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二战时期日本的“大鸦片政策”:以里见甫与华中宏济善堂活动为例
2022-04-18肖航
摘 要:二战时期,日本在占领区内构建了一个包含鸦片生产、制造、流通与消费的巨大网络。1938年,华中宏济善堂在日方授意下成立于上海,由日本人里见甫负责,成为日本在华中地区进行鸦片贸易的核心中枢。1942年,日本兴亚院正式提出“大鸦片政策”的概念,从而确定了华中宏济善堂在所谓“大东亚共荣圈”体系中的角色与定位。华中宏济善堂向华中源源不断输入鸦片,与日本控制下的各个伪政权之间秘密开展烟毒交易,牟取巨额利润,助长日本的战争罪行,成为日本战时侵略政策中不可忽视的重要一环。
关键词:日本 鸦片政策 里见甫 华中宏济善堂
二战后的东京审判中,以“破坏和平罪”对战时日本在华实行的,违反国际禁毒公约的鸦片政策,做出了明确的判决。自1985年開始,日本学者江口圭一率先出版一系列相关史料,指出了里见甫与华中宏济善堂在华中鸦片贸易中的核心作用,并将日本战时的毒化罪行定性为一场并行于侵华战争的“中日鸦片战争”;此后国内外学界关于日本鸦片政策和华中宏济善堂的学术成果层出不穷,但鲜有研究将华中宏济善堂的经营活动置于日本总体鸦片战略下考虑。本文试通过对新旧史料的探究,管窥日本战时的“大鸦片政策”,并进一步明确华中宏济善堂在日本战争策略中的定位与意义。
一、里见甫的早期活动
里见甫,中文化名李鸣,是华中宏济善堂的创始人和最高管理人,也是日本在华中地区鸦片活动的核心人物,在整个日本战时对华鸦片政策中发挥着极为关键的作用,被称为“鸦片王”。里见甫1896年出生于日本秋田县。1916年毕业于东亚同文书院,此后依次在《京津日日新闻》和《北京新闻》担任记者和主编。1928年,里见甫被调往满铁南京事务所担任代理,与当时的南京国民政府也有往来。九一八事变爆发后,里见甫被满铁总社调回,在关东军第四课负责情报与宣抚工作。当时,日本政府迫切需要将伪满洲国的情报通讯机构一元化,以便进行信息统制,因此于1932年成立了国策公司“满洲国通讯社”(简称“国通”)。里见甫被任命为“国通”的第一任社长。据曾任里见甫秘书的伊达宗嗣回忆,里见甫在伪满活动期间,因其通达的人脉与出色的公关能力,一度与甘粕正彦共同操持哈尔滨游乐街“大观园”的宣抚工作,并且成绩斐然。这一街区不仅各方势力鱼龙混杂,还是东北有名的鸦片毒窟。[1]里见甫很可能是从这里开始初步接触到鸦片市场的贸易网络,并取得了军队上层的信任。
1933年3月,日军侵占热河省,由于地理位置和气侯条件适宜,热河被确定为鸦片种植区,很快便成了一片罂粟的海洋。与此同时,关东军更打算将东北猖獗的鸦片贸易扩大到全国范围。很快,一条“热河-天津”的鸦片秘密运输路线被打通。随后的1935年5月,关东军与中国驻屯军在天津炮制“河北事件”,在军事上进一步紧逼华北,关东军也企图趁此将天津的鸦片市场一举收入囊中。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里见甫从伪满被派驻天津,明面上负责改革中文报纸《庸报》的经营,在传媒界宣传亲日思想,暗中则以报社为据点建立起一套情报机关,并插手天津的鸦片市场运作。
里见甫在天津为关东军销售鸦片的具体行动,目前还未见官方史料中有涉及,需要学界进一步的探究。根据千贺基史战后寻访相关人士的记录,在此期间,里见也与后来华中宏济善堂的中方负责人——盛文颐开展了来往。[2]里见甫作为军方的民间代理人,以经营所得巨大的鸦片利润供给日本军方,这或可视为未来宏济善堂模式的率先试水。并且在这一时期,日本官营的鸦片贸易已经开始从关外向华北等地扩散,“大鸦片政策”已见雏形。
二、华中宏济善堂的诞生与发展
