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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治肺癌患者术前心理痛苦现状及影响因素的回归分析*

2022-04-08唐丽丽刘晓青罗茂雨何月霞张庆玲

重庆医学 2022年6期
关键词:阈值肺癌发生率

唐丽丽,刘晓青,罗茂雨,何月霞,张庆玲

(陆军军医大学第二附属医院:1.胸外科;2.医学心理科,重庆 400037)

心理痛苦是常发生于癌症患者的负性心理体验,影响患者对疾病的积极调适和有效应对[1],已成为继体温、脉搏、呼吸、血压、疼痛之后的第6大生命体征。癌症患者的心理社会照护作为整个医疗照护的一部分备受关注[2]。2020年美国国家综合癌症网(national comprehensive cancer network,NCCN)发布的心理痛苦管理第二版强调心理痛苦应该被识别、监测、记录和及时处理[3]。在2020年全球肺癌新发病例占癌症发病和死亡总数的11.4%和18.0%[4]。2020年中国癌症发病谱上,肺癌最为常见,约占中国癌症新发病例总数的17.9%[5]。肺癌的发病率和病死率均呈快速上升趋势[6]。

个体长期承受心理痛苦会导致机体抵抗力下降,严重影响患者的治疗和康复,加速肿瘤转移、恶化、复发等[7]。NCCN指南推荐的心理痛苦温度计(distress thermometer,DT)已在多个国家、多种癌症患者中使用[8]。黄垒等[9]研究指出,年龄、职业、化疗次数是心理痛苦发生的独立影响因素。但对心理痛苦问题列表中可能引起心理痛苦的具体问题却少有研究。故本研究用DT调查初治肺癌患者术前心理痛苦发生率,以一般情况调查表及心理痛苦问题列表为指引,探索肺癌患者发生心理痛苦的危险因素,为更好改变患者的临床结局提供指导,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采用方便抽样法,选取2020年1-8月本院胸外科收治的692例初治肺癌患者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1)年龄18岁及以上;(2)临床诊断为肺癌首次入院的患者;(3)预期寿命超过3个月;(4)神志清楚;(5)具有中文读写能力;(6)患者同意参与本研究。排除标准:(1)既往有精神病史或听力障碍、交流障碍等无法完成问卷调查者;(2)3个月内接受过心理咨询或心理治疗者;(3)正在服用抗焦虑抑郁药物者。本研究通过医院伦理委员会审查,伦理审查编号为2019-S-017-01。

1.2 方法

1.2.1调查问卷

(1)通过文献研究和专家咨询制订一般情况调查表,内容包括患者年龄、性别、文化程度、婚姻状态、职业、临床病理分期(2009年抗癌联盟TNM分期)、肺癌病理类型等基本情况。(2)采用DT及问题列表评估患者近1周的心理痛苦水平及原因。DT评分为0~10分,0分为无痛苦,10分为极度痛苦。采用DT=3分作为心理痛苦阈值,≥3分认为存在心理痛苦。(3)医院焦虑抑郁量表(hospital anxiety and depression scale,HADS)包含14个条目,每个条目得分0~3分,总分0~42分,分数越高,焦虑抑郁水平越重。本研究以HADS≥15分作为判断心理痛苦的标准。

1.2.2样本量计算

根据文献和预调查计算出调查样本量应为659例,但考虑流失量,故按样本量的1.05倍共计692例患者进行调查。排除资料收集不完整、有缺项、勾选重复的27例,将最终剩余的665例患者纳入统计分析。

1.2.3调查方式

在患者入院48 h内应用一般情况调查表、DT及问题列表对患者进行问卷调查,资料由经过培训的临床一线护士收集。

1.3 统计学处理

2 结 果

2.1 影响肺癌患者心理痛苦的一般资料比较

初治肺癌患者心理痛苦发生率为47.37%(315/665)。不同DT得分患者除年龄和TNM分期外,其他各项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2 问题列表中影响肺癌患者心理痛苦的单因素分析

不同DT得分除交通出行、生育能力、宗教信仰问题、消化不良、口腔溃疡、鼻子干燥/充血外,其他各项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1 影响肺癌患者心理痛苦的一般资料比较(n=665)

2.3 肺癌患者心理痛苦影响因素的logistic回归分析

以是否发生心理痛苦(1=是,0=否)为因变量,并对因变量赋值,DT≥3分为1、DT<3分为0,以单因素分析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因素为自变量引入logistic回归分析。因665例患者中只有9例患者有水肿发生,且均是DT≥3分的患者,故在回归分析时未纳入水肿。结果显示女性、有家庭健康问题、恐惧、紧张、悲伤、担忧、对日常活动丧失兴趣及疲乏是发生心理痛苦的危险因素(P<0.05),见表3。

