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中文教育文化教学资源动态数据库的建设

于小植

（北京语言大学 文学院，北京 100083）

一、文化教学资源动态数据库的建设背景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推进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关键是“讲好中国故事，展现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1]。近年来，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提高，中国与其他国家往来也日益深入，同时中国在国际上的影响力日益增强，向世界传播中国文化，推动中国文化走出去，就成为了重要的时代课题。其中，开展国际中文教育，激发世界各国人民学习汉语、了解中国文化的热情是提升中国文化影响力的重要举措，经过长时间的努力，中国采取的一系列举措成效显著。

在当下这个由符号、影像等视觉文化所主宰的新媒体时代，随着新兴传播媒介形式的出现，人们获取和传播信息更加便利和快捷，所接收到的信息也更加丰富多样。“充足优质的教学资源是国际中文教育事业发展的重要基础”[2]，传统的纸质教材已无法满足国际中文教育领域的新的发展需求，近年来，本领域建成了一些具有行业影响力的数据库，比如：中央民族大学建设的“国际汉语教学数据库”，此数据库包含孔子学院数据库、教学案例库、国际汉语教材库、中华文化国际传播课件库、汉语国际教育硕博论文库、期刊论文库等子库；北京外国语大学建设的“中华文化走出去动态数据库”，此数据库收集了中华文化走出去的相关数据，主要包括出版、文化艺术、传媒、影视等相关信息；北京语言大学建设的“HSK 动态作文语料库”；华东师范大学建设的“汉语国际教育案例库”，专门收集汉语教学案例，主要服务于汉语师资培养；中山大学建设的“全球汉语教材库”，此数据库收集了上万册汉语教材，其功能是将这些汉语教材以电子版的形式，提供给大家使用，虽然因为版权问题没有实现其最初的构想，但是也利用这些资源做了部分以学术研究为目的的汉语教材数据库；暨南大学华侨华人特色数据库，此数据库包括华侨华人书刊全文数据库、华侨华人学术资源数据库、华侨华人政策法规数据库等子数据库。

教学资源是国际中文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教学活动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理应进行整合与完善。总的来看，国际中文教育领域的数据库建设由于起步较晚，因而存在着发展相对缓慢、教学资源缺乏整合、数据零散、更新速度慢、社会效益不明显、搜索结果不智能等问题，教师难以获取到系统性的教学资源，学习者难以精准、高效、全面地获取中文和中国文化知识，导致教学效率低下，教学效果不佳。更为重要的是，涵盖文化教学资源的数据库目前付之阙如，为了解决国际中文教育中文化教学的过简化、表层化及文化资源零散、封闭、静态的问题，提高国际中文教育的教学质量、提升中国文化的传播效率，有必要建设一个能够全方位、多层次、立体化呈现教学内容的文化教学资源动态数据库。

二、文化教学资源动态数据库的建设内容

安德鲁·埃德加提出：“生活世界是社会的普通成员为了通过协商而顺利地进行日常生活、与其他人互动并最终创建和维持社会关系而使用的技巧、能力和知识的储存库。”[3]101

对于外国学习者而言，文化教学资源动态数据库可以发挥安德鲁所说的“技巧、能力和知识的储存库”功能。从内容上说，理应囊括汉字、词汇、语法、句型、文化常识等知识性素材。同时应具有教学辅助功能，如收录国内外与国际中文教育文化教学相关的各类文献资料，包括各类中国文化教材、适用于文化教学的图片、微课、视频短片、数字化课程、文化体验课程、关于文化的媒体素材等。中国文化教学资源动态数据库不应是被动地展示知识，而应具有“智能化”的体验文化的功能。数据库可以用分布式技术建立快速搜索引擎，并增加智能分析、模块处理功能，使其远离单一的信息陈列，成为集海量中国文化资源、智能信息呈现于一体的强大的新时代教学工具。

数据库是为教学实践提供服务的数据资源平台。文化教学资源动态数据库可以分为四个子库：文化教学内容数据库、文化词汇数据库、文化教材及辅助教学资源数据库、“中国文化能力”测试试题库。

