁，发着高烧在寝室躺着，她一直修改活动方案，听我们说课，陪我们做教具，深夜一两点才抱着生病的孩子回家，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一年参赛的三名教师全部获得市级教学新秀称号。”

Y 老师：“王老师的学习能力比较强，每次出去学习总有新想法，以绘本教学为主线开展研究。刚开始我们不理解，跟不上步伐，跟不上节奏，现在慢慢适应了。”

在对W园长所在幼儿园的7位教师访谈并提出同一个问题：“你觉得W 园长最大的特质是什么？”其中有五人分别用“专业性很强”“理论知识很强”“有整体设计与规划”“课程建设的思路清晰”等词语表达自己的看法。园长、教师是课程建设与实施的主体，其专业素养高低直接决定园所的教育质量，不断提高其专业能力和水平，是持续推进课程改革的重要保证［8］。W园长将师资培养作为幼儿园课程建设的核心工作，30名专职幼儿园教师中有20名兰州市教学新秀，这是幼儿园教师的最高荣誉，“既参加必荣耀”是课程领导者用个人魅力感召和培育教师，用专业力量促教师专业成长，让教师成为课程建设的受益者，主动突破课程建设的瓶颈。

（三）明确方向追求卓越——课程领导力破茧成蝶

“课程领导力”，即以园长为核心、教师为基础的课程领导共同体；以学校课程文化建设、课程设计与开发、组织与实施、管理与评价等为载体；以提升园所课程教学质量，促进幼儿、教师、园长发展为目标，在学校的课程改革探索与实践行动中体现出的教育思想、教育哲学以及课程理解、规划、执行、管理、评价以及创造等方面的能力［8］。

10 年园本课程研发与实践检验，探明了悦读·悦绘·悦动：支持幼儿自主学习园本课程的实质，构建了课程研发的实践框架，明晰了“可视化”的行动路径，形成了行动研究的范式，提炼了一批凸显实践价值的物化研究成果。“课程领导力”生根、长茎、成叶、结果。

1.课程领导力之根——树立课程文化

W 园长既要完成大学的教学工作、科研任务、学生指导，还要带领一穷二白的幼儿园发展，在课程领导过程中既要有刚性的制度，还要有柔性的管理，课程文化的树立，文化管理的倡导是课程领导力的根基所在。

W园长：“15年间留下来的老师，都因为课程建设成为幼儿园核心骨干。课程文化不是靠园长与制度，而是靠员工共同的信念，正是如此，我才能既管理好幼儿园，还能完成大学教师的工作任务”。

X 老师：“W 老师影响着团队发展与协作，我们不是孤身奋战，身后有强大的团队力量。有些人看不起基层工作的人，W老师不会，她一直陪伴你帮助你，我觉得是她的思想影响着一线教师。”

Y 老师：“培养爱阅读的孩子，首先要培养爱阅读的老师，从伴随阅读，成长阅读，班级共读，到园本课程建构，都为培养爱阅读的孩子而努力，这是我们的共同目标。”

课程建设在幼儿园共同价值体系指引下逐渐完善，不论是园长还是教师，内心的意愿、培养的目标是一致的，所以W 园长在新西兰访学6 个月，在北京师范大学学习1个月，所有员工都自觉在岗位上自转。课程建设中生成的课程文化散发出无穷的魅力，让全体幼儿园教师感受到办园之美好、育人之美好、成功之美好。

2.课程领导力之茎——开展课程审议

课程审议是课程建设的重要内容，定期开展课程审议是保证课程建设中方向不错位、思路不走位、内容不缺位、评价不到位的核心。

Y 老师：“王老师开学初与全体老师审议计划，特别是课程计划，每月分别与大班、中班、小班组的教师审议课程方案，聆听课程反思，结合老师们的问题，提出建设性的提议。”

