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共产党创造中国式现代化的精神密码

张青卫， 王丹阳

(1.天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天津 300401； 2.南开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天津 300350)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在新中国成立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的长期探索和实践基础上，经过十八大以来在理论和实践上的创新突破，我们党成功推进和拓展”[1]出来的。以中国式现代化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既是党的百年奋斗历史经验的总结，又是新时代新征程“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为此，党的二十大报告大篇幅对“中国式现代化”做出了系统的阐释，明确了其核心要义、中国特色和本质要求，这种立足于中国国情和民族文化的现代化“不仅在于他们的生活条件不同，而且在于表现在民族文化特点上的精神形态不同”[2]。中国共产党探索推动中国现代化的百年艰苦奋斗史，也是一部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锻造史。以建党精神为源头和核心的伟大精神谱系是保证我们党经受住各种风险考验,创造历史伟业的根本力量。总结创造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背后的独特精神力量是破解中国式现代化成功之道的应有之义，是我们深入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必然选择，也是我们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动力基础。

历史唯物主义认为，伟大的精神力量能够对伟大实践起到强大的反作用。恩格斯就曾说过：“我们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受着我们主要在其中活动的精神环境的影响。”[3]毛泽东同志就特别强调精神(意识)的能动作用，他在分析革命取得胜利原因时就指出：“这就是精神条件，没有这个精神条件，革命是不能胜利的。”[4]习近平总书记也多次强调精神力量的关键作用,他指出：“精神是一个民族赖以长久生存的灵魂，唯有精神上达到一定的高度，这个民族才能在历史的洪流中屹立不倒、奋勇向前。”[5]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既诞生于伟大的中国民族精神环境之中，又在推进过程中铸就了独特的中国式现代化精神体系。这种精神环境与“从牛身上揩油，从人身上榨钱”[6]的现代资本精神不同，我们不是在精致的利己主义、极端的功利主义和狭隘的个人主义的精神文化环境下发展起来的，而是浸蕴着我们独特的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的民族文化精神。总的来说，通过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对中国式现代化的探索，我们在中华民族精神文化基础上形成了以“独立自主精神”“开拓创新精神”“团结奋斗精神”“自信自强精神”为主干的四大精神体系，这构成了中国共产党成功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精神密码。研究创造中国式现代化背后的精神动力，对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任务具有重大意义。

一、独立自主精神是中国式现代化成功开辟的精神支柱

中国式现代化不是简单的“母版”“翻版”和“再版”，它最大亮点之一就体现在其探索过程中的独立性上，“独立自主精神”贯穿于开辟中国式现代化的整个历史进程中，是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走向成功的重要精神支柱。习近平总书记在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党的百年奋斗成功道路是党领导人民独立自主探索开辟出来的，马克思主义的中国篇章是中国共产党人依靠自身力量实践出来的，贯穿其中的一个基本点就是中国的问题必须从中国基本国情出发，由中国人民自己来解答。”[7]这充分说明了独立自主精神的核心地位和重大意义。

1.独立自主精神是中华文明生生不息的核心支撑

中华文明生生不息、绵延不断，成为世界上5000年来唯一没有中断的文明！一个重要支撑就是我们在数千年文明发展之路上一直坚持独立自主的精神，它是我们的民族精神之魂。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明确指出：“独立自主是中华民族精神之魂”[8]这深刻阐明了独立自主精神是其他一切精神的核心，也是我们创造中国式现代化和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精神源泉。从历史维度来看，独立自主精神是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具备的优良精神传统，它深深镌刻在中华民族的精神基因中。《易经》中“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开创了中华独立自强人格追求，独立性始终成为中国先进知识分子的精神追求。《老子》的“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等名言体现了不盲目随俗的、有自主特性的独立精神。儒家学说虽然注重社会秩序，讲究共相，但在人格上也十分强调独立自主，如“君子和而不同”“君子求诸己, 小人求诸人”等。唐代文学家韩愈在《答刘正夫书》中就写好文章指出，“能者非他，能自树立，不因循者是也”“不自树立，虽不为当时所怪，亦必无后世之传也”特别强调了独立创作，不人云亦云、照搬照抄的重要性；宋代哲学家陆九渊在《语录》也表达了大体相同的思想“自立自重，不可随人脚跟，学人言语。”