日本早在全面侵华之前就在华中地区从事了一定程度的贩毒活动。但华中相较东北地区,国际政治因素更为复杂,英、法、美等强国势力也交错其中。且华中地区是南京国民政府的政治、经济中心,亦是国民政府统治力最强的地区。1935年国民政府开展“两年禁毒、六年禁烟”计划,虽然阻碍重重,但在几年间仍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当时在南京国民政府担任要职,后来投入日伪政权的梅思平在战后受审中表示,国府禁烟行之两年已有明显成效,如无战事发生“禁烟计划十之八九当可完成。”[3]因此在七七事变之前,日本主要还是以个人走私渠道为主,以零散的作坊为据点在华中从事鸦片贩卖,且受到国民政府禁烟法规的严格掣肘,尚未在华中建立起官方主导的系统性的机制。七七事变爆发后,国民政府迁往重庆,华中地区广大领土沦陷,此前严格的禁烟政策也被迫中断。日本在华中地区由官方主导的大规模的鸦片贸易,正是在占领上海之后迅速展开的。
当时,负责开展鸦片事宜的是身为上海派遣军总务班长,主导占领区政治经济事务的楠本实隆。尽管能扶植起临时的汉奸傀儡政权以为己用,但日本难以从因战事而枯竭的市场中获得足够的收入来支撑运转,在这种情况下,鸦片成了最简单直接的一种收入来源,楠本于是开始策划进口一批伊朗鸦片投入上海市场。[4]
1938年3月28日,以梁鸿志为首的伪维新政府在南京成立。第一批伊朗鸦片在不久后的4月12日运抵上海。具体负责销售这批鸦片的正是里见甫。当时军部委托里见甫来物色操办鸦片事务,是出于时任参谋本部第八课长的影佐祯昭的意见。[5]1938年秋,为分销这批伊朗鸦片,里见甫在军部授意下在上海成立了一个总的机关,将华中各大鸦片商集合起来,取名为“华中宏济善堂”,名义上属伪政府的戒烟总局管辖。用“善堂”命名鸦片垄断供应商,并由身为日本人的里见甫使用中国名字“李鸣”参与管理,意在向社会隐瞒日伪官方染指鸦片行当的事实。华中宏济善堂表面上为商业公司性质,实际上则是日本与伪政府配合,在华中地区从事鸦片贩卖活动的的唯一特许公司。里见甫曾说:“戒烟局与宏济善堂,一则专司行政,一则管理营业,彼此各有职责,权限极为分明”。[6]华中宏济善堂与日伪维新政府(后为汪伪政府接管)下属的戒烟总局一起,构成了二战期间日本在华中进行鸦片贸易的核心中枢。
第一批批伊朗鸦片到达上海后,里见开始从鸦片商处收取订单,由特务部指定鸦片的数量,从仓库调取鸦片分发给鸦片商。里见将所获收益以其个人名义存入日资台湾银行,将成本支付给三井物产,扣除自己的各项经费后,余额交给特务部。鸦片的售价是由里见和特务部根据当时的市价决定的。[7]每箱鸦片的利润可达3000至4000元。[8]华中宏济善堂在1938年11月到1940年3月之间,共售出鸦片达2000多箱,[9]其获利之巨可见一斑。1941年度宏济善堂的鸦片交易量(伊朗鸦片与蒙疆鸦片合计)达到560万两,总交易额达2亿8000万元;到了1942年,一个月的交易量约30万两,其中仅华中地区每月交易额就有2800万元。[10]按里见甫供述的华中宏济善堂收入约8%的手续费[11]计算,每月华中宏济善堂利润可达200多万元。
名义上,华中宏济善堂隶属于伪府戒烟总局,但实际行动受到日方的控制,鸦片经营业务的大方向全由日本人把持,仓中鸦片也多来自日军把控的自伊朗或伪满、蒙疆等地渠道。据里见甫供述,华中宏济善堂在伊朗鸦片上获得的2000万元的收益,在特务部存续期间支付给特务部,特务部取消之后则支付给兴亚院。[12]戒烟总局除了收取鸦片特税之外,难以在鸦片贩卖的巨额利润之中分多一杯羹,华中宏济善堂的收益基本掌握在日方手中。
一份2008年公开的历史档案《华中宏济善堂概记》显示,里见甫规定宏济善堂及各分堂要在每月3日之前完成统计并公示。[13]并拨出若干资金,在中国传统节日时分发给各大鸦片商。[14]由此可以看出,里见在一定程度上愿意“让利”给旗下的中国鸦片经销商,防止来自外部的倾轧,以牟取更大的利益。里见甫通过灵活运用中国本地的既有鸦片流通渠道,在华中建立起一个以华中宏济善堂为中心的新体系,逐渐控制了整个华中的鸦片市场,并以此为据点与其他日占区展开鸦片贸易。
三、日本“大鸦片政策”的提出
