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驱动下技术标准联盟的运行与动力机制研究
——基于知识场视角
2022-03-28吴玉浩单玉坤
吴玉浩,单玉坤,姜 红
(1.潍坊学院 经济管理学院,山东 潍坊261061;2.潍坊RCEP研究中心,山东 潍坊261061;3.吉林大学 商学与管理学院,吉林 长春130012)
一、引言
数字经济时代,以高标准助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以标准互联互通加快国际化进程,成为中国经济新常态背景下落实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现实要求。按照资源基础观的战略逻辑,知识资源的获取与运用是提升组织绩效的重要法宝,是企业获取技术标准竞争优势的源泉。然而,屹立在数字化经济浪潮中,环境的不确定性与复杂性加剧了标准化过程的风险,企业单纯依赖自有的知识库已无法有效捕捉并快速响应用户的标准需求,组建和参与技术标准联盟逐渐成为企业满足知识资源需求的必然选择。已有研究表明,技术标准联盟是一种特殊的战略联盟形式,企业与政府、用户、标准化协会、科研院所等主体间的交互为其提供了其他组织所持有的各类资源,这有利于促进联盟成员之间的优势互补、风险共担。
有鉴于此,“场(Ba)”在组织知识创造过程中的作用已引起学界的广泛关注。技术标准联盟中的知识场突破了联盟成员之间固有的组织界限,场内多层次、多结构、多功能的知识空间体系丰富了企业知识创造的外部来源。为了进一步打开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场的作用黑箱,就技术标准联盟中知识场的运行机理予以研讨,充分发挥知识场对技术标准联盟发展的促动作用,在知识场的演进过程中实现联盟成员的知识资源集聚效应,有助于将知识价值转化为技术标准竞争优势。因此,聚焦于数字驱动这一时代背景,文章以知识场理论为依据,将知识场引入技术标准联盟情境,阐述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场的组成要素与动力机制,并探讨知识场的运行机理及演变路径,旨在拓展知识场理论的研究范围,揭示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创造的动态过程,以此为技术标准联盟的知识资源配置与稳定发展提供理论支持。
二、研究概述
1.技术标准联盟
标准化与研发合作紧密相关,企业参与技术标准联盟的出发点便是获取其他组织的资源和能力。技术标准联盟为企业提供了全新的知识资源,为联盟成员弥补创新相关的知识资源劣势创造机会,由此为企业自身注入创新动力[1]。事实上,技术标准联盟为实施标准化战略提供依托,在联合开发、制定、实施和推广技术标准等环节中发挥关键作用。该联盟通常是围绕特定技术而建立,重点关注联盟成员之间的利益协调,即就参与者之间的利益达成一致,通过联盟确立和扩散技术标准并借此实现价值创造。与正式的标准制定组织相比,联盟的运行体制更为灵活,对市场需求的反应更为敏捷,因而所制定的技术标准更具战略影响力[2]。
2.知识场
组织若要有效开发和创造知识,就必须在一定时空范围内实现知识集聚,此类空间便称之为场(Ba)[3]。其中,既可指代传统意义上的物理空间,也可代表精神空间、虚拟空间或多种空间形式的组合[4]。各知识主体通过在场内所占据的知识节点产生辐射能力和影响力,这便成为驱动组织间知识流动的动力来源。由于知识流动的时空分布不均,随之产生了知识场的场效应。在知识流动、交流及共享过程中,借助知识场效应可以加强组织的知识管理,有助于从个体、团队和组织等多个层面开展组织学习。随着知识场的活性效应逐渐增强,场效应对各知识节点的辐射带动作用会愈发显著,也就越有利于激发知识的叠加效应[5]。换言之,知识场效应有强弱之分,知识节点越接近场源位置,其辐射效应也会愈发突出[6]。
3.技术标准联盟与知识场
