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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王爷的“赔罪”与陈独秀的评说

2022-04-02赖某深

博览群书 2022年3期
关键词:义和团公使德国

赖某深

在去年的“七一”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鸦片战争以后,中华民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劫难,“国家蒙辱、人民蒙难、文明蒙尘”,这是对晚清以来中华民族遭受的痛苦和屈辱的高度概括。1900年的八国联军侵华以及随后的大清王爷德国“赔罪”之旅,就是晚清“国家蒙辱、人民蒙难、文明蒙尘”的集中体现,就是丧权辱国的真实写照。

大清王爷德国“赔罪”之旅的起因,是德国驻华公使克林德被杀,这似乎是中国人“排外”“仇外”的反映,但其实这并非是一个孤立的事件,它是和帝国主义加紧对中国侵略,中华民族面临亡国灭种的威胁密不可分的。义和团运动的兴起,就反映了中国人民不甘心遭受列强侵略的坚强意志,粉碎了帝国主义列强瓜分中国的美梦。

义和团运动首先兴起于山东,接著向华北地区蔓延,从星星之火烧成燎原之势,是和列强对中国的侵略,尤其是德国对山东的野蛮侵略,激起了全中国人民的公愤密切相关。

关于义和团运动兴起的背景,《剑桥中国晚清史》写道:

排外情绪不仅充满朝廷,也深入到学者、官员、绅士以及一般老百姓中。半个世纪的外国人的侮辱深深地伤害了他们的自尊感和自尊心,傲慢的外国公使、领事和咄咄逼人的传教士及商人,经常使他们想起中国的不幸。日益增长的不平之感,再加上一些更大的社会的、经济的、政治的和宗教的因素,酿成了一场广泛的排外运动。

而在19世纪末侵略中国的西方列强中,德国充当了急先锋,当时的德国,好战、侵略成性的军国主义叫嚣甚嚣尘上。德国在山东以教案为借口强占胶州湾,已无理至极,而德皇威廉二世为皇弟亨利亲王率远东舰队远征中国,在汉堡所作的送行训词,说什么“Should any one essay to detract from our just rights or to injure us,then up and at him with your mailed fist”(原文英译载1897年12月26日《伦敦观察报》),就对中国极为蔑视,翁同龢在其日记中译为“如中国阻挠我事,以老拳挥之”,德皇之蛮横嚣张,跃然纸上。当时的法国历史学家柯利厄便认为,这种德国佬强加于华人之刺激,“纵非义和团兴起的全部原因,也是主因之一”(柯著《中西关系史》,转引自摩尔斯《大清帝国国际关系史》卷三)

义和团运动的兴起,遭到了列强的武装干涉,组成八国联军,公然侵华。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二十三日(1900年6月19日。括号内均为阳历,下同),慈禧太后在第四次御前会议上决定向列强宣战。旋总理衙门照会各国公使,限24小时内离京,否则不再负保护责任。当夜,各国公使联名函复总理衙门,请求宽缓离京期限,并要求次日上午九时答复。

第二天一早,克林德不等到9时,便乘轿气势汹汹前往总理衙门抗议。当他行经东单牌楼时,正好遇上神机营章京恩海率队巡街,克林德先在轿中开枪,恩海躲过敌弹,即发一枪,击中克林德。

本来中国早有“两国相交,不斩来使”的古训,国际法中也规定了驻外公使须受到驻在国保护。但克林德之死,完全是偶然事件,并非是列强所指责的中国公然违反国际法。因为公使的权利并不是无限的,公使在驻在国不能为所欲为,随心所欲。清末翻译的在西方广为流行的国际法著作——步伦《公法会通》即说:“公使欲害本地人民,而人民自卫,致伤公使者,则无讨索之理。盖自护之权,贵贱皆具,而不可夺焉”,恩海是自卫击中克林德;何况,克林德对中国人民欠下了血债,他曾在六月中旬率领一队德国水兵枪击过义和团,致使20余人死伤;此外,他明知北京局势混乱,民众反帝情绪强烈,却不听总理衙门的规劝单独外出,前引步伦《公法会通》即指出:“公使擅入险地,致被伤害者,不得以违公法斥责彼国,亦不得视为有意冒犯。”