1942年下半年开始,日军在太平洋战场接连遭到失败,在中国战场也陷入泥潭之中,1943年2月之后,美军连续赢得珊瑚海、中途岛等一连串胜利,世界大战的天平已经渐渐倾向反法西斯阵营一方。日本由此不得不调整其对华政策,加强“以战养战”的方针,进一步压榨沦陷区的民生,为持续作战提供有效的支持。其中就包括加强各占领区之间的有机联系,针对鸦片问题,日本提出了“大鸦片政策”,即将鸦片问题置于整个“大东亚共荣圈”战略之中。
“大鸦片政策”这一概念,首见于1942年3月28日兴亚院华中联络部次长提出的《制定通行于大东亚共荣圈各地的鸦片政策之事宜》报告,其中写道:“除菲律宾群岛外,南方(指东南亚占领地)所有地区都建立了鸦片制度……并获得了大量的财政收入。然而随着大东亚战争的爆发,作为这些地区主要消费品的印度鸦片(指经印度洋运来的鸦片)的进口已经中断,导致鸦片彻底短缺。”“我们要尽快建立一个通行于大东亚共荣圈的‘大鸦片政策,制定一个平稳的供需计划。”“眼下除了用中国特别是蒙疆产的鸦片来填补缺口,我们别无他法。”[15]
1942年8月21日,由兴亚院主持的中国鸦片供需会议,和企划院主持的关于确立大东亚鸦片制度的恳谈会在东京召开。这一恳谈会明确指出“大东亚的鸦片政策,是在日本国领导之下,以恢复鸦片战争前的状态为目标,并以长期计划进行拯救为其指导方针。”[16]1943年春,日本政府又在东京召开了一场“亚洲大陆各地区的鸦片会议”,会上通过了“把伪满和蒙疆作为鸦片生产地,负责供应整个东亚地区鸦片需要”的决议,企图把鸦片政策扩大到整个东亚地区。伪满禁烟总局根据这一决议制订了鸦片增产计划,把鸦片栽培扩大到平原地区,以达到大量增产鸦片的目的。自此,日本在伪满抛弃了所谓鸦片断禁政策的伪装,同时还向其他地区积极输出鸦片,其中就包括汪伪控制下的华中地区。[17]1943年11月,厚生省又召开鸦片协议会,分析讨论各地鸦片生产情况和供求缺口,并制定下一年度鸦片的供求分配计划。会议指出:“以中国为中心的大东亚省(包括东南亚占领区)政治性鸦片供求对策,由大东亚省鸦片会议讨论决定。本协议会主要协商供给制药原料鸦片。”[18],并在会议中考虑今后会同大东亚省讨论鸦片总战略的可行性。[19]
太平洋战争以后,分别由厚生省实施日本本土和主要殖民地间的生产与分配,由兴亚院及后来的大东亚省掌握中国占领区和东南亚占领区的生产与分配,并形成了由两者预先制定全面供求计划并根据实施状况不断修正计划的调节体制。[20]在侵略进程中,日本逐步完善了对占领区鸦片管理和调节的范围,厚生省确保“制药原料鸦片”的供应,是对高纯度毒品生产原料的分配和生产的管控,而所谓“政治性鸦片供求对策”,则由大东亚省这一国策机关进行调控。日本的鸦片政策已成为一项贯通各个占领区的、不折不扣的“国策”。
四、“大鸦片政策”中的华中宏济善堂
华中地区作为鸦片的重要消费市场与集散地,在日本总的鸦片战略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早在“大鸦片政策”正式出台之前,华中宏济善堂就已经承担了大量进口与销售其他占领区鸦片毒品的业务。随着鸦片战略的进一步明晰,华中宏济善堂被明确纳入“大鸦片政策”的体系中,成为日本总的侵略战略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1941年3月,“第三届华中华北经济会议”在上海兴亚院华中联络部会议室召开,目的在于“破除既往的‘割据状态,确立(各占领区之间的)交流经济”。会议资料中就出现了蒙疆、华北与华中伪府官方之间鸦片往来的明证。华中宏济善堂进口和销售来自伪蒙疆政权和伪华北政权的鸦片,在1940年总计高达4839万日元的鸦片货款中,本该向日方支付1550万日元,向伪华北政权支付2289万日元,向伪蒙疆政权支付1000万元,然而华中同时向华北出口了价值1867万日元的小麦粉、硫酸铵、麻袋、军需棉和大米等物资,向蒙疆出口了价值660万9000元的棉布、茶叶、小麦粉等物资以充抵鸦片的货款。余下未付清的部分,在伪华北政权作為所需物资的进口资金,在伪蒙疆政权则继续用于向华中购入麻袋,烟叶等重要战略物资。[21]
