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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马上,知君断肠
——浅析元代爱情喜剧《墙头马上》

2022-03-23周艺霖

中国民族博览 2022年21期
关键词:后花园千金爱情

周艺霖

(武汉大学艺术学院,湖北 武汉 430000)

一、人物表意叙事

结构主义分析的要点在于,在剧中那些看似是“主体”自身的主动行为,但内里往往是人物关系的内在结构和个体身处其中而不自觉产生的行动欲望决定了其相应的主体位置。即故事的主体是组成故事内在框架的一个个位置,而不是剧中的具体人物。而人物在剧中做出的一系列动作也是因为故事深层的结构在对他进行召唤,每一个人物都可以被与之类似的人物替换掉。因此本文试通过探究人物性格特点,从而深入研究其内在冲突。

(一)通过探究人物形象及人物关系探寻剧作发展动力

在《墙头马上》中,角色本身即具有符号意义。每个角色都有自己鲜明的行为特征,共同构成了剧本的叙事结构。下面将通过对主要人物的形象进行具体分析,对其矛盾冲突加以客观透视,便可以把握叙事文本的深层结构,进而发现《墙头马上》文本的深层意义。

在戏曲文本中我们可以看出,李千金代表的女性意识的觉醒与反抗与裴行俭代表的封建权威压迫之间的对立冲突,是推动故事发展的主要对立项。随着裴父在花园中发现李千金和两个孩子,故事逐渐进入高潮。李千金一出场便立住了她“敢爱敢恨、渴望自由自主”的人物形象,她声称:“我若还招得个风流女婿,怎肯教费工夫学画远山眉。宁可教银缸高照,锦帐低垂。菡萏花深鸳并突,梧桐枝隐凤双栖。”[1]在她身上,看不出丝毫大家闺秀的羞怯之感,在她遇到裴少俊并对他一见倾心之后,她大胆且主动地与裴少俊在后花园中私定终身。即使后面被嬷嬷撞破也没有丝毫的畏惧,不仅又是下跪求情又是撒泼打闹地争取自己的爱情主动权,更是甘愿为爱私奔、放弃自己锦衣玉食的生活。当裴行俭撞破这一对小夫妻之事时,李千金丝毫不加遮掩,大胆直接地坦白了她与裴少俊的夫妻关系。面对裴行俭震怒后的侮辱时,她仍坚持强调婚姻自由和爱情至上。同时,李千金面对一段需要质疑的爱情时,她的拒绝是果断干脆的,没有丝毫的留恋。当曾经放弃她的裴少俊带着父亲重新上门求和时,她没有丝毫对旧日情分的缠绵不舍,而是果断的拒绝了自己钟情的少年郎。在爱情和人格尊严之间,她清醒且迅速地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她并非是已经不再爱裴少俊,而是在她心中,没有什么比自己的人格尊严更加重要,哪怕是爱情也不能够。李千金是一个理想化的人物,她身上闪耀着妇女勇敢追逐自己的人生、把握自己的命运的光辉,与封建传统礼教作彻底的反抗与斗争,捍卫自己人格的尊严。

裴行俭和很多话本中严父的形象一样,是封建传统礼教的权威象征者。他对儿子裴少俊的仕途十分上心,在发现李千金后断定她不像大户人家的女儿,定是个会毁了儿子的大好前程的狐狸精,“你无颜败坏风俗,做的是男游九郡,女嫁三夫。可不道“女慕贞洁,男效才良”;“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你还不归家去。”[2]执意拆散这一对苦命鸳鸯。裴行俭象征的封建礼法是来约束李千金所象征的新生解放的思想,这两种大相径庭的思想碰撞在一起,激发矛盾产生戏剧冲突,表现封建制度对人以及人性的压制。更讽刺的是,在裴少俊考中状元,裴行俭得知李千金的真实身份后,原本高傲的裴尚书不得不低三下四地去求儿媳妇回裴府,就算被儿媳妇回怼回去也只能是忍气吞声。这里也暗含着作者的美好愿望:新旧思想的交锋下,随着时代的发展,旧思想必定会为新思想让步。

