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型制造驱动传统制造升级的逻辑研究
2022-03-28李新宁
李新宁
(南阳师范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河南 南阳 473061)
在工业化进程中,服务型制造是由制造与服务融合发展的新型产业形态,其既是全球制造业转型发展的主要趋势,又是突破制造业发展约束的重要途径(李飞等,2019;管叶峰等,2020;房超等,2020)。这在美国的“再工业化战略”、德国的“工业4.0”战略、英国的“高价值制造”战略中均有所体现(陈煌雯,2018;齐晓轩等,2019;李刚,2020;奚康,2021)。中国经济转型期面临的制造业“大而不强”“低端锁定”、制造业产品同质化等问题,都与制造业和服务业融合程度不高有关(唐国锋,2020;杨蕙馨等,2020;苏昕等,2021)。国家“十四五”规划纲要明确提出发展服务型制造,推动现代服务业同先进制造业深度融合,促进传统制造业向高附加值环节攀升。中国逐渐增多的大型制造企业将重塑竞争优势的关注点投向产品价值链的服务环节,甚至很多大型企业只专注于研发设计、品牌渠道等服务活动,放弃或外包其制造环节,在某种程度上逐渐转型为实际意义上的“服务企业”(董华,2016;黄群慧等,2017;孙永波,2020;祝树金等,2021)。这些企业通过高效集成分散的制造、服务资源来重构企业价值链体系,进而实现了一定程度的产业转型升级,却并未实现“制造”与“服务”的深度融合和协同价值创造,导致服务型制造长期处于低水平运行状态,企业普遍存在“服务化困境”等现象。但当前对服务型制造价值运作逻辑、服务型制造与传统制造的商业模式和组织运作差异性缺乏理论性探索,尤其是对服务型制造促进传统制造业转型升级的服务化路径、逻辑机理、基本效应等问题还有待深入探讨。这是目前及未来较长时间研究和关注的焦点。
一、服务型制造:演变逻辑与异质性逻辑
1.服务型制造:演变逻辑与基本内涵
服务型制造的发展历经了较为漫长的演变过程,而以服务型制造为代表的制造业与服务业的融合大致经历了以下几个阶段(图1):一是制造业与服务业融合的萌芽阶段,时间为20世纪70年代至20世纪90年代初期。在经历20年的高速增长后,发达国家逐步进入服务经济时代和服务社会阶段;二是制造业与服务业融合的初步发展阶段,时间为20世纪90年代初至2000年,以“面向服务的制造和服务嵌入的制造”的提出为主要标志。就国内而言,中国经济增长在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后发展迅速,外资、固定资产投资尤其是制造业发展较快,但服务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却增长较慢。就国际而言,世界兴起制造业服务化的浪潮,GE,IBM等全球著名的企业逐步在经营管理过程中推行服务化战略(Fry&Steel,1994),而同时全球信息服务和信息产品外包成为国际投资的潮流;三是制造业与服务业融合的深化发展阶段,时间为2000—2006年,以生产性服务业等相关概念的提出及发展为主要标志。就国内而言,为促进经济结构转型和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党和国家的重要会议、规划建议中多次明确提出应积极推动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而服务与制造的融合已在全球范围内陆续展开。与此同时,大多数研究却只是将研究领域局限于服务部门。就国际方面而言,国际范围内很多企业不断兴起由制造业向服务业转型的浪潮,而学者们也分别提出与服务型制造相关的概念;四是制造业与服务业融合的完善阶段,时间为2006年之后,以服务型制造的正式提出为主要标志,自此国内学者正式提出服务型制造的概念(孙林岩,2011;闰永芳,2018;马泽田,2020)。此时,服务型制造的概念无论是从外延角度,还是从内涵方面,都与其以往有所不同:服务型制造既可以表示物流领域的“面向服务的制造”,也能被视为消费者对某一产品的感性认识、偏好等主观判断,更可以被理解为企业与企业之间相互进行的一系列服务。有鉴于此,融合“面向服务的制造”和“基于制造的服务”的“服务型制造”已成为国际贸易内逐渐成熟的一个学术概念。