上述著名思想家对独立自主精神的不断阐释和传承，使得独立自主精神日益融入中华民族的血脉。近代以来的屈辱历史更让我们意识到，独立自主地探索民主复兴之路的重要性。晚清思想家梁启超在面对列强压迫、野蛮欺凌的严峻形势就提出了“不藉他力之扶助，而屹然自立于世界”的救国主张，是中华民族独立自主精神的觉醒。中国共产党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者和弘扬者，党在百年奋斗历程中清醒地认识到：一个民族不可能通过依赖外部力量实现民族独立，不可能照搬外国模式走向现代化的强国之路。毛泽东同志在抗日战争鼓舞革命斗志时就指出：“我们中华民族有同自己的敌人血战到底的气概，有在自力更生的基础上光复旧物的决心，有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能力。”[9]这充分肯定了中华民族无论在多么危难的时期都有独立自主的能力和精神。

2.独立自主精神是中国共产党立党立国的重要原则

独立自主的精神不仅体现在中华儿女的血脉当中，更是我们立党立国的重要原则，也是成功开辟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精神支柱。近代以来，中国被迫卷入了世界现代化发展进程当中。在这一时期，为了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无数仁人志士竞相提出救国救民的方案，但从洋务运动到辛亥革命，都没能摆脱对封建主义、资本主义和外国干涉势力的依赖，无法找到实现独立自主的道路。中国共产党在内忧外患的时代条件下，在各种思想纷呈交织的境况中积极探寻适合自己的发展道路，自从有了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从精神上就由被动变为了主动。我们党早期就认识到实现现代化，并非只有西方资本主义的固有发展模式，马克思主义的传入和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让我们看到了超越资本主义发展道路的选择。但我们不是照搬马列主义，而是将它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走出了一条独立探索的现代化发展道路。

历史反复证明，每当我们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具体国情相结合时，我们就会取得成功；反之，就会出现失误。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由于我们坚持以独立自主的精神解决中国革命的重大问题，才赢得了革命的胜利，为独立走现代化道路创造了根本社会条件；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我们延续了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革命精神，为了实现国家富强，建立了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我们党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有计划地进行着经济建设和工业化建设，完成了社会主义改造，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奠定了物质和技术基础。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我们党总结建国以来的历史经验，将独立自主放在了很高的位置，在1981年《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中明确把“独立自主”确立为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的三个基本方面之一。邓小平同志在党的十二大指出：“我们的现代化建设必须从中国实际出发。无论是革命还是建设，都要注意学习和借鉴外国经验。但是，照搬照抄别国经验、别国模式，从来不能得到成功”[10]，并强调“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无论过去、现在和将来，都是我们的立足点”[11]。要求我们“更加珍惜自己经过长期奋斗而得来的独立自主权利”[12]。这些都论证了独立自主精神对于现代化建设的重要性。改革开放的伟大实践更是我们党独立自主开辟有中国特色发展道路的生动体现，为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提供了充满活力的制度保证和坚实的物质基础。

3.独立自主精神是继续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精神引领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进入新时代，在新的历史方位上，面对严峻复杂的国内外环境，我们更加坚持以独立自主的精神处理国际和国内事务，取得了一系列历史性成就，推动我国现代化建设迈上新征程。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走自己的路，是党的全部理论和实践立足点，更是党百年奋斗得出的历史结论。”[13]十九届六中全会进而将“坚持独立自主”总结为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的重要历史经验。回顾新时代十年来的发展进程，我们始终坚持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军事、外交等领域的自主权，面对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势力在经济、科技、外交等多个领域的制裁，我们坚持以独立自主的精神直面美国挑起的贸易战、科技战等，在重重打压和封锁下，我们独立地走出了自主创新之路。我国经济实力实现历史性跃升，经济总量占世纪经济比重达18.5%，稳居世界第二；制造业规模、外汇贮备稳居世界第一；建成世界最大的高速铁路网、高速公路网，基础性原创性研究不断加强；一些关键核心技术实现了独立自主的新突破，实现了科技自立自强。在现代化道路的选择上，我们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更不走依附西方现代化国家的弯路，而是走出了一条立足于5000年中华文明、具有社会主义性质的、原创性的独一无二的现代化之路，避免了西方资本主义现代化道路所凸显的贫富差距、恐怖主义、民粹主义等问题和弊端，为世界上那些想要独立发展的国家和民族提供了借鉴蓝本，也把中国发展进步的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综上所述，独立自主是中华民族的精神之魂，坚持独立自主精神是民族复兴的精神支柱，是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获得成功的重要精神密码，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党在革命、建设、改革各个历史时期，坚持从我国国情出发，探索并形成了符合中国实际的新民主主义革命道路、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这种独立自主的探索精神，这种坚持走自己路的坚定决心，是我们党不断从挫折中觉醒、不断从胜利走向胜利的真谛。”[14]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独立自主精神都将是推进现代化建设发展的最重要的法宝。