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场指的是以联盟目标为导向,与联盟知识转移、共享、整合与创造相关的诸要素及要素间相互作用关系所形成的情境和空间。尽管场内组织间的互动存在边界,但这一边界实质上是开放的。由于场内各知识主体之间并不存在直接的利益冲突,该边界便可按照联盟参与者的利益诉求迅速进行调整和移动,根据需要实时被创建、利用与消失。为了共同制定技术标准,联盟成员突破组织界限束缚,在知识场中共享所需的知识资源,某一成员所拥有的知识可扩散至整个知识场。由此,知识场汇集了联盟成员所拥有的知识,企业可根据标准化需求予以整合,借助知识流动来更新和完善组织的知识存量,在新旧知识的整合中创造对于标准制定富有价值的新知识。
由上述分析可知,在数字经济发展趋势下,技术标准联盟已成为企业重要的外部知识资源获取渠道,借助知识场效应能够为联盟成员间的知识共享与知识创造提供动力。然而,当前知识场的研究视角相对狭窄,联盟视角下的知识场研究尤为缺乏,未能将技术标准联盟与知识场两者有效结合,技术标准联盟的知识创造过程尚未明晰,亟需探讨一套合理有效的技术标准联盟知识管理机制。鉴于此,文章将从知识场的本质内涵入手,结合数字驱动下技术标准联盟情境的现实特征,旨在分析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场的运行机理与演化路径,探究联盟知识场内知识创造的动力机制,据此为企业的标准化实践提供理论支持。
三、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场解析
1.知识场的组成要素
(1)知识主体
知识主体指的是以企业为核心的技术标准联盟成员,围绕制定技术标准这一共同目标所建立的标准化合作关系,可将其细分为知识发送者和知识接收者两类。前者强调知识输出,将组织所持有的知识资源向场内其他企业共享;后者主要侧重知识输入,根据企业自身的标准化需求搜寻所需的知识资源,扩充和丰富组织的知识库。各知识主体在场内占据不同的知识节点位置,这意味着不同企业所持有的知识资源不尽相同,知识场的时空分布也并不均衡。
(2)知识客体
以知识属性为依据,可将知识场内的知识划分为显性知识与隐性知识[7]:前者主要涉及组织所拥有的易于编码和传播、可得性高的外在知识,可较为直观地展露和共享;后者包括根植于组织业务流程中不易察觉、无法直接编码的内在知识,通常较为抽象且难以转移,往往需要建立持久紧密的合作关系方可习得;另一方面,按照知识所属的层次,可将知识场内的知识划分为个体、团队、组织和联盟四个层次:个体知识通常是掌握标准化工作技能的企业员工所拥有的经验性知识,个体之间通过交流分享将其汇集到团队层面,再由各团队整合至企业层面,进而扩散上升至整个联盟层面。
(3)知识环境
没有任何组织可以脱离环境单独存在。适应环境是企业生存发展的前提,而后才可影响和改造环境,引导联盟标准朝向有利于组织自身利益的方向演化。随着数字驱动下环境不确定性的增加,场内企业必须应对潜在的环境风险、获得和维持竞争优势,将联盟的环境威胁转化为发展机遇,制定出性能更为优渥的技术标准。此时组织往往会更为积极主动地参与标准化合作,从其他联盟成员处获取与自身生存发展相关的战略性知识资源,深入挖掘、吸收和利用技术标准联盟内的隐性知识,此时知识场效应将得到进一步强化。
由上述分析可知,以知识流动为载体,遵循“标准化需求→标准化活动→标准化结果”的演进逻辑,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场是由知识主体、知识客体与知识环境三大要素所联结的有机统一整体。第一,伴随着技术标准联盟的时间演进过程,技术、市场和政策等环境条件变化催生了技术标准变革;第二,联盟知识场是成员企业知识场的叠加,各知识场相互嵌套、彼此联结,在场内呈现螺旋上升的知识演变态势;第三,场内企业所处的知识节点越接近核心层,则意味着其联盟经验越丰富、知识基础越完备,就越能够在知识场的知识扩散过程中获取和利用知识资源,影响和控制联盟标准的制定进程,从标准化合作中取得更多收益。
2.知识场影响因素
(1)知识存量水平
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场由知识资产要素累积而成,联盟知识库的知识资产存量作为企业开展标准化活动的基础,正是组织知识资源数量和质量特征的反映,能预测企业未来的生产经营态势。由于每个联盟成员所拥有的知识存量并不相同,知识的深度、宽度和广度也有所差异。其知识资产具体构成见表1[8]。(2)联盟合作关系
表1 知识资产构成