但侵略者哪管什么国际公法,他们坚信强权即是公理。七月二十日(8月14日),美、英、日、俄等国侵略军先后攻进北京城,次日凌晨,惊慌失措的慈禧挟光绪帝离京西逃,北京城陷入帝国主义大屠杀的血海之中。

美籍华人史家唐德刚在《晚清七十年》中愤慨地写道:清末民初各种中外冲突中,双方的死伤数字略做比较,所得比率大概可说是一千比一。换言之,在中外冲突中洋人如有一人殒命,无辜华民就要以千命“相陪”(不是相赔)。

更不幸的是:

在类似情况之下惨死的洋人往往都名扬天下,垂誉后世;但是陪他们一道丧命的数千名华人包括妇孺,那就死得虫蚁之不如了。史大林(按:即斯大林)说:“死一个人是件惨事;死一百万人只是个统计数字。”在那庚子年间,死掉任何一个洋人,都是个惊天动地的“惨事”;死掉千万个华民,甚至连“统计数字”也没有一个。但是中国人究竟不是个麻木的民族。在那千万家披麻戴孝的寡妇孤儿的哭声里,稍有良心的血性男儿,都会拔刀而起和敌人拼命的,这就叫做“民愤”。在全国人民都感到国亡无日,都要和入侵者舍命一拼,这就叫作“民气”。

庚子年间的八国联军侵华,虽然没有割地,但杀人、放火、抢劫、强奸比比皆是。而且八个帝国主义国家分区占领一个国家的首都,恐怕在世界历史上还从未有过(即使1945年二战元凶德国战败投降,也不过是美、苏、英、法分区占领首都柏林)。除此之外,清朝还迫于德国的压力,派出一个庞大的使团前往德国“赔罪”。

当得知克林德被杀,德皇威廉二世盛怒,扬言:“必须中国派钦差到我面前磕头方算了事。”又加派军舰赴华,“矢取北京为城下盟”。在送援军出征时,德皇致辞说:“朕须视德国国徽,暨他国旗帜,均高悬于北京城上于心始安。”应德方的无理要求,清朝在1901年派出了以醇亲王为首的庞大使团前往德国“赔罪”。以下根据醇亲王载沣的日记、《醇亲王使德始末恭纪》、驻德公使吕海寰《庚子海外纪事》以及其他公私记载,还原德国“赔罪”之旅的屈辱经历。

《辛丑条约》指名道姓,点名要醇亲王载沣前往德国“赔罪”,此为空前屈辱之一。八国联军攻占北京后,克林德之死,成了列强,特别是德国侵略军向清朝进行威胁和勒索的一个借口,对中国人民实行了疯狂的报复。他们强迫清廷与之签订丧权辱国的《辛丑条约》。条约签订之前,德国在各国公使举行的第五次分赃会议上,又要求加入议和补充条款,即要清廷派遣一个以亲王为首的特别使团前往柏林,对克林德被害一事表示“惋惜”。《辛丑条约》第一款第一条规定:

大德国钦差男爵克大臣被戕害—事,前于西历本年六月初九日即中历四月二十三日,奉谕旨亲派醇亲王载沣为头等专使大臣;赴大德国大皇帝前,代表大清国大皇帝暨国家惋惜之意。醇亲王已遵旨于西历本年七月十二日即中历五月二十七日,自北京起程。

逃往西安的慈禧太后对德国的无理要求不敢有任何抗争,根据德方点名要求,派载沣为赴德专使。

明明是侵略者杀上门来,导致驻华公使克林德被杀,却要被侵略者不远万里前去向侵略者登门道歉,甚至在《辛丑条约》中指名道姓,勒令当朝皇帝光绪帝的御弟——大清王爷载沣前往德国“赔罪”,世界历史上有此先例吗?这不是空前的屈辱吗?世界历史上,外交官被杀的不胜枚举,少有像晚清那样派出专门使团前往该国赔礼道歉,更别说亲王率队。明治维新初年,英国驻日外交官被日本武士杀害,并没有听说日本派“陪罪”使团到英国道歉;1895年李鸿章到日本马关签订和约,日本浪人公然向他开枪,日本何曾派使团到中国来赔礼道歉?尤其是1928年,日军在中国领土上公然枪杀外交特派员蔡公时,他们赔礼道歉了吗?

