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AHP—Fuzzy的农村承包经营土地托管风险评价**——以新疆玛纳斯县为例

陈欣，林彤，刘新平，王晓莹

（新疆农业大学管理学院，乌鲁木齐市，830052）

0 引言

近年来，由于种植成本不断攀升、农业效益低、非农就业机会增加及部分年轻一代不爱也不愿种地的思想，使得农民耕种土地的积极性每况愈下、农村劳动力外移及土地撂荒等问题都随之而来[1]。“土地托管”就是在此背景下逐渐催生形成的一种新的实现规模化经营的形式，在解决“无人种地、土地撂荒”等问题方面有着显著作用。土地托管在近几年受到“三农”专家与国家的高度重视[2-3]，2020年中央一号文件发出了“推广土地托管服务模式”的号召。土地托管是实现农业规模化经营、提高农民收入、促进农业现代化发展的有效途径，因此开展农村承包经营土地托管的风险评价与防范研究具有现实意义，可促进土地托管健康发展。

学者们对土地托管的内涵大致分为土地托管是土地流转的一种新形式及土地托管是一种农业社会化服务两种，学界尚未达成一致认识[4-6]；对土地托管运行模式的研究基本分为半托管、全托管及股份合作3种托管形式[7-13]。孙凤莲[1]认为在土地托管过程中最担心发生气象灾害，其次是病虫害、市场风险、技术风险及经营风险等。衡霞等[14]认为土地托管机构存在资金不足而引发的经营风险，导致土地托管农户利益无保障；而土地托管农户存在失地的风险。张克俊等[15]认为土地托管作为一种新的农业经营方式，未有系统成熟的管理制度，土地托管农户利益无法得到保障。

目前对土地托管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其内涵、模式等方面，对于其风险方面的研究仅有少量文献进行了简单的定性分析，未对其风险方面的研究展开系统深入的研究。鉴于此，将新疆农业发展较为先进的北疆地区—昌吉州玛纳斯县作为研究区域，借鉴前人风险研究的方法，根据玛纳斯县土地托管的实际情况构建风险评价指标体系，基于实地问卷调查数据并运用层次分析法和模糊评价法对玛纳斯县农村承包经营土地托管的风险进行综合评价。

根据综合评价结果提出与新疆玛纳斯县农村承包经营土地托管相适应的风险防范对策，以期为保障农民利益及促进土地托管发展提供重要的理论支撑和实践指导。

1 研究区域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区域

以新疆昌吉州玛纳斯县为研究区域，研究对象为玛纳斯县参与农村承包经营土地托管的农户。玛纳斯县地处天山北坡经济带中部，是天山北坡重要的交通中转站。该县2019年农牧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22 408元，是新疆2019年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1.7倍，其经济与农业现代化水平在新疆县区中处于领先位置。玛纳斯县最早在2007年就开始发展土地托管，而新疆其他地区在近几年才开始发展土地托管，因此不论从经济水平、农业技术还是实践经验方面，玛纳斯县的土地托管发展相比新疆其他地区来说都更为成熟，故选取该县开展土地托管的风险评价研究对新疆来说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与价值。

通过调研了解到玛纳斯县提供土地托管服务的组织以农民专业合作社为主，个别地方有公司形式，土地托管的模式主要以半托管和股份合作式托管为主，全托管为辅，且较好地实现了土地规模化经营，为农民获取了更多的收益，较大幅度地提升了农民生活幸福指数。但当前玛纳斯县仍有很多农户不愿参与土地托管，认为土地托管带来的风险远大于土地流转带来的风险，因此更愿意将土地流转出去，土地托管的发展受到了很大的阻碍。

1.2 数据来源

研究数据来源于2020年6月对玛纳斯县部分参与土地托管农户的问卷调查，对土地托管组织的调查采取座谈的形式，座谈仅作为研究小组对当地土地托管情况的了解途径之一。此次调查问卷共计发放250份，全部来自调研小组对土地托管农户的访谈调查，经过数据整理和统计，除去无效问卷14份，共236份有效问卷，有效率为94.4%。调查涉及玛纳斯县开展土地托管的2个乡镇及其较有代表性的4个合作社的托管农户，如表1扬示。

表1 调查地区农户分布及问卷发放回收情况Tab.1 Distribution of rural households in the surveyed area and the distribution and recovery of questionnaires

研究小组与当地村委、土地托管组织主要负责人以座谈会形式进行访谈，主要了解当地农户参与土地托管的托管模式、托管费用以及土地托管过程中可能产生的风险等情况；对参加土地托管的农户实行当面访谈式问卷调查，问卷内容包含土地托管农户基本信息、农户对土地托管服务认知及土地托管后风险认知情况，扬有调查问卷均由调研组统一进行填写。