二、开拓创新精神是中国式现代化永葆生机的活力源泉

开创和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是一项前无古人的伟大创举，必然需要有开拓创新的精神为动力。中国式现代化既需要以“独立自主”的精神去守正、保障社会主义的正确方向，又需要跟上时代步伐不断开拓创新，才能引领时代。习近平总书记就强调，要“紧跟时代步伐，顺应实践发展，以满腔热忱对待一切新生事物，不断拓展认识的广度和深度，敢于说前人没有说过的话，敢于干前人没有干过的事，以新的理论指导新的实践。”[15]坚持开拓创新是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永葆生机的活力之源。

1.开拓创新精神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本质要求

马克思主义是发展着的理论，与时俱进、不断创新是它的本质要求。只有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才能正确回答时代和实践提出的重大问题，才能始终保持马克思主义的蓬勃生机和旺盛活力，才能不断推进中国式现代化。

马克思恩格斯在诸多经典文献中都强调了理论要随着时代的不断变化而不断发展。马克思指出“正确的理论必须结合具体情况，并根据现存条件加以阐明和发挥。”[16]恩格斯在给威士涅威茨基夫人的信中也写道：“我们的理论是发展着的理论，而不是必须背得烂熟地加以重复的教条。”[17]马克思主义理论是改造世界的理论，唯有在实践中不断解决问题才能不断得到发展。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是要运用其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解决中国的问题，而不是要背诵和重复其具体结论和词句，更不能把马克思主义当成一成不变的教条。”[18]同时，中华民族在几千年的发展过程中也从没有满足于已取得的成绩，而是不断地去除积弊、推陈出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强调的就是求新；“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讲的就是求变。求新求变的精神始终贯穿在中华民族悠久的历史当中，深深融入民族的血脉之中。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以数千年大历史观之，变革和开放总体上是中国的历史常态。”[19]所以我们能够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具体实际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创造出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二十一世纪马克思主义，开辟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时代化的新境界，这都是在不断地开拓创新中取得的。

2.开拓创新精神是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的历史经验

中国共产党探索中国式现代化的百年历程也是一部开拓创新史。从动荡不安的民族危难之际到迈上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建设征程，都闪烁着这一精神的熠熠光辉，开拓创新精神也是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的重要历史经验之一。

近代以来，各种社会思潮纷纷涌现，但没有一种能够解决中国当时面临的时代难题。中国共产党在民族危亡的关键时期，不断探索，创新地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走出了一条寻求民族独立解放的真理之路。在不同的时期，中国共产党人根据具体的实践，创新地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在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上都取得了伟大的胜利。革命年代，毛泽东同志根据中国的具体实际，创新地开辟了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新民主主义革命道路，为独立探索中国式现代化打下了坚实基础。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中国共产党创造性地完成了从新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的过渡，实现了深刻的社会变革，为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提供了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础。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我们党围绕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等问题不断进行理论和实践的创新，成功走出一条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及时拯救了我们的现代化事业。正如邓小平同志所说：“一个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一切从本本出发，思想僵化，迷信盛行，那它就不能前进，它的生机就停止了，就要亡党亡国。”[20]所以，他倡导“大胆地试，大胆地闯”，不断改革创新。在这一时期，无论是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创办经济特区，还是“一国两制”伟大构想的提出，皆是出于勇于开拓、善于创新的结果。进入新世纪，秉承着“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也是一个政党永葆生机的源泉”[21]，我们党不断进行实践、理论和制度的创新，取得了一系列发展新成就，为社会主义体制机制注入了生机与活力。进入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不断推进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准确把握时代脉膊，提出一系列原创性的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展现出光明前景，这都是“开拓创新精神”的重要体现。

