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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具纪实

2022-04-03巍然

阳光 2022年4期
关键词:平板车簸箕农具

农具对于农人来说不可或缺,它伴随着农人在农耕时代繁衍生息。时隔多年,那些伴随我成长的农具,在我脑海里打下烙印。它们曾经在热闹的土地上耕耘收获,把一片片荒野拾掇成良田,让一个个家庭获得饱暖。可以说,农具深植在我记忆的土壤里。

铁锹主要用来挖地、挖沟、取土、装卸粪肥等。新的铁锹并不好使,等使用到六七成新时才最锋利。铁锹不怕用,最怕闲置,那样往往会生锈。勤快的人家会在农闲时将铁锹擦洗干净,有心的农人还会在其表面涂抹润滑油,进行保养。

铁犁的把手弯曲,前面是明亮的犁尖。木质的部分叫犁,铁的部分叫铧。犁一定要用结实的木料来打造,手感才能沉稳,需要在风雨里坚韧成长且木质坚硬的树才可以担当。那只有槐树了,只有它适合做犁杖的骨架。

铧是犁底端尖利的铁具,堪称犁杖的灵魂。雪亮的刃口,仿佛画龙点睛之笔。铧是由铸铁铸成,它经过炉火高温的淬炼和锤打,一出世就锋芒毕露,锋刃闪烁着寒光。锐利的犁铧不轻狂、不张扬,犁过的土地都是有希望的。犁铧默默游走在土地深处,它是劈开坚硬的土层、寻找最柔软暖床安放种子的先锋。它比种子早一步到达,替种子装点了洞房,铺好了安乐窝。

犁完之后,便是耙地了。耙由木框和铁齿组成,也是比较笨重的农具,一个人很难搬动。长约一百五十厘米、宽约五十厘米,呈“井”字形,上面均匀镶嵌着铁齿。主要用于平整土地,耙碎土块,耙出土里的乱草和庄稼的根,以利于接下来的播种。为了耙得更深些,耙上要站一个有经验且懂技巧的壮劳力,只有老把式才能运用自如。他站在耙上,两腿微曲,手里拉着绳子用以平衡,就像在大海里冲浪,随着地势的高低上下起伏,飘忽而又不失威风。一块地被耙过后,便均匀松软,平整得如一面镜子,远远望去,一马平川。

耩子是播种小麦的专用工具。麦种被放进耩子上面的方斗里,后面有人扶着把手,前面有人用绳子往前拉或者用牛拉出一道道土沟沟,后面扶耩的人有节奏地左右抖动耩子。这需要技术,麦垄的曲或直、麦种的稀或密,全靠扶耩人来掌控。麦种顺着耩齿流到沟里,拴在耩子后的小木板再把浮土刮平,这样麦种便被播进了泥土中。

木锨的模样有些像铁锹,只是全身都是木头。歇后语“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边”,将这一工具的形状描绘得很形象。事实上,老鼠是不可能拉动木锨的,只是一个比喻罢了。木锨主要是在麦场上用来扬小麦或翻晒小麦,是麦收时必备的工具。

铁锄的模样很特殊,身如鸭脖,头如铁铲,整个铁锄有些笨重,因为一大截是铸铁。前面的木头锄柄约有四十厘米。在古诗“锄禾日当午”“戴月荷锄归”的诗句中,使用的就是这种铁锄。使用铁锄挖地或锄草时站立着,微微向前倾着身子。如果使用不当,一会儿手上就会磨出血泡,我对此深有体会。暑假里父亲带我锄草,他的动作很娴熟,两手一前一后,两脚交替前行,锄头在禾苗间游走,忽而向左忽而向右,既做到斩草除根又不伤害禾苗,我却做不到,一不小心就将禾苗锄下来,手上还磨出水泡。休憩时,我才得以仔细打量铁锄,那光滑又龟裂的手柄里,饱含着风雨的痕迹、汗水的味道和烈日炎炎下的锄禾声、粗重的喘息声,还有数千年的大地情怀。除了锄草,铁锄还有很多用途,比如挖穴、作垄、耕垦、中耕、松土、碎土、培土、盖土等。这个拙朴而怪异的农具,却有如此多的用途,这不能不说是农人的智慧发明。想想看,一把锄头在新石器时代诞生,经过漫长的冷兵器时代,从石锄头到铁锄头,能活得那么久,实属不易。