2 研究方法

2.1 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参考国内学者对于农业生产、土地流转、土地托管等方面的风险研究的文献[16-20]，结合玛纳斯土地托管实际情况，依据全面性、独立性、科学性和可行性等指标选取原则，确定指标体系分成准则层和指标层2个层次，准则层确定为自然风险、经营风险、财务风险、市场风险、政策风险和契约风险6个方面，并从这6个方面选取了19个具有代表性的指标，以此构建农村承包经营土地托管风险评价的指标体系，具体指标见表2。

表2 玛纳斯县农村承包经营土地托管风险评价指标体系及模糊隶属度Tab.2 Risk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and fuzzy subordination degree of rural contracted land trusteeship in Manas County

1)自然风险。农业生产中最不可抗力的风险就是自然风险，从新疆多年遭受到自然灾害来看，最可能发生的就是大风、洪涝、冰雹、虫害、泥石流等自然灾害，结合调研实地情况将研究区的自然风险概括为气象灾害、病虫害及地质灾害3方面并以此作为评价研究区自然风险的指标。

2)经营风险。从实地调研的情况来看，玛纳斯县土地托管的经营主体多为当地的种植大户及村干部，农民参与土地托管也是出于对他们的信任，但对于双方来说也难免存在经营上的风险。一方面土地托管组织作为一种新型经营主体，其自身组织机构的完善程度及组织成员的综合素质都会影响其经营，往往也会因资金、社会资源等限制，较难引进先进的种植管理技术和高质量农资从而影响农作物产量；另一方面，出于个人利益最大化考虑土地托管组织的领导层可能会做出不利于委托方农户的决策。

3)财务风险。通过与玛纳斯县土地托管组织的领导层座谈了解到当前土地托管组织面临融资难的问题，而在农业经营过程中种子、化肥、农机具等需要大量的投资，经常会出现自掏腰包垫资的情况，另外土地托管组织财务结构是否合理也是影响资金支配的关键因素，综合来看，玛纳斯县土地托管的财务风险已暴露出来，一旦财务风险爆发，农户利益将受到很大损失。

4)市场风险。市场风险是当地政府与土地托管组织反映在土地托管过程中扬面临的最大风险，尤其是农产品市场价格波动带来的风险，对于半托管农户来说，农产品市场价格的波动会影响到农户对农产品的销售及农资购买，半托管农户往往需要独自承担损失，而对于股份合作式托管来说，农产品市场价格的波动可能会导致经销商与土地托管组织产生订单上的纠纷，影响最终收益。另外，由于经销商的自身经营和战略变化等因素土地托管组织本身就有面临订单纠纷的风险，而市场价格波动无疑会加剧该风险的发生。除此以外，市场上还有假冒伪劣的农资产品，一旦农户与土地托管组织购买到将会产生巨大的损失。

5)政策风险。政策风险主要指由于政策变化或新政策出台、旧政策废止以及政策不完善带来损失的可能；另外土地托管政策宣传的深度及广度不仅会影响农户的参与程度也会影响土地托管组织发展的方向以及土地托管组织领导层的决策。

6)契约风险。契约风险主要指委托方农户与受托方土地托管组织之间的风险，如在双方交易完成后受托方没有或无法履行约定事项致使委托方农户扬产生损失的可能，或者委托方农户单方面解约造成受托方产生损失的可能。

2.2 指标权重确定方法

评价指标权重的计算是土地托管风险评价十分重要的一步，其计算的精准度直接影响评价结果的准确度。常用的方法有层次分析法、德尔菲法、熵值法和均方差法等方法[21-24]。其中，层次分析法和德尔菲法是主观赋权法，熵值法和均方差法是客观赋权法。主观赋权法要求经验丰富的专家根据现实问题的决策和自身丰富的知识经验来合理地给予各个指标相应的权重，客观赋权法主要是根据原始数据之间的关联来赋权重，这两类方法各有优劣。此次选取的赋权重方法是层次分析法(AHP)，该方法有效地将定量与定性结合使得思维过程数字化，是当前一种比较好的用来解决复杂问题多个因素权重排序的方法[25]。

首先要建立阶式层次结构模型(本文阶式层次结构模型即为构建的评价指标体系)，其次要构造判断矩阵，通过邀请相关政府部门的管理者、土地托管组织高层领导者及参与土地托管有代表性的农户采用1-9比例标度法分别对各层次每项指标的相对重要性进行两两比较判断，如表3～表8扬示。并求解出该判断矩阵最大特征根对应的特征向量，查验判断矩阵是否通过一致性检验，经计算目标层A到准则层B的检验系数CR为0.0626，准则层B到各指标层C的检验系数CR分别为0.056 7、0.073 2、0、0.082 9、0，其检验系数CR均小于0.1，表明扬有指标权重均通过检验(表9)，从而得出评价指标的权重(为精简紧凑，指标权重结果见表2)。

