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绿色发展行为的企业绩效提升策略——以建材企业为例

李星苇

(四川农业大学 建筑与城乡规划学院, 四川 成都 611830)

2018年，我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营业收入为66351.4亿元，平均用工数为7942.3万人[1]。我国工业企业对于稳定就业的贡献不可忽视。然而，国家统计局资料显示，2017年工业废水排放量超过10000万吨的城市，主要是分布在我国东部和西部地区的7个城市(上海、杭州、广州、重庆、天津、南京和武汉)[1]。这说明，我国目前整体上仍处于工业化中后期的过渡阶段，传统的工业发展模式导致的高污染、高耗能等问题十分严重。绿色发展系统理论认为，绿色发展是一个以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为核心的复杂适应性系统，覆盖政策、生产和生活3个子系统；此外，在绿色发展系统中，工业企业的生产与人们的生活密切相关[2]，尤其是为建筑业提供生产原材料的建材企业。因此，建材企业需要正确处理生态环保和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既不能把两者割裂开来，也不能把两者对立起来。

顾名思义，行为绩效是指行为产生的绩效。行为绩效历来受到社会科学研究人员的密切关注，例如员工行为绩效、农户土地投入行为绩效、国有企业行为绩效等[3-5]。企业绿色发展行为是以企业为组织载体的绿色发展行为。企业绿色发展行为是企业对环境保护和企业持续发展的响应，通过两种特定的行为表达形式存在：清洁生产行为和绿色供应链管理实践[6]。因此，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绩效是以建材企业这一组织为研究对象，基于绿色发展行为的企业绩效。

目前，工业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绩效的研究经历了理论模型构建、量表开发以及实证检验等环节，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Li等采用扎根理论方法构建了工业企业绿色发展行为与绩效理论模型(GDBP-IE)，指出我国工业企业绿色发展行为受到内部因素(企业有形资源和企业无形资源)和外部因素(市场环境、公众监督、政策与制度环境)的共同影响，并以清洁生产行为和绿色供应链管理实践两种绿色发展行为实现了工业企业的绿色发展绩效(企业环境绩效、企业社会绩效和企业经济绩效)[6]。Li等采用探索性因子分析法开发了基于GDBP-IE模型的量表，并通过结构方程模型揭示了工业企业绿色发展行为与绩效的作用机制[7-8]。上述研究为工业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绩效研究奠定了理论基础，但是并没有对工业企业绩效提升策略展开深入分析。本文以建材企业为例，基于企业绿色发展行为，揭示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绩效的优势、劣势、机会和威胁等，并提出企业绩效提升策略。本文采用SWOT分析法(态势分析法)，首先在GDBP-IE模型的基础上识别了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绩效的利益相关者；其次分析了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绩效的优势、劣势、机会和威胁等；最后提出了4种企业绩效提升策略，即：优势—机遇策略、劣势—机遇策略、优势—挑战策略以及劣势—挑战策略等。

本文的研究结论为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的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绩效的提升提供了新思路，丰富了GDBP-IE模型、绿色发展理论等。

1 文献回顾

SWOT分析法自20世纪60年代开始被研究人员用于处理复杂的战略管理[9]。该方法不仅强调了组织的战略重要性，还可以理清组织内部的优势和劣势，并阐明组织面临的机遇和威胁；进而增强组织的优势、消除或减少劣势，同时评估面临的机会并确定威胁[10]。在战略管理和决策阶段的早期，SWOT分析法是一种常用的工具[11]，并且受到了研究人员的广泛认可。此外，SWOT分析法鼓励了解现状并反思采取怎样的应对措施[12]。因此，SWOT分析法可以帮助决策者认识该行业的现状并制定有针对性的战略。