表2 问题列表中影响肺癌患者心理痛苦的单因素分析(n=665,n)

续表2 问题列表中影响肺癌患者心理痛苦的单因素分析(n=665,n)

表3 肺癌患者心理痛苦影响因素的logistic回归分析

续表3 肺癌患者心理痛苦影响因素的logistic回归分析

3 讨 论

目前,国内外针对肺癌患者心理痛苦的研究不多,已有研究表明肺癌患者心理痛苦发生率为10.10%~61.29%[10-14]。邱良枝等[14]对32例肺癌术后化疗患者的研究显示DT得分为(4.50±2.50)分,心理痛苦发生率(DT≥4分)为59.40%。江丹丹等[13]对138例肺癌患者的研究表明心理痛苦阳性率(DT≥4分)为50.73%,发生率不同可能与研究对象疾病进展和治疗方式有关。牟倩倩等[10]对390例肺癌初治患者以DT≥4分为阈值,结果显示心理痛苦发生率为30.00%,而以HADS总分≥15分为阈值,心理痛苦发生率为36.20%。本研究以HADS总分≥15分为参考标准,采用DT≥3分作为心理痛苦阈值,初治肺癌患者心理痛苦发生率为47.37%。若本研究也以DT≥4分为阈值,则发生心理痛苦的患者有199例,发生率为29.92%,这与牟倩倩等[10]对初治肺癌患者的研究结果接近。虽然国内大多数研究直接以DT≥4分作为判断患者是否发生心理痛苦的阈值,但笔者认为这并不一定合适,对于本研究的肺癌初治患者群体,DT≥3分是判断有无心理痛苦的最佳阈值。因为不同肿瘤类型带给患者心理、生理痛苦可能是不一致的。即便是同种癌症,处于不同疾病周期、不同治疗状态患者心理痛苦发生率也可能存在明显差异。

女性、家庭健康问题是初治肺癌患者心理痛苦的独立危险因素。本研究中心理痛苦发生率女性[63.49%(200/315)]明显高于男性[36.51%(115/315)],这与康小云等[15]和伊静等[16]的研究结果一致。以男性作为比较基准,女性是肺癌患者心理痛苦发生的独立危险因素(P<0.05),这可能与女性的情感需求高于男性[17]及女性的生理特点有关[18]。回归分析显示,患者存在对家庭健康问题担忧。究其原因可能与患者对家人的生活方式、行为、家庭居住环境是否存在致病风险因素的担心有关。另外,随着互联网信息技术的进步,患者对肺癌流行病学知识可及性高。肺癌流行病学报告显示,有肿瘤家族史者发生肺癌的危险性是没有家族史者的2.47倍[19]。针对上述问题,在健康宣教时须注意:癌症是生活方式、外界环境、遗传等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健康的生活方式在降低癌症风险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有家族史的人并不一定会患癌。

恐惧、紧张、悲伤、担忧、对日常活动丧失兴趣是肺癌患者心理痛苦发生的影响因素。本研究中,担忧的发生率最高,为53.02%(167/315),这与陈思涓[20]研究结果一致,其次为紧张[49.52%(156/315)]。但疲乏的发生率为16.83%(53/315),远远低于邱良枝等[14]报道的81.30%,究其原因可能有以下两点:(1)研究对象的疾病周期不同。本研究对象为初治肺癌患者,而邱良枝等[14]纳入的对象为晚期肺癌患者及肺癌术后化疗患者;(2)胸部低剂量螺旋CT在健康体检中的应用提高了早期肺癌的检出率[21]。本研究中,TNM分期为0~Ⅰ期的患者占94.29%(627/665),这部分患者可能暂未出现肺癌相关的咳嗽、胸痛、咯血等临床表现,疲乏发生率较低,但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其依旧为肺癌患者发生心理痛苦的独立危险因素。

综上所述,肺癌患者中女性、有家庭健康问题者、负性情绪及疲劳患者更易发生心理痛苦。这提示在临床工作中,及早筛查出心理痛苦患者,及时进行针对性干预,可最大限度减少心理痛苦带来的危害。本研究样本量根据公式计算决定,且样本量较大,研究结果较为可靠。不足之处在于研究设计系横断面研究,仅调查了因肺癌首次住院拟行手术的患者,缺乏对患者术后及出院前后心理痛苦状态的动态研究,因此,研究结果可能不能全面反映肺癌患者术后心理痛苦状态,也不能很好地反映晚期肺癌患者和接受放疗和(或)化疗肺癌患者的心理痛苦状态,望今后进行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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