图1 服务型制造的发展脉络
服务型制造本质上是制造业与服务业彼此结合和相互靠拢,双方相互作用的结果:就制造业来讲,发达国家因其制造业在20世纪90年代左右已经日趋饱和,导致制造业企业陆续向发展中国家转移。在此情况下,其迫切需要在制造业领域开辟新的竞争方式和业务模式,故提出面向服务的制造、服务增强等概念的原始模型(Leung,2001)。在20世纪90年代末期和21世纪早期,中国出于发展服务业和制造业的现实需求,大力培育和扶植面向生产的服务业被纳入国民经济“十五”计划和“十一五”规划,不断推动服务业向制造业领域拓展。随着国际经济逐步由产品经济转为服务经济,服务业依靠专业化分工、精细化协作促使制造业发展形态转型升级,进而大幅度促进制造业整体生产管理方式、制造模式的革新,而产品与服务功能间的差距逐渐缩小。在2006年以后,国际经济局势的变化、全球分工重组趋势的加快以及国内制造业转型的迫切需要,共同促使学术界不断关注制造业的服务化问题,而以制造与服务间的融合为代表的服务型制造则被看成是产业发展的崭新趋势。
与以往单纯的服务价值链或制造业价值链相比,服务型制造“融合型”产业链的特征具有较为广阔的利润空间与增值能力(何哲等,2008;王玲侠等,2021)。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服务型制造的概念逐步厘清,内涵陆续丰富,但其绝非仅指通常意义上的“制造与服务两者之间的融合”,而是包括很多方面和内容。这需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对服务型制造的内涵进行剖析与诠释(图2):一是从概念角度来看,服务型制造是制造与服务在以国际经济国内化、国内经济国际化为主要特征的经济全球化和区域一体化条件下逐渐发展起来的一个概念;二是就表现的形式而言,服务型制造是指制造业中一系列针对中间企业与面向最终客户的服务(例如业务外包、针对客户需求进行产品生产以及让消费者真正地参与企业产品经营管理等);三是就其属性而言,服务型制造主要是指整合、增值及创新。其中,整合是指企业与企业之间彼此在业务方面的合作以及制造网络节点企业不断把其内部资源转为经营管理方面的“核心竞争优势”,企业与企业之间的联系不断获得增强,促使资源通过网络实现最佳配置;增值是指企业在服务领域内的属性,企业逐渐将视角重点投向全心全意地为顾客提供多种服务上,依靠从事服务活动来提高产品价值和增强企业盈利能力;创新是指企业在从事经营管理过程中,不断对涉及到自身生存、发展的信息、知识进行分析与综合,进而形成与特定经济条件相适应的知识信息(任利成等,2007),以此增强和优化整体网络的创新能力。
图2 服务型制造的概念模型
2.服务型制造与传统制造的商业模式差异
服务型制造能在很大程度上借助于互联网、大数据等主流技术和前沿技术,将生产企业和消费者进行有机结合,从而使消费需求数据可及时传达到制造商。其与传统制造的差异如下:
在运作方式上,传统制造模式下企业注重怎样更好地利用和配置制造资源,企业在经营管理过程中实行的是具有浓厚行政色彩的垂直控制。这种经营管理模式常常忽略企业的个性化需求和协同性发展,而对于与产品制造密切相关、能创造高利润的生产性服务环节,涉及的较少。伴随客户消费理念、层次、档次以及企业生产方式、模式、机制的变化,企业在传统制造模式下“短期交易”越来越难以适应形势的变化。与此不同的是,服务型制造模式突出积极性服务和主动性操作,以顾客为核心进行运作,强调客户、作业者的认知理解与知识融合。企业与客户之间能熟练掌握和满足顾客需求,进而可为顾客进行连续多次服务,甚至可与客户建立长期甚至终生性的关系。