文化教学资源动态数据库既需要内容丰富，又需要功能强大，可以通过设计创新型的搜索逻辑，实现搜索功能的智能化。一方面，要便于教师能够利用数据库快速搜索到所需要的教学资源；另一方面，要便于外国学习者能够利用数据库精准找到适合自己中文水平的学习内容。四个子库的设计方案如下。

（一）子库一：文化教学内容数据库

文化教学内容数据库可以以中国文化知识为核心，与文化词汇数据库、文化教材及辅助教学资源数据库、“中国文化力”测试试题库相互关联，以信息全面、功能丰富、搜索精确度高、实用性强为建设目标，采用多元化媒介实现网状的查找功能。

以“中国酒文化”的教学内容为例，如果在数据库中搜索“酒”这一字段，可以找到“酒”这个汉字的演变历程；不同品牌的酒的图片；中国酒的酿造工序及发展历史的介绍；中国名士与酒的故事；《中华酒文化》《美酒中国》等纪录片资源；另外，也会链接到如李白《将进酒》、梁实秋《饮酒》等名家名篇的原文、创作背景、艺术风格、作者简介等内容。而《将进酒》中存在诸如暮、樽、烹、宰、岑等较难的汉字，数据库中配有全诗的朗读音频，学习者可以在跟读、仿读的过程中，纠正发音，提高口语水平。

数据库同样收录了众多名家的书法和绘画作品，搜索“酒”时，也会出现与“酒”相关的“醉”字段，刘伶醉酒的故事、《贵妃醉酒图》等中国绘画艺术的代表作都可以被链接出来，中国画的线条、色彩、构图、意境等相关的鉴赏知识也会被链接出来，便于学习者全方位领略“中国酒文化”所衍生出的美学价值。此外，从三国时的“青梅煮酒论英雄”、宋太祖赵匡胤的“杯酒释兵权”等中国历史上的重大“酒局”，到中国现代社会作为礼仪或民俗的“敬酒”“喜酒”，以及与此相关联的中国人的酒品、中国人的或豪放或矜持的民族性格的介绍，学习者都可以通过数据库进行查找。从“酒”这一核心内容向外发散，数据库能够帮学习者建立起中国汉字、中国历史、中国艺术、中国思想、中国人的民族性格等知识间的内在联系，这些知识在数据库中以网状结构出现，能够帮助学习者快速厘清中国文化知识的脉络、构建起中国文化知识的框架。

再以中国饮食文化为例，外国学习者普遍知道“北京烤鸭”“重庆火锅”等中国美食，但却并不了解“南甜北咸东辣西酸”等中国饮食口味的背后，蕴含何种中国饮食文化；中国不同地区的饮食文化何以存在着如此巨大的差异，对于这些问题，学习者都可以通过数据库中图文并茂的数据资源自行找到答案（见表1）。

表1 文化教学内容动态数据库建设框架

在文化教学内容数据库中，各类文化资源可以以视频、音频、图片、文字等形式呈现，将语言教学与文化教学有机地融为一体。教师和外国学习者可以根据需要，选择不同类型的文化资源，因为数据库具有分类清晰、查找便捷、多维度、多媒介的特点，所以是文化教材呈现的静态知识的动态化、立体化、形象化的补充，有助于培养学习者对中国文化的兴趣，帮助学习者形成对中国文化的全面而深入认识。子库数据呈现的载体如图1 所示。

图1 文化教学内容数据库各子库数据呈现的载体

（二）子库二：文化词汇数据库

语言是日常社会生活交际的工具，也是文化的载体，文化传播需要借助语言，语言与文化密不可分。语音、词汇、语法，是语言学习的三要素，词汇占据着这三要素的核心位置，正如胡明扬所言：“语汇教学的重要性是显而易见的，因为语言说到底是由词语组合而成的，语音是词语的具体读音的综合，语法是词语的具体用法的概括，离开了词语也就没有语言可言。”[4]