3.开拓创新精神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发展活力

中国式现代化本身就是开拓创新精神的现实体现，这一精神也必将为中国式现代化的继续推进提供源源不断的活力。十八大以来，面对波谲云诡的国际环境和复杂多变的国内环境，要实现现代化的发展任务，就要更加注重敢闯敢试、迎难而上的开拓创新精神。党的百年奋斗史深刻表明，“越是伟大的事业，越充满艰难险阻，越需要艰苦奋斗，越需要开拓创新。”[22]正是我们党主动识变、应变、求变，才使得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越来越宽广！

正是在开拓创新精神的指引下，我们党带领人民攻克了一个又一个长期没有解决的难题，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伟大的人间奇迹，极大推进和拓展了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对此，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这些前无古人的创举，破解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诸多难题，摒弃了西方以资本为中心的现代化、两极分化的现代化、物质主义膨胀的现代化、对外扩张掠夺的现代化老路，拓展了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的途径，为人类对更好社会制度的探索提供了中国方案。”[23]中国式现代化没有重踏西方现代化的老路，得益于我们在发展道路上始终坚持不断开拓创新，寻找更有利于全人类发展解放的新道路。新时代以来的十年，我们立足于新发展阶段，始终坚持深化改革开放，不断增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动力和活力，拓展对外开放格局，积极倡导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不断探索人类社会合作发展的新路径，不仅为中国人民，也为世界人民开拓创新出接续发展的新选择。

总之，无论在革命建设还是改革发展时期，我们党都敢于突破既定模式，发扬“闯”的精神，主动求变而不是被动应变，在实践中以开拓创新精神不断用新认识取代旧认识，开辟了广阔的未来发展空间。当前，我们深处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世界之变、时代之变、历史之变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展开”[24]。在这样的时代大势下，我们必须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必须“坚持创新在我国现代化建设全局中的核心地位”[25]，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持续发展。

三、团结奋斗精神是中国式现代化凝聚力量的关键密码

中国式现代化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别人恩赐给予的，而是我们党团结带领全国人民拼出来、干出来、奋斗出来的，“团结奋斗”也是我们在新时代新征程上“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主要时代精神状态。习近平总书记十分重视团结奋斗精神，他强调指出：“一百年来，我们取得的一切成就，是中国共产党人、中国人民、中华民族团结奋斗的结果。团结奋斗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最显著的精神标识。”[26]在二十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多处强调团结奋斗的重要性，还明确了“团结奋斗是中国人民创造历史伟业的必由之路”[27]。伟大团结精神和伟大奋斗精神，作为中国精神的重要部分，凝聚成中国式现代化成功的关键精神密码。

1.团结奋斗精神是中华民族成就历史伟业的精神动力

中华民族是热爱团结的民族，也是善于奋斗的民族，伟大团结精神和伟大奋斗精神作为中国精神的重要内容，深深印刻在我们的民族基因之中，成为中华民族实现辉煌的精神动力。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但与世界上其他多民族国家不同的是，我们始终秉持“和为贵”的基本理念，坚持各民族长期融合、同舟共济、荣辱与共，共同创造了灿烂的中华文化，形成了在经济上相互依存、在文化上兼收并蓄、在情感上相互依存的多元一体的民族国家。可以说，团结一心、共同奋斗已经成为了中华民族长期以来形成的价值共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人心齐，泰山移”“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等我们耳熟能详的谚语也体现了团结奋斗的精神早已融入了中华民族的血脉之中。习近平总书记也引用过“天下事未尝不败于专而成于共”“孤举者难起，众行者易趋”“大鹏之动，非一羽之轻也；骐骥之速。非一足之力也”等著名论断，来表达依靠团结凝聚起来力量进行艰苦奋斗的强大力量。