联盟成员之间的关系状态与知识场的场强密切相关,影响场内的知识交流与互动效率[9]。在紧密联结的成员关系状态下,企业之间自由交换知识、共享联盟目标与技术标准情报,协同开展标准化合作,降低成员之间的利益冲突和关系风险,在双向互动与反馈中激发了知识场的资源互补效应和集聚效应。
(3)联盟学习氛围
以共同的联盟目标为导向,向联盟成员学习标准制定所需的知识和技能是企业加入联盟的重要动机[10]。在知识场内营造融洽的学习氛围,推动显性知识与隐性知识的转化,可使企业在知识溢出中快速成长,将知识价值转化为联盟的技术标准产出,充分发挥知识场的叠加效应,促动技术标准竞争优势的提升。
3.知识场活性
在技术标准联盟场内的知识流动过程中,会呈现出具有辐射和驱动效应的媒介情境物质,该物质的总和即为知识场活性,其水平高低是知识场效应强弱的标志,亦被视为知识场由量变到质变过渡的必要条件[11]。一方面,从知识场活跃度来看,联盟成员之间的互动联系越频繁,则越有利于培育互信共赢的标准化合作关系,强化知识场的知识创造功能,知识场的活性也就越高;另一方面,就知识场开放度而言,知识场边界并非一成不变。在知识场活性较高的情形下,开放的知识场意味着会有新的企业不断加入,原有的组织惯例和路径依赖被逐渐打破。通过知识场的边界扩张拓宽资源获取渠道,可增加联盟知识库的知识储备量,为标准化过程注入新的知识流量[12]。因此,即便知识场为联盟成员间的知识共享与知识创造活动搭建了平台,但倘若不具备足够的知识场活性,也就无法在知识扩散中发挥知识资源价值,便会阻碍联盟的技术标准产出。
四、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场的运行机理
1.基于SECI的知识场效应模型
知识创造作为由显性知识与隐性知识交互作用所催生的螺旋式上升过程,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场恰好为知识主体间的知识创造过程提供了绝佳平台,使其在两类知识的转化中创造技术标准制定所需的新知识,因而分析两者间的作用关系成为理解知识场效应的关键。如图1所示,以日本学者Nonaka的SECI模型为基础,文章构建了技术标准联盟的知识场效应模型,据此阐述其知识创造过程[3,4]。(1)社会化
图1 技术标准联盟的SECI知识场效应模型
社会化主要涉及团队个体成员之间的隐性知识共享,强调隐性知识在共同的标准化活动中得以交换,通常包含内外两条实现路径。一方面,组织内部的交流活动是企业员工获取和共享隐性知识的重要渠道。员工通过相互走访生产、销售等工作场所、彼此交流标准化工作心得,经由正式或非正式渠道将所掌握和积累的经验传递和分享给其他同事,由此创建了汇聚员工隐性知识的共享空间;另一方面,员工在与供应商、制造商及客户的互动中获取和利用其隐性知识。由于联盟标准化过程涉及多个环节,单个企业的资源和能力难以满足其所有要求,因而企业与其他知识主体的协作配合便显得尤为重要。
(2)外部化
外部化指的是企业将隐性知识表达为显性知识的过程。借助外部化能够将隐性知识转变为具体化、明晰化的形式,由此增加成员间知识共享的可能性,从而为新知识创造奠定基础[13]。一方面,隐性知识的表达需要一定技巧。企业各部门、团队应当采用便于理解、通俗易懂的方式阐述相关知识,以此调动共同参与知识共享和交流的积极性,在互动中发现团队间知识表现形式的差距,促进团队隐性知识向企业显性知识的转变;另一方面,联盟标准化过程涉及技术和市场等多领域的协调,要求企业管理者针对特定的技术标准需求来归纳和整合团队之间的知识资源,将高度专业化的知识以易于理解的形式来进行传递,并据此开发或完善企业的技术标准,从而为技术标准的兼容性、安全性及可靠性提供保障。
(3)组合化
组合化可将联盟企业所拥有的显性知识聚合为更高水平的显性知识,通过标准化委员会会议、标准文本规范等途径将不同成员企业的知识予以交换和组合,促使显性知识愈发复杂、更成体系。具体而言,组合化主要由三个环节组成。首先,将各知识主体的显性知识收集并整合至联盟层面,由此产生全新的显性知识,形成联盟标准化过程的初始知识库;其次,新的显性知识通过成员企业所参加的标准化委员会会议得以交流和传播,使其扩散覆盖至联盟知识场的各个角落;最后,对来源于不同企业的联盟知识库进一步加工和处理,筛选出所需的显性知识来支持标准化活动开展,从而可在最大程度上发挥场内知识的价值。
(4)内部化
