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价值观的国际传播路径探索与创新——以系列纪录片《了不起的决心》为例

葛云飞 韩 茜

2022年11月，中央广播电视总台CGTN重磅推出系列纪录片《了不起的决心》，生动阐释中国式现代化，全景式回顾新时代十年的伟大变革，展望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实践证明，用事实击碎西方谎言，用人的故事引发共情，用国际化的语言讲述中国理念，不断创新中国文化的传播模式，是中国价值观国际传播的可行之路。

一、重大主题国际传播的新形式：以“小故事”折射“大时代”

系列纪录片《了不起的决心》的策划和制作历时一年。创作初始，CGTN就决心探索重大主题国际传播的新形式，组织了平均年龄为27岁的创作团队，以年轻人的视角尝试和探索新的传播语态，力求通过鲜活的细节捕捉和富于感染力的视觉表达，生动刻画新时代中国高质量发展的成果和本质，充分展现中国之治的优越性——以人民为中心的内涵和成效，文化自信自强—古为今用、推陈出新的时代风貌，以及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共同发展，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中国担当。

就表现形式而言，《了不起的决心》以“小故事”折射“大时代”，共分为四集，分别是《来，酷起来》《钱，有更好的赚法》《温暖，让奇迹发生》《未来，共同的未来》，用24组平凡人物的故事，折射出波澜壮阔的时代变迁。本片在故事遴选、讲述方式和影像呈现上均力求国际化。在故事遴选方面，注重故事内核贴近国际热点和海外受众的兴趣点，故事题材在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理念方面具有典型性和感召力，如“刻进DNA的中国风—国漫崛起和B站转型”“合肥—一座城的变迁”“两万分之一的希望”“巴西设计师的‘中国梦’”“‘象爸爸’的丛林之爱”等，这些故事既根植于中国的发展和变化，展现中国深厚的历史文化、日新月异的时代风貌、以人民为中心的治理体系和“天下大同”的世界观；又着眼于在国际传播中打破定式，以小见大，用“小人物”的故事建立与海外受众在情感和思想上的联结，引发他们的思考，引起他们的共鸣，打动他们的内心。

在合作传播方面，CGTN联动总台影视译制中心，通过英语、法语、阿拉伯语、俄语、西班牙语、德语、葡萄牙语、印地语等15种语言在全球落地播出该片。截至12月8日，《了不起的决心》相关内容累计获得全球阅读量7360万次，总互动量34万次，视频观看量1148万次。CGTN官网特稿《揭示中国未来之路—CGTN重磅出品四集纪录片〈了不起的决心〉》被来自美国、英国、加拿大、德国、印度、韩国、越南、新加坡等15个国家和地区的540家主流网络媒体转载。纪录片内容被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德国首都电视台、巴西电视台RedeTV、巴基斯坦GNN电视台、伊朗视频网站“mihanvide”等多国主流媒体转载播出。落地海外媒体中，G20国家媒体达383家，占比为70.7%。

纪录片讲述的中国故事得到大量海外网友的肯定。例如有网友留言说：“美国对中国的禁令只会让中国加倍努力……加油中国！我不是中国人。但我承认，中国的成就是人类的成就。”

二、创新纪录片叙事逻辑，打造多元一体影像风格

（一）探索系列纪录片叙事逻辑新样态

对于一个系列纪录片而言，要讲好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就要有一条完整又清晰的逻辑线串联起各个分集和多组人物故事；同时，经过对国际受众收视习惯的调研，我们发现，较为成功的纪录片往往都是围绕一个或几个核心价值展开叙事，从而唤起受众的收看欲望。

为此，《了不起的决心》探索了系列纪录片分集逻辑的新思路，没有采取以往相关题材纪录片较为常见的以政治、经济、文化、外交等领域平行划分系列的方式，而是以回答“中国之问”为逻辑框架，围绕新时代的关键词进行分集策划，遵循提出问题、寻找答案、解答问题的叙事脉络展开四集的内容设计。

经过深入调研与分析，创作团队将四集纪录片的主题分别设置为—文化自信、高质量发展、以人民为中心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策划思想紧扣新时代主题，使整个系列形成互相呼应的有机整体。