W 园长所管理的幼儿园将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学前教育深化改革规范发展的若干意见》中提及的“提高保教质量”落到实处。通过每学期的计划审议、每个月的课程审议、每周的课程研讨，园本课程选用的24 册绘本中16 册为中国原创，13册在2021 年10月26日教育部颁布的3-6岁幼儿阅读书目中，弘扬中华文化，传承中国精神，让立德树人在幼儿轻松愉快的阅读中落地生根的课程研发初心始终坚守。

在课程审议中落实国家政策法规、保障保教质量是幼儿园园长课程领导力的突出体现，园长在课程审议中要把握办园方向，课程建设要体现政治认同、家国情怀、规范从教等课程思政内容，把为党育才、为国育人的使命牢记在心，为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奠基。

3.课程领导力之叶——形成办园特色

幼儿园10多年来以图画书为载体，开展了不断深入的三个甘肃省教育科学规划课题研究，透过课题研究、通过专业领导、不断厘清课程建设的难点，解决课程建设的问题，从而让图画书在环境、家园共育、课程、游戏中发挥其功能和作用（见图2）。

图2 兰州城市学院实验幼儿园课程成果创新图

W园长：“以绘本为载体，通过行动研究，从设计单个的教学活动到开展班级共读，再到基于绘本的主题活动建构，从思路模糊不清到阅读特色逐渐鲜明。”“一个专业人员带着一群年轻聘用的幼儿园教师，从遴选分析绘本，结合《3-6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幼儿园教育指导纲要》确定主题、形成方案、设计活动，围绕研究内容出版了两本专著、发表10篇论文，多篇原创绘本教学设计获奖，这些成果标志着幼儿园办园特色的形成。”

幼儿园办园特色不是体现在幼儿园名字中，不是在检查时喊出来的，而是在漫长的办园过程中，课程建设的摸索中自然浸润出来的。W 园长用清晰的思路，专业的知识，行动研究的方法，带领幼儿园教师在问题中探索与琢磨、学习与反思，获得经验与启发，幼儿园的环境创设、课程建设、家园共育、科学研究无一不围绕办园特色开展，从模糊到清晰、从懵懂到明确，这所环境未改善、特色很鲜明的幼儿园得到了社会、政府、家长的认同，基于问题解决的课程领导力不断提升。

4.课程领导力之果——凝练课程方案

W园长：“促进园所可持续发展的园长应该多读书、勤实践、善反思，具备专业知识，引领教师专业发展，因地制宜制定办园理念，形成办园特色，最终拥有与众不同的办园思想与课程方案。细思这15年的办园历程，前6年是规范管理，后9年是内涵发展，经历的是从实践到理论的过程，是一个思想幼稚到成熟深化的过程，这其间最重要的是通过学习与反思提升课程领导力。”

W 园长领导的幼儿园从招生难成为需要提前一年预约、高社会认同度的园所。从困境走向蓬勃，从单调走向多样，从平凡走向独特的发展过程，不仅仅是W 园长的专业领导，还有各位老师们齐心协力的共同奋斗，躬行之后必有获得，硕果累累皆是回馈。

五、幼儿园园长课程领导力的提升之路

提升课程领导力的过程是幼儿园在课程建设中，全体成员价值认同、实践行动、团队共建、制度文化全面整合的运作体系；是基于“儿童视角”对教育价值、课程愿景认同和追求的思想形成过程；是基于“问题意识”对课程实践不断反思、探究、优化的深入行动的过程；是基于“团队共建”上下，产生广泛专业影响的对话和支持的过程；是基于“文化自觉”传承创新形成制度和课程特质渐进和积淀的过程［6］。