光绪二十七年五月二十七日(1901年7月12日),年仅18岁的载沣,率领一个54人的庞大使团,由天津塘沽港登船,经上海、新加坡前往欧洲。原定德皇在七月十四日(8月27日)接见醇亲王一行。关于王爷递交国书的礼节,德国政府要求:“廿七,德皇在白厅坐见;王爷行三鞠躬礼;递书;致颂。其参、随同入见者,均照中国臣下觐君礼,叩首。”即德皇不是站着而是坐着接受国书,王爷的随行人员要像见中国皇帝一样向德皇下跪叩头!

这一消息传回国内,引起了轩然大波。议和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朝廷的电报中指出,“查坐受国书,已属傲慢,至欲令参赞叩首,为欧洲向来所无,未免欺我太甚”。他表示正派人与德国新任驻京公使穆默交涉,指出这是“仇视中国”之举。穆默答应致书德国政府,撤除叩首礼节,但能否办到,并无把握。李鸿章还提出,如果德国坚持不改的话,让参、随人员要么称病回避,要么干脆在别国等候,绝不能忍受这种奇耻大辱,因为这关系到国家的体面。更何况,如果忍受这一奇耻大辱,日后中国外交官还有何颜面出使他国!

当事人载沣的心态如何?他在日记中写道:

辛丑七月初九(8月22日)船过……义大利境也。旋得吕使(指驻德公使吕海寰)电知德皇所定觐见事宜有“参、随跪叩一节”,此为中外所无,当即图应付之策,以全国体。

十二日(8月25日),车入瑞士境……以余连日船车疲倦,下车在旅馆休息,抵旅馆后即电饬德馆参赞赓音泰往告德外交部,以余身体少有不适不能即赴德京。

载沣干脆以身体不适为由停在瑞士不走了,德皇原定在七月十四(8月27日)接见醇亲王一行活动取消。

面对中德礼仪之争的僵局,光绪帝一方面认为德国欺人太甚,一方面希望转请英美日驻华公使调解。盛宣怀怕中德关系破裂,出主意说将德国所定的接受国书礼节提交各国驻华公使公平订定,“以昭公论”。七月十八日(8月31日)在西安的朝廷指示载沣准备做全面的妥协:

如实在不能挽回,应照会议明,此次专使,原为道歉,姑为通融起见,以后仍按各国通行之礼,不得援此次为例。

李鸿章甚至还说,丙申年(1896年)他访问德国,德皇就是坐着接受国书的,“盖其傲慢性生,不足计较”。

德皇之所以顽固坚持要清朝使节向他下跪磕头,一方面是借克林德之死对中国进行报复,另一方面是他生性傲慢(除了德皇坐着接见李鸿章外,还有一个重要佐证是1898年德皇之弟亨利亲王访华,居然要求提供清朝皇帝才能乘坐的黄轿,事详蔡钧《外交辩难》),还有一个因素是不排除西方列强与德国沆瀣一气惩罚中国,背后支持德国,等着看清朝的笑话。虽说根据同治十二年(1872年)与外国人的协定,凡中国人与外国人往还不行跪拜之礼,但是之前清朝皇帝一再要求外国使节向他下跪磕头,列强不免耿耿于怀。所以光绪皇帝希望列强驻华公使调解,盛宣怀主张提交各国驻华公使讨论,均是与虎谋皮。

到七月二十日(9月2日),德国态度转变。载沣日记记载:

二十日,得吕使来电,谓德皇已允免去参、随跪拜事宜,请余速来德,德皇必定接见。乃于夜间乘火车前往。

德国之所以转变态度,根本原因是清朝议和全权大臣奕劻、李鸿章拒绝在已经商议就绪的《辛丑条约》上签字,向各国施加压力。同时载沣亦声称,宁愿蹈海而死,也绝不向德皇跪拜!事实上,在载沣觐见德皇三天后,议和全权大臣奕劻、李鸿章才在《辛丑条约》上签字。

七月二十二日(9月4日),载沣一行觐见德皇,参、随人员行三鞠躬礼。载沣首先宣读颂词,表示“上年中国肇乱,甚至有违公法,殃及贵国使臣,我国大皇帝尤为珍惜”,卑躬屈膝,道明了来意;继之呈递国书,国书中将德国侵略军的暴行美化成“贵国劳师远征,戢匪安民”;随后德皇坐着接受载沣呈递的国书并致答辞。答辞充斥教训、斥责中国之意,态度也非常傲慢。

不仅如此,德国还专门制作了醇亲王“谢罪图”,悬挂于宫廷中。亲眼看到此图的康有为在《游藏历代帝王服物之故宫》中写道:

入门悬我醇王谢罪图,德主威廉端坐,百官左右侍,醇王鞠躬呈递国书,从官从后。德国宫中多悬此图,示威远也。

在《游新宫》一节中还说:

醇王朝德主威廉第二即在是殿,犹有图存,德主中座,醇王捧国书以进德主,左右从官翼立,醇王随员后从。伤心哉!谁生厉阶,召此大耻……伤心哉!

康有为虽非当事人,对这一奇耻大辱,其愤懑之情,溢于言表。

递交国书后,载沣一行到德国各地进行了参观。原本计划返程时顺道访问英、意、比等国,但德国政府以使团是专门前往德国“赔罪”的专使为由全力阻挠,载沣只得以“水土不服,饮食减少”为辞回国。

之前朝廷指示使团在顺访意大利时,务必前往梵蒂冈会见罗马天主教皇,告之在华外国教士“濫收匪人入教,纵容教民,遇事欺凌贫民”,“大失传教劝善之意”,导致了民、教纷争,义和团运动的爆发,“此次拳匪肇乱,实由教士平日袒纵教民,欺压良民积忿莫申,遂轻信拳匪,激起大变”。近代中国教案频发,固然由于帝国主义列强的支持纵容,和罗马教皇的教权凌驾于中国主权之上亦息息相关。由于德国阻挠,梵蒂冈之行被迫取消。

《辛丑条约》第一款第二条规定,在克林德遇害处设立纪念碑,碑文要“列叙大清国大皇帝惋惜凶事之旨,书以拉丁、德、汉各文”,还要当街建立一座牌坊。光绪二十七年五月十日(1901年6月25日),牌坊开始兴造,次年1月18日举行竣工仪式,由载沣亲往致祭。这座牌坊坐落在热闹的东单西总布胡同西口即克林德被杀处。1918年,德国在一战中战败,牌坊被拆毁,移至中山公园(当时称社稷坛),改称“公理战胜坊”。1953年,改称“保卫和平坊”。

载沣使德“赔罪”,从五月二十七日(1901年7月12日)从天津出发,到十月初六日(11月16日)回到北京,历时128天。这次出使德国,是他本人步入政治舞台的第一件大事。虽然开了晚清王爷出洋的先河,却是出使外国最不光彩的一次。这既是他个人的屈辱,更是中国沉沦、屈辱的真实写照。

因为八国联军侵华、克林德公使被杀、载沣使德“赔罪”都与义和团运动有关,所以如何评价义和团就成为一个焦点问题。百余年来,对义和团运动的评价,陈独秀的观点颇具代表性。1918年,陈独秀曾在《新青年》上发表《克林德碑》一文,严厉斥责义和团:

原来这块克林德碑,是庚子年议和时设立,向德国赔罪的。为何要设立此碑向德国赔罪呢?因为义和团无故杀了德国公使克林德氏,各国联军攻破了北京城,必须要中国在克林德被害的地方设立一块石碑,方肯罢休;你说中国何等可耻!义和团何等可恶!