在围绕四个主题展开叙事的逻辑框架基础上，《了不起的决心》每一集解答一个“中国之问”，以鲜明的思辨色彩阐明“中国之治”为什么能行，为什么必将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

具体而言，第一集要解答的问题是：为什么中国人的民族自信越来越强？答案是：中华民族五千年的灿烂文明足以滋养中国人今天的自信，中国人在古典文化中寻根，在新时代的潮流文化中创新，民族认同感和文化自信心不断增强。第二集要回应的问题是：何为中国式现代化？片中通过深圳、合肥、内蒙古、广州等地的科技创新、高质量发展、能源转型等叙述，综合展现了中国式现代化的内涵。第三集提出的问题是：为什么“中国之治”能打破西方现代化模式的唯一性，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答案是：因为中国共产党的执政理念始终以人民为中心，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前三集所回答的“中国之问”饱含中国理念、中国智慧、中国方案。面向未来，中国将一如既往为世界的和平安宁与共同发展作出贡献，因此第四集围绕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讲述了中国如何与各国一道推动构建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

（二）打造集政治性、新闻性、艺术性于一体的独特纪录片风格

《了不起的决心》既承载着政论片总结当下、观照未来的任务，又肩负着纪录片记录真实的使命，同时要涵盖讲述中国故事的庞大信息量，集政治性、新闻性、艺术性于一体，这是对导演功力和创作能力的考验。从四集纪录片的创作风格来看，既各具特色，又有机统一。

第一集《来，酷起来》在注重打造画面质感的同时，突出坚定历史自信、文化自信，坚持古为今用、推陈出新，把马克思主义思想精髓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精华融会贯通起来。该集共分为三个篇章：寻回、新风、信心。创作团队从中华民族的重要起源地之一—河南出发，与河南省博物院合作，首次原汁原味还原宋代著名词人辛弃疾作品《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的曲调，“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的场景，穿越八百年的历史风霜呈现在今人面前，通过甲胄复原师、汉服爱好者和动漫导演的视角，生动诠释了中国人如何从中华优秀文化宝藏中汲取营养进而创造出新的风格，文化自信得以自然流露。

第二集《钱，有更好的赚法》采用了调查探访的叙事方式，致力于面向发展中国家介绍什么是“中国式现代化”，其核心理念是“有效市场，有为政府”“坚持创新，驱动发展，推动高质量发展”①新华社：《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http://www.gov.cn/zhengce/ 2022-04/10/content_5684385.htm。。为了讲清楚这些理念，导演选择合肥这个内陆城市的崛起之路作为样本，走访了当地半导体和晶圆产业、电动汽车产业、显示器产业，解码这些产业近年来取得快速发展的原因，提炼出“合肥模式”的成功密码，即加快转变政府职能，让需求更好地引领并优化供给，让供给更好地服务扩大需求，集聚资源、推动增长、激励创新、优化分工、促进竞争，形成“人才—产业—科技发展”的良性循环。在纪录片的表现手法上，注重“不输出中国模式，只输出中国经验”，用富有科技感和时代感的影像语言进行表达，以达到最佳的传播效果。

第三集《温暖，让奇迹发生》以“蹲点日记”纯纪实手法讲述小人物的故事。摄制组在郑州、重庆、贵州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从江县分别进行了蹲点式拍摄，讲述了三个在中国基层最为普通也最为典型的人物故事，从“任何一个弱小群体都不应该被放弃”“任何一个边远村寨都不允许被遗忘”出发，既呈现医疗卫生、治安管理、脱贫振兴主题，也展示了平凡人身上不平凡的信念。