同时，中华儿女在五千年文明历史中也形成了吃苦耐劳、脚踏实地的伟大奋斗精神，我们自古以来就明白幸福是依靠奋斗得来的道理。“宝剑锋从磨砺出 梅花香自苦寒来”是中华民族不畏艰难勇于奋斗的生动写照。我们在历史长河中依靠伟大奋斗开辟和建设了祖国的大好河山，战胜了数不清的灾害，创造了辉煌灿烂的文化，形成了多姿多彩的生活，建立起了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可以说，今天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浸透着中国人民的辛勤汗水和巨大牺牲。特别是近代以来，面对外来侵略，我国各族人民并肩奋战，捍卫了民族的独立和尊严，书写了中华儿女携手保家卫国的壮丽史诗，这些都是团结奋斗精神的生动体现。

2.团结奋斗精神是中国共产党团结和带领中国人民创造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力量源泉

团结奋斗的精神品格是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群众在革命、建设和改革各个历史阶段上夺取成功的宝贵经验，它是我们党在百年奋斗历程中最显著的精神标识。在历史上，每当我们党和我们国家面对困难和挑战时，我们总会依靠团结奋斗来克服艰难险阻，取得新的胜利。在中国共产党成立前夕，早期的共产党人就十分注重团结人民群众进行斗争的重要性。当时由于中国的社会结构发生了深刻变化，中国工人阶级成为了新生的伟大革命阶级，“五四运动前夕，产业工人已达200万人左右，成为一支日益重要的新兴社会力量。”[28]在这样的社会条件下，李大钊、毛泽东等人深入学校、工厂、农村发动广大无产阶级和革命群众团结起来为民族独立解放而奋斗。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后，在内忧和外患并存的情况下，要打败强大的敌人，我们必须团结和争取一切可能的同盟者，将“统一战线”作为一个重要的制胜法宝。我们党先后和农民、小资产阶级和其他中间阶级团结合作，建立最广泛的统一战线。正如毛泽东指出：“中国新民主主义的革命要胜利，没有一个包括全民族绝大多数人口的最广泛的统一战线，是不可能的”[29]，他在《<共产党人>发刊词》中将“统一战线”作为我们战胜敌人的三大法宝之一。新中国成立前夕，我们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巩固和扩大民族统一战线，形成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的政治格局，为新中国的成立和现代化建设奠定了良好的基础。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毛泽东坚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30]的思想和方法，战胜了国际国内的重重困难和挑战，为新中国的现代化建设争取了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在这一时期，党领导全国人民集中力量发展生产力，为建成一个具有“现代农业、现代工业、现代国防和现代科学技术”的社会主义国家而进行艰苦奋斗。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时期，邓小平发出了“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31]的号召，团结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开创和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为开创中国式现代化凝聚了强大力量。

3.团结奋斗精神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时代要求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站在了新的历史方位，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成了我们新征程上的中心任务。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贯彻好二十大精神必须要牢牢把握团结奋斗的时代要求，提出要汇集和激发14亿人民的磅礴力量来完成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在中国共产党的团结带领下，我们稳经济、促发展、战贫困、建小康，顺利走出了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中国式现代化一个重要特点就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有资料表明“18世纪下半叶英国开启现代化时人口是千万级的，20世纪后美国逐渐领跑现代化时人口是上亿级的，中国的现代化是‘10亿级’超大人口规模的现代化。”[32]这么多人口的国家搞现代化建设，如果不团结，将会乱成一盘散沙；如果团结起来，心往一处使，则会凝聚成巨大的力量。在讨论团结与奋斗的关系时，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围绕明确奋斗目标形成的团结才是最牢固的团结，依靠紧密团结进行的奋斗才是最有力的奋斗。”[33]团结与奋斗从来就不是彼此分开的，而是内在统一的。正因为我们能明确为了谁而奋斗，明确了奋斗的目标，才确保了我们能够团结最广大人民去一同克服各种艰难险阻。相比之下，以“资本”为中心的资本主义现代化，将团结合作的人类本质曲解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生存斗争，无法理解团结奋斗的精神内涵的，也无法凝聚团结奋斗的强大精神力量。