裴少俊和奶母则是在封建权威下的拥护者和屈服者。裴少俊是翩翩贵族公子,也正是这样的身份让他畏惧自己家中一言九鼎的父亲。也正是如此,面对父亲的高压,他第近乎习惯性地选择了服从。“却少俊是卿相之子,怎好为一妇人,受官司凌辱?情愿写与休书便了,告父亲宽恕。”[3]在面对李千金对他抛妻弃子的无情嘲讽时,他也是无力地将一切责任推到了别人身上。“这是我父亲之命,不干我事。”[3]一个裴少俊身后,是千千万万那个时代唯父母之命是从的官宦子弟的缩影。他的确爱李千金,在写休书时他也怨过父亲:“父亲,你好下的也。一时间将俺夫妻子父分离,怎生是好?”又瞒着父亲将李千金送回洛阳,但这些苍白的举动无法遮蔽他在面对父权压迫时的怯懦。墙头马上的爱是真的,抛弃妻儿的懦弱也是真的。他或许曾想要突破反抗,但最终仍是无力地接受自己被枷锁禁锢的人生。而嬷嬷则是封建传统礼教的卫道士,她作为李千金成长路上的导师,自然希望李千金成为那个时代下标准的“大家闺秀”。在撞破两人的私情后,她代表的是封建大家长的角色,要仔细盘问清楚,甚至要送到官府。可李千金丝毫不惧恐吓,面对嬷嬷的咄咄逼人慷慨陈词,甚至以死相逼。白朴在两人私奔前设置嬷嬷撞破两人并斥责问责这一情节,更加凸显了李千金面对封建势力的压迫毫不惧怕,并誓要冲破封建传统的束缚、勇敢追逐自己所爱、捍卫自己人格独立的权利的可贵品质。

张千和梅香是裴李二人的小厮和丫鬟,在剧中起到推动故事发展的必不可少的作用。尽管他们没有接受过什么教育,但两人在剧中帮李千金和裴少俊通风报信、出谋划策、积极鼓励两人追求自己的爱情。因此,《墙头马上》作为一出爱情喜剧,白朴很巧妙地处理了各方人物关系,使他们完整地构成了格雷马斯矩阵。可以说,墙头马上的爱情是当时无数才子佳人幻想的“私奔”“大团圆”的圆满爱情的缩影。而主要的六个人物则是当时四种群体的符号,其本质还是处于封建传统伦理道德之下官宦家庭中彼此对立且矛盾关系。

(二)戏曲文本叙事结构对李千金人物形象的塑造

同时,作为一出爱情喜剧,在短小的篇章中白朴依旧利用矩阵关系创造出双重戏剧冲突,让剧情波澜起伏。第一次是裴行俭撞破花园中的李千金和两个孩子,发现裴少俊私定姻缘后的雷霆震怒,用银瓶和玉簪刁难李千金,逼她验证她所认定的“天赐姻缘”都是假的。这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此随着银瓶沉底、玉簪折断,两人之间的幸福生活也戛然而止,李千金被赐一纸休书与孩子丈夫天涯相隔——在此处情节中,李千金处于孤军奋战的一方,面对不通情理的裴相公、恐吓威胁的嬷嬷、软弱无能的丈夫,李千金虽据理力争但奈何势单力薄,在当时的环境下她想要的独立与爱情是不可能获得的,这更加深了读者对追求爱情与人格尊严的李千金的认同感和同情感。而第二个高潮则是在裴少俊功成名就考取状元后,裴行俭得知李千金原是名门望族之后,远非他所认为的风尘女子,父子俩一同来求李千金回家。李千金与其他戏本中的千金小姐形象大相径庭,她没有哭哭啼啼与丈夫互诉离别之情。此时李千金心中的计划只有她一人知晓——读者也被蒙在鼓里,而李千金后来对父子俩讥讽冷漠的反应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因为在那个时代甚至在现在,都鲜有女子可以做到这般地决绝与清醒,从而戏剧进入第二个高潮。李千金并不对自己因裴家父子而遭受的不公的待遇自怨自艾,对丈夫重修旧好的请求一口答应,而是对两人进行了极致的挖苦讽刺。她的思考中更有对裴少俊“读五车书,会写休书”的辛辣嘲讽,对裴尚书“枉叫他遥授着尚书,则好教管着那普天下姻缘簿”的无情奚落,有“怎将我墙头马上,偏输却沽酒当垆”的愤恨不平。李千金既追求自己理想的爱情,同时也追求自己作为一个人的尊严。[4]不仅“负心汉”丈夫在她这里讨不到一句好话,就连公公裴行俭也碰了一鼻子灰还只能忍气吞声。李千金的人物形象由此丰满而立体,这是古代戏曲文本中极为少见的拥有独立人格和自由意志的女性形象。不同于白朴的另一出杂剧《梧桐雨》中依附唐明皇爱情而活的杨贵妃,她在后院深宫中以为找到了自己一生的依靠,短暂的享受了爱情的欢愉后,面对心爱的丈夫唐明皇的“赐死”的诏书却无力改变自己死亡的结局。李千金是可以主动捍卫自己尊严,而不是被环境裹挟着被动接受或被动反抗的女性形象。正是这样的人物及叙事建构,使剧本情节节奏把控得当,层层推进。

二、接受美学视域下看《墙头马上》

“接受美学”注重将读者放在作品创作的最重要的位置,而《墙头马上》塑造出李千金这一大胆泼辣的女性形象,在之前戏曲中绝大部分“无意志”的女性客体形象之上有了极大突破。这一大胆的改变满足了观众的“期待视野”,在文体期待、意象期待、意蕴期待中均有所突破,因此由于其出色表现大大超超出了观众对其的预判从而获得了巨大成功。