抓钩的铁头有四五个齿,把手是约一百厘米长的木柄。主要是刨出生长在地里的东西,如红芋、花生等。提起抓钩我想起一个有关它的故事:母亲讲,那时生产队社员挖红芋。正在大家干得热火朝天时,一位粗心的新媳妇将她前面的老公公的裤子钩出好几个洞,险些伤到屁股。幸亏那时人们的衣服肥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故事流传了很多年,现在听来不甚好笑,而在当年却是人们在枯燥劳作时的调味剂啊!

看过《西游记》的人都不会对猪八戒的武器——钉耙陌生吧,八戒拿它主要是降妖护身,虽不如悟空的金箍棒厉害,威力却也相当惊人。儿时我也曾学着八戒耍钉耙,结果被家长训斥,原因是太危险,弄不好就会伤人。抓钩与钉耙虽模样相似,但功能截然不同。

筢子也与钉耙形状相似,只是工艺、材料、大小、功能不同。将新砍下的竹竿一端均匀地劈成若干条,在火焰薰烤下使其呈扇形张开并弯成类似手指的半握状,再用铁丝或细篾固定成形。这样,筢子就做成了。这需要竹匠来完成。筢子主要用来聚拢那些零散的茎叶,比如散落在田间的麦秸秆、大豆叶等,非常轻便,老幼皆可使用。只要抓住筢子的把柄前行,凡是筢子经过的地方基本无遗漏,效率极高。

镰刀的刀头像个弯弯的月亮,木柄约有五十厘米长,每家都有好几把。没有经过麦收洗礼的镰刀,算不上真正的镰刀。只有那种木柄被勤劳的手抚摸滋养,木质从紧握它的手中吸收了汗水后的镰刀才会所向披靡。对于镰刀来说,收割是快乐的。镰刀被一只只手牢牢握紧,“嚓嚓嚓”“嚓嚓嚓”,成垄的麦子被割倒,成片的稻子被放倒,天空敞亮,大地弥漫着粮食的香气。

扁担是用枣木或榆木等木料制成,富有弹性,两头拴上铁钩,用来挑东西。作为运输的补充工具,要掌握技巧寻找平衡点,否则就会倾斜。我家的扁担用了几十年,直到运输业发达了,才被闲置起来。

有时想想,农具家族真是一个很奇妙的组合,纵然只是木头和铁器的组合物,也会分出个高矮胖瘦。比如,铁叉是强悍的,铁锨是虎气的,镰刀是轻快的,木杈则是轻盈的,各具形态,各有用途。

石磙、石磨、石臼等,都是加工粮食的器具。石磙是所有農具中最笨重的,圆柱体的石头,直径六七十厘米,长度八九十厘米。它常常被年轻气盛的人作为打赌比力气的对象。农闲时,它被冷落在一隅,等到打麦的季节,又成为大家轮流等候的宝贝。石磙被木架固定后,套在牲口或拖拉机的后面,骨碌碌地在需要脱粒的作物上面绕圈儿碾压,直到粮食粒从壳或荚中脱出。后来有了脱粒机,它才没了用武之地。

在众多农具中,我和石磙感情颇深。因为石磙比较光滑,不论是抚摸还是坐在上面,都觉得舒服。尤其是夏天,儿时经常跨骑在石磙上玩耍,有时困了甚至会趴在上面睡一会儿,醒来后发现口水流在了上面。

石磨由质地坚硬的灰石凿成,分上下两层,矮圆柱体,直径七八十厘米,厚度二三十厘米,上下两扇磨厚度并不相同,上扇稍厚一些,且平面稍洼些,为了好堆放粮食。两扇相对的一面,留有一个空膛,叫磨膛,膛的外周均匀琢成斜向平行的沟槽。上扇有两个磨眼垂直穿透磨棋,直径七八厘米。其形状像棋子,老家人称作“磨棋子”。

