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内容如何助力消费新发展

宋德铮

党的二十大報告再一次强调“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量发展。构建新发展格局是和中国的发展阶段相适应的战略思想。当前中国的产业升级到了最关键时期，以新一代信息技术广泛应用为特征的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正在重构现有的产业体系。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正是在这样的历史阶段和宏观环境下展开的。与此同时，随着人们需求的日益提高，国内市场日益发展起来，新的“消费引擎”正在形成，并在经济发展中日益发挥重要的作用。扩大内需，增强国内大循环内生动力和可靠性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内在要求，随着国内市场进一步发展，文化经济将会在“内循环”中迎来一个蓬勃发展的新机遇。

在新的历史时期，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是高质量发展的基础引擎，其中，人们对文化和精神生活的提升和追求将扮演日益重要的角色。作为新兴的、高科技密集的体育文化产业，近几年，电竞蓬勃发展，开始突破专业爱好者圈子，进入大众视野。国家出台了一系列鼓励电竞产业发展的政策和文件。上海、北京、广州、成都、深圳、武汉等城市也陆续出台了结合本地实际鼓励电竞发展的政策，把电竞纳入自身发展的规划中，把电竞文化元素融入城市文化形象中，努力打造新型的“电竞城市”。

电竞具有鲜明的科技和文化特征，一方面会为新数字技术提供大量的应用场景，一方面会逐渐成为人们文化生活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在新发展格局的历史条件下，国内大循环壮大发展、新“消费引擎”形成过程中，电竞的多重特征将使其成为城市文化品牌建设中的一个独特方面，也将为丰富人们的文化生活发挥自身独特的作用。对其进行研究，并探索如何引导和规范，对于在建设中国式现代化过程中培育和发展数字经济中的新事物，具有现实意义和实验意义。

影响城市文化品牌建设

在产业升级、新一轮科技与产业革命以及新发展格局相叠加的独特的新历史条件下，具有竞技、文化和科技鲜明属性的电竞产业在那些致力于发展电竞产业的城市的文化品牌建设中，将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首先，电竞对城市消费具有巨大的拉动作用。一方面，电竞是新兴的体育竞技产业，是“消费产业”，在近年来的蓬勃发展中，创造了新的消费场景，丰富了人们的文化生活。另一方面，电竞同时是高科技产业，是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密集应用的产业。因此，电竞很容易与其他应用这些新技术的产业产生协同效应，搭建“超级数字应用场景”，成为创新活跃之地。

其次，在电竞产业蓬勃发展的过程中，“典型意义”上的“电竞文化”正在快速培育起来。电竞已经越来越被主流社会作为“竞技体育”所接受，越来越多的国际传统体育赛事上，电竞成为正式竞赛项目。和传统的竞技体育一样，电竞强调公平、公正、团队合作的精神。在电竞产业发展中，具备自我突破、公平公正、团队合作精神的“典型意义”上的“电竞文化”正在年轻的电竞群体中快速培育起来，并日益具有影响力。

第三，电竞和游戏是“生产内容”的文化产业，内容创作活跃。电竞就是藉由某一款电子游戏而进行的比赛。相比传统体育的篮球或足球，电子游戏要复杂得多。作为有复杂的情境和内容的软件产品，电子游戏有鲜明的文化属性，它是文学、音乐、美术等等多种艺术的结合，这些因素显而易见地影响着玩家和电竞的受众。当前电竞游戏创作活跃，这是电竞和游戏“文化影响”无法忽视的一个重要方面。

第四，电竞与传统文化资源、地域文化资源相融合，积极打造IP资产和产业生态。吸收融合传统文化因素、地域文化因素是电竞以及游戏发展中的一个重要的表现。这是新环境下，文化传播和文化表达一个重要的方式。

正是由于电竞的文化、科技、竞技的多重属性，电竞产业的发展将会呈现出与城市文化品牌建设密切联系的多产业、多领域联合创作的面貌。那些成功发展电竞的城市，其文化品牌建设将会不可避免地受到电竞的影响，电竞将会成为其文化新形象中一个不可忽略的、独特的组成部分。

参与城市文化品牌建设

近年来，电竞高速发展，不论是上海、北京、广州、深圳这样的一线城市，还是成都、武汉、重庆等地区中心城市，都纷纷出台了一系列扶持电竞、游戏产业的政策，把电竞纳入到自身发展的蓝图中。