在伪满政权与汪伪政权之间也发生了类似的情况。1940年,关东军和伪满政府为巨额的超支而焦头烂额,因此计划在鸦片走私现象泛滥的热河省与走私者密谋合作,要求走私者用走私所得的华北联银券换取等额的伪满中银券,或将获得的联银券收益上交关东军与伪满政府。为此时任伪满洲国经济部次长的古海忠之向日本三井公司筹借2000万日元作为行动经费,不料密谋中途败露,民众的抗议声蜂拥而至,计划被迫中止,巨额借款面临无法偿还的危机。
在这样的局面下,古海选择向主持华中宏济善堂的里见甫寻求援助:“我把手头的鸦片给了他(里见甫),尽可能高价地卖出,以获得更多利润。”里见甫不负所托,利用华中的广大鸦片市场与华中宏济善堂成熟的销售网络,最终为古海忠之凑够了2000万日元。到了1944年,古海忠之携带黄金和鸦片各一吨再度奔赴上海,交换伪满所需的重要战争物资。而在这次物资交换中,负责鸦片销售的主力依然是被古海称为“我多年挚友”的里见甫。[22]1944年10月,伪满总务长官武部六藏又同古海忠之卖给汪伪政府鸦片30万两。这批鸦片10月交货后,由汪伪驻伪满大使陈济诚亲自押运至南京,卖价为每两50元。[23]参考当时伪满每两约600多元的私行市价,汪伪政权在这笔鸦片贸易必定中牟取了巨大的利润;1945年4月,伪满又在汪伪政权的要求下卖出鸦片10万两,每两价格是50元。这笔资金主要充当在华中的伪满职员物价津贴,余款用于买进汽车和棉织品等。[24]
华中宏济善堂与日据台湾之间也存着毒品交易。里见甫在东京审判中所表示的“宏济善堂从不生产和销售海洛因或吗啡”是彻底的伪证。真实情况是宏济善堂自伪满与台湾进口了大量吗啡与可卡因。在《概记》中里见也记录了宏济善堂销售这些毒品的事实:“台湾可卡因第一批100公斤,其中23公斤在三年内出售,第二批100公斤保持入库时的数量”。[25]
华中宏济善堂也为日本在占领区贯彻其货币政策提供支持。《概记》中记载宏济善堂用军票进行蒙疆鸦片的货款结算,由于军票价值对其影响较大,“法币对军票的汇兑操作一律由兴亚院及大藏省财务官进行”。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前,日方出现法币不足的情况,华中宏济善堂积极响应,立即融资法币五百万日元,并将鸦片卖价改为军票结算,以收集市面上的法币。[26]在日军的宣传中,原国民政府发行的法币被视为“敌性货币”,而军票则是摧毁抗战力量的经济武器。华中宏济善堂利用鸦片帮助维持军票价值,亦是直接助长日本的侵略行径。
结语
日本控制下华中宏济善堂在与各个沦陷区之间的经济往来中,或是将鸦片用作购买物资的储备金,或是直接交换所需物资,或是用出口鸦片的方式填补资金亏空和稳定货币,调控本地市场。在战时物价和汇率不稳定,物资紧缺的大背景下,鸦片这一特殊物资已经起到了一种近似通货的重要作用,体现出了广泛的战略价值,同样也反映出了各个占领区之间紧密的经济联系。可以明确的是,日本的鸦片政策绝不是某一地军队或特务机关的临时谋略,而是由兴亚院及其后身大东亚省所严密管理、制定与指导的,有组织有计划的一项系统性国策,是日本无可推卸的战争罪行之一。里见甫所领导的华中宏济善堂的功能与作用,也绝不仅仅只局限于华中的鸦片市场,而是作为日本“大鸦片政策”中的重要一环,以鸦片贸易联通各个日占区,并在毒害沦陷区民众的同时,不断为日本的战争行径“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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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肖航(1996.4—),女,汉族,湖南岳阳人,武汉大学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国际关系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