目前，SWOT分析法已被广泛应用于各种行业的战略管理中[13-17]。例如，在战略管理的政策建议方面，SWOT分析法常被用在制药业、移动医疗、能源规划、城市污水污泥管理、旅游业等领域[18-22]。但这些研究在分析过程中涉及的因素，大多是定性的。近年来，为了弥补SWOT分析法的这一局限，一些研究人员将SWOT分析法与其他定量研究方法结合，取得了较好的成果。例如，翟凯采用SWOT-PEST分析法(态势-宏观环境分析法)研究了廉政制度系统,并且提出了战略性对策建议[23]。张会君和孙鹤采用SWOT分析法研究了民营养老机构的发展战略[24]。李瑾等采用SWOT分析法研究了农村三网融合发展战略[25]。显然，SWOT分析法可以辅助投资者进行决策，可以用于组织层面的战略分析。通过SWOT分析法得出的结果可帮助组织充分利用自身优势，抓住机遇并努力消除潜在威胁或者将其减轻至最小[26]。尽管准确了解企业的优势和劣势以及动态背景等非常重要，但许多企业对这些有价值的信息的掌握是模糊的[27]。虽然SWOT分析法并不是一个定量的方法，但它有助于评估组织的现状[28]。由于SWOT分析法仅适用于对已识别的因素提供定性评估[29]，因此，该方法的应用需要对行业背景有深刻而全面的了解，以找出有关因素[30-31]。

为了给建材企业提供一个有战略规划价值的启示，本文在经过验证的GDBP-IE模型的基础上，采用SWOT分析法分析了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绩效的优势、劣势、机会和威胁等。此外，根据分析结果，提出了企业绩效提升策略。本文不仅利用了SWOT分析法在战略管理研究中的传统优势，也弥补了SWOT分析法缺乏定量依据的不足。

本文以现有实证研究结果作为战略分析基础。一是工业企业绿色发展行为受到内部因素和外部因素的影响，并且能够产生绿色发展绩效[6]。其中，工业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的内部因素包括企业有形资源和企业无形资源，而外部因素则包括市场环境、公众监督、政策与制度环境；工业企业绿色发展行为包括清洁生产行为和绿色供应链管理实践两种行为；工业企业绿色发展绩效则包括企业环境绩效、企业社会绩效和企业经济绩效等3种绩效[6]。二是通过实证检验发现了企业有形资源、企业无形资源、市场环境、公众监督、政策与制度环境等对工业企业绿色发展行为有显著正向效应；与其他因素相比，企业无形资源对工业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的正向效应是最强的；政策与制度环境对工业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的正向效应不如其他因素那么显著；绿色发展行为对绿色发展绩效有显著正向效应[8]。因此，本文以建材企业为例，将上述通过验证得到的因素作为SWOT分析的基础。

2 战略组合分析

建材企业作为绿色发展行为的主体，其绿色发展行为受到政府、公众、消费者、同行等多方利益相关者的影响。事实上，优势和劣势通常由组织自身条件决定，而机遇和挑战与其他因素有关[32]。通过SWOT分析的结果，得出一个四象限的SWOT矩阵，以便进一步确定策略[33]。现有研究发现，企业有形资源和企业无形资源对企业绿色发展行为有显著正向效应，企业绿色发展行为对绿色发展绩效有显著正向效应[8]。在这些因素当中，企业有形资源、企业无形资源、清洁生产行为、绿色供应链管理实践、企业环境绩效、企业社会绩效、企业经济绩效等由组织的自身条件决定。这些因素在不同状态下会成为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的战略优势或劣势。此外，市场环境、公众监督、政策与制度环境等对绿色发展行为有显著正向效应。但这些因素并不由企业自身条件决定，而且在不同状态下，这些因素会成为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的战略机遇或挑战。

2.1 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的一般战略

根据不同利益相关者的影响方式，结合建材企业的特征、遵循SWOT分析法的步骤，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的战略优势、劣势、机遇以及挑战等，如图1所示。

图1 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的一般战略

由于企业有形资源和企业无形资源对企业绿色发展行为有显著正向效应[8]，因此，当建材企业在有形资源和无形资源均充足的情况下，可以发挥自身优势践行绿色发展，反之则不能。由于企业绿色发展行为包括清洁生产行为和绿色供应链管理实践两种行为，因此，当建材企业采纳清洁生产行为或施行绿色供应链管理实践时，可以利用自身优势践行绿色发展，反之则不能。由于绿色发展行为对绿色发展绩效有显著正向效应，因此，当建材企业具备较好的环境绩效、社会绩效、经济绩效时，可以利用自身优势践行绿色发展。