（一）咬定青山不放松——课程领导力提升的基石是专业情怀

W园长办园的15年，让一所即将濒临灭亡的幼儿园起死回生、生机勃勃。若要思索得失，得到的比失去的多，得到的是专业价值、专业发展、专业认同……15年的时光，说短不短，说长不长，W园长坚守在学前教育发展的第一线，历经风吹雨打，最终硕果累累。是对学前教育专业的情怀，在她的描述中，坚守与情怀，得益于身边的两股清泉，即学前教育专业的高校教师、与孩子在一起的幼儿园教师。作为园长，你的眼中要有幼儿、心中要有幼儿，当你疲惫懈怠时，你会想到幼儿清澈如水的眼睛、亲切清脆的声音、跳跃跑动的身躯，矛盾纠结的心灵迅速趋于平静，这是责任更是使命，中国的学前教育还很薄弱，保教质量提高之路需要漫漫的过程，园长需要有浓烈的专业情怀，更要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专业态度，尤其是新建幼儿园，面临少人缺钱无材料没思想等各种困难，一定可以通过课程建设凝聚人心、共担使命，提升能力，在艰苦的环境中用专业情怀创造出童话的乐园。

（二）一枝独秀不是春——课程领导力提升激发出发展共同体

一所幼儿园需要一名优秀的专业园长，更需要专业的幼儿园教师，当幼儿园的每一名教师都真正成为专业人员时，幼儿园才能迎来曙光与辉煌。W 园长领导的幼儿园有三分之二教师获得“兰州市教学新秀”称号，战绩如此辉煌靠什么？靠专业引领、靠课程建设激发出的发展共同体。首先制定一套教师分层培养体系，对新手、熟手、优秀和专家型教师提出不同的目标与要求；其次，以幼儿园教学活动计划与实施能力为切入点，形成了具体的培养策略与要求；第三，在教师培养的核心关键问题上园长亲自跟进，不当甩手掌柜，在教师专业成长的关键节点不缺席；最后当新手教师成长骨干教师后，园长主动退后，给他们更为广阔的平台和发展空间。园长和教师具有的课程领导力激发出的发展共同体，像绘本《花婆婆》主题做一件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事情一样，对于幼儿园园长，这件美好的事情就是培养优秀的师资，师资优秀了，幼儿园美好了，幼儿快乐了，世界也因此而美好。

（三）春色满园关不住——课程领导力提升生发出复合的力量

现实中有些园长成为园所发展的“外交人员”、课程实施的“甩手掌柜”、教师专业提升的“旁观者”［9］，如此诸般是无法用专业兴园的。专业园长要谋划的第一件大事是课程建设，做课程建设一不能照猫画虎，二不能拿来主义，三不能不闻不问机械管理，专业园长要有园本课程建构与规划，课程理解改造与执行的能力，以园长为第一责任人提交每学期的幼儿园课程计划；建立课程领导小组，形成以儿童发展为中心的学习共同体。第二件大事就是要科研兴园，要深入班级，了解园所发展的状态、发展中面临的困难，找准研究的方向，开展科学研究。行动研究是幼儿园课程建设中最常用、最适用的研究方法，在研究过程中摈弃发几篇文章结题的思想，要将科学研究与解决问题密切联系，让科学研究真正成为园所发展的助力剂。如果园长能做好以上两点，幼儿园的办园品质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春色满园关不住，不用自我宣传，自有人为你宣传。当然课程建设与科学研究都需要专业的园长带领兢兢业业的教师勤勤恳恳地努力，方能生发出复合的力量，成就一片春色满园。

六、结语

正值国家教育部《评估指南》发布，把握社会主义办园方向、关注保育教育过程、强调课程资源建设、重视教师队伍发展是高质量保教质量的体现。各级各类幼儿园园长的专业领导力是保教质量提升的保障，园长的课程领导力意识与水平更是实现《评估指南》中注重过程评估、强化自我评估、聚焦班级观察的关键。因为园长是关键的课程领导者，要带领其团队在园所发展的不同阶段抓住主要矛盾解决实际问题，与时俱进规划课程“全景”；在课程开发、决策、实施与评价具体事务中，更多赋权予教师权力，激励教师自觉地创造性地投入课程实施的活动之中，这就是“课程领导力”在园长和教师身上得以彰显的过程，提升课程领导力，意义重大，课程领导力增一分，破解课改难点的能力就能长一寸，提高办园质量的初心使命就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