在管理要素方面,传统制造模式旨在提高生产力和生产过程的效率,虽然也涉及与产品制造联系紧密且可带来更多价值的生产性服务业,但主要在企业内部集中进行研发、营销的工作,企业运营较为封闭,在业务流程中较“拿手”的仅仅是“增加产品程序”。与此不同的是,服务型制造模式旨在提高客户满意度和客户占有率,且通过有效挖掘服务制造链上的需求,是非常明显的开放型企业,在业务流程中较擅长“减少产品程序”。传统制造模式物流供应链体系追求的是信息流、资金流、物流的统一。服务型制造模式下的网络在传统物流供应链体系所追求的“三流”的基础上增加了服务流与价值流。
在组织模式方面,传统制造模式下企业的组织模式是“职能型”组织,企业内部各个业务部门皆围绕自己的任务,关注增强生产能力的产品导向。企业人员普遍偏重于生产和产品,技术改进和质量控制等服务环节皆服务于提供合格的产品,而与产品生产无关的包括市场营销、售后服务、产品回收在内的服务工作应交给分销领域内的专业人士来完成。制造企业往往将注意力集中在制造产品的局部利益上,常常忽视产品的整体利益(Akasaka,2016;李靖华等,2019)。传统制造模式的物流供应链体系把注意力主要集中在联盟内核心企业所主导的供应关系的稳定性方面。服务者制造模式的物流供应链因网络节点的丰富性和层次多样性主要表现为动态稳定的拓扑结构,企业服务于多种对象。
企业、客户以及有关的经济利益参与主体相互沟通、密切合作,而作为客户的消费者体验特色化、个性化以及定制化的服务,企业在一定程度上也可逐步获得利润,至于其他利益相关方亦可获得所需利益。在信息经济和知识经济发展的背景下,商业模式竞争取代产品竞争,逐渐被视为企业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获胜的关键环节,而构建平台型商业生态系统的能力也陆续被视为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并逐步被国际著名的跨国公司所重视与推崇。一般而言,商业模式基本上涉及到的是把一系列的产品或服务进行“商业化”的过程,这种过程一般主要经过“价值创造→价值传递→价值实现”三个在经济活动中较为重要的环节。具体而言,借助于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等信息技术,服务型制造在价值创造、价值传递、价值实现、价值增值等领域,均会表现出重大而又深刻的变革。首先,在价值创造领域,依靠生产设备网络化和生产系统的智能化,服务型制造基于客户需求,陆续剥离中间渠道,有效结合大规模制造的高效率和手工坊生产的个性化、特色化,进一步优化甚至重塑商业生产流程、高效集成组织的设计以及重新解构管理模式。其次,服务型制造依靠信息技术在很大程度上突破价值传递环节的时空壁垒,大幅度缩减中间环节,逐步完成人流、物流、信息流、资金流的密切衔接,在此情况下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能实现一定程度的结合。再次,在价值实现领域,依靠互联网技术,服务型制造能在较高层次上与消费者进行互动,最终使消费者全程全方位、多角度、体验式的参与产品生产之中,尽可能地实现潜在商业价值。最后,在价值增值领域,依靠信息技术,服务型制造一般向消费者提供大量的具有文化创意、全方位的服务,注重基于“产品+服务”为特点的整体解决方案在企业经营管理、提高利润中的重要性(李君等,2019),进而在“价值创造、价值传递、价值实现”三个环节上实现突破和推动传统制造趋于“服务化”(表1)。
表1 服务型制造驱动传统制造“服务化”的路径特征
二、服务型制造驱动传统制造转型升级:逻辑与模式