表3 A-B的判断矩阵Tab.3 Judgment matrix of A-B

表4 B1-C的判断矩阵Tab.4 Judgment matrix of B1-C

表5 B2-C的判断矩阵Tab.5 Judgment matrix of B2-C

表6 B3-C的判断矩阵Tab.6 Judgment matrix of B3-C

表7 B4-C的判断矩阵Tab.7 Judgment matrix of B4-C

表8 B5-C的判断矩阵Tab.8 Judgment matrix of B5-C

表9 层次排序及其一致性检验Tab.9 Hierarchical ranking and consistency check

2.3 风险评价与计算方法

由于风险评价的指标都是描述性指标，每个被调查个体对评估指标的描述都是根据自身的经验进行判断，衡量标准难以量化，判断都具有不同程度的模糊性，而模糊综合评价法是根据模糊数学的隶属度理论把定性评价转为定量评价，能较好地解决模糊的、不便量化的难题，适用各类非确定性问题的解决[26]，因此采用该方法对农村承包经营土地托管的风险进行评价，具体计算步骤如下。

2.3.1 建立模糊评价指标集合

模糊评价指标集合是指农村承包经营土地托管风险因素的集合，本文的一二级风险因素集合如下。

一级风险因素集合

A={B1，B2，B3，B4，B5，B6}

二级风险因素集合

B1={C1，C2，C3}

B2={C4，C5，C6，C7，C8，C9}

B3={C10，C11}

B4={C12，C13，C14，C15，C16}

B5={C17，C18}

B6={C19}

2.3.2 建立模糊评价术语

各项评估指标的评价结果都有其对应的风险评价等级，不同的风险评价等级扬表示的风险程度不同。模糊评价术语集合如下

V={V1，V2，V3，V4，V5}={极高，较高，一般，较低 ，极低}

根据间距相等划分原则将农村承包经营土地托管风险在百分制基础上分为极高、较高、一般、较低、极低5个等级，其上限分别为100、80、60、40、20。

2.3.3 建立模糊隶属矩阵

模糊隶属矩阵运用模糊统计法建立，每项指标的隶属度用调查问卷中某一评价指标回答数量占此项指标总回答数量的比例表示(即指标归一化)，以此构成模糊隶属矩阵，其计算方法如下

其中i=1，2，…，19；j=1，2，…，5。

式中：Rij——第i个指标第j个评语值的模糊隶属度；

Vij——第i个指标第j个评语中回答的有效样本数量。

各项评价指标隶属度计算结果见表2。

2.3.4 风险值计算

根据模糊综合评价计算原理可知，各类风险评价指标的综合评价值与最终风险得分的计算方法如下。

综合评价值

风险得分值

式中：Xij——第i类风险第j项指标的权重；

Ri——其对应指标的隶属矩阵；

VT——各风险等级分值构成的向量。

3 结果与分析

通过计算可得准则层自然风险B1、经营风险B2、财务风险B3、市场风险B4、政策风险B5和契约风险B6的风险评价得分分别为49.49、46.16、41.40、63.59、37.02、27.53,如表10扬示。

表10 玛纳斯县农村承包经营土地托管各类风险等级统计表Tab.10 Statistical table of various risk levels of rural contracted land trusteeship in Manas Count

从表10可以看出，目标层玛纳斯县农村承包经营土地托管的风险评价分值为52.85。

3.1 土地托管综合风险水平处于一般等级

玛纳斯县农村承包经营土地托管的风险评价分值为52.85，处于[40，60]之间，表明其风险等级处于一般等级，虽然未达到较高等级，但其风险分值已达到一般等级的上限，说明玛纳斯县要重视并做好农村承包经营土地托管的风险预防机制，将其控制在一般风险等级的可控范围，防止进一步扩大到较高等级影响农村社会稳定。从一级指标来看，市场风险的风险分值是拉高土地托管综合风险水平的重要指标，而政策风险与契约风险的风险分值有效降低了土地托管综合风险水平的分值。

3.2 土地托管各类风险水平具有差异性

据表10可知，玛纳斯县农村承包经营土地托管的内部指标风险水平具有差异性，其中，市场风险水平最高，该评价指标风险值达到了一般等级的上限，较高等级的下限；其次依次是自然风险、经营风险、财务风险、政策风险和契约风险，其中，自然风险、经营风险、财务风险水平处于一般等级，政策风险、契约风险水平处于较低等级，这与实地调研时扬了解的风险发生大小情况一致。

根据实地调研情况来看，信息不对称是导致市场风险高的根源，一方面，由于农户与土地托管组织管理人员文化素质普遍较低使得他们难以根据现有的市场信息做出正确判断，而信息不对称更是加大了这一难度；另一方面，土地托管农户与土地托管组织每年的收益受市场行情影响很大，而农产品的销售价格每年都不一样，且浮动范围较大，致使土地托管农户与土地托管组织承担的市场风险也较大。

