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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介使用、社会经济地位与普遍信任差异探究

2022-04-14欧阳巧玲

新闻研究导刊 2022年2期
关键词:幸福感

摘要:普遍信任对社会安定与协调发展十分重要。基于CGSS2015数据,文章对普遍信任的两个影响因素,即媒介使用与社会经济地位进行分析。研究结果显示:一是使用传统媒体表现出高普遍信任,使用新媒体表现出低普遍信任;二是客观经济地位对普遍信任的预测程度不如主观社会地位,但普遍信任值随社会阶层认同的提高而提高。因此,提升普遍信任水平,仍须加强主流媒体的正向报道,主动回应民众关切;同时着力推进民生工程建设,以增强民众社会阶层认同和幸福感。

关键词:媒介使用;社会经济地位;社会阶层认同;幸福感;普遍信任

中图分类号:C912.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2)02-0001-03

一、引言

有关中国人际信任问题的讨论一直是社会的焦点之一。社会结构分化以及人口大量激增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逐渐疏远,熟人比例下降,陌生人比例上升,随之而来的是社会成员间信任因素减少、影响社会团结稳定的不确定性增加。大量信任问题层出不穷,似乎也与“信任危机”的论断不谋而合。由此,探究普遍信任的提升成为一项十分重要的议题。一方面,普遍信任表现出的积极预期为社会成员之间达成合作提供可能,也为集体行动困境提供合理的解决方案。另一方面,通過社会矛盾的缓和、信任危机的化解能够达到重塑政府信任形象的目的,进而通过普遍信任的提升提高民众对政府行为的理解度与认可度[1]。因此,文章希望通过探究普遍信任的影响因素及原因,为重塑信任社会寻求对策。

二、文献回顾与研究假设

媒体是民众获取信息的主要渠道,对普遍信任的建构具有重要作用[2]。信息时代,以互联网、手机为代表的新媒体成为个体的主要信息源,其生产出更加个性化的信息,既能满足民众差异化、多样化的需求,更极大地拓展了个体交往半径。然而,不加“过滤”而产生的负面信息也更多,无疑加剧了社会成员间的信任紧张[3]。

据此提出H1:媒介使用与普遍信任显著相关,普遍信任值随传统媒体的使用频次提高而提高。

客观经济地位受个体拥有资源影响。当民众拥有的资源越多,其在面对风险时则更加镇静,抗击能力也就越强,越倾向于给予他人高信任值;而缺乏资源的人囿于承受的损失有限,对于潜在风险表现为更多不信任。但有学者在对教育影响普遍信任的研究中发现,普遍信任值随本科教育的提升而降低[4]。由此可见,客观经济地位虽然提升了个体对他人的信任,但并非一直呈正向影响。譬如,当民众上升空间受到限制或者资源分配不公平的现象频发时,普遍信任就会降低[5]。

据此提出H2:社会经济地位与普遍信任显著相关,普遍信任值随主观社会地位的提高而提高。

三、假设操作化

(一)数据来源

中国综合社会调查数据来自社会、家庭、个人等多层次的样本,囊括了经济、社会、政治、文化多领域,样本信度和效度较高,是文章数据来源。

(二)变量说明

第一,因变量。普遍信任选取题目A33。设置回答不同意的为不信任,回答中立、模棱两可的为弱信任,回答非常同意的为强信任,依次赋值1~3。

第二,自变量。媒介使用选取题目A28。将传统媒体(报纸、杂志、广播与电视)与新媒体(互联网与手机定制消息)的使用频次加总平均,赋值范围1~5。

客观经济地位包括最高教育程度、家庭经济情况、户口登记状况、政治面貌。最高教育程度选取题目A7a,设置小学及以下学历为教育程度低,初中到大专为教育程度中,大专及以上为教育程度高,依次赋值1~3。家庭经济情况选取题目A64,文章根据当年经济情况,依次设置低收入、中收入、高收入。户口登记状况选取题目A18,设置虚拟变量,将城镇人口、乡村人口赋值1与0。政治面貌选取题目A10,同样设置虚拟变量,将共产党员、其他回答赋值1与0。

主观社会地位包括社会阶层认同和幸福感。社会阶层认同选取题目A43。设置1~4为低阶层、5~7为中阶层、8~10为高阶层,依次赋值1~3。幸福感选取题目A36。设置回答不幸福的为不幸福,回答中立、模棱两可的为一般幸福,回答非常幸福的为高度幸福,依次赋值1~3。