前已述及,克林德并非是“无故被杀”。陈独秀写这篇文章时卧病在床,只是读到罗惇融的两篇文章,对义和团运动的前因后果并不了解,便写下洋洋洒洒的数千字长文。责怪中国“可耻”、义和团“可恶”,其观点和帝国主义列强并无二致!但是他是一个勇于修正自我错误观点的人。导致他观点转变的根本原因是1919年巴黎和会上中国外交的失败。当一战胜利时,人们天真地以为是公理战胜了强权,正义战胜了邪恶。然而在巴黎和会上,作为战胜国的中国实际上被作为战败国被列强所欺压,陈独秀终于明白过来:“什么公理,什么永久和平……都成了一文不值的空话。”

到他成为中国共产党的总书记后,对帝国主义认识更是空前提高。1924年9月7日,是《辛丑条约》签订的23周年纪念日,这一天被国民党定为“国耻日”,接下来的一周为“反帝周”。在反帝的大背景下,陈独秀对义和团运动有了崭新评价。在中共中央主办的《向导》杂志为9月7日周年国耻纪念日编发的一期特刊上,陈独秀发表了《错误的观念》一文,指出义和团运动是中国现代史上一个重要事件,其重要性不亚于辛亥革命。然而许多人不仅忽略了它的重要性,而且对义和团怀有两个错误观念。第一个是他们憎恶义和团“野蛮的排外”:

他们只看见义和团排外,他们不看见义和团排外所以发生之原因——鸦片战争以来全中国所受外国军队、外交官、教士之欺压的血腥与怨气!他们只看见义和团杀死德国公使及日本书记官,他们不看见英人将广东总督(按:应为两广总督)叶名琛捉到印度害死,并装入玻璃器内游行示众!他们只看见义和团损害了一些外人的生命财产,他们不看见帝国主义军事的商业的侵略损害了中国人无数的生命财产!他们只看见义和团杀人放火的凶暴,他们不看见帝国主义者强卖鸦片烟,焚毁圆明园,强占胶州湾等更大的凶暴!

陈独秀以确凿的史实、犀利的笔触、严谨的逻辑为义和团辩护,他严正指出,义和团排外的根源在于外国的侵略和压迫;义和团的“凶暴”根本比不上帝国主义的野蛮残忍。

第二个错误观念是,认为义和团事件是少数人犯下的罪恶,列强不应该因少数人之故惩罚全中国人民付出巨大代价。陈独秀把义和团与全体中国人民联系在一起,深刻指出,遭受列强压迫之苦的是全体中国人民,而不仅仅是义和团。有人认为,奋起反抗這种压迫的义和团是有罪的,应该单独受到惩罚,而屈服于外国人的绝大多数中国人不应该受到惩罚,陈独秀认为这种观点完全不符合逻辑。他写道:“还幸亏有野蛮的义和团少数人,保全了中国民族史上的一部分荣誉。”

陈独秀的观点代表了绝大多数中国人的心声。但时至今日,不明了历史真相,分不清是非曲直,不谴责帝国主义列强侵略,反而斥责义和团仇恨外国人、盲目排外的人依然有不少,他们最好读读列宁当年在《对华战争》中的一段话:

中国人憎恶的不是欧洲人民,因为他们之间并无冲突,他们憎恶的是欧洲资本家和唯资本家之命是从的欧洲各国政府。那些到中国来只是为了大发横财的人,那些利用自己吹捧的文明来进行欺骗、掠夺和镇压的人,那些为了取得贩卖毒害人民的鸦片的权利而同中国作战(1956年英法对华的战争)的人,那些利用传教伪善地掩盖掠夺政策的人,中国人难道能不痛恨他们吗?(《列宁选集》第一卷,P279,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

今天,战争的硝烟虽已远去,重温这一页“国家蒙辱、人民蒙难、文明蒙尘”的惨史、痛史、伤心史,有助于人们更清楚帝国主义的真面目,激励华夏儿女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努力奋斗!

(作者系长沙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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