服务型制造与传统制造在价值链上的活动差异和活动间的协调程度,在一定程度上可被看成是服务型制造与传统制造融合发展的反映。服务型制造与传统制造融合借助于价值链的分解和整合,服务型制造逐渐能够维持传统制造生成、经营活动的连续性与协调性,进而有效保持传统制造生产经营活动的连续性与协调性。服务型制造与传统制造的统一,能有效融合企业内外部的价值链,促使信息交流更加流畅,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发挥超越市场交换关系中价格体系所起的作用。按照服务型制造与传统制造融合过程中价值链渗透、延伸、重组的方式,可把这两者的融合模式进一步划分为以下三种模式:
1.互补型融合模式
互补型融合模式主要涉及服务型制造与传统制造价值链间相互渗透,进而促使服务型制造与传统制造之间融合而逐步产生一种新型的融合产品,融合后的产品一般表现出传统制造的功能,且具有服务型制造的特征。整个传统制造价值链得以保留,而有关服务型制造的价值链融入其中。在由开发、生产、销售等活动构建的传统制造的生产价值链上,传统制造与服务型制造唯有借助于紧密的渗透与结合,方可陆续实现制造产品与生产服务的捆绑销售。服务型制造与传统制造从本质上讲具有相关性,依靠满足客户要求实现对实物产品、生产性服务的完整需求,而唯有借助于传统制造与服务型制造在价值链领域的相互渗透方可陆续提供较为完整的解决方案。这种融合模式一般会发生在为保证传统制造正常运作的服务型制造和传统制造之间,其可极大拓展服务型制造与传统制造价值链的内涵,更加注重强调消费者的需求,故而可极大提高消费者的满意度,传统制造企业借助于提高顾客满意度来陆续提升客户或品牌忠诚度,进而不断增强产业竞争力。培训、咨询等生产性服务全面嵌入到IT制造业之中,进而能为客户有效提供的解决方案。这一“解决方案”既可涵盖服务器、终端机、网络设备、信息采集设备等硬件以及有关软件,又能包括有效提供培训、咨询等生产性服务(邓洲,2019)。当然,有些企业也能按照客户的特征与特别需求,科学研究根据客户的特点和特别需求,透彻分析客户的业务流程、信息种类及处理、客户战略等问题且提供相关的服务,进而促使其方案与客户需求进行匹配。
2.延伸型融合模式
延伸型融合模式主要涉及服务型制造借助于传统制造价值链的拓展,在同一价值链上游或下游衍生出与实物产品有关的融合型产品。在制造过程中,伴随产品对投入资源的要求和客户对多样化产品的需求逐步增加,将陆续产生对生产性服务的需求。因此,传统制造依靠研究产品特征,充分挖掘其基于研发到售后的整条价值链,进而探寻出新的生产性服务需求,最终挖掘到新的利润增长点。这在一定程度上可提升服务型制造和传统制造的辐射作用,有效开拓新的传统制造的市场,而且还能极大带动服务型制造的发展,并在某种程度上提高产品的市场地位与竞争力,进而不断提高服务型制造和传统制造的竞争力。服务型制造领域陆续延伸并渗透到制造业之中,服务型制造借助于分工更加细化,逐步发展集群化以及不断提升专业化水平,从而不断增强服务能力,最终大幅度促进服务型制造的发展。
3.替代型融合模式
替代型融合模式主要涉及服务型制造与传统制造借助于价值链的分解、重组,逐步产生新的价值链和新的融合型产品。传统制造能借助于其在实物产品生产过程中长期集聚的有关服务知识和专业技术和设备,较为方便地进入与实物产品有关的服务型制造领域,借助于价值链重组,促进有关技术、资源、业务、管理组织的融合,不断拓展其价值创造环节。在此融合模式下,传统制造的实物产品与服务型制造的服务,借助于技术、资源、业务、管理、市场等价值链的重新塑造,进而给客户提供一系列的替代型融合产品。这种模式借助于替代型模式创新,促使服务型制造和传统制造在价值链上探寻较新的重组结合点,进而在某种程度上不断衍生服务型制造和传统制造的领域(曾繁华等,2016)。企业在此模式下借助于价值链的逐步分解和陆续重组,进行跨地区、跨行业的重组、合并以及转型,而企业所属产业的定位亦呈现出“模糊化”的发展趋势,转型后的企业亦很难较为明晰的定位是属于传统制造还是服务型制造。在此融合模式中,比较重要的一点是必须要结合传统制造自身业务的特征,合理找到传统制造与服务型制造的有效结合点,而企业依靠此转型可形成新的竞争优势。这种替代性融合模式一般比较适合于大中型企业,特别是具有某种品牌、市场地位的企业,一般表征在电信、通讯、机械设备等行业。