在所有词汇中，对外国学习者而言，文化词汇的学习难度最大。什么是文化词汇呢？1993 年，梅立崇曾界定过与文化词汇相类的“国俗词语”，并提出：“一个民族的文化中独具的部分体现在词汇系统就是国俗词语。所谓国俗词语，就是别的语言中无法对译的词语，或者说是别的语言中很难找到与之完全对应的‘非等值词语’。”[5]常敬宇指出：“文化词汇是指特定文化范畴的词汇，它是民族文化在语言词汇中直接或间接的反映。文化词汇与其他一般词汇的界定有以下两点：一是文化词汇本身载有明确的民族文化信息，并且隐含着深层的民族文化的含义；二是它与民族文化，包括上面所说的物质文化、制度文化和心理文化有各种关系。”[6]2笔者认为，文化词汇是承载本民族所特有的文化内涵，反映本民族独特文化现象的词汇。而中国文化词汇就是包含中华民族的历史底蕴和文化特色，能够反映中华民族特有的生活内容、风俗习惯和思想追求的词汇。如“桌子”“椅子”这两个词汇所代表的事物不是中国独有的，因而不属于中国文化词汇；而“八仙桌”和“太师椅”所代表的事物是中国独有的，承载了中国民族文化的内涵，因此是中国文化词汇。

中国文化词汇常拥有有别于字面意义的特殊旨意，如“红包”这一中国文化词汇指的是春节时长辈给晚辈用红色纸袋包裹的压岁钱，或是逢结婚、生子、升学等重要事件时送与他人的礼金，其中包含着美好的祝福和期许，并非是“红色的背包”之意。中国文化词汇对于中国人而言往往是习焉不察的，但对外国学习者来说却难于理解和记忆，外国学习者误解、误用中国文化词汇的例子不胜枚举，可以说，中国文化词汇的学习与外国学习者的跨文化交际能力息息相关，而建设文化词汇动态数据库能够有效地帮助外国学习者学习、理解、记忆中国文化词汇。文化词汇动态数据库应该包含主要的国际中文教育教材中出现的所有的中国文化词汇，这些中国文化词汇分为三个大类，分别收录进中国物质文化词汇数据库、中国制度文化词汇数据库、中国精神文化词汇数据库中，并可以进一步加以细分，具体的建设方案如图2 所示。

图2 文化词汇数据库建设框架

从中可以看出，中国物质文化词汇数据库里收录的词汇承载中华民族所特有的物质文化信息。其中，“建筑文化”子库收录的文化词汇 包 括：“故 宫 ”“长城 ”“ 胡 同 ”“弄堂 ”“四 合院 ”等；“服饰文化”子库收录的文化词汇包括：“汉服”“唐装”“旗袍”“中山装”等；“饮食文化”子库收录的文化词汇包括：“饺子”“烤鸭”“臊子面”“龙井茶”“宫保鸡丁”“佛跳墙”等 ；“器具文化”子库收录的文化词汇包括：“筷子”“瓷器”“玉”“金樽”“八仙桌”等；其他物质文化子库收录的文化词汇包括“北京”“上海”“天津”“广东”等中国省市名称，“庐山”“黄山”“长江”“黄河”等中国的山川河流名称，以及“龙”“大熊猫”“乌鸦”“牡丹”“竹子”“菊花”等具有特殊文化内涵的事物名称。

在中国制度文化词汇数据库中，“典章制度”子库收录的文化词汇包括：“科举制度”“改革开放”“三民主义”等；“风俗习惯”子库收录的文化词汇包括：“拜年”“祭祖”“赏月”“贴春联”“赛龙舟”等；“其他制度文化”子库收录的文化词汇包括“春秋”“战国”“唐朝”“宋朝”“晋国”“郑国”“卫国”等中国的朝代名称和诸侯国名称，“春节”“清明节”“中秋节”“重阳节”等中国传统节日名称，以及“童生”“考官”“宰相”“和尚”等特殊的人际称谓语。