根据上述分析，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的战略优势包括7个方面：企业有形资源充足，企业无形资源充足，采纳清洁生产行为，施行绿色供应链管理实践，企业环境绩效好，企业社会绩效好，企业经济绩效好。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的战略劣势也包括7个方面：企业有形资源不足，企业无形资源不足，不采纳清洁生产行为，不施行绿色供应链管理实践，企业环境绩效差，企业社会绩效差，企业经济绩效差。

虽然市场环境、公众监督、政策与制度环境等对绿色发展行为有显著正向效应[8]，但是这些因素不受建材企业自身条件控制。第一，就市场环境而言。一方面，任何企业的生产都要服务于消费者，而消费者对于绿色产品的需求和偏好往往高于非绿色产品，这为建材企业践行绿色发展带来了机遇。另一方面，企业在市场中面临同行竞争，涉及产品规模、质量、技术、品牌、服务等领域，不进则退、慢进则退的竞争状态，为建材企业践行绿色发展带来了挑战。第二，就公众监督而言。一方面，在有效的公众监督下，建材企业仅需积极配合公众监督，并践行绿色发展，而无须考虑其他干扰因素，这为建材企业践行绿色发展带来了机遇。另一方面，当企业遭受不实举报、虚假举报等行为时，将影响建材企业的正常生产与声誉，这为建材企业践行绿色发展带来了挑战。第三，就政策与制度环境而言。一方面，良好的政策与制度环境将促进建材企业践行绿色发展，为建材企业践行绿色发展带来了机遇。另一方面，严格的政策与制度环境将为建材企业践行绿色发展带来一定的不确定性。尤其是小微企业，在严格的政策与制度环境下，其在绿色发展方面投入所付出的代价将比其他大中型企业更高。因此，严格的政策与制度环境将为建材企业践行绿色发展带来挑战。

根据上述分析，建材企业绿色发展面临的机遇包括3个方面：积极的政策与制度环境，市场环境中的消费者需求和偏好，公众监督。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面临的挑战也包括3个方面：严格的政策与制度环境，竞争激烈的市场环境，不实举报。

2.2 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的组合战略

通过分析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的战略优势、劣势、机遇以及挑战，得出了4种组合战略，即：优势—机遇战略、劣势—机遇战略、优势—挑战战略、劣势—挑战战略。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的组合战略如图2所示。

图2 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的组合战略

第一，优势—机遇战略。当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处于战略优势且面临机遇的时候，将产生优势—机遇组合战略。此时，企业将取得较好的环境绩效、社会绩效和经济绩效。

第二，劣势—机遇战略。当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处于战略劣势且面临机遇的时候，将产生劣势—机遇组合战略。此时，企业将面临较差的环境绩效、社会绩效和经济绩效。

第三，优势—挑战战略。当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处于战略优势且面临挑战的时候，将产生优势—挑战组合战略。此时，企业将取得较好的环境绩效、社会绩效、经济绩效。

第四，劣势—挑战战略。当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处于战略劣势且面临挑战的时候，将产生劣势—挑战组合战略。此时，企业将面临较差的环境绩效、社会绩效、经济绩效。

3 建材企业绿色发展绩效的提升策略分析

建材企业要想实现可持续发展，不能只考虑盈利，必须节约资源、保护环境。为了实现企业自身发展与资源、环境的相对平衡，从外部因素视角出发，建材企业应当充分考虑市场环境、公众监督、政策与制度环境等的影响，积极参与绿色发展，进而提升企业绿色发展绩效；从内部因素视角出发，建材企业应当利用企业有形资源和企业无形资源，通过绿色发展行为提升绿色发展绩效。在前文分析结果的基础上，图3给出了企业绿色发展行为与绩效的作用机制。

图3 企业绿色发展行为与绩效的作用机制

接下来，本文从企业、市场环境、公众监督、政策与制度环境4个层面系统分析了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的绩效提升策略，并构建了基于绿色发展行为的企业绩效提升策略模型。