作为新兴的、高科技密集的体育文化产业，从实践上看，其参与到城市文化品牌建设中有三种典型的模式：发展电竞产业，培育电竞文化，塑造城市新名片；电竞、游戏打造“传统文化新触点”；文旅资源的新文创探索。

第一种典型模式以电竞产业发展为主，把电竞赛事、电竞文化融入到城市文化品牌建设中，成为“城市名片”的一个鲜明特色。

对于电竞产业基础好的城市，发展电竞赛事和电竞产业，一方面不断吸引国际、国内有影响力的赛事到本地举办，另一方面培育本地电竞职业俱乐部，打造自主品牌赛事体系，并扩大本地赛事竞争力与影响力。在这个过程中，形成相当规模的电竞消费群体，电竞文化逐渐培育起来，并成功地融入到城市的新面貌中，电竞成为城市新名片。

那些成功发展电竞的城市，其文化品牌建设将会不可避免地受到电竞的影响，电竞将会成为其文化新形象中一个不可忽略的、独特的组成部分。

上海是国内电竞产业起步最早的城市，也是目前全球电竞发展基础最好的城市之一。早在2017年，上海就提出打造“全球电竞之都”的发展战略。目前上海已集中了全国80%以上的电竞企业、俱乐部、战队和直播平台，并承办全国40%的电竞赛事。2020年，全球顶级赛事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S10）在上海的成功举办，进一步强化了上海的电竞文化，展现了上海作为“全球电竞之都”的新面貌。

上海在支持力度上和政策全面性上都处于领先地位，政策制定也更加具体细致，更能发挥城市自身的长处。推动产业落地、产业集聚，完善产业标准和规范方面，上海都做了大量工作，取得了令人注目的成绩。电竞文化已经在上海慢慢培育起来，城市中培育出相当规模的电竞消费群体和一定的电竞消费习惯。在人们的文化生活中，电竞逐渐成为引人注意的一个方面。

第二種典型模式以电竞、游戏与传统文化资源相融合的再创作为主，通过在电竞、游戏中加入传统文化内容，打造“传统文化的新触点”。

把传统文化元素融入电竞、游戏的创作中，赋予电竞、游戏产品新的文化内涵和符号，进而创建与传统文化资源连接的生态体系，是当前电竞和游戏创作的一个趋势。一些拥有丰富传统文化资源的城市积极与电竞游戏合作，不但能赋予电竞游戏新鲜的元素，与此同时，通过对传统文化资源创新性的“电竞/游戏”化表达，城市也重塑了自身文化品牌的面貌。

在引入传统文化元素，与传统文化单位合作共创方面，《王者荣耀》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王者荣耀》上线不久就开始探索传统文化元素和游戏内容的结合。2016年9月，《王者荣耀》推出“霸王别姬”皮肤，这是根据京剧《霸王别姬》设计的，得到了用户的广泛认可和喜欢。过去几年里，《王者荣耀》和故宫博物院、敦煌研究院等博物馆文化单位深度合作，创作了一批优秀的融合传统元素的新形象，为游戏与传统文化资源的结合做出了有益的探索。

打造“传统文化新触点”的探索过程，同时也是那些拥有丰富传统文化资源的城市通过新形式、新形象重新塑造城市文化品牌的过程。故宫、敦煌这样传统的博物馆通过和电竞、游戏合作，对传统文化进行了符合年轻人审美的创新展现，用更年轻的方式推动中国文化走向新受众。这在相当大的程度上赋予了城市文化品牌新的形象。

第三种典型模式是以当地旅游资源的新文创整合为主，电竞和游戏成为“文旅+新文创”探索中的一个重要方面。

对于一些文化产业、旅游产业发展基础好的地区和城市，在新文创探索中，往往会融入电竞、游戏元素，推动电竞、游戏与本地文化旅游资源的融合发展。“文旅+新文创”是在以新信息技术为代表的产业变革中，融合应用新一代信息技术实现文化旅游产业升级，并建设城市文化品牌的一个新兴模式。电竞和游戏在新文创中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

海南、云南等旅游产业发达的省市在探索“文旅+新文创”的过程中，就融入了大量的电竞游戏元素。电竞赛事的主要受众是年轻人，他们也正是旅游消费的主要群体。电竞赛事能够扩大旅游城市的知名度，为当地旅游经济发展注入新动力。