第四集《未来，共同的未来》跨越四个大洲五个国家，从当地文化遗产保护、国际医疗卫生合作、“一带一路”基础设施建设、数字丝绸之路、高水平对外开放、生物多样性保护六个角度综合诠释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创作团队克服新冠疫情带来的种种困难，与海外摄制组合作远赴非洲和中东拍摄，并在国内采制了与南美洲、东南亚、东欧等地区国家相关的故事，拓宽了纪录片的地理表现维度，把中国的故事放在世界的环境和语境下讲述，把世界的故事聚焦中国的镜头下呈现。在主人公的选择上注重典型性，如把数字科技带到中东的中国女企业家、在云南进行亚洲象研究的西班牙生态学家，这些人物故事背后，是中国人民和世界各国人民“风雨同舟”“共同繁荣”“守护地球家园”的共同追求，从微观层面投射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宏大理念。

（三）调动多元视听手段，全面服务于叙事

在短视频成为最受欢迎的新兴媒介的当下，受众欣赏阈值越来越高，对视觉美感的要求也越来越高。这对我们讲好新时代中国故事是一个挑战，需要灵活运用多种视听手段，使全片更具吸引力。

首先，在内容方面大量使用纪实素材，原始素材与成片剪辑比高达200∶1，使本片所讲述的故事和传播的信息有着丰富的镜头作为支撑，具有很强的真实感和可信度。

其次，在画面效果打造方面，使用穿越机、“老蛙”镜头、棚拍、特效等多种技术手段创造精致的画面质感。利用目前最为先进的UE5游戏引擎和时下最为流行的Octane渲染器，对拍摄实景和虚拟场景进行结合，让视觉效果服务于叙事。

再次，在影像风格创新方面，导演对镜头语言、剪辑手法、视觉特效、配乐音效等视听元素进行巧妙的调配，让观众时刻能产生想看下去的欲望。片子的整体影像风格既有短视频的节奏感，又具备电影画面的质感，力求做到用画面调动观众的情绪。

最后，本片在数据可视化方面也作了创新。如在对比合肥与世界其他城市的经济增长时，导演用横竖两个轴线上的动态视觉特效呈现，一目了然地体现合肥的飞跃发展。又如，为表现当代中国年轻人如何通过祖国的飞速发展增强自信心，创作团队创造了一个出生在2000年的卡通女孩形象，用动画形式把一个年轻人的成长与国家的发展历程相连接：她3岁时，中国将第一位航天员送入了太空；她8岁时，恰逢北京举办2008年奥运会；她10岁时，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她12岁时，中国已经拥有了第一艘航空母舰和第一架隐形战斗机，同年，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她20岁时，中国面对新冠疫情，万众一心有效控制住了病毒的传播。当年，在中华大地上全面建成了小康社会，历史性地解决了绝对贫困问题；她22岁时，中国成功举办了北京冬奥会，也是在这一年，中国空间站在轨建造任务迈向胜利收官……纪录片以新颖的视觉表现形式，融合个体成长的微观视角和时代变迁的宏观视角，让观众感同身受，使主题思想深入人心。

三、中国价值观国际传播新路径的探索

（一）“借力打力”突破西方议程设置

1. 用中国的方式回应西方的话题

讲好中国故事，对中国价值观的国际传播方式和路径进行创新，必须先研判当下的国际舆论环境。当下的国际舆论环境中，中西意识形态对立凸显，失衡的新闻报道和假新闻屡见不鲜。随着中国自身实力的不断增强和在国际事务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中国形象的构建也面临严峻挑战。部分西方政客、“公知”和媒体鼓吹“中国威胁论”，罔顾事实刻意抹黑中国，严重有损中国国际形象。

作为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国际传播重点作品之一，系列纪录片《了不起的决心》要打破国际舆论场上西方对中国的议程设置，推动改变“西强我弱”的传播格局，为此创作团队进行了“借力打力”的尝试，即从西方媒体惯用的视角出发，驳斥他们对中国的不实报道或负面呈现。比如，西方媒体往往十分重视女性议题，而本纪录片第四集中选择了一位肯尼亚单亲妈妈菲斯·曼图作为故事的主人公。菲斯与女儿生活在相隔500公里的两座城市。2017年，中国建成的蒙内铁路让菲斯的返乡之路变得省时、便利，呼啸的列车串联起了亲情的纽带。五年来，蒙内铁路累计发送旅客780万人。这一集从女性视角出发，表现了一个单亲妈妈不畏艰难、努力生活的韧性，也体现了中国建设的蒙内铁路为肯尼亚民众生活带来的变化，有助于引起西方受众的关注和共鸣，从而更好地传播中非合作为非洲民众带来获得感和幸福感的核心思想。