3.1 企业层面的绩效提升策略

由于绿色发展对绿色发展绩效有显著正向效应[8]，因此，在考虑企业绿色发展绩效的前提下，建材企业应该积极参与绿色发展。由于企业的绿色发展行为对绿色发展绩效的正向效应尤其突出[8]，为了提升绿色发展绩效，建材企业应当优先满足绿色发展要求，在清洁生产行为和绿色供应链管理实践过程中，最大限度地提升企业绿色发展绩效。值得注意的是，建材企业不论通过何种方式践行绿色发展，都应当接受政策与制度环境的约束。本文分别从企业有形资源、企业无形资源两个方面进一步分析企业层面的绩效提升策略。

3.1.1 企业有形资源方面

由于企业有形资源对绿色发展行为有显著正向效应[8]，建材企业应当充分关注资金、人力资源、设备仪器等方面的企业有形资源能否支撑其战略优势，并及时调整绩效提升策略。一方面，当企业有形资源处于战略优势的时候，企业应充分利用资源优势，积极采纳清洁生产行为和施行绿色供应链管理实践。另一方面，当企业有形资源处于战略劣势的时候，企业应采用融资手段补齐资金短板，进而增加人、财、物的投入；建材企业应通过采纳清洁生产行为和施行绿色供应链管理实践，寻找机遇将有形资源劣势转变为企业绿色发展的动力。除此之外，建材企业应努力寻找可替代资源，以弥补现阶段有形资源不足的劣势。因此，在企业有形资源处于战略劣势的时候，企业应总结经验，正视有形资源不足的劣势，进而提升企业绿色发展绩效。

3.1.2 企业无形资源方面

企业有形资源对绿色发展行为有显著正向效应，但与其他因素相比，企业无形资源对绿色发展行为的正向效应是最强的[8]。因此，建材企业应当优先加大企业无形资源方面的投入(如品牌、声誉、技术资源、文化、管理制度等)，以应对政策与制度环境、公众监督、消费者需求和偏好以及同行竞争等。此外，建材企业还应加快绿色品牌的塑造与推广，加强企业社会责任的执行力度，提升企业形象。建材企业通过提升无形资源方面的竞争力，进一步实现绿色发展绩效的提升。

3.2 市场环境层面的绩效提升策略

第一，由于市场环境对绿色发展行为有显著正向效应[8]，建材企业应重视市场环境中利益相关者对绿色发展行为的影响。因此，建材企业应积极响应消费者需求和偏好，及时评估竞争者的优势和劣势。以消费者需求和偏好为突破和导向，在企业内部积极培育人才、开发技术等，并在企业外部引进人才、技术等，进一步推动企业又好又快地实现绿色发展绩效的提升。

第二，对于受市场环境影响而处于战略劣势或面临挑战的建材企业，应通过转型升级或与其他企业合并的方式扭转局面。一方面，建材企业应尝试转型升级，在生产线上形成主、副产品两条线路，力争在副产品领域开辟新的发展机遇；另一方面，建材企业应尝试与其他企业合作，提升企业竞争力，从而在竞争激烈的市场环境中赢得企业绿色发展绩效提升的机遇。

第三，市场中的各方利益相关者必须紧跟政策与制度环境的变化，在合法合规的前提下通过竞争、合作等手段推动建材企业践行绿色发展，并进一步提升建材企业绿色发展绩效。

3.3 公众监督层面的绩效提升策略

由于公众监督对绿色发展行为有显著正向效应[8]，建材企业应当充分配合公众监督并与公共组织保持稳定的信息沟通。一方面，建材企业应积极配合公众监督，不断提升绿色发展水平；另一方面，建材企业应主动与社区、新闻媒体、非政府组织等公共组织保持稳定的信息沟通，充分发挥公众监督的有效作用。