内部化刻画了显性知识如何完成向隐性知识转化的过程,且与联盟成员“边学边做、立行立改”密切相关。技术标准联盟所发挥的跨越个体、团队、企业及联盟等多层次的知识场叠加效应,可帮助企业及时发现自身不足,对应学习其他成员的先进标准化知识、技术及经验,借此弥补并发展组织相应的资源和能力。不难发现,内部化可将所创造的显性知识在整个联盟知识场内实现扩散和共享,丰富和拓展联盟成员的隐性知识储备。一旦显性知识以共享的心智模式内化到个体的隐性知识基础之中,便可视为组织重要的资产。由此,个体层面所累积的隐性知识经由社会化而与其他联盟成员共享,将引发新一轮知识创造螺旋过程的循环[14]。
总体而言,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场的知识创造呈现出环环相扣的螺旋式上升态势,在显性知识与隐性知识的无缝衔接转化中实现了联盟标准化过程所需的新知识创造。基于社会化获取的与用户标准需求相关的隐性知识,通过外部化转变为与新技术标准相关的显性知识。随后,在组合化环节将新旧知识相结合来彰显知识价值,为共同的联盟标准化目标而服务。借助知识溢出和组织学习,联盟成员所累积的显性知识经由内部化可转化为全新的隐性知识,由此促动知识场内新一周期的知识创造过程,使知识场的活性效应达到最大化。
2.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场与知识创造的适应性分析
联盟知识库并非仅由知识场内知识主体间的简单积累而成,而是通过将隐性知识转化为显性知识,再转化为隐性知识的无限循环,不断为知识创造提供动力[15]。根据知识场在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创造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可将其划分为创出场、对话场、系统场及实践场四种类型,依次对应社会化、外部化、组合化与内部化四个环节(如表2所示)[3,4]。
表2 知识场与知识创造的匹配关系
(1)创出场
创出场是推动团队成员完成隐性知识社会化的场所。通过员工之间的交流互动来传递和共享隐性知识,创出场在团队内部营造了和谐融洽的情感氛围,在员工间建立了密切的合作联系,从而消除了员工的心理隔阂,调动了团队成员表露隐性知识的积极性,刺激员工产生新的观点和想法,为组织的新知识创造奠定基础。
(2)对话场
对话场是致力于将企业不同部门、团队持有的隐性知识转化为显性知识,促成隐性知识外部化的场所。由此可跨越组织内的部门界限,有意识地将各部门与团队联结为统一整体,从而将专有化的隐性知识以具体化的形式整合至企业层面,形成组织共同的显性知识库。
(3)系统场
系统场是将各成员企业积累的显性知识予以集聚整合,达成显性知识组合化的场所。由于成员企业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知识基础差异明显,在知识主体共同参与联盟标准化的过程中,系统场能够紧密联结成员企业,充分集聚各方知识资源,这不仅有助于实现共同的联盟目标,亦可满足组织特定的利益诉求。
(4)实践场
实践场是侧重于显性知识朝向隐性知识转化来完成内部化的场所。企业在联盟标准化合作中不断积累和丰富自身知识库的知识存量,从其他合作伙伴处获得异质性知识资源,完善和强化自身知识基础,进而创造与技术标准有关的新知识,实践场恰好搭建了彰显知识价值的平台。
五、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场的动力机制
在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场内,知识的流动性决定了各知识主体所处知识节点与知识位势的交替转换。知识场作为与诸知识要素相关的情境和空间,场内蕴含巨大的能量来服务于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场既然是以知识流动的形式在空间中运动,那么在知识场运动的同时,也必然伴随着能量在空间中运动和转移。如图2所示,知识场可通过集聚作用来整合联盟成员持有的知识资源,然而以技术标准文本规范为主要表现形式的显性知识所占比重却十分有限。对于联盟企业而言,更重要的是需要在联盟成员之间建立互惠互利的标准化合作关系,彼此信任、共同理解,从而在知识流动过程中共享更具应用价值的隐性知识,譬如用户的技术标准需求、技术标准性能、标准化业务流程、产品、技术及市场等知识,通过隐性知识外部化来盘活组织知识库的知识存量,提升技术标准的竞争优势。由此可见,知识流动效率关系到场内的知识资源配置状态,且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企业参与技术标准联盟合作的最终结果。