在中国精神文化词汇数据库中，“哲学宗教”子库收录的文化词汇包括：“儒家”“墨家”“仁爱”“阴阳五行”“天人合一”等；“伦理道德”子库收录的文化词汇包括：“君臣”“尊卑”“以和为贵”“忠孝悌信”“礼义廉耻”等；“科学技术”子库收录的文化词汇包括：“火药”“造纸术”“指南 针”“印 刷术”“5G”“高 铁 ”“ 嫦 娥 号 ”等；“人文科学”子库收录的文化词汇包括：“唐诗”“宋词”“史记”“红楼梦”等；“艺术审美”子库收录的文化词汇包括：“京剧”“昆曲”“秦腔”“皮影戏”“山水画”“书法”等；“其他精神文化”子库收录的文化词汇包括“栩栩如生”“叶落归根”“塞翁失马”“不到长城非好汉”“民以食为天”“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等汉语熟语中的成语、谚语、歇后语，以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一场愁梦酒醒时，斜阳却照深深院”等诸子百家经典章句或古诗词。

为了方便用户的使用和学习，文化词汇数据库需要具有便捷的搜索查找功能。在数据库中输入某一文化词汇，与其相关的年代，释义、出处、典故、相关人物、国际影响、使用语境等信息都应显示出来。对外国学习者而言，物质文化词汇比较容易理解，而制度文化词汇和精神文化词汇因内涵更为丰富，所以学习难度较大。另外，学习者的母语背景也对其汉语学习有所影响。按照与中文在发音、词汇等方面的近似度判断，母语是印欧语系的学习难度最大；母语是阿尔泰语系和闪含语系的学习难度次之；母语是汉藏语系的学习难度最小。如果从文化背景的近似程度划分，伊斯兰教和基督教文化背景的学习者在学习中国文化词汇时感受到的难度要高于佛教文化背景的学习者（见图3）。

图3 任意词汇资源库子库用户搜索逻辑

学习者在初次注册登录数据库时，系统会提示学习者录入个人的年龄、性别、身份、汉语学习时间、汉语水平、母语背景、文化背景等情况信息，再根据学习者的个人情况和学习需求为学习者匹配相应难度指数的学习内容和学习形式。即使是同样的学习内容，数据库的呈现形式也不尽相同，对汉语水平低、接受能力弱的学习者可以多呈现图片和短视频，呈现的词汇要加配拼音和其母语的翻译；对汉语水平中等、接受能力中等的学习者可以呈现配有汉字字幕的短视频和图文并茂的音频讲解；对于汉语水平较高、接受能力较强的学习者则可以呈现与文化词汇相关的大篇幅的文字内容，相关的影视剧、纪录片等资源辅助学习。也就是说，文化词汇数据库应具备对文化词汇相关字段的识别与抓取功能，并能与学习者个人信息进行匹配，根据学习者的语言水平、国别、性别、年龄、文化背景等要素，为学习者匹配相应难度指数的学习内容，并根据学习者的上述差异，将相同的知识点以不尽相同的形式呈现给学习者，以期达到最佳的学习效果（见图4）。

图4 信息呈现形式

中国文化词汇本身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既是外国学习者的学习难点，也是学习重点，构建一个功能强大的文化词汇动态数据库能提高学习者的学习效率，加快中国文化走向世界的步伐。

（三）子库三：文化教材及辅助教学资源动态数据库

文化教材是文化教学的依托，据笔者统计，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已经出版的对外文化教材有260 余种，为了便于外国学习者使用和查找，应建立一个智能的中国文化教材及辅助教学资源动态数据库，数据库收录的信息以文化教材的相关内容为主，包括：教材名称、教材资源类型、教材适用的中文水平等级、适用范围、难易程度、教学媒介语、书籍封面、有无拼音、内容简介、样课、教材目录、练习形式、作者、出版社、出版时间、销售数据、使用现状、评价反馈、购买链接等。此外，数据库也应包含与教材内容相关的图片、音频、视频等辅助教学资源。

中国文化教材及辅助教学资源动态数据库可以分为学习者用库和教师用库。既为中文学习者提供丰富的学习资源，也为教师提供多元化的教学参考。

学习者用库应包含所有纸质和电子版的中国文化教材，如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的《文化密码：中国文化教程》《文化全景》等；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概况》《中国传统文化与现代生活》《汉语与文化交际》等；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文化》《中国文化常识》《汉语文化双向教程》《中国人的故事》《中国社会概览》《中国文化面面观》等；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文化史》等；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出版的《中国思想简史》《中国现代文学简史》《中国古代文化简史》《中国古典散文读本》《中国古典诗词读本》等；华语教学出版社与耶鲁大学出版社联合出版的《环球汉语——汉语与中国文化》等。学习者录入个人信息后，数据库应该能够智能地为其匹配适合其中文水平和学习兴趣的文化教材。