推这样笨重的东西,费力的程度可想而知。印象中,腊月到来之前,父亲会请来专门凿磨的石匠,把磨的结合槽齿加深,是为了磨出来的东西更精细。掀开石磨看它的槽齿发现,那些槽齿围绕一个中心点延伸开来,有点儿像太阳散发的光芒。中心点就是磨心,磨心上有一个突出的两寸多长的钢轴,将上半部对上轴心,就可以推着磨转动。使用时,推磨人把棍子穿在绳套里,横在腹部推着走,一圈又一圈,这样不仅需要力气,更需要耐力,几十斤粮食,有时要推上半天儿,腰酸背疼,腿脚发软,其辛苦程度只有切身体会的人才能感受得到。

为了减轻劳动量,有条件的家庭也用驴子拉磨。毛驴被一块旧布蒙上眼睛,在主人的吆喝下,围着磨不停地走着,石磨呼噜噜地转动,像人熟睡中的鼾声。石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老家人常用“磨棋子压着狗耳朵——没人腔”的歇后语来讽刺那些喜欢唱歌却又五音不全的人。石磨使用频繁后,转动的声音就会变得“呼喽喽”响,这说明该锻磨了。

磨盘转动,谷物从中间孔道里通过磨眼流入磨膛,就会随着上层石磨的转动被磨成粉末,并顺着凹凸处旋转出来,均匀地分布在四周,从夹缝中流到磨盘上,人们把它扫到簸箕里,如果是小麦筛去麸皮便是白面粉。

如今,即使是生活在农村的人对磨也知之甚少,因为石磨已经被时代抛弃了。在民俗馆里看到的也只是两个圆形石头垒在一起,对里面的构造并不清楚。磨最初叫“碨(wèi)”,真正叫磨,是在汉代。在两千多年的农耕时代里,石磨是人们必备的生活用具,它一直悠悠转动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月落日出,冬去春来,磨出了人们生活中的欢乐和苦闷,也磨走了无数代人的光阴……

在岁月的长河中,我们都是一粒石子,被生活这盘“石磨”磨砺得从棱角分明到光滑如玉,直至成沙成尘,融入大地,终了一生。因此,在有限的人生中,在渐渐被时光磨短的过程里,期冀能够磨出更多的精彩,在无怨无悔中悄然落幕。

石臼也叫碓窝子、石窝子。碓窝子是用整块大青石雕凿而成的器具,中上部位有个很大的窝窝,深深的、圆圆的,形状像个巨型的酒杯,几乎可以容得下一个篮球,里面盛放着要舂的食料。石臼高约六十厘米,上口外经约五十厘米,内径约三十厘米,几乎家家户户的大门旁都可以看到它。石臼的用途非常广,好多需要破碎的东西都可以放在里面捣。那时,磨面机、碾米机还没有出现在乡下,只有通过石臼舂粮。

从先秦到现代,经过漫长的历史岁月,石臼一直是农人不可或缺的生活用具,如同石磨一样,在村民的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它那朴拙的身影盘踞在沧桑的历史中,孕育着艰辛和自强不息的精神。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进步,那“腾腾”的舂碓声在人们的心中已变得生疏而遥远。

簸箕作为农人的家常用具,是用藤条或柳条编成。三面有沿,一面敞口,周边凸起。底层为粗篾片,紧密的人字纹或回形纹。其形如铲,动之生风,结实耐用,可用来晾晒五谷杂粮,更主要的是可以去除谷物类的混合杂质。因此,家家户户都有簸箕。农人用簸箕簸粮食,先把混合物置于簸箕中,双手端着簸箕不停地晃动,比较轻的秕子或糠麸等就会被簸箕扇出的风吹落在地上。