在公众监督过程中，为了保护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得到有效监督，公众应积极响应各级政府的监管。在工业园区模式下，同类型的建材企业通常集聚在同一个工业园区。这种模式能够有效实现产业融合、提升区域竞争力，但是也会带来弊端。例如，工业园区的企业员工同时拥有企业员工和公众的双重身份，很难避免企业员工出于不正当的竞争目的而恶意举报邻近建材企业的绿色发展行为。此外，建材企业或工业园区附近的居民也可能基于“邻避效应”而恶意举报邻近建材企业的绿色发展行为。基于上述现实情况，一方面，学术界应探索公众积极响应各级政府监管的机制；另一方面，政府应对公众监督与不实举报等进行区别对待。

除此之外，建材企业应该主动参与绿色发展并遵守绿色发展规划，以便在公众监督下提升绿色发展绩效。

3.4 政策与制度环境层面的绩效提升策略

由于政策与制度环境对绿色发展行为有显著正向效应[8]，政府应考虑制定普适性和区别性的引导政策。

第一，为了加强建材企业绿色发展的规范性，政府应考虑制定普适性的引导政策。例如：定期组织建材企业参加关于绿色发展的培训；鼓励媒体报道建材企业实施绿色发展的成效，加大公众对于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的关注；鼓励建材企业与科研院所合作，推进企业技术创新，并加大相关政策的激励强度。由于环境、资源等具有显著的外部性特征，建材企业为了自身利益最大化，可能不实施绿色发展战略，这需要政府通过政策与制度来约束其非绿色发展行为。建材企业绿色发展绩效的提升，需要建材企业、政府、公众、消费者、同行利益相关者等多方共同努力，而政府的正向引导起着重要作用。

第二，针对不同类型、不同表现的建材企业，政府应考虑制定区别性的引导政策。这需要综合考虑不同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环境污染程度、建材企业的绿色发展绩效等因素。一方面，对于在清洁生产行为和企业绿色供应链管理实践过程中表现较好的建材企业，政府应提供倾斜性政策。另一方面，对于在清洁生产行为和绿色供应链管理实践过程中表现较差的建材企业，政府应加大监管力度，增加监管频率。

建材企业应充分利用机遇，灵活应对政策与制度环境的变化，主动适应政策与制度环境。例如：建材企业应充分利用政策与制度环境机遇，扩大企业绿色发展的影响力，推进绿色品牌效应；在良好的政策与制度环境下，扩大产品销售渠道，充分利用线上线下、国内国外等多种渠道提高市场份额；在严格的政策与制度环境下，企业应加强与外部利益相关者的沟通与交流，进一步提升企业的公信力；主动适应政策与制度环境，以获得政策补偿或其他支持。

3.5 基于绿色发展行为的企业绩效提升策略模型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以建材企业为例，构建了基于绿色发展行为的企业绩效提升策略模型，如图4所示。

图4 基于绿色发展行为的企业绩效提升策略模型

绿色发展战略对国家应对环境压力、实现经济发展的绿色转变至关重要[34]。因此，针对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提出有效的绩效提升策略，就显得十分重要。不同经济发展水平和生态环境水平下，企业践行绿色发展的模式与路径是不一样的[35]。建材企业作为绿色发展战略的重要实践主体，其绩效提升应区分不同层面。

尽管许多研究人员认为企业采取绿色发展行为将有助于绩效的显著提升，但是却没有依据实证结果提出有针对性的策略。例如，赵领娣和王文龙采用PSR模型(压力-状态-响应模型)研究了干旱区4个省级行政区(即甘肃省、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宁夏回族自治区、内蒙古自治区)的工业企业绿色发展绩效，发现绿色发展对其工业上市公司绩效有显著的正向提高作用[36]。成琼文等研究发现，中国工业企业向绿色发展转型的关键在于绿色技术，工业企业应重视绿色技术对绿色发展绩效的作用[37]，这项研究结果与本文一致。李辉研究发现，绿色品牌形象和绿色品牌价值均正向影响顾客的购买意愿，因此应该重视绿色品牌、消费者需求与偏好等对于工业企业绿色发展绩效的作用[38]，这项研究结果与本文一致。陈楚以地方政府、传统企业与民间资本为主体构建了三方博弈模型，研究发现，通过提升政府补贴的力度以及有效性，可以增强民间资本推动产业绿色发展的积极性[39]，这项研究结果与本文一致。