成功实践的关键因素

分析现有的成功实践，我们发现电竞、游戏元素是否能够成功地融合到新时期城市文化品牌建设中，能否成为城市新的文化名片，关键在于城市本身是否适合电竞发展，是否能够为电竞发展提供完备的基础设施和产业配套环境，找到适合城市自身的“扬长补短”的电竞发展路径；进一步地，电竞发展是否能创建出成功的、与城市相契合的IP资产，搭建健康的生态体系。

找到“扬长补短”的发展路径

发展电竞产业是需要一定的基础的，但发展电竞产业和发展其他产业一样，并不是在所有条件完全具备的情况下才能起步，条件本身也是在一定潜力的基础上慢慢创造的。成功的电竞城市，在自身具备电竞发展潜力的前提下，关键在于要能从自身的资源禀赋出发，探索适合自身发展的路径。简而言之，要努力做到补齐短板并充分利用自身的产业链和资源优势。

从经济水平、产业基础、资源禀赋、地理位置和文化特质上看，上海和成都有着巨大的差异，但是它们在电竞发展上都取得了令人注目的成绩，探索出适合自身特征和禀赋的电竞发展路径，成为当前电竞城市的代表。

成都是一个内陆城市，经济发展水平和基础设施建设与上海有很大的差距，专业人才也相对匮乏。但成都在游戏产业方面有相当深厚的积累，是著名的游戏研发基地，也是中国电竞起步最早的城市。

成都的影视、动漫、旅游等文化产业发达，近几年在数字经济方面也获得长足的发展。探索适合自身的电竞发展路径方面，成都在补齐短板，积极引进人才，建设基础设施的同时，充分发挥自身的长处，注重电竞与本地文化产业和数字产业的融合发展，注重本地电竞发展的顶层设计，注重搭建产业生态。

与上海呈现出的更加整体性、更加国际气息的“电竞文化”不同，在成都，电竞更加本地化。2020年成都发布了《关于推进“电竞+”产业发展的实施意见》，积极推动电竞与相关产业融合发展。成都依托游戏软件研发优势，支持企业将成都地标、特色场景、历史人物等融进电竞内容创作，开发了一批融合天府文化特色、与城市形象契合度高的游戏产品。打造电竞相关衍生IP，塑造成都独特的电竞面貌。

在产业高速发展的成长期，电竞的落地和演化与城市环境高度相关，城市需要从自身的实际出发探索适合自己的发展路径。成长期的电竞产业具有高度的可塑性，与其他产业的稳定连接，就可能产生特定的新产业链环节，成为不可或缺的价值要素，从而改变电竞产业的价值链构成。这为产业带来巨大变数的同时，也为城市在“补齐短板”的前提下“发扬长处”带来巨大的创新空间。

创建成功的IP资产

创建“成功的电竞IP资产”是电竞发展过程中，电竞元素纳入到城市文化品牌建设的另一个关键因素，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培育电竞体育文化，在与其他文化元素的交融中创建新的IP资产，创作与城市本地文化元素关联紧密的新形象。

首先，电竞作为竞技体育的一种，培育电竞体育文化是电竞文化元素最主要的方面。

电竞作为一项竞技体育日益被主流社会所接受。和传统体育项目一样，电竞比赛有着公平和公正的比赛规则，追求自我挑战和超越，讲究团队合作。在电竞蓬勃发展的过程中，其所着力建构出来的自我突破、公平公正、团队合作的精神日益被电竞选手、电竞受众所认同。传统体育精神在电竞这个“体育新成员”的身上再一次得到彰显和发扬。

培育电竞体育文化，关键在于如何从游戏出发，通过创新和改造，创造富含游戏色彩的传统体育精神的鲜活表现形式。这是成功培育电竞文化的基础和前提。我们看到，在上海、成都等成功发展的电竞城市，都初步培育出了有特色的电竞体育文化，用电竞表达体育精神的探索取得初步成果。