回想过往,脑海里总有奶奶和娘的影子,她们坐在院中小板凳或门槛上,腿上放着簸箕,用手不住地扒拉着挑拣杂物。我尤其爱看娘在院落里簸麦子,抖动的簸箕一上一下,高高抛起簸箕中的麦粒,在空中呈片状,任由风把杂草、麦壳等轻飘飘的杂物吹走,又迅速接住沉甸甸的麦子。如此娴熟的动作,非一般农妇所能。在我眼中,简直就是玩杂技。里面的一颗颗麦粒欢快地争相往外蹦跳。这些小麦跳起落下,还没站稳脚跟又跳起来。轻舞的麦粒一阵快活后,地面上多了一片麦壳和麦芒。如此循环往复,直至全部处理干净,只留下一粒粒饱满的麦子聚集在簸箕中。

如今,随着社会的发展,簸箕与农人渐行渐远,只能留在记忆中了。

水车大多安置在生产队菜园的田头,井口上横着两块方木,水车的底座就钉在方木上,下面由许多铁管子组成,一直延伸到井水中。

蔬菜需要浇灌时,人们将一根木棍插在水车头的扣眼里,推着棍子围着井口转圈儿,由人力的推动带起水车圆齿盘的转动,缚在圆齿盘上边的链条一齿一齿地往上滚动,带动链条上边的皮阀在水管里面一层一层地把水从井下翻上来,不断地把水送进盛水的铁簸箕里,再由铁簸箕缓缓流进田间。

推水车需要很大的力气,一个人很难推动,通常要两三个人。为了节省劳动力,大多时候使用毛驴来拉水车。一头成年的毛驴,拉起水车来似乎也不轻松。毛驴拉水车时要用一块黑布将其眼睛罩住,这样做大概是为了防止眩晕吧。毛驴步履缓慢地走个不停,一圈儿又一圈儿,天长日久,它踩踏的那个圈子就会比其他的地面凹下去。随着水车的转动,有节奏地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哗哗啦啦”的流水声。转得快出水就多,转得慢出水就少。

自从农村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以后,许多水车已被人们抛弃在一边,很快变得锈迹斑斑、残破不堪,取而代之的是机械化灌溉设备。

平板车在实行承包责任制后开始大行其道,因为每户都分到了好多亩田地,农人的劳动积极性空前高涨,地里的收成比吃“大锅饭”时多了很多,使用独轮车收种庄稼明显赶不上节奏,于是平板车派上用场。

平板车构造简单,主要由三部分组成。轮子是能充气的,我想再早些年应该是木头轮子吧。车身是用木头做成的,我家的平板车是用槐木做成的,比较结实。平板车的前面是车把,用两根一米多长、由粗渐细的木棍制成,作为拉车的把手,外加一根和车架连接在一起的两三米長的襻带。中间部分是车架,也是平板车的车体,两侧是排列整齐的三五根半米长的木条,中间是约两平方米大小的长方形木板,车架下面有两个凹槽。第三部分是底盘,这是平板车的“助力器”,由大杠和两只车轮组成,大杠是个一米多长的铁轴,车轮包括内胎、外胎、轮毂、车条等零件。农人运庄稼、送肥料、拉土等都用它。在田间地头、大街小巷,到处都可以看到满负荷的平板车。

拉运农家肥可以说是最苦、最累、最脏的劳动。装上满满的一车肥料,在大路上行进还算轻松,一旦进入松软的田地,便要付出数倍的力气。特别是在秋雨后,田地变得更加松软,拉车人除了肩背襻带还要低着头、弓着腰、蹬着腿,用足力气向前拉,每前进一步都相当艰难和吃力。这时,多半要有人助力,或推车帮或拉车把,弓着身子艰难前行。拉车时,需不断地往手心吐唾液,以增大手掌和车把的摩擦力。由于经年地使用,车把已被磨得光滑油亮。

平板车是农村壮劳力营生的运输工具车。改革开放初期,有了经济头脑的人先行一步致富,成为“万元户”中最常见的是“拉脚”者。年幼的我,曾听母亲说,我的几个表哥都在煤矿“拉脚”。我当时不解,明明是拉车子怎么叫“拉脚”呢。母亲解释说用平板车运输物资赚运费,最辛苦的就是双脚了。