第三,控制变量。性别、年龄、民族与婚姻状况是文章需要控制的变量。性别、民族、婚姻状况按照虚拟变量处理,分别赋值1与0。年龄为连续变量,加入年龄的平方(见表1)。

四、计量检验分析

文章对自变量与因变量进行序数多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两个模型的置信水平均小于0.01,统计检验显著,表明两个模型均具有较强的解释力。

文章对控制变量进行解释。在模型1中,性别与普遍信任呈现显著正向相关;在模型2中,除年龄之外,性别、婚姻状况也与普遍信任呈现显著正向相关。表明年龄越大,越容易表现出对他人的高信任值;男性相较女性表现出更高的普遍信任;未婚相较已婚同样表现出更高的普遍信任。

文章对媒介使用的回归结果进行初步解释。模型1与2均显示,传统媒体与普遍信任呈现显著正向关系,新媒体与普遍信任呈现显著负向关系。在加入社会经济地位后,结果显示,传统媒体对普遍信任不再呈现显著正向相关,而新媒体仍旧保持对普遍信任的显著负相关。H1得到验证。

文章对客观经济地位的回归结果进行初步解释。模型2结果显示,家庭经济状况、政治面貌对普遍信任不具有显著相关关系;教育程度、户口登记状况对普遍信任呈现显著负向关系。表明普遍信任水平随教育程度提高而下降;户籍能够影响普遍信任。

文章对主观社会地位的回归结果进行初步解释。分析显示,社会阶层认同和幸福感均与普遍信任呈显著正相关,表明主观阶层认同感、幸福感越强,给予他人的普遍信任也越高。H2得到验证。

五、计量研究发现

文章对回归分析结果进行总结与进一步阐释,得出以下三个结论,并提出对策建议。

第一,传统媒体与普遍信任呈显著正向相关,新媒体与普遍信任呈显著负向相关。这进一步证明,新媒体的使用的确是造成“信任危机”的原因之一。新媒体信息交换的互动性强、使用成本低,且趋向个性化发展,致使以互联网和手机为主要信息源的个体接触不加过滤的负面消息的可能性远高于使用传统媒体,其普遍信任值随之降低。随着媒体融合时代到来,作为发声渠道的新媒体更考验着社会的良性治理[6],亟须加强主流媒体的正向报道,主动回应民众关切,通过提升媒体信任以提升普遍信任。

第二,教育、家庭经济情况、户籍、政治面貌等客观经济变量对普遍信任的影响存在差异。结果表明,越高的教育水平更倾向于表现出不信任。对此一个合理的解释是,教育提高了个体接触新媒体的可能,从而表现低普遍信任。

第三,主观阶层认同感、幸福感越强,越表现出对他人的高信任,但社会阶层认同感对普遍信任的影响略小于幸福感。相关研究发现,阶层认同与幸福感均反映个体心理预期,当阶层认同感越强,就越可能认为社会是公平的,从而表现高普遍信任[7]。因此须大力推进民生工程建设,增强个体社会阶层认同感和幸福感。

六、结语

基于CGSS2015数据,文章探讨媒介使用、社会经济地位对普遍信任的影响。尽管存在一些微小的差异,研究结果仍证实了文章假设。文章尚存在以下局限:文章结论有助于支持“媒介使用、社会经济地位影响普遍信任水平”的推论,但有可能存在双向因果关系,因此需要对变量关系做进一步探讨。

参考文献:

[1] 朱春奎,毛万磊.政府信任的概念测量、影响因素与提升策略[J].厦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3):89-98.

[2] 曾润喜,斗维红.媒体信任与人际信任的关系及社会交往的调节作用:基于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2010)數据的实证研究[J].新闻与传播评论,2019,72(5):46-57.

[3] 赵晓航,李建新.当代青年的互联网使用与社会信任:基于CGSS2013数据的实证研究[J].青年研究,2017(1):19-27,94.

[4] 王绍光,刘欣.信任的基础:一种理性的解释[J].社会学研究,2002(3):23-39.

[5] 高学德.社会流动与人际信任:基于CGSS数据的实证研究[J].西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41(6):29-37,189.

[6] 卢春天,权小娟.媒介使用对政府信任的影响:基于CGSS2010数据的实证研究[J].国际新闻界,2015,37(5):66-80.

[7] 张海东,刘晓曈.我国居民阶层地位认同偏移对社会政治态度的影响:基于CGSS2010的实证分析[J].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19(9):80-94.

作者简介 欧阳巧玲,硕士在读,研究方向:公共政策分析、研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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