其次，由于游戏的内容生产的特性，在与其他文化元素的交融中创建新的IP资产，是电竞文化元素的一个突出表现。

电子游戏既属于高科技产业也属于文化产业，具有鲜明的“艺术”属性，使得游戏、电竞更加方便地与其他文化领域融合。在近几年的高速发展中，一方面，传统文化因素、人文景观等等渗透于电竞和游戏的创作中，电竞产品被赋予新的文化内涵和符号，电竞也对传统文化进行了创新性演绎，从而创造出新的IP资产；另一方面，围绕电竞IP资产，衍生出文学、音乐、影视、综艺、演出等多样化的内容形态，并辐射到休闲、旅游、消费等商业活动，搭建新的消费场景，衍生出庞大的横跨多个行业和领域的生态系统。

第三，电竞、游戏在融入城市文化生活过程中，创作与本地文化元素关联紧密的新形象是一个典型的创新方向。

在电竞本地化的过程中，引入带有地域特色元素，与本地化文化资源相融合，往往会在塑造城市文化新名片、加强城市文化传播方面收到良好的效果。苏州、武汉、成都等电竞城市都不约而同地把自身的文化元素——或是美食，或是旅游资源，或是典型文化景观融入到本地电竞场景中来。比如，苏州的传统建筑融入到游戏场景之中，武汉融入本地美食元素，在电竞游戏创作中融入川剧变脸元素，等等。除此之外，各地打造电竞街区，把电竞元素融合到实体街市中，也是这方面的尝试。

思考与展望

在前文分析的基础上，这一部分将从产业演进、产业落地和文化塑造三个方面，对电竞、游戏的发展趋势和发展特点再做一些讨论。

产业演进

当前电竞产业正处在开启大众市场的关键阶段，产业链创新活跃，技术应用广泛。这个时期是产业高速发展的时期，也是产业最有活力的时期。

大众用户的大量增加，需要有符合他们需求的产品和服务。近几年的蓬勃发展，电竞已经进入大众视野。与过去“专业用户”不同，现在的主要用户变成了刚刚接触电竞的大众用户。用户类型的改变，带来用户需求结构的改变，进而带来关键竞争力的改变。怎样提供符合大众用户需求的产品和服务将会是新阶段的关键竞争力。

产业链创新活跃，提供关键价值的产业链环节将会赢得在整個产业链的优势地位。在产业高速发展过程中，会有很多问题出现，有很多“关键价值”成为当前产业竞争的焦点，能够提供这些关键价值的厂商不但会在自身所处的价值链环节，即产业的“生态位”中获得竞争优势，而且会改变这个价值链环节的构成，使它在整个价值链中具有优势地位。比如，如何发掘电竞选手的潜力，延长电竞选手的职业生涯是当前电竞产业发展关注的一个“关键能力”。一些电竞俱乐部开发科学的赛训体系，建立运动员的健康管理和康复系统，这不但会使得它们从电竞俱乐部中胜出，而且这些能力的培养会进一步增加“电竞俱乐部”的价值，并获得更大的产业链优势地位。

实际问题导向的新技术应用场景，往往是新技术应用的突破口。电竞是新一代信息和智能技术的广泛应用领域，VR、AR、5G、人工智能在电竞产业中都有丰富的应用场景。这些新兴数字技术正在悄悄地解决一些实际中的问题，带来值得注意的变化。比如，在一些游戏中，用户匹配、优化体验方面，人工智能的应用已经获得了可观的成果。

电竞和游戏领域存在大量的新兴技术应用场景。这些应用将会“训练”出可以应用到其他行业，促进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的各种“技术—产业”元素。创造有利于创新、有利于产业间互动互联的空间，是公共政策制定的一个值得关注的思考点。

产业落地

电竞的蓬勃发展，吸引了很多城市制定产业政策，扶植电竞产业，把电竞产业纳入到自身发展的蓝图之中。考察这些城市的电竞产业政策会发现，越是电竞发展成功的城市，其产业政策越有针对性，细节越多，政策也越清晰。相反，电竞没能发展起来的城市，其政策则比较模糊，而且有很大的雷同。

“讲中国故事”是在中国发展的电竞、游戏必然携带的时代印记，如何“讲好中国故事”是需要电竞、游戏主动应对的时代挑战。

产业落地，是致力于发展电竞的城市最关注的一个思考点。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找到适合自己的“补短扬长”的电竞发展路径，找到这样的路径的关键在于解决好两个“最小规模”的问题。