(一)文本的空白性

“召唤结构”是接受美学中的一个重要分支,它强调文本的空白点,给观众留下空白的悬念点从而吸引观众如同进入剧中探险一般,陪伴角色经历剧中的故事,有如身临其境之感。

《墙头马上》尽管被现在称为“爱情喜剧”,但剧中在李千金为了一双儿女妥协,答应裴行俭的求和后戛然而止,并没有继续写李千金跟着裴行俭回到裴家后的故事。那李千金的未来会如何、以后在婆家是否还会为了孩子忍气吞声等等问题都不得而知。《墙头马上》的结局是不圆满之中的圆满,这种破镜重圆、幸福美满的欢喜之后,他们二人的爱情是否又能否一帆风顺,倘若李千金失去她的名门望族身份之后裴家又会如何对待她?她是否还会被赶出家门?这一切都不得而知,需要读者在其期待视野中对这些悬念进行带有自我色彩的填充与想象,引发读者对其后面故事的想象与沉思,甚至是根据读者自己的理解会衍生出多种不同的后续。同时,根据上文所阐述的李千金的形象背后是新思想的觉醒与封建权威的斗争,那如此这般花好月圆人长久的结局是否也在暗示着新思想最终斗争失败的悲惨结局呢?那《墙头马上》从这一维度上的阐释是否又不再是爱情喜剧而是彻头彻尾的悲剧呢?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正是这样多重的空白点与不确定性给了读者再创《墙头马上》的丰富的可能性,这也是《墙头马上》得以被保存至今仍被人津津乐道的原因之一。

黄梅戏、昆曲、京剧及粤剧都有对《墙头马上》进行不同维度的改动并将其搬上舞台,其在内容主题、人物塑造方面更贴合现代大众视野的审美取向,以更贴近现代人审美心理的叙事方式,充分迎合了当代观众的审美意识,且风格迥异。[5]时代在不断变化,人们的价值取向也在不断变化中。在当下女性地位不断提高的现实,人们相比之前更愿意看到夫妻互诉衷肠,似乎更愿看到李千金狠狠出上一口恶气,为自己的颠沛流离报仇。因此在戏曲舞台的呈现上,导演都对文本进行了不同程度的修改,赋予了文本更多样化的意义。

(二)戏曲舞台改编

黄梅戏版《墙头马上》由黄梅戏剧院剧作家陈望久先生改编,在保持原有故事的基础之上融入了黄梅戏的特色,不乏大量幽默风趣的情节和富有生活气息的台词,让戏曲表演打破常规,可以满足多种观众群体的“期待视域”。

在人物形象上,裴行俭、裴少俊和李千金等角色都根据时代的发展特征以及观众喜好的变化进行了进一步的丰满和雕琢。在保持原剧本中对裴行俭不近人情、迂腐的讽刺和批判的基调之上,也给他这个封建的卫道士增添了些许人情味。他面对自己的一对亲孙儿会疼爱有加,有时又会因年龄大了乐得当一个糊涂的酒鬼。而在男主角裴少俊的身上,更是少了一份软弱,多了一份担当与责任。他是风流浪荡的少爷,但也会在面对父亲的怒火时将妻子拦在身后护住他。在这个爱情变为快餐的时代,如此坚贞不渝的爱情,更是让让观众多了一份对他们“觅得良人却无缘相再续”的唏嘘与感慨。

在情节设置上,变得更加首尾呼应,前后的对比也给这一出爱情喜剧更加增添了趣味。当受尽磨难与歧视的李千金面对前来求和的丈夫和老公公时,除了言语上的讽刺与奚落,更是将裴行俭之前故意刁难她的伎俩——“石上磨玉簪”“井底引银瓶”原封不动地归还到了他身上。裴行俭无可奈何照做的滑稽动作也在给剧本增添趣味的同时,消磨了那一丝淡淡的悲哀,留下的更多的是家庭的温馨与破镜重圆的美好。同时,更加突出了李千金敢于打破世俗常规、独立自主的“大女主”形象,符合当下时代大背景下众多观众、尤其是女性观众的“期待视域”。

三、戏曲中物象符号的东方美学塑造

“一切景语皆情语”,电影的空间叙事亦实亦虚,它既是地理特征的表述,也有意象空间的韵味营造和情感流露。两者交融相依,营造出电影的“诗情画意”。在白朴的《墙头马上》中,这一出才子佳人一见钟情而私奔出现的场景是在中国传统的墙院中,而裴少俊“金屋藏娇”也是在后花园这样一个暧昧之地,这两处地方也常出现在中国传统戏曲中。这两处物理建筑不仅为剧情发展起到了必不可少的推波助澜的作用,起到了空间叙事的表意作用,更营造了独具特色的中式古典美学意蕴,塑造了浓厚的东方美学。本文将对“墙”及“后花园”二者进行探讨。

