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 息
2022-04-08赵四
星星·诗歌理论 2022年1期
赵四
我听见,我听见掉进混乱与惊恐的人群
掠起群集的雨乌鸦,大笑,成群的大笑飞过
撞着哭墙。胜利的业火口含利刃
切割叹息,一片,两片,羽毛飞舞
你出现,出现在漫天大雪中
你们所无法想象的事物出现,时间到了
白色的血滴滴溅起,雪花中最亮的朵朵
我看见,我看见你的大苦之心鼓胀,鼓胀
轰然而出的天使,一边敛紧他尚不熟悉的
大翼翅的根部,顶住从你的内心吹出的风口
一边用尖嘴喙低头凿开偌大的石化世界
已经僵硬的你,如此巨大的叹息矗立内燃
一堵火墙,一堵火墙阴湿地燃烧,冒着
苦涩的白烟坍塌,埋下,埋下永恒叹息
——原载《建安》2020 年第 1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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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读《叹息》,被其意象组织和运用所震撼,被其词语的巨大张力所俘获,仿佛这首诗就是一座高墙,一展开就身陷其中,哭、笑、冲突,埋葬又重生。“群集的雨乌鸦,大笑,成群的大笑飞过/撞着哭墙”“胜利的业火口含利刃/切割叹息”“用尖嘴喙低头凿开偌大的石化世界”……如此等等,这种在日常语言之外的奇特表达,违常识却不违直觉,生发出只可意会的强大冲击力,让读者与写作者一起又冲出围墙,进入到更广阔的天地。细细琢磨,《叹息》既像一面飘荡着具有先锋性的现代诗旗帜,同时又是一株牢牢植根传统文化的大树,“哭墙”和“业火”两种宗教元素妥妥地共融一体,“我”“你”“他”多重視角的人称变换,既走向内心,探入生命底层,又敞开心扉,触摸外部世界,现代与传统的结合,内心与外界的交融,惟其如此,“《叹息》中的东西才不是‘意象’”,是“灵魂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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