找到并补齐“最小规模”关键支撑因素组合。致力于发展电竞的城市首先的准备工作是找到这个“最小规模”关键支撑因素组合，也就是找到发展电竞产业的必要条件。对于电竞产业来说，这些支撑因素包括经济水平、产业配套、公共服务、关键价值链环节、潜在用户规模甚至城市的文化气质等等。这里的“最小规模”有两层含义：第一，这些关键支撑因素都是什么，有多少个；第二，每个支撑因素最少需要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城市需要衡量自身是否具备这样一个“最小规模”关键支撑因素组合，如果不具备，需要衡量这些因素与城市自身是否有潜在冲突，能不能在可接受的时间里，通过可接受的成本补齐短板。

搭建“最小规模”自循环消费场景。配备一个“最小规模”关键支撑因素组合是“补短”，搭建“最小规模”自循环消费场景则涉及到“扬长”。打造有意义的消费场景，并且使之“自我循环”起来，才能找到可持续发展的路径。新消费场景的自我循环意味着在没有“外部供血”的情况下能够真正持续发展起来，成为有意义的消费趋势或习惯。搭建“最小规模”自循环消费场景必然要发挥城市的特长，充分利用城市的独特资源，只有这样才能形成与这个城市匹配的、真正属于这个城市的有生命力的消费场景，进而使电竞在这里发展出独特面貌，完成产业落地。

文化塑造

文化经济蓬勃发展的条件下，电竞和游戏在人们文化生活中扮演的角色，以及在产业落地后参与城市文化品牌建设，将会成为电竞和游戏发展的一个重要方面。在这里，从“讲故事”的角度，再做一点简短的讨论。

讲好自己的故事。毋庸讳言，电子游戏带着巨大的“舆论负资产”。主流媒体对电子游戏的批判仍时见报端，相当比例的家长仍然会认为电子游戏对青少年有不良影响。当电竞和游戏从小众圈子走到大众舞台，将会面对与过去截然不同的挑战。讲好自己的故事，意味著电竞和游戏要积极应对挑战、重塑自己的形象、创建自己的文化。目前电竞正在积极创建与传统竞技体育一样的拼搏、公平、团队的竞技文化，但这还远远不够。至少还有两个方面是需要做的：第一，积极应对公众的质疑和挑战，用积极的方法解决难题，比如防沉迷问题、对传统文化资源利用与再创作问题，等等；第二，电竞和游戏是富含内容的，通过游戏中的故事、人物、情节以及形象塑造，传达健康阳光的价值观。

讲好城市的故事，讲好中国的故事。成功融入城市文化生活，在城市的文化品牌建设中扮演重要的角色，就意味着要“讲好城市的故事”。新培育起来的电竞文化要能够与城市的气质相匹配，与城市已有的文化元素和谐共存，并进一步能够交融互补互助。除了“讲好城市的故事”，在新的历史时期，发扬文化自信，“讲好中国故事”，是电竞、游戏和文化经济中其他领域共同面对的时代课题。“讲中国故事”是在中国发展的电竞、游戏必然携带的时代印记，如何“讲好中国故事”是需要电竞、游戏主动应对的时代挑战。

如何更好地引导和规范电竞、游戏讲好自己的故事，讲好城市的故事，讲好国家的故事，是政策制定又一个值得关注的思考点。

小结

本文讨论了构建新发展格局条件下，电竞、游戏在城市文化品牌建设中的应用，初步分析了当前电竞和游戏参与城市文化品牌建设实践的三种典型模式，以及成功实践普遍具备的两个关键因素，并进一步从产业演进、产业落地和文化塑造三个方面，提出了关于电竞、游戏发展和参与城市文化品牌建设的若干要点。

电竞产业的发展，新一代信息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的广泛应用，现在都处于早期阶段，而城市文化品牌也需要长时间的建设过程。未来将会出现更多跨界、多产业的融合创新，将会涌现出众多新业态、新场景。这个过程同时也是公共政策如何引导产业发展、规范产业发展的过程，这本身就是有为政府与市场结合共同创新发展局面的探索和实践。

随着新发展格局的建立，在不远的未来，在数字经济时代，数字内容形态将会占据人们文化精神生活的重要部分。那么，对电竞和游戏的讨论、思考和探究，对如何在深刻认识其发展规律的基础上，制定政策对之引导、规范，便不仅仅具有现实意义，更具有先导意义、实验意义和抓手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