三、服务型制造驱动传统制造升级:机理和效应
1.服务型制造推动传统制造升级的内在机理
服务型制造作为一种高级要素密集型产业制造模式,创新增值、价值链集成是其一般的特征,既可被认为是推动中国制造业结构优化的主要方式之一,也是推动中国经济长期、稳定发展的新动力。总体而言,“制造”与“服务”之间的“相互融合”经历初始融合、加速交融、深层融合三个时期:在初始融合阶段,原有的产品生产、销售渐渐转为单个产品的服务化,而“服务环节”则可极大吸纳生产要素的流入;在加速交融阶段,服务仍能不断集聚各种资源,而单个产品的服务化逐渐转化为“产品组合的服务化”;就深层融合而言,服务型制造是在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逐步出现“成熟”的态势且资源开始陆续回流到“生产环节”时,方可逐渐衍生而来。生产性服务企业虽然也会出现制造与服务的逐步融合,但其与服务型制造企业在竞争优势、制造机遇、环境挑战、缺陷不足方面有所不同:就竞争优势来讲,生产性服务企业主要体现为增值优势和平台优势,而服务型制造企业主要体现为理念优势和政策优势;就制造机遇而言,生产性服务企业主要表现为产业链的延伸,而服务型制造企业主要表现为新制造理念的实践;就环境挑战而言,生产性服务企业主要表现为市场占有规模不足,而服务型制造企业主要表现为新市场的开拓;就缺陷不足来讲,生产性服务企业主要表现为制造能力的缺陷,而服务型制造企业主要表现为制造基础积累不足。实际上,“制造”与“服务”之间的“相互融合”可在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互动中获得彰显(图3)。
图3 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互动视角下的“制造”与“服务”相互融合
服务型制造在实践中往往是从某个企业陆续延伸为整个制造体系的“服务型”转变,服务型制造在这一时期通常是由行业的领先企业最先开始进行,然后是生产性服务企业,最后才是低端传统制造企业。相应,服务型制造促进制造业转型升级可分为领先企业促进阶段、核心企业促进阶段、系统转型阶段(黄婷婷,2014;宋大伟等,2020)。
(1)服务型制造领先企业促进阶段
一般出现于工业化中期。此时,领先企业处于制造系统的最前端和制造业价值链的顶端,其素来被视为各行业发展的“领头羊”和创新标杆。此阶段也属于制造与服务融合的较为靠后的时期,在生产性服务业寻求不同增长点的同时,传统制造业亦在积极寻找结构优化与转型升级的途径,因此处于优势地位的企业可同时得到来自制造和服务的“双重支撑”,实现向制造升级和创新加速转变。就“促进形式”而言:在产业方面,服务型制造组织陆续独立且完整,而在分工领域,传统制造价值链则处于中下游低端环节。就“促进的主要领域”而言:在纵向分类方面,属于低端制造,在横向分类方面,主要体现为物流、销售与服务融合,而在专业化分类方面,主要表现为一般性、普适性服务。
(2)服务型制造核心企业促进阶段
一般出现于工业化中后期。为使其与处于优势地位企业所产生的高级制造需求相符合,位于价值链中端的核心制造企业会逐渐实现制造实践的整体性变革,特别是优势企业与核心企业间的密切互动与动态转化可由制造系统体系的紧密交流而得到保证。一般而言,经济相对发达的地区将率先完成服务型制造转变,之后“促进效应”逐步向经济相对欠发达地区扩散。就“促进形式”而言:在产业方面,制造与服务彼此间相互融合、促进,而在分工领域,传统制造价值链则处于中高端环节。就“促进的主要领域”而言:在纵向分类方面,属于中高端制造,在横向分类方面,主要体现为资本与服务融合,而在专业化分类方面,主要表现为专业性、针对性服务。