图2 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场的知识流动示意图
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场是由知识主体、知识客体与知识环境联结而成,任意要素的变化均会对场内的知识流动过程产生重要影响。类比电动力学的洛伦兹力定律,知识元是知识场内度量知识属性的基本单位,流动于各知识主体间的知识元不可避免地会受到知识场的作用力,这便是驱动知识场活性效应的重要动力。公式(1)描述了知识场力与相关影响因素之间的关系。其中,F代表场力大小,q为知识元的知识量,E是知识场强度,V为知识元的流动速度,B是知识场的场强。将公式(1)积分后可得公式(2),ρ代表知识密度,J代表知识流密度。由此可知,知识场力与知识元的知识量、知识流动的速度及密度息息相关。在标准化实践中,知识场活性效应取决于富含显性知识与隐性知识的知识元流动。在场力作用下,成员企业之间的知识距离越小、知识传播渠道越顺畅、知识元的知识含量越高,则知识流动的速度和密度越理想,就越有利于充分发挥知识场的场强叠加效果,确保场内知识共享和知识创造活动高效运转。
如图3所示,在显性知识和隐性知识的流动过程中,知识扩散与知识吸收已成为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场运行的重要动力机制。一方面,知识扩散场内的知识主体承担着知识输出方的功能角色。这类企业具有良好的知识基础,拥有联盟标准化过程所需的各种资源,可针对数字驱动下的环境条件变化作出相应调整,因而在标准制定中发挥较大影响力;另一方面,知识吸收场主要为知识主体提供知识输入的平台。此类企业的知识库通常较为薄弱,需要尽可能从场内的知识流动中获取知识扩散场所输出的知识资源,并积累联盟标准化过程所需的知识。由于联盟标准化过程涉及多个环节及业务领域,单一企业无法掌握全部的知识资源。某一联盟企业可能在知识扩散场内向外输出和传播知识,然而在特定的业务流程之中亦可从知识吸收场来吸收和利用其他成员的知识。正是知识扩散与知识吸收的这种弹性动力机制,在多向互动中为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场的运行持续注入能量,借助知识场力保障着联盟运行秩序的稳定。
图3 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场的知识扩散与吸收机制
六、结论
在数字经济驱动下,技术标准联盟已成为组织获取外部知识资源的重要渠道,知识场恰好为联盟成员之间的知识共享和知识创造提供了活动场所。依据知识场理论,文章将知识场研究拓展至技术标准联盟情境,搭建了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场的理论研究框架。在明晰其概念内涵的基础之上,阐述了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场的知识主体、知识客体及知识环境等组成要素,揭示了知识存量、合作关系与学习氛围等影响因素,分析了联盟知识场的活性特征。基于此,文章深入剖析了联盟知识场的运行机理,以显性知识和隐性知识之间的转化关系为依据,构建了基于SECI的知识场效应模型,对知识场与知识创造过程的适应性展开分析,并由知识流动视角阐明了联盟知识场内知识扩散与知识吸收的动力机制,有助于从全新视角审视企业之间的标准化合作关系。在后续研究中,可按照该分析思路进一步开展实证研究,借助典型案例来验证技术标准联盟知识场在数字驱动下的运行规律,从实践层面提出联盟知识场运行效果的交互反馈机制,以保障技术标准联盟的持久稳定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