太平车也许是因为行进平稳而得名吧?有的地方又称之为“咕噜头车”,因为太平车的四个车轮运行起来会发出很响的“咕噜”声。此车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宋代,《东京梦华录》对这种车做过详细描述:“两轮前出长木作辕……以独牛在辕内项负横木,人在一边,以手牵牛鼻绳驾之。”此车也称“平头车”“宅眷车”,后发展为太平车。

太平车长约二百厘米,宽约一百七十厘米,高约一百厘米,重约三百公斤。制造太平车的材质多选用槐树,其次是榆树。这些材质做出来的太平车才能结实耐用。太平车的制作工艺非常复杂,耗材较多。四个车轮,每个直径约八十厘米,车轮中厚外薄,用铁车瓦分段钉钉,保护车轮,防止磨损。因太平车载重量大,其车轴则用熟铁锻打而成,中间四方形,两头圆形。车厢由内外四个大帮、两头两大拉牚、中间一个大托牚、加四个小托牚组成大车底盘框架,铺上约两寸厚的木板,成为车底厢。内车帮六根立柱为长方形,内贴钉两寸厚木板,成车厢。太平车四个车杠伸出前后车厢外约三十厘米,供放车抬杠用。人们用铁链把车抬杠系在车厢外出头木上,前面挂上牲口套,套上三头牛,就可以拉车了。

过去太平车是农人家庭财富的象征,绝大多数人家是没有的。实行包产到户之前,每个生产队都有两三辆太平车,其特点是载重量大,非常适宜在平原地区短途运输大批量的东西。如生产队运粪肥,车上总要跟着几个劳力,待太平车把粪肥运到地头,几个劳力把粪肥卸下来,然后把空车拉回,再装再拉。由于太平车的作用大,生产队对它很重视,车屋就是专门为它建造的,防止日晒或雨淋,以期增加使用年限。

紡车也叫纺棉车,它已作为时代的象征留在了农人的记忆中。如今只能在民俗博物馆里看到纺车的身影。在儿时的老家,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部纺棉车。在悠长贫穷的岁月里,在静寂漫长的夜色中,孤灯单影下,“嗡嗡”的纺车声中承载了希望、温暖和安宁。

纺车由一个大纺轮带动一支小锭杆。纺线时先用秫秸莛把棉花搓成油条状,俗称棉布剂。从里面拈出一个头来,接在纺车下面的锭子上,右手缓缓转动连接车轴的把手,左手的棉布剂从飞转的锭杆上抽出线来,大约抽出半米长,随即倒转纺车把线绕在锭杆上,再纺。如此一圈圈转过,棉布剂变成了细线,如蚕丝般绕在锭子上,均匀细密。一旦锭杆上的棉穗渐渐变长变粗,直至中间鼓、两头细,呈椭圆形状时,便把它卸下来,放在针线筐里备用。

在两千多年前,这绳轮传动的工具就出现在先人的生活中,明代《天工开物》上的纺车和汉代的纺车类似。纺车的历史如此悠久,怎能不令人叹服?随着光阴的流转,千百年来,家家纺车转,户户纺车声,已成为旧时乡村生活的象征。

这些生来就是为了与土地、草木结为亲友的农具,经历过沧桑岁月,经历过风雨洗礼,经历过朝代更替,随着时代的进步、机械化程度的提高,一些农具逐步被替代,被边缘化,被挤出历史的舞台,直至被人类割断了它们与土地的亲缘。那些消逝的农具,今生今世,恐怕再也难寻其踪影了。看似失去的只是农具,实则是农具带给人类的温暖、朴实和心灵的悸动。

民俗博物馆里的农具,蜷缩在光阴的角落里,在寂寞与尘埃中享受着来来往往的讶异和惊奇。可是,谁又能读懂农具的心事呢?

巍 然:笔名魏然。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徐州市杂文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出版作品集《巍然的老家》《直面现实》及《袁庄原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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