(一)“墙”头相望一见钟情

在中国古代画本中,“墙”一直是承载着青涩爱情萌芽的地方,无数的佳人才子隔着那样一堵青灰水泥的固体屏障暗许芳心。四四方方的水泥墙围砌起来的,不仅是物理形态上的“家”,更是在青年男女的成长期于他们的心灵上套上的厚重枷锁,是封建教礼教对他们个性自由发展的束缚。而戏曲文本中常出现的“翻墙”“私奔”等情节,更是超越其束缚、追求自我价值存在的表现。

《墙头马上》便是一个从“墙”开始的故事,裴少俊奉父命在洛阳搜集奇花异草,翩翩公子骑马游园时被墙头赏花的李千金看到。李千金赏花却瞧到赏心少年郎,裴少俊也在寻花时遇到美娇娘,两人一见钟情。李千金直白的表达出少女的春心萌动并大胆地与初次邂逅的少年互留讯息,在明白裴少俊与之有着一样的情投意合的浓烈情愫后,李千金大胆地回答“莫负后园今夜约,月移初上柳梢头”,将那些闺阁里嬷嬷耳提面命教导的的规矩抛之脑后,主动邀约心爱的裴郎跳过墙头私定终身。最终两人为了彼此之间纯粹而又炙热的爱情决定纵身一跃,越过那深深高高的庭院,与心爱之人打破那阻拦彼此的厚障壁。此处的“翻墙”也是裴李二人打破封建婚姻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抑制,对自由婚姻的追求,大胆地向封建传统礼教宣战。

(二)后花园内私定终身

后花园作为重要意象之一,其功能既有制造情节冲突、营造波澜起伏之效,其深层也象征着封建传统束缚下女性放置心灵的私密空间以及违背父母媒妁之言的爱情的“禁忌”。

在《墙头马上》中,李家的后花园给男女主人公提供了私定终身的场所。在此处,后花园意指少女春闺梦的孕育和承载之地。在古代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里,后花园是连接闺房和外面世界的过渡地,也是她们距离外面世界最近的地方,因此后花园对于李千金代表的大家闺秀具有“神秘”“禁忌”之感。而她们前往后花园也都是悄悄前往不敢让人知道,李千金如此泼辣直率的少女也只敢在父母不在家时才可前往,并且都有丫鬟陪同,可见后花园在闺阁少女心中如同伊甸园般地存在。也正因如此,裴少俊和李千金在李家的后花园私定终身,圆了少女的春闺梦,走向美好婚姻。两人婚后也是躲藏于后花园中,此处的后花园也象征着“曲径通幽处”的私密之情和禁忌之爱。花园中轰轰烈烈的花是两人火热而真挚的爱情,隐秘的位置则象征着两人无法见天日的“夫妻关系”。

而后花园在《墙头马上》中还有另一处重要存在,那便是两人私定终身后,裴少俊私藏李千金的住所。在古代的大户人家中,花园是必不可少的存在,也是权力和荣华富贵的象征。这样的设计不仅暗示着裴家是显赫名门,而这样的显赫名贵之家竟然发生了在当时被视为“极大耻辱“的私定婚姻,这更凸显出李千金突破世俗常规、封建教条的大胆与难能可贵,同时也为之后裴行俭这样一位“老学究”、一心盼望儿子成才的“严父”发现被儿子私藏起来的李千金后怒斥其是风尘女子这一情节埋下伏笔,认为其与裴少俊门不当户不对这样的门第观念埋下伏笔。

《墙头马上》虽改编自唐代白居易《井底引银瓶》,但其剧情却又与《井底引银瓶》大相径庭:在白朴兼具历史的严谨性又裹挟着热烈的理想主义色彩的笔下,剧中的女主角不再是怯懦、唯命是从的小女子,而变成了大气豪爽、泼辣独立的新女性形象,将“爱情”这一人性主题放在了首位,更具自由奔放的超脱色彩。这也与白朴生活的时代及其颠沛流离的生活有关。白朴生于金末,自小便见过朝代更迭民不聊生的社会,在他的作品中都带有一丝隐世飘逸之气。他写作不是为了抨击时局,而更多是为了抒发自己内心热烈奔放的理想与追求,展现自己超脱奔放的内心世界。尽管《墙头马上》的结局并没有打破门当户对的局限性,但其塑造出李千金这一敢爱敢恨、直率泼辣的经典女性形象,使其成为中国古典戏曲文本中极少数的有独立意志的女性。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李千金这一泼辣、果决、具有豪侠气的理想女性形象读来让人更觉耳目一新、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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