为了帮助学习者建构对于中国文化的立体印象，学习者用库还应包含多种形式的辅助文化教学资源，如《看电影学汉语》《跟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学汉语》《中国电影欣赏——洗澡》《中国电影欣赏——霸王别姬》《家有儿女》等视听说教材的音频、视频素材；《学习中国书法》《汉字与书法》等书法教材的音频及视频教学素材；《舌尖上的中国》《远方的家》《如果国宝会说话》等优秀纪录片；《中国文化百题》《环球汉语DVD》等视频影像资料等。辅助文化教学资源数据库是对文化教材数据库的丰富和补充。

教师用库除了包含所有纸质和电子版的中国文化教材以外，还应收录教育部中外语言合作交流中心历年发布的考试标准或者教学大纲类的文件，以及与文化教材相关的研究类著作，如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国际汉语教师标准》《〈国际汉语教师证书〉考试大纲》《〈国际汉语教师证书〉考试大纲解析》等；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国际汉语教学案例与分析》《国际汉语教师培养与培训丛书》等；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出版的《跨文化交际》《现代汉语》《中国文化要略》等；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对外汉语教育学引论》《怎样教外国人汉语》《汉语教程》等；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国际汉语教师培训基础教材》等。具体的建设方案如表2 所示。

表2 文化教材及辅助教学资源数据库建设方案

（四）子库四：“中国文化能力”测试试题库

国际中文教育不是单方面的知识传授，对于外国学习者本身而言也不应仅仅停留在对语言工具的应用或对文化知识的认识上，而是要在中国文化学习与体验的过程中，逐渐养成具有交际能力、理解能力的跨文化人格，并对中国政治、经济、文化形成全面的认识。除了语言能力之外，外国学习者的跨文化交流能力尤为重要。“中国文化能力”测试试题库围绕“学习反馈与交互”建构，重在考察中文学习者学习过程中的认知能力、理解能力、讲述能力、阐释能力、跨文化比较能力和迁移创新能力。此数据库旨在为中文学习者提供不同类型、不同难度的试题，帮助汉语学习者检验自己的学习情况，更好地了解自己的强项和不足，为下一阶段的中文学习提供帮助。数据库的建设方案如图5 所示。

图5 “中国文化能力”测试试题库建设方案

“中国文化能力”测试试题库收录了测试“中国文化能力”的听力试题、阅读试题、口语试题和写作试题，内容既包含中国的地理历史，也包含中国的国情文化；既包含中国特色发展道路和独特的价值观念，也包含中外文化的对比。试题库的作用是全方面、多维度地考察外国学习者对中国文化的理解情况，促进学习者跨文化能力的提升。

试题库的使用者是不同中文水平的外国学习者，“确保学习者在接受测试的同时，保持对中国文化的兴趣并加深对中国文化的理解”是试题库建设的落脚点。首先，要根据难易程度对试题进行区分，使不同中文水平（初级、中级、高级）的外国学习者都能找到适合的测试题。例如，试题库中可以收录如下文化能力测试题。

世界上像北京设计得这么方方正正的城市，还没见过。因为住惯了这样布局齐整的地方，一去外省，总是迷路转向。瞧，这儿以紫禁城（故宫）为中心，前有天安，后有地安，前后对称；北城有钟鼓二楼，四面是天地日月坛。街道则东单西单、南北池子。全城街道就没几条斜的，有条樱桃斜街，鼓楼旁边儿有个烟袋斜街。胡同呢，有些也挨着个儿编号：头条二条一直到十二条，编到十二条，觉得差不多，就不往下编了，给它叫起名字来。什么香饵胡同呀，石雀胡同呀，都起得十分别致。