中华民族曾经历过很多磨难，但从来没有被打垮过，而是愈挫愈勇，靠的就是各民族团结互信、同舟共济、共克时艰。党的百年奋斗历史也证明，只要坚持团结奋斗的精神，任何艰难险阻都不能阻止中国式现代化的脚步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进程。正如习近平总书记说：“在我们这么一个有着14亿人口的国家，每个人出一份力就能汇聚成排山倒海的磅礴力量，每个人做成一件事、干好一件工作，党和国家事业就能向前推进一步。”[34]但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实现的，它“是一场接力跑，我们要一棒接着一棒跑下去，每一代人都要为下一代人跑出一个好成绩。”[35]在新征程上，全党全国各族人民要在党的旗帜下团结成‘一块坚硬的钢铁’，以“确保拥有团结奋斗的强大政治凝聚力、发展自信心，集聚起万众一心、共克时艰的磅礴力量”[36]，共同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

四、自信自强精神是中国式现代化引领未来的战略定力

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通过踔厉奋进、克服重重困难走出来的。无论是回望过去，还是走向未来，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走向成功都离不开自信自强的精神气质。习近平总书记在今年3月6日看望参加政协会议的农业界、社会福利和社会保障界委员时的讲话中，就把“有自信自强的精神力量”列为当前形势下我国发展的“五个战略性有利条件”之一。在二十大报告也把以“自信自强”的精神面貌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建设作为大会主题的重要内容；且明确将“坚持自信自立”作为把握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世界观方法论的基本立足点，这充分说明，自信自强精神是确保中国式现代化引领未来发展的战略定力。

1.自信自强精神是中华民族的文化基因和精神面貌

中华民族历来就是一个自信自强的民族，我们绵延五千多年没有中断的文明历史为我们的自信自强奠定了深厚的文化底蕴。自信的力量首先来自于文化自信，文化自信是最持久、最深沉的力量。作为一个文明古国，中国曾经有着辉煌的历史文化，是其他国家朝拜和学习的榜样。正如英国学者马丁·雅克认为，中国不是一个国家(民族国家)，而是一个“伪装”成国家的文明(中华文明)，这种文明强调以柔克刚，阴阳相济，反对两极对立，具有极强的包容性，使得它在数千年的民族纷争中逐渐消除了各个不同民族的分歧和对抗，镕铸成一个多元一体的中华民族。有容乃大的中华文明，书写了世界文明史上辉煌的篇章，长期在世界文明上占居中心位置！故能自信地称为“中国”。只有经历过辉煌的民族才有复兴的底气，中华文明千百年来形成的文化和智慧是我们自信的来源和依托，也是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最深沉的底气。同时，自强不息、刚健有为也是中国文化的主流精神，是中华民族奋发向上的精神动力。从夸父追日、女娲补天、精卫填海、愚公移山等神话故事中也能看出我们民族自强不息的精神力量。《周易》《象传》中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流传千古，塑造了国人自信自立和刚强不屈的品格。孔子也肯定“刚毅”的精神气质，例如他的“刚毅木讷近于仁”，就表示了对“刚强”价值的肯定。还有荀子的“制天命而胜之”等著名论断都表达了对自尊自强、百折不挠的精神品格的赞扬。

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倡导人民要积极进取、勇敢有为。道家学派创世人老子虽然强调“以柔克刚”，表面是“贵柔”，实则推崇的是不可战胜的坚毅不拔精神。这与儒家强调的刚毅精神是异曲同工的。长期以来，儒、释、道融合而成的“亦柔亦刚”“刚柔相济”的自强精神构成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品格。也正是这样的精神激励着我们在困难面前不屈不挠，勇于创造新的辉煌。自信和自强的精神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上相互交织、相互推动，成为了中华儿女无法抹去的文化基因。

2.自信自强精神在探索现代化之路中与日俱增

近代以来，现代化从西方的兴起，造成了“东方从属于西方”[37]的局面，西方列强的侵略给我们带来了深重的苦难，也带来了民族和文化的危机。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们丧失了自信的精神，不仅物质上贫穷，精神上也变得羸弱。鸦片战争、甲午战败、八国联军入侵等，一次次地击垮了我们的民族自信心，以至于很多刚开始睁眼看世界的文化精英们，认为我们在物质、军事等方面的落后是因为文化上的落后带来的。所以从新文化运动打倒孔家店开始，中国人民的文化自信就遭到了重创。如果说军事技术上的失败还可以补救，文化心理上的失魂落魄则将给一个民族带来致命的伤害，如果一个民族蔑视自己的文化、丧失自信，将必然没有发展前途。而西方列强用一种“文化灭绝”的政策诱使我们放弃自己的文化而崇拜西方的普世价值，这些都曾给我们带来文化自卑感，让我们一度丢掉了文化之魂，丢掉了自信自强的精神动力。