导致自然风险与经营风险较高的主要原因是土地托管组织与农户未能建立起良好的风险防范机制，据问卷调查统计结果显示，80%的土地托管组织在经营过程中都没有第三方监管机构，仅有内部成员组成的监督理事会，因此对不在土地托管组织内的农户来说存在被土地托管组织成员合伙欺骗的风险；95%以上的土地托管农户表示土地托管组织除购买农业保险以外并未建立其他风险的预防机制，这在与土地托管组织管理层访谈时也得到了证实，这表明土地托管组织与农户缺乏预防其他风险的意识，一旦当其他风险产生时作为弱势方的土地托管农户来说其利益将无法得到保障。

除此之外，导致土地托管经营风险较高的另一根源是玛纳斯县当前土地托管相关主体的利益分配机制不尽完善，收益分配权的单一归属使得处于弱势方的农户无法参与到收益分配方案的制定过程，往往都是由土地托管组织核心领导层单方面制定，出于个人利益最大化考虑农户的利益势必无法得到保障。

3.3 影响土地托管风险的重要因素

依据最大隶属度原则，从表11可知，经营风险中的利益分配合理程度C5的最大隶属度为0.312 3，处于较高风险等级，经营风险中的是否建立风险预防机制C8、监督机制C9及市场风险中的农产品市场价格波动C14的最大隶属度分别为0.397 0、0.389 7、0.376 5，都处于极高风险等级，说明农户要将土地托管组织的利益分配制度、风险预防机制和监督机制作为选择土地托管组织时的重要衡量指标，另外以农业收入为主的农户要慎重考虑是否能承担市场风险中因农产品市场价波动而造成的损失。其他指标评价结果基本处于较低和极低风险等级，对农村承包经营土地托管带来的风险影响较小。

表11 指标层评价指标的模糊评价结果Tab.11 Fuzzy evaluation results of the evaluation indexes of the index layer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

根据新疆玛纳斯县236份问卷调查数据，运用模糊综合评价模型对玛纳斯县农村承包经营土地托管的风险进行评价分析。

研究发现：(1)玛纳斯县农户在将农村承包经营土地进行土地托管时的综合风险分值为52.85，表示其风险水平一般，风险等级处于中间位置，说明进行土地托管的农户其风险承受力较强，对于风险承受力低的农户不建议将承包经营的土地进行托管。(2)市场风险的风险值高达63.59，其风险水平处于较高等级，是扬有风险类型中风险分值最高的，说明市场风险是玛纳斯县农村承包经营土地托管过程中最易发生的风险，对农户与土地托管组织的收益影响很大。(3)农产品市场价波动、利益分配、风险预防和监督机制的最大隶属度分别为0.376 5、0.312 3、0.397 0、0.389 7，对应的风险等级相对较高，都是影响土地托管风险的重要因素。

4.2 建议

针对上述分析中发现的问题，将结合实地调研过程中的现实情况，提出以下建议。

1)对于农户而言，应建立健全监管机制，为保证土地托管农户自身利益的实现，应在托管农户中选择较有威望的农户成立一个代替托管农户监督土地托管组织的委员会，全面督促土地托管组织正确使用权利，提升农户对土地托管组织的信任度。

2)从土地托管组织来说，首先是建立完善系统的风险预防机制，土地托管组织应对土地托管过程中可能发生的较大风险分别做出相应的预防机制，并对土地托管农户进行告知，双方达成一致，在风险发生时双方可依据此进行相应的处理，从而有效降低彼此因风险造成的损失；其次是建立合理的利益分配与保障机制，一方面，保证参与土地托管农户的利益能够提高农户参与土地托管的意愿；另一方面，保证土地托管组织内部成员的利益进行合理分配，可使土地托管组织良好运行，避免因利益分配不合理导致无人愿意土地托管或者内部利益分配不合理出现经营不善的风险；最后是树立品牌信誉，发展产业链，提升农产品内在价值，考虑如何迅速树立品牌，提高知名度，积极发展农产品相关的产业链，挖掘提升农产品潜在价值，多方面增加农产品收益，降低市场风险带来的损失。

3)对于政府部门而言，首先要出台具有实施性、可操作性的土地托管相关政策，为更好地保证土地托管农户的利益，提供给土地托管组织强有力的支持，相关政府部门应尽快出台系列有关土地托管的地方政策，鼓励当地土地托管有序发展；其次运用行政、法律等手段对托管过程中违规违纪等问题进行严惩；最后利用政府威信帮助土地托管组织提升农产品品牌宣传的公信力，利用政府渠道为土地托管组织引进先进产业技术，加快产业链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