(3)服务型制造系统促进阶段
一般出现于工业化后期。处于传统低级环节的制造业企业数量非常多,且规模还较大。核心企业在经历促进阶段后,产生于服务型制造的功能需求逐渐深化。服务型制造陆续成熟与健全,区域间经济发展差距逐渐缩小。就“促进形式”而言:在产业方面,产业升级转型完成,而在分工领域方面,传统制造价值链则处于高端环节。就“促进的主要领域”而言:在纵向分类方面,属于高端制造,在横向分类方面,主要体现为知识、信息、技术与服务融合,而在专业化分类方面,主要表现为创新性、定制性服务。
2.服务型制造推动传统制造升级的基本效应
在服务型制造促进传统制造升级的阶段,可把服务型制造促进传统制造升级的效应划分为溢出促进效应、关联促进效应、辐射促进效应。一般而言,服务型制造结构组织会受自身发展的影响,并且其发展也会对传统制造网络体系产生间接的外部效应,这便是“溢出促进效应”,其涵盖企业层面和产业层面:就前者而言,传统制造的生产研发、效仿学习等过程,由于受服务型制造企业知识技术的逐渐积累而产生显著的外部效应;就后者来讲,当服务型制造发展到相当规模时,便可认为是新兴的制造产业,传统制造会借助于存在新生制造产业的高级知识、革新技术而实现“自我升级与转化”,由此产生产业间溢出带动效应。在服务型制造领先企业促进阶段,产业内部专业化分工渐渐走向深层次化,由分工所带来的收益远超过分工成本,从而使得更为先进的分工体系、地位逐渐完善和提升。伴随全球竞争的不断激烈化、复杂化及深刻化,在核心竞争力方面制造企业的掌控能力陆续提升,继而促使整体制造业增值环节朝着更高层次、更强价值创造能力的方向发展(石学刚,2011)。
随着服务型制造发展的逐渐独立与完整,其对传统制造产生的关联带动效应体现在四方面:一是产品、服务领域。服务则是利润的源泉,而基于服务为基础进行产品生产,方可不断创造价值且获取竞争力。产品制造环节与服务环节存在紧密的关系,而传统制造企业在很大程度上能被看成是服务型制造企业的客户,例如,已实现服务型转变的国内信息与通信技术领先的某企业就非常注重系统信息化解决方案的设计和优化,并将其提供给传统大型钢铁集团。另外,服务型制造的促进效应会因存在于传统制造业内低端、无效产能而使得从“领先企业促进”最先开始,服务型制造企业的产品与服务亦可由很多低级要素密集型制造企业所提供。二是知识扩散和科技领域。伴随信息经济的深入发展,传统制造对服务型制造的“依赖”也在逐渐加深,而服务型制造渐渐掌控产品质量的“裁定权”,且传统制造的发展可由高级的制造装备技术、准则所促进。服务型制造与传统制造可组成“技术同盟”,共同研发产品与合作创新,而传统制造设备升级与优化、创新性学习以及科技发展会由于研发基地的建立、信息的快速交融而得到大幅度提高。三是增值范围领域。传统制造与服务型制造相互交融的环节,呈现出更为复杂的动态交融。价值传递过程和产品系统增值分别表现为供应链的延伸、环节的增加,而增值过程即为制造过程。上游增值环节的生产费用与价值链上游阶段的产品价值有些许相同,而服务型制造更为“青睐”较低的成本费用、更优的产品质量,从而对传统制造产品价格、利润形成较为明显的“反向”功能,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服务型制造逐渐提升其价格谈判能力。四是人才流动和市场竞争领域。作为先进制造业发展的“风向标”,服务型制造在吸纳人才方面比传统制造具有更大的影响力,故而在促进传统制造优化与升级的过程中,后者会陆续成为前者庞大的人才输送来源(徐振鑫等,2016)。同时,服务型制造亦能“输送”先进的人才“协助”传统制造企业进行转型升级,进而促进彼此间的沟通与合作。进入核心促进时期,产业内分工协作、价值增值环节走向高级,传统制造的转变升级会由于资本等嵌入性的服务而陆续加快。知识革新、信息技术服务所产生的联动效应会在系统推动时期达到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