（摘编自萧乾《布局和街名》，有删改）

根据上文回答问题：

1.北京城是什么形状的？

A.圆形的

B.方正形的

C.斜的

D.三角形的

2.北京城的街道大都是什么样的？（可多选）

A.正南正北的

B.正东正西的

C.歪歪斜斜的

D.弯弯曲曲的

“中国文化能力”测试试题库作为学习效果检测的资源库，与以上的文化教学内容数据库、文化词汇数据库、文化教材及辅助教学资源动态数据库三个子库的建设息息相关，“中国文化能力”测试试题库就是从前三个子库中提取文化知识点，变成测试题目，进而及时检测学习者的学习效果，并结合听说法、情境法、交际法、任务法等多种教学方法的长处，为学习者提供多角度、多层次的文化练习，帮助学习者随时了解自己的学习进展。

总的来说，“国际中文教育文化教学资源动态数据库建设”是互联网时代国际中文教育的一次升级转型，数据库通过对中国文化内容的系统呈现，有助于提升外国学习者的学习兴趣和学习效率，进而达成培养知华、友华、爱华的外国学习者并提高中国文化影响力的教育目标。

三、文化教学资源动态数据库的特点与功能

在当今互联网背景下的大数据时代，建设“文化教学资源动态数据库”不能满足于中国文化知识的简单呈现，而是要具有“智能化”的搜索功能，其核心在于以需求为导向，与时代、世界相接轨，为教师和外国学习者提供与时俱进的高质量文化教学资源。“文化教学资源动态数据库”应具备以下特点和功能。

第一，搜索功能智能化。数据库应采用当下最新的理念、模式、技术进行建设，不是对现有文化教学资源的简单收集和陈列，而是基于大数据时代的集智能搜索之上的包括音频、视频、图片、课件、文本、动画等形式在内的、为学习者提供定制化体验型的数据库。数据库不仅要具有迅速查找的功能，而且要具备多媒介、多端口、多渠道的智能化的展示逻辑，能够根据学习者需求，精准匹配适合学习者汉语水平的学习资源，实现私人定制化学习。

第二，数据更新实时化。传统的文化教材从编写到审校再到出版要历时1～2 年，而数据库的数据却可以随时进行补充和更新。无论是文化教学内容数据库、文化词汇数据库、文化教材及辅助教学资源数据库，还是“中国文化能力”测试试题库，都可以结合社会发展与时事热点对数据进行实时更新，还可以根据学习者的学习需求对数据库内容进行实时补充（见图 6）。

图6 “大数据”在文化教学资源动态数据库中的运用

第三，数据采集系统化。在数据获取方面，“文化教学资源动态数据库”需要融合多种技术手段采集数据资源，并注重数据采集系统的抓取规则和过滤规则的设计，可以使用主题网络爬虫（Topical Crawler）、聚焦网络爬虫（Focused Web Crawler）、增量式网络爬虫（Incremental Web Crawler）和深层网络爬虫（Deep Web Crawler）四种模式，并增加链接评价模块以及内容评价模块。基于内容评价的爬行策略，选择性地爬行与文化教学相关的各种数据，使用Sharksearch算法，利用空间向量模型计算页面与主题的相关度大小，同时对已有数据采取增量式更新，只爬行新产生的或者已经发生变化的数据信息。数据抓取策略方面则采用最佳优先策略，在基于文本的数据分析算法方面主要采用纯文本分类与聚类算法。

四、结语

新媒体时代，国际中文教育的文化教学需要文化教学资源动态数据库的辅助，原因在于数据库不仅能为教学提供海量文字、图片、视频等多种形式的资源，而且具备智能的搜索模式与展示逻辑，从起点上，能够根据学习者的中文水平选择适合的文化教材；在过程中，能够随时检测学习者的学习效果，通过多种媒介形式向学习者展示中国文化的内涵和熔铸于中国文化之中的中华民族精神，不断激发学习者的学习兴趣，提高学习效率。“‘知情意’三分架构中，‘知’（‘知识’‘知性’‘逻辑’‘理性’）处于核心地位，‘知’统领和规定着‘情’和‘意’的基本内涵；……‘情’是‘知’（知识）和‘意’（意志）的根基与归宿。”[7]文化教学资源数据库建设以中国文化的“知”为载体，以外国学习者的友华爱华之“情”为归宿，能够在增加外国学习者对中国的了解、提高中国文化的国际影响力、促进不同文化间的交流，乃至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中发挥基础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