既不回避西方的指责也不被西方牵着鼻子走，《了不起的决心》以中国的视角和故事探讨西方主流价值观中常涉及的议题，从反方向灵活突破西方议程设置的限制，在讲述上也没有采用直接驳斥的方式，而是通过讲好故事本身，用无可辩驳的事实击碎西方谎言，赢得人心。

2. 针对西方价值观，提出“以人民为中心”的中国价值观

近年来，西方国家遇到诸多自身的体制和制度性挑战。美国民主制度的弊端在其国内日渐凸显，暴力频发，贫富差距加大。再加上，国际上逆全球化的负面影响和地区性战争带来的灾难和不稳定，让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一些西方国家以民主、自由、平等为招牌，洗白霸权主义行径的虚伪昭然若揭，越来越多发展中国家人民已经开始意识到西方民主的弊端。这对中国价值观的传播来说是一个良好的历史机遇，中国共产党“以人民为中心”的执政理念能够引起国际社会更多的共鸣。

为此，《了不起的决心》针对西方所谓“民主自由”的价值观，阐述“以人民为中心，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的中国价值观。例如，第三集《温暖，让奇迹发生》的三个故事，分别展现罕见病纳入医保的过程，基层民警“利民之事，丝发必兴”的日常工作和黔东南最后一个脱贫县的乡村教师的坚守，生动诠释了中国共产党“人民至上、生命至上”，不忽视任何一个弱小群体的执政理念，使西方有关中国民主和人权的质疑不辩自明，让西方对中国的污蔑与不实报道不攻自破。

（二）以“人”的故事为载体，提升中国故事的亲和力和好感度

1. 以多样化软性元素构建中国形象

《了不起的决心》不仅试图击破西方长久以来塑造的负面中国形象，更要争取广大发展中国家民众，赢得他们的好感。为此我们要用合适的方式、通过合理的路径向世界展现中国理念、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不能给发展中国家受众带来“被灌输”的感受。

以一种更具亲和力和好感度的方式讲述中国故事，需要我们区分跨文化传播的“自我”与“他者”视角，构建新的议题和话语框架。也就是说，有别于西方媒体从“他者”视角构建中国形象，作为中国媒体，我们要从“自我”的视角出发塑造中国形象，更应侧重于以轻松愉悦的方式传播中国，①胡正荣、李涵舒：《机制与重构：跨文化背景下中华传统文化的国际化叙事》，《对外传播》2022年第9 期。从历史要素、文化要素、科技要素、绿色发展要素等角度出发，选择发展中国家受众乐于接受的题材和故事搭建话语体系，打破他们对中国的刻板印象。

《了不起的决心》四集内容涵盖以下几个要素：第一集聚焦历史和文化要素；第二集聚焦科技和绿色发展要素；第三集聚焦人文关怀要素；第四集从文化、卫生、科技、贸易、绿色发展几个视角综合诠释人类命运共同体，该集所选择的主人公基本上都来自发展中国家，覆盖了亚洲、非洲、东欧、拉丁美洲、中东地区等。

2. 通过广泛引发共情，传递中国价值观

除了故事的题材要对受众产生吸引力之外，创作过程中一个更为关键的要素是如何让受众产生共情，只有当受众对我们所讲述的故事产生共情时，我们才能最大程度、最高效能地把中国价值观传播至海外。