在这一社会转型的关键时刻，中国共产党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找到了一条走向独立解放的正确道路，带领人民从积贫积弱的废墟上站了起来。正如毛泽东曾说：“自从中国人学会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以后，中国人在精神上就由被动转入主动。从这时起，近代世界历史上那种看不起中国人，看不起中国文化的时代应当完结了。”[38]科学的理论是获得自信的重要源泉，中国共产党人在实践基础上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是我们把握历史主动、坚定信仰信念的根本所在，也是成功走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强大底气。有了科学理论指导，我们才能把握规律，在发展的道路上充满信心、坚定信念。无论在革命、建设还是改革时期，中国共产党都以顽强的精神和奋斗的姿态积极探索中国现代化道路。我们党首先带领人民“站起来”，为实现现代化打好地基；其次投身于社会主义建设，致力于带领人民“富起来”，赶上世界现代化发展进程；进而勇于改革创新，带领人民取得经济快速发展和社会长期稳定“两大奇迹”，以自信的姿态追赶乃至领跑世界现代化进程。中国共产党在探索现代化建设的百年历史中不断走向自信自强，从温饱到小康，从总体小康到全面建成小康，到开启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进程，我们从最开始的“仰视”西方，到现在的“平视”西方，体现出我们强大的自信力量。

3.自信自强是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必须的精神状态

在新时代新征程上，党的面貌、国家的面貌、人民的面貌都焕然一新，我们在很多方面都走在时代前列，“全党全国各族人民文化自信明显增强、精神面貌更加奋发昂扬。”[39]从“神舟”飞天到“蛟龙”下海，从“嫦娥”探月到“北斗”指路，还有纳米材料、量子科学等科技领域我们都取得了重大原创性成果；基础设施建设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建成世界最大高速公路网，高铁总里程超过世界高铁总里程的2/3，被称为“基建狂魔”；完成了人类历史上最伟大脱贫事业，真正让老百姓享受到了发展带来的福利；疫情以来，我们更是既保证了人民的生命健康，又实现了经济稳定发展，人民的安全感、获得感和幸福感不断提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不断提高；全面从严治党取得重大成效，“找到了自我革命这个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40]，经受风高浪急甚至惊涛骇浪的准备日益充分，确保长治久安的信心越来越足，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力量越来越强。新征程上，我们“坚持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坚持道不变、志不改，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坚持把国家和民族发展放在自己力量的基点上，坚持把中国发展进步的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41]

在这样的发展条件下，我们没有理由不自信、不自强，正如有学者指出：“中国是个不仰人鼻息的大国，是近代史上唯一没有完全沦为西方殖民地的国家，是已有核弹保卫自己不再受列强侵略的军事强国，是人类历史上创造并延续了独一无二文明的智慧民族，是在强盗当道的世界有力量和才智不作打手和附庸的国家。”[42]这几条无论占哪一条都是了不起的成就，所以“当今世界，要说哪个政党、哪个国家、哪个民族能够自信的话，那中国共产党、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民族是最有理由自信的。”[43]自信自强的精神形成于我们党探索现代化道路的历程中，也将成为我们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强大精神动力。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正信心百倍推进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44]

总之，中国式现代化的成功既需要强大的物质力量保障，也离不开精神力量的支持。“中国式”区别于“西方式”的现代化，一个十分重要的方面就是其背后有着强大的精神支撑。探讨中国式现代化成功之道，不能离开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形成的精神谱系，不能离开中国共产党独特的精神追求。因为“精神富有是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根本要求”[45]，它与“物质富有”的资本主义现代化有着本质区别。毛泽东同志早在建国初就指出：“这种中国人民的文化，就其精神方面来说，已经超过了整个资本主义的世界。”[46]与西方现代化相比，我们在探索中国式现代化过程中形成了独有的“独立自主精神”“开拓创新精神”“团结奋斗精神”和“自信自强精神”，成为了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发展的精神密码，是超越以资本为中心的西方现代化道路的重要标志，能够为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全面发展提供强大的精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