此外，唐勇军和李鹏采用内容分析法，分析了企业的社会责任报告、环境报告和可持续发展报告等，并测度了企业绿色发展水平，发现董事会成员性别、年龄与教育专业异质性等在环境行政监管与绿色发展间起调节作用[40]。该研究结果表明应重视建材企业的人力资源对绿色发展绩效的作用，这项研究结果与本文一致。雷辉和刘俏云研究认为，通过融资可以促进企业绿色发展[41]，这与本文研究结果一致。因此，本文提出的4种提升策略是有效的。

4 结论与启示

4.1 结论

本文以建材企业为例，在经过验证的GDBP-IE模型的基础上，采用SWOT分析法分析了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的一般战略和组合战略，根据分析结果，构建了基于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的绩效提升策略模型。该模型揭示了建材企业绿色发展绩效在4个层面的提升策略，该策略和企业有形资源、企业无形资源、市场环境、公众监督、政策与制度环境等5个因素对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的作用机制有关。

第一，从企业层面来看，建材企业应该积极参与绿色发展，在清洁生产行为和绿色供应链管理实践的过程中，最大限度地提升企业绿色发展绩效。值得注意的是，不论建材企业通过何种方式践行绿色发展，都应当遵守政策与制度环境的约束。一方面，建材企业应当充分关注企业有形资源对其战略优势的支撑，并及时调整绩效提升策略。另一方面，建材企业应当加大企业无形资源方面的投入，以作为应对政策与制度环境、公众监督、消费者需求和偏好以及同行竞争的手段。

第二，从市场环境层面来看，建材企业应重视市场中利益相关者的影响。对于处于战略劣势或面临挑战的建材企业，应通过转型升级或与其他企业合作的方式扭转局面。市场中的各方利益相关者必须紧跟政策与制度环境的变化，在合法合规的前提下通过竞争、合作等手段推进建材企业践行绿色发展。

第三，从公众监督层面来看，建材企业应当充分配合公众监督并与公共组织保持稳定的信息沟通。在公众监督过程中，为了保护建材企业绿色发展行为，公众应积极响应各级政府监管，进而发挥有效的公众监督。

第四，从政策与制度环境层面来看，政府应考虑制定普适性和区别性的引导政策。建材企业应充分利用机遇、灵活应对良好或严格的政策与制度环境，主动适应政策与制度环境的变化。

4.2 启示

第一，建材企业绿色发展绩效的提升策略不是唯一不变的。由于企业规模、成本、产量、销售渠道等特征的异质性，以及政策环境和竞争环境的不确定性，建材企业应根据自身的具体情况选择具体的策略。显然，优势—机遇策略是最理想的状态，然而更多的企业面临的却是劣势—机遇策略、优势—挑战策略，甚至劣势—挑战策略。

第二，建材企业绿色发展绩效的提升，需要建材企业、政府、公众、消费者、同行利益相关者等多方共同努力。由于环境、资源等具有显著的外部性特征，建材企业为了自身利益最大化，可能没有实施绿色发展战略，这需要政府通过政策与制度环境来约束其非绿色发展行为。而建材企业为了应对政策与制度环境、公众监督、消费者需求和偏好以及同行竞争等的影响，会投入一部分成本进行技术创新，以实现绿色发展绩效的提升。

第三，对于不同类型的建材企业，政府应采取不同的制度与政策措施。这需要综合考虑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环境污染程度、建材企业的绿色发展绩效等因素。

第四，本文丰富了GDBP-IE模型、绿色发展理论等，根据实证研究结果提出了基于SWOT分析法的建材企业绿色发展绩效提升策略，为我国企业绿色发展绩效提升策略的制定提供了有益参考。

本文仅采用SWOT分析法对建材企业绿色发展绩效提升面临的优势、劣势、机遇和挑战等提出了相应的策略，但并未研究建材企业、政府、公众、消费者、同行利益相关者等多方主体的动态博弈策略，也未给出案例验证分析。因此，在本研究的基础上，可以采用博弈论或案例分析进一步研究企业绿色发展绩效提升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