有学者提出，跨文化共情传播的驱动机制包括情感本能驱动、理性引导驱动和社交需求驱动。②徐明华、李虹：《国际传播中的共情层次：从理论建构到实践路径》，《对外传播》2022年第8 期。基于跨文化共情的这几个层次，《了不起的决心》以人的故事为出发点，用动人的细节勾勒出小人物们的喜怒哀乐，呈现他们的梦想、坚持，以及他们对这个时代的真切感触；以坚守梦想、爱护家人、保护环境等富含人类普遍情感元素的情节调动受众的情感本能，通过主人公在科技、创新、先进制造业等领域面对的机遇与挑战，用理性引导驱动的方式传播“高质量发展”“高水平对外开放”等理念，再借由来自亚洲、欧洲、非洲和拉丁美洲的普通人的故事，实现社交需求驱动，让海外受众感受到纪录片讲述的故事贴近他们的生活，从而产生情感共鸣。例如，第一集中的国漫创作者林魂，是一位坚持用中国传统文化元素创作动漫作品的年轻人。在自己的作品从最初的无人问津到后来火爆全球的过程中，他经历过彷徨与失落，却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执着地追寻梦想。在讲述励志故事的同时，纪录片也巧妙地把中国文化对丰富全球文化多样性具有重要意义这一观点传播了出去。

《了不起的决心》用人的故事集结成中国故事群像，用普遍性的情感构建与受众的连接，用跨文化共情传播承载中国价值观，不失为国际传播的一条新路径。

（三）以国际化的话语方式传播中国理念

《了不起的决心》对国际传播的语言范式也作了探索和创新，全片将中国智慧、中国理念、中国方案巧妙地嵌入每集的逻辑和叙事脉络中，避免重复和直接出现相关概念的英文表述，以免使海外受众联想到西方媒体对中国的负面刻画。通过讲故事、诉情感的方式，把“以人民为中心”“高质量发展”“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人类命运共同体”等中国理念的内涵表达清楚，避免生硬和输出式的传播。比如，在第四集《未来，共同的未来》中国医疗队援助塞尔维亚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故事中，解说词里没有直接出现“人类命运共同体”或“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这样的词汇，而是用海外受众更为熟知并能产生正向关联的“人道主义精神”这个概念诠释中国理念，解说的措辞是：“当人类命运受到威胁时，他们秉承人道主义精神，付出爱心，坚守奉献。”（When the fate of mankind is under threat，they champion the spirits of humanity， compassion and devotion. ）这个表述中的“fate of mankind”，可以让人联想到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而“they champion the spirits of humanity，compassion and devotion”这一句是基于2017年1月18日，习近平主席发表的《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的演讲》中的表述。①习近平：《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的演讲》，《人民日报》2017年1月20日。一方面避免对中国价值观作教科书式的生硬解读，另一方面有助于用国际化的表达方式把中国价值观的内核讲清楚。

（四）探索传统文化国际传播的全新模式

《了不起的决心》创作团队成员多为“90后”年轻人，他们带着充分的文化自觉和自信进行纪录片创作，不仅作为旁观者客观地记录，更作为主动策划者和参与者在行动。在第一集中，创作团队联合河南省博物院，共同努力复原了辛弃疾《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的曲调，并与资深甲胄复原师、郑州歌舞剧院合作，根据近200年前的古籍《碎金词谱》所记载的“破阵子”词牌曲调，将演奏、演唱、舞蹈和甲胄科普等元素融汇于一首MV作品中。这首MV的创作历时半年，创作团队查阅大量古籍，对古籍文字乐谱、古乐器和南宋甲胄进行复原，在拍摄制作时融合了年轻人喜爱的多种视听形式，让古乐发出新声，观众不仅能从该MV中感受到古人的诗词雅兴，更能感受到古今相通的民族情感和家国情怀。这样的创新模式实现了对古乐的艺术展示和科普传播，充分发挥主流媒体引领传统文化复兴、彰显大国文化自信的作用，也是创新传统文化国际传播的一次有益尝试。

结语

《了不起的决心》通过合适的场景突出中国理念的精神内涵，精准传递中国思想的核心价值，让理念经由故事的传播和思想的共鸣得以润物无声地抵达人心，最终达到“无声胜有声”的传播效果。

中国价值观的国际传播是一个综合性、系统性、长期性的课题，《了不起的决心》创作团队以此片为契机，作了初步探索和一定程度的创新，希望对该课题的研究与突破有所助益。同时，这也是一个新的起点，推动我们更加深入地思考如何总结、提炼中国价值观，并不断完善国际传播的手段和方式，把中国价值观讲